這一支妖族隊伍的強大,讓大荒真人心中極為震撼。
哪怕是從太浩門提供的消息里面知道了妖族現在還有著一百多個天妖,可是一個一個的感應到那些強大的存在,還是讓大荒真人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太多了!
太強大了!
他感應到了多個氣機比他更強大的天妖存在。
妖族因為肉身強大,壽元悠長,能夠容納的法力往往數十倍于同境界的人族修士。
人族修士唯一占據優勢的那就是有著完整的修煉功法,進入到了返虛境界,還可以繼續的提高,從初期到中期再到后期乃至大圓滿,可以讓法力更加精純,法力總量也因此得到一個質的提高。
而妖族沒有修煉功法的話,進入到了天妖境界才能夠修煉法力,而且也只有返虛初期的修煉功法,終其一生都在那個境界,法力雖然更加的強大,但是對于法力的運用,比不上人族修士。
他們要成為妖仙,還是要靠著肉身的突破。
真的要比拼起法力來,一個法力總量更加深厚,另外一個法力要更加精純,倒也不容易說誰勝誰負。
但是他們的氣機確定比大荒真人更加的強大。
這樣的天妖,最少都有四五十個。
其中有一些大荒真人自認為可以戰而勝之,但是有那么幾個,他不覺得自己有取勝的可能。
特別是,當他感應到龍王的存在時,有了一種絕望的感覺。
太強大了。
強大到讓人絕望。
他想起方浩然說的,就算是自己自爆也要不了龍王的性命,最多只是傷到對方。
先前并不是那么的相信,現在感應到了龍王的強大,覺得自己能夠威脅到龍王的可能性極其渺茫。
方浩然說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待龍王壽終正寢,看起來確實是那樣子的。
那一種強大,已經超越了他能夠理解的范疇。
他震驚之佘,還是在認真的點著這一支妖族隊伍的數量。
有多少八階妖獸,有多少九階妖獸,又有多少天妖。
一個一個的都記了下來。
他要驗證一下和太浩門通報的數字是不是一樣的。
在他清點完之后,才發現數字完全一致。
每個境界的妖族數量都和太浩門通知的數字一模一樣。
這也就說明了一件事情太浩門得到的消息是真實的,準確性極高。
能夠做到這一步,說明太浩門在妖族安排的那一枚暗子地位不低。
他還嘗試著能不能在這一支隊伍里面找到太浩門那一個暗子的存在。
首先他關注的是彩鳳族。
但是彩鳳族那一支隊伍,除了一大群五彩斑斕的鳳凰之外,就是幾個渡過了化形天劫的女子,有幾個是天妖,有幾個是九階妖身。
沒有一個是男的。
肯定不是寧少陽。
這讓他感覺有一些納悶。
神識掃過別的族群,混在龍族里面的寧少陽也被他的神識掃到過,但是他以前沒有見過寧少陽,不知道此人長得什么模樣,也沒有想過寧少陽有那種可能成為天妖,所以忽略過了。
重點觀測的還是看上去比較年輕的又渡過了化形天劫的那些人。
他知道寧少陽是人族,所以只會在那些人里面尋找。
但是,在這一支隊伍里面,他感應不到任何一個純粹的人族,一個個都妖氣沖天,看上去像人,事實上只是渡過了化形天劫的妖族。
“也許他并沒有在這一支隊伍里面吧。”大荒真人心里想著。
那一支隊伍的飛行速度并不是特別的快他們的飛行速度不取決于那些天妖,而是取決于那些八階妖獸。
那些八階妖獸是這里面飛行速度最慢的,為了隊伍的整齊,飛行速度快的只能夠跟著它們的節奏來。
其中有一些走獸,并不能夠長時間的飛行,只能靠著強大的肉身在地面上奔跑,也就是逢山過嶺的時候,會飛越而過。
然而只憑著肉身的力量,這樣的飛越并不能夠持久,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奔跑。
大荒真人感應到這一支隊伍的時候,這一支隊伍的先頭部隊距離他還有著五六千里。
