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呂青蘿又讓陳婷婷嘗試著怎樣同時激發兩張符箓。
在呂青蘿的指點之下,陳婷婷消耗了十幾張低階的符箓,對于怎樣激發符箓也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了解,說不上多熟練,至少不會像一開始那樣慌亂了。
第二天,她首先就去了庶務府那邊,找李正奎支用了兩百兩黃金。
在李正奎的眼中,這個城主的小姨子代表著的就是城主,不要說兩百兩黃金,就算是兩千兩黃金,她想要支用也就支用。
當然,庶務府拿不出兩千兩黃金來,不過兩百兩黃金并不成問題,很快就湊了出來。
陳婷婷拿去做什么用,這不是他應該要問的東西,只要將這一筆賬記上去,讓陳婷婷簽個字,表示有這么一筆賬走過就可以了。
“我今天要去我們陳家的祖墳那邊祭拜祖先,你們叫上幾個人送我過去。”
拿到兩百兩黃金之后,陳婷婷對李正奎說道。
陳家是飛仙城的大家族,在這一片地方經營了很漫長的時間。
他們的祖墳并不在城東那一片地方,而是在城北,擁有著屬于他們陳家的一片祖墳山,那里埋葬的都是陳家的祖先。
兩百兩黃金放在轎子里面,幾個城主府的士兵抬著轎子出了庶務府,另外還有幾個全副武裝的士兵跟在轎子前面開路。
城主不喜歡擺架子,城主的小姨子卻喜歡擺架子,飛仙城的那些老百姓也早就習慣了。
如果沒有城主的這個小姨子,飛仙城的那些老百姓恐怕都已經忘記了這座城池還有著城主那么一個存在。
到了城北陳家的那一片祖墳地,陳婷婷提著那兩百兩黃金,走進陵園中去,對那些士兵說道:
“你們就在這里守著,我一個人過去和我家祖先說說話。”
兩百兩黃金說重不重,說輕不輕,提在手上,沉甸甸的很有感覺。
這么好的東西,她怎么可能舍得送給別人?
走在陵園的小路上,陳婷婷的心情有那么一些激動。
她這一次不是來祭拜祖先,而是要殺人。
要殺的還是她同父異母的兄長。
雖然她跟陳元是同一個父親所生,可是兄妹之情這種東西在她這里真不存在。
她母親只是陳謖的一個偏房,而且因為陳纖纖的緣故,在家族中很不受寵。
父親都不喜歡她,那幾個做哥哥的,都不是一個娘生的,更不可能喜歡她。
在親情上,她沒有任何的壓力。
讓她感覺有一些不安的,還是在于這是她第一次要親自動手殺一個人。
有一些害怕,同時又有一些興奮。
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她嫁給羅家之后的事情。
嫁過去沒兩年的時間,就發現了一個丫鬟和她丈夫偷情。在丈夫離家做生意期間,她利用自己主婦的權力,折磨那個丫鬟,最后那個丫鬟受不過服毒自殺。
那是第一次有人命折在她的手上。
當時她也感到了害怕,有一段時間經常做噩夢,夢到那個丫鬟來索命。
可是再過了幾年時間,發生類似的事情,有第二條人命折在她手上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害怕,有的只是快意的感覺。
只不過那和這一次不同,那些都是間接的死在她的手上,而這一次她是要親自殺人。
想想還是有那么一些不安。
畢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而今天她要做的,就是要親手了結那一條人命。
但是不安的同時,她也有一種奇怪的興奮感。
“也許我骨子里就是一個六親不認的惡魔。”
想到這點,陳婷婷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奇怪的笑意。
六親不認就六親不認吧。
惡魔就惡魔吧。
誰要破壞她的幸福生活,她就必須給予最嚴厲的反擊。
“小妹你來了。”
正想著這些事,一個聲音突然從旁邊突然響起,把她嚇了一跳。
側頭看去,只見陳元從小路旁邊的樹木中走了出來,笑嘻嘻的看著她說道:
“小妹,你還真是一個信人。金子都帶過來了嗎?”
