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允欣然道：“允，也是這么認為的。”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
云中軍大營。
天色已晚，秦高正苦思，就接到了李懿文明日的約戰邀請，當下急召集諸將商議。
“大人，需得謹防有詐。”
一個部將急忙道：“背水扎營，實乃兵家大忌。李懿文小兒雖是黃口小兒，但此人自抵抗北夷統兵以來，還未償一敗，又怎么可能犯如此錯誤，這里其中肯定有詐。”
其余將校也紛紛點頭，不過，雖然覺的可能有問題，但他們卻想不出有什么問題。
秦高也是眉頭一蹙，他早就有所懷疑了，李懿文出兵冀城，肯定要速戰速決，此番分兵前來截擊自己，當然不可能和自己的三萬大軍在這里干耗著。
因為拖得越久，對李懿文根本就沒有什么好處。
若只是為了拖住自己的三萬大軍，背水扎營到也沒有什么。
只需據營而守，自己就不可能任由虎狼在側，而安然渡河。
但問題是李懿文根本不可能和自己在這里干耗，卻選擇了背水所營，這其中就有問題了。
畢竟沒有到生死絕境，士兵們根本不會有破斧沉舟，背水一戰的勇氣。
最為關鍵的是，云中軍也不能在這里耗下去，必須要盡快打破僵局，決定去留。否則若是李懿文再調譴一支大軍過來，又有一萬騎兵虎視在后，自己最后怕是插翅難逃。
秦高想不到李懿文有什么詭計，只得沉聲道：“話雖如此，但若拒不應戰，就這么耗下去對我軍也極為不利，必須要速戰速決。”
帳下諸將頓時啞然，他們自然也能想明白，這么耗下去不是辦法。
或許李懿文是不愿耗下去，但也絕非是耗不起。
而云中軍卻是絕對耗不起，拖的時間越久，對云中軍就越是不利。
別的不說，有一萬騎兵在側，糧草運送就是個問題。
一旦糧草接濟不上，隨軍攜帶的糧草最多只夠一月之需，到時候怕會有嘩變之危。
諸將面面相覷，也是沒了主意。
秦高咬咬牙，怒然拔劍道：“去回復李懿文小兒，明日我盡起大軍與李懿文軍決一死戰。”
“末將遵命。”
諸將轟然應諾，到了現在，也別無選擇，只能跟李懿文軍決戰了。
次日，旭日東升時。
李懿文盡起三萬大軍，拔營而起，與濟河西岸擺開了陣勢，靜待云中軍前來決戰。
不多時，官道上旌旗遮天，槍戟林立，近兩萬二千余云中軍緩緩走了過來，距李懿文軍一里之外擺開陣式，尚留了五千兵卒和輜重兵駐守大營。
秦高畢竟兵少，可不敢把所有的砝碼都一次押上。
李懿文有一萬騎兵，云中軍若是一旦戰敗，再失了大營，樂子可就大了。
三通鼓響，兩軍陣圓。
李懿文和秦高幾乎是同時策馬而出，相距五十步時，才緩緩收住戰馬。
“秦高！”
李懿文挺槍躍馬，大喝一聲，“康王試圖竊取朝綱，乃罪無可赦，本將軍今率正義之師而伐逆臣，你竟敢率軍前來援助奸逆，莫非不知死怎么寫？”
秦高勃然大怒，瞪目喝罵道：“黃口小兒，戰就戰，少在這里說廢話。”
李懿文緩緩催馬上前，繼續喝道：“秦高，你若下馬納降，本將軍可奏請陛下從輕發落！”
“放你娘的狗屁，吃某一刀！”
秦高性烈，哪能受得了這刺激，當時就怒發沖冠，大吼一聲，大刀一揮，竟然催馬向李懿文殺了過來，雖然聽說李懿文武勇過人，但秦高自負武勇，又豈會怯戰。
“好機會。”
李懿文心中竊喜，連忙催馬迎上，他只要在陣前殺了秦高，今天的決戰就毫無懸念了。
剎那之間，兩馬相距已不足十步。
“李懿文小兒，受死！”
秦高大喝一聲，力大勢沉的一刀直奔李懿文頸項而去。
李懿文嘴角邊綻起一絲冰冷的殺機，待秦高大刀距離面門不足一尺，已經可以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勁風時，才一槍挑飛秦高大刀。
清脆的金鐵撞擊聲中，秦高只覺一股狂野的力量倒卷而回，虎口瞬間破裂，手中大刀哪里還握得住，頃刻間脫手而飛，頓時心頭大駭。
兩馬交錯而過，李懿文手起一槍，一記回馬槍閃電般的刺向秦高后心。
秦高聽到風聲，急向旁邊躲時，已被長槍從左肋刺了個對穿，從馬背上挑了起來。
潮水般的巨痛剎時席卷了全身，力量飛快的流失。
秦高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就被李懿文抖槍甩在地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所有人都驚呆了，確切的說，應該是云中軍的將領和士卒們驚呆了。
雖然李懿文勇武的名聲早已傳遍天下，但俗話說的好，古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能當戰場還能當上將軍的，哪個不是自負武勇，又豈會自認為不如別人。
然面卻沒料到，僅僅交手一回合，秦高就被李懿文一槍刺死。
云中軍陣前，所有將校此刻都傻了眼，有些回不過神來。
“傳令，進攻。”
李懿策馬文奔回本陣，當即大喝一聲。
“殺、殺、殺！”
李懿文軍頃刻間爆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吼聲，眼看主將如此驍勇，交馬只一回合，就將敵將秦高斬落馬下，士氣頓時被推上了巔峰。
驚天戰鼓聲瞬間響徹了濟河兩岸。
直到這時，云中軍才終于回過神來。
“大人死了！”
不止是普通士卒，就連秦高的幾員部將，此刻也都慌亂起來。
主將陣亡，這對于這個時代的軍隊來說，絕對是災難性的打擊。
就在云中軍亂成一團，不知所措時，李懿文軍已經壓了上來，突然之間，只見三萬李懿文軍迅速從中分開，一頭頭牛角上綁著尖刀，尾巴上拖綁著柴火的耕牛和水牛被趕了出來。
“敵軍趕這么多牛出來干什么？”
正在極力穩定軍心的秦高部將看到李懿文軍趕了上千頭牛出來，頓時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李懿文軍這是要干什么，有一名部將竟然還忍不住笑出聲來。
然而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