等到這一支隊伍都從他上空越過,一路向東,消失在他的神識感言之中,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這個速度確實并不是多快。
按照這個速度,他們趕到玉都派,還需要幾天的時間。
對此大荒真人倒不是多擔心,有道門各派的協助,到那個時候,玉都派早已經嚴陣以待。
單純的比拼力量,道門各派當然不會是妖族的對手。
但是憑借著護山大陣來抵御妖族的攻擊,這一點倒是有著比較強大的信心。
不要說妖族這樣的力量很難攻破玉都派護山大陣的防御,就算是來上十來個天仙,也沒有那么容易攻破。
這一支妖族隊伍的力量雖然強大到可怕,但還是比不上十來個天仙的破壞力量。
以玉都派擁有的防御能力,再加上道門各派的協助,就算是抵抗幾千年都沒有問題。
他在淤泥之中躲了很久,在那一支妖族隊伍消失在他神識之中后,還過了半個時辰,這才從淤泥之中出來。
出來之后,頗有一些失魂落魄的樣子。
妖族還是太強大了。
在感受到妖族強大的同時,就感受到人族取得勝利的困難。
就呆呆的站在水潭邊,推演著人妖大戰的種種可能,發現人族能夠取得勝利的機會極為渺茫。
除非人族氣運大爆發,一個又一個的天才連連出現,在頂級力量上追平妖族,這才有可能憑借著道門更為完善的作戰體系來戰勝妖族。
如果實力處在同一個級別,道門在符、法、陣、器方面都占有著絕對的優勢,取得勝利相對的就沒有那么困難。
這個時候,他又想到了明王寺。
太浩門在給他們的消息之中著重的強調的明王寺對道門的威脅,方浩然和他的交談之中也指出了這一點。
這一支妖族隊伍過境的時候,他也感應到了黑白神王的存在,知道他就是現在明王寺的領頭人這個太容易辨別了,那大紅的袈裟和一顆大光頭,一下子就能夠辨別出來。
在他感應中的黑白神王,相當的強大,雖然比不上龍王,但也不是他可以力敵的。
明王寺擁有著很深的底蘊,有著和道門相抗億萬年的經驗,如果讓他們在妖族中成長起來,道門占有的優勢就不再成為優勢。
而人族的劣勢依然是劣勢。
那就真的沒有了任何翻盤的可能了。
相比龍王,明王寺才是心腹大患。
龍王的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拖上幾萬年的時間,那問題就不再成為問題。
可如果讓明王寺在妖族發展幾萬年的時間,恐怕道門各派就不復存在了。
“明王寺,必須不能放過啊!”
大荒真人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他又飛了回去。
他沒有回到汾國,而是去了天青山,去了那些鳳凰們的棲息地。
離鳳凰們的棲息地還有著三四百里路程,他的腦海里就響起了一個聲音:
“這位修士,這里是彩鳳族的地方,請你不要過來了。”
大荒真人神識一掃,看到了一只九階鳳凰向自己這邊飛了過來。
他知道那是這只鳳凰用神識向自己傳音,但是,這只鳳凰會懂得這樣的神通,而且還會熟練的使用人類的語言,讓他感覺有那么一些奇怪。
妖族最頂層那些渡過了化形天劫的會使用人類的語言,沒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在第一次人妖大戰后面的幾百年中,那些天妖們都學會了使用人族語言。
可是沒有化形的鳳凰會這樣的技巧和法門,還是顯得有一些奇怪。
他微笑著說道:“我沒有惡意,只是想跟貴族談一談。”
他沒有用神識傳音回復過去,這聲音并不大,沒有用任何的神通,傳不了多遠。
但是他知道,那一只鳳凰能夠聽得到。
既然能夠用神識感應到他的存在,肯定能夠聽得到他在說什么。
那一只鳳凰明顯的愣了一下,用神識問道:“你不是飛仙盟的修士,你要跟我們談什么?”