陳婷婷兩只手各提著一袋黃金,每袋都有六斤多重,冷哼了一聲,將兩袋黃金都扔了過去,說道:
“帶過來了,二百兩黃金,我親自看著他們過秤的,你要不相信你可以自己秤一秤。”
黃金扔過去后,兩只手已經偷偷的放進了口袋中,一只手扣著一張符箓。
一張是金剛符,一張是雷暴符。
要做就做大的,要將這個威脅弄得死死的,不讓他有一絲活著離開的可能。
可以對付練氣大圓滿修士的赤炎符,在她心目中份量還是不夠。
她要拿對付筑基修士的雷暴符來。
陳元倒也不是說不防備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在這么一筆巨大的財富面前,同父異母的兄妹之情顯得非常的薄弱。
不過在陳婷婷走過來之前,他就已經看過,并沒有外人的到來。
對于陳婷婷這個人,他倒沒有什么防備的。
他怎么也不會相信,陳婷婷擁有著殺掉自己的能力。
他神識是放開的,主要是關注有沒有外人的進入。
如果有什么風吹草動,他馬上就會離開。
他的注意力并沒有在陳婷婷上面。
將那兩袋黃金都撿了起來,打開一看,里面金光閃閃的,全都是金子。
黃金這種東西才見得多了,是真是假,一看就能夠看得出來。
撿起來的時候就掂量了一下重量,知道分量很足,沒有偷斤減兩。
都已經拿了黃金出來,他相信陳婷婷也不會說短他的斤兩,那毫無意義。
而且就算是短了一些斤兩,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這又不是做生意,不存在賠本的事情。
金子全部都是訛詐過來的,有就是賺到。
看著黃澄澄的金子,他心情很好,笑嘻嘻的說道:“我們兄妹之間還有什么信不過的,完全用不著那樣。”
正說話間,突然看到陳婷婷一只手拿著一個東西扔向了他,一股恐怖的氣息瞬間升起,他心下大驚,叫了一聲:“你要干嘛!”
“哥哥,送你一個好東西!”
陳婷婷已經同時激發了兩道符箓,笑著說道。
一道金光籠罩住了她的身體。
這是護身的金剛符。
而雷暴符在扔出去之后,一道電光閃過,瞬間爆炸開來,轟隆隆的聲音震得她什么都聽不到了。
她自己就處在雷暴符的殺傷范圍之內,可是有著金光符的護身,并沒有受到波及。
站在金光的保護之中,她眼看著陳元的身體在她面前分解成一塊塊的碎片,看著周圍的樹木也分解成碎片,看著地面的浮土飛起,地面上出現一個兩尺多深的坑來。
一道符箓的爆炸之威,竟到如此地步。
轟隆聲還在她耳邊響著,她的心跳也比平時快了幾分。
“原來這就是修士的能力。”
看到這一幕,陳婷婷一顆心砰砰直跳,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自己制造出了這一幕而興奮。
還有,那就是對擁有更大能力的向往。
“難怪那個男人當上了城主,不去享受生活,反而是辛苦的修煉。難怪青羅那個小丫頭年紀輕輕的,也將自己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修煉上面,原來掌握力量的滋味這么的美妙。”
“靠著別人的能力活著,太過憋屈。只有將力量親自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爽快的。”
陳元就在她眼前,由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了碎塊,和那些樹木和浮土的碎塊混成一片,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一股血腥味彌漫開來。
發了一會兒呆,她按照呂青蘿所說,收掉了金剛符的威能。
這一道符箓,只釋放出了一部分威能,以后還可以用。
找到那兩袋黃金,布袋已經被撕成了碎片,她只能夠脫下一件外衣,將黃金用衣服包裹起來。
有的黃金上面還沾了鮮血,被她用樹葉擦掉。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她非常的沉穩,沒有一絲恐懼。
只不過兩只手微微的有一些顫抖,但那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興奮。
就好像幾歲的時候,第一次放煙花一樣,也是那么的興奮。
才將那些散落的黃金都撿起來,就有幾個全副武裝的士兵跑了過來。
他們是聽到了那一聲巨響之后跑過來的,生怕陳婷婷遇上了危險。
走進來之后,看到陳婷婷還在那里,他們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夫人,發生了什么事情?”