飛仙盟的修士有著飛仙盟修士的裝束,這些參加過支援飛仙盟的鳳凰們當然能夠很容易的就辨別出來。
赤霓裳就向這些鳳凰們說過,飛仙盟的修士是他們的盟友,別的修士可不一定,很大可能就是他們的敵人。
對于那些修士,必須要小心。
不能吃人是不能吃人,可是遇上了敵人,還是要下死手的。
雖然在這一只鳳凰的神識感應中,那一個拿著拐杖飛過來的老頭只不過是元嬰境界,弱小得可憐,但是它也不希望這樣一個修士來到它們的棲息地,窺探它們的營地。
如果不是赤霓裳再三的交代不要和人族產生沖突,破壞和飛仙盟的結盟,它早就下手了。
讓他不要過來,他偏要過來,這確實有那么一些氣人。
大荒真人說道:“我想去山海大陸一行,不大認得路,希望貴族有人能夠給我帶帶路。”
那只鳳凰更覺得奇怪了:“你這個修士好搞笑,修為那么低,還想著去山海大陸。難道你不怕死嗎?還是你以為山海大陸的那些族群都跟我們彩鳳族一樣不和人族為敵的?”
“我不怕死,”大荒真人道,“我已經活夠了。”
“就算是你不怕死,我們也沒有那個義務來給你帶路啊。我還怕死呢。到了那邊落了單,弄不好就會被別的妖獸給吃了。”那只鳳凰說道。
大荒真人道:“我可以保護你。”
那只鳳凰笑了起來:“你真的好意思說這樣的話嗎?我可比你強大得多了,你怎么來保護我?”
“其實我很強大的。”大荒真人很認真的說道。
那只鳳凰正要發笑,突然就驚恐地發現神識感應中的那個老頭氣機變得異常的強大。
一股恐怖的威壓瞬間就籠罩住了它。
“你……你是人族的返虛修士嗎?”它驚恐的問道。
它自己在修煉法力,修為已經是化神后期,法力非常的深厚,返虛修士以下,沒有什么人族修士能夠在氣機上壓制得了它。
而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老頭子卻能夠爆發出那么恐怖的威壓,那只能說明是返虛修士的。
甚至在返虛修士里面都是很強大的存在。
心中驚懼:“不是說人族那些厲害的修士都已經躲起來了嗎?怎么有這么一個厲害的出現到了這里,難道他是想來將我們給滅絕的嗎?”
正想著,聽到那個老頭微笑著對它說道:
“現在你相信我有能力保護你了吧?你對山海大陸那邊熟不熟悉,要是熟悉,你就帶我去轉一轉。”
它猶豫著說道:“我不熟悉,要不你去找別人吧。反正你這么厲害,去山海大陸隨便找一個就可以讓他們來給你帶路。”
說完這話之后,又補充了一點:
“這位修士,我們彩鳳族對人族很友善的,前不久就救了很多的人族。你要是對我們下手,會傷害到我們彩鳳族跟人族的感情的。”
大荒真人莞爾一笑,道:“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們下手的,我也感謝你們對人族的救援。”
那只鳳凰驚魂稍定,連忙說道:“應該的,你們人族不也說了我們彩鳳族是人族的好朋友嗎?好朋友就應該互相幫助。”
大荒真人道:“是啊,好朋友就應該互相幫助,現在我要一個給我帶路的人,你這個好朋友會不會幫助我呢?”
那只鳳凰吞吞吐吐的說道:“我在這邊有事,我負責今天的巡視,我不能離開這里。”
“那你們這里有不忙的嗎?”大荒真人道,“隨便找一個給我帶路就可以了。”
“你要去哪里?要不我給你指路。”那只鳳凰機靈的說道。
“我想去陰陽獸一族的地盤。”大荒真人道。
“去那里做什么?他們也是你們人族的好朋友嗎?”那只鳳凰問道。
“不是,”大荒真人搖頭,“我們是敵人,我想去那邊殺一個血流成河。”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殺機沒有任何的掩飾,沖天而起,讓那一只鳳凰瑟瑟發抖。
這個時候一個嬌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前輩,我知道那里的路,我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