帶頭的那個人問道。
“沒什么事情,”陳婷婷說道,“不該你們問的,就不要問。”
將衣服包著的黃金遞過去:“幫我提一下,這里面都是金子,我們走吧。”
那幾個士兵雖然覺得有一些古怪,可是陳婷婷不讓他們問,他們也就不敢問。
出了陵園,陳婷婷又坐著轎子回到城內。
身子微微地顫抖著,一只手放在那黃金上面,這讓她有一種奇怪的滿足感。
黃金是好東西,有這樣的東西在手上,心里就不會那么慌。
到了城主府,下轎之后,一只手提著那些黃金,陳婷婷對那些士兵里面領頭的那一個說道:
“你回去跟李正奎說一下,昨天我去的那家裁縫店,那家人有問題,勾結外人想要謀害我,你們想辦法將他們一家給滅掉。”
同父異母的哥哥,說殺就殺了,更不用說只是一個給自己做那幾件衣服的裁縫。
“是,夫人。”那個領頭的說道。
陳婷婷這才放心的走進城主府。
回了自己的房間,將那些黃金都擦干凈,然后收起來,這才癱倒在床上,身體的顫抖都還沒有停息掉。
“我殺了人。”
“我殺了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我殺了一個練氣大圓滿的修士。”
滿腦子都是那件事情,一閉上眼睛,腦海里浮現出來的就是金光之外,陳元身體突然分解開來,化作無數碎塊的畫面。
“我以后要拿出更多的時間來修煉,我也要擁有更強大的力量,這樣才能保證我的榮華富貴。”
陳婷婷握緊了拳頭,心里想著。
躺在床上躺一個多時辰,心情才漸漸的平息下來。
從床上起來,走出了房間。
偌大的外院,除了她自己,一個人都看不到。
這個時候,呂青蘿和嬌嬌應該都在修煉。
她又走向了內院。
站在外院和內院之間的那個門口,她猶豫了一會兒。
從那一天被寧少陽勸走后,她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進去過了。
這一年多的時間里,每一次看到那個門口,就想起那一次被拒絕的羞辱。
“只要能夠讓自己更強大,羞辱又如何?”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陳婷婷走進了內院。
她不想再像以前一樣浪費時間,她要將更多的時間拿出來修煉,要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陳元的這件事情告訴了她一個道理,自己強大,比靠著別人要靠譜得多。
如果她擁有著呂青蘿那樣的能力,陳元昨天要威脅她,她當時就下手殺了他,哪里還用得著求人?
如果她擁有著寧少陽那樣的能力,借陳元十個膽,都不可能過來威脅她。
還是只有自己強大才靠譜。
對于修煉,實際上她還是有很多地方不明白,只是對這東西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不明白也就不明白,她也懶得去問別人。
現在她改變了主意,想要認真的修煉,這就需要向別人請教了。
呂青蘿和嬌嬌都在修煉,而且她們兩個修為都不高,請教她們不如直接請教寧少陽。
所以,她走進了內院。
內院,寧少陽正在演練術法,一道又一道的術法狂轟濫炸一般的施展出來,體內的法力以驚人的速度向外渲泄。
丁一蔓已經離開了一個多月時間,真龍之血帶來的弊端又顯現出來,他只能夠以這種狂暴的方式來解除內心的燥熱。
他也想過要找陳婷婷來救一下急,可是一想到一年多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就不好意思去叫陳婷婷過來。
也就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緩解一下。
正在演練之中,看到陳婷婷走進內院,便停止了術法的演練,走向了自己的臥室。
陳婷婷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么看到自己過來之后就離開,但還是咬著牙追了過去。
還沒走到房門口,就開口說道:“師父,我修煉上有幾個問題不明白……呃……”
——師父,你的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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