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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 戰爭天平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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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顏杲見損失太大,于是決定撤軍。

  不是他不想繼續堅持下去,而是大勢不在金國這邊。明顯見到敵人越戰越勇援兵越來越多,而他收下的部隊損失已經過半,在堅持下去也只能徒增傷亡,還不如暫且退出戰場看看形勢再做打算。

  若是完顏阿骨打的大軍在正面取勝,他還可以再度加入戰團,若是戰敗的話他也可以保存金兵的一部分實力,不至于打光家底。

  想到這里,他立刻讓身邊的親兵吹響撤兵的號角。

  隨著嗚咽的號角聲響起,金國的騎兵們心中終于松了口氣,如此高強度的戰爭他們再也不打下去了。

  對手又狠又硬,即便損失較大也毫不退縮,而且陣前還弄出各種惡心的小玩意來傷害馬匹,他們打得束手束腳,根本沒辦法發揮出全部的優勢。

  陷入苦戰之后,隨方悍勇不畏傷亡的戰斗姿態,讓人膽顫心驚。與遼國的軍隊比起來,大梁軍簡直人均沙場瘋子。

  可算盼到了撤兵的號角,他們立刻使出渾身解數擺脫對手的糾纏,掉頭向來的方向跑去。

  史文恭、蘇定、郁保四以及焦挺、公孫勝、李應等人見狀大喜,勝機已經降臨還不抓住機會多擊殺敵人,幾人不約而同讓軍中擂起戰鼓發動沖鋒。

  大梁軍隊發起沖鋒,倒霉的并不是那些輕騎拐子馬,而是鐵浮屠這種重甲騎兵。

  人馬俱裹甲堆高了防御能力不假,但同時也犧牲了敏捷性和移動速度。如果大軍取得勝機確實可以稱得上是冷兵器時期的大殺器人形坦克。

  可戰敗逃走的時候,鐵浮屠身上的戰甲就成了累贅,尤其是他們作戰的時間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馬匹的體力都快要達到極限,想提起速度來根本不可能。

  現狀就是鐵浮屠還沒跑出三里馬匹便脫離拉胯,失去了騎兵應有的速度優勢,而被大梁的軍兵紛紛趕上。

  遇到飛虎軍或者安東軍這種以冷兵器為主的部隊還好,有機會在臨死之前拉上一個墊背的,遇到圣教軍的士兵可就慘了,在盡量殺傷敵軍的軍令下,他們遠程射擊打活靶子即可,根本不需要沖到前面與他們硬拼。

  完顏杲見狀心頭滴血,不過此時再想去救鐵浮屠已經不可能,現在的情況只有放棄他們保住逃回來的輕騎兵,仇可以再報,人要是全交待在這里就沒有以后了。

  他忍著心中的疼痛干脆不在看鐵浮屠的慘狀,一咬牙帶著跑回來的輕騎向遠處逃去。

  史文恭等人乘勝追擊,又追趕了一段距離,知道再也看不見金兵的身影這才罷休。等他們返回左翼陣地的時候臉上卻沒有了勝利的喜悅。

  戰場上遍地的尸體,搭眼一看便知道己方的損失比金兵還要大一些,不過是因為步軍的人數較多才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不過現在他們沒有時間感慨,史文恭和焦挺等人紛紛打開對講機聯絡杜昱,將左翼戰場的情況及時匯報上去。

  此時,杜昱和史進等人正全力進攻金國的正面部隊,在女真人的弓箭手耗盡體力之后,圣教軍和火炮營成了僅有的遠程部隊,而兩者都在大梁這邊。

  熱武器作戰最大的特點便是士兵個人的體力消耗不大,雖然開槍需要一定的精力和體力,但與掄著刀槍互砍相比極為省力。

  隨著時間的推移,線膛燧發槍的優勢越來越大,再加上右翼的生力軍,大梁軍隊一下子就取得了較大的優勢,而且肉眼可見再向勝勢轉化。

  當杜昱接到信息,左翼戰場那邊取得完勝已經將完顏杲的騎軍打跑,他心中大定。知道此戰大梁獲勝就在眼前。

  于是他便下令,讓左翼的史文恭分出一部分軍兵到中路參戰。

  史文恭得到軍令之后,便與焦挺商議讓圣教軍過去支援。不是他不想立下更大的功勞,而是戰場之上一切的行動都是為了獲勝。

  圣教軍的軍兵體力比飛虎軍和安東軍更好,而且他們以遠程攻擊為主不會有太大的損失。與其自己的麾下冒死再去搏殺,還不如將機會讓給圣教軍,自己只要保證左翼的安全功勞也不會小。

  焦挺沒有推脫,杜昱對圣教軍的期待他心里十分清楚,盡管此戰有不小的損失,但與友軍相比也算不得什么,既然還有體力行軍,就要全力以赴才對得起梁王對這支新軍的投入。于是他便重新召集軍兵,列方陣向中路行軍。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焦挺重新整合的六千圣教軍就趕到了正面戰場。杜昱在望遠鏡中看到之后,立刻命他們加入戰團列陣射擊。

  完顏阿骨打在高處將正面戰場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見對手的左翼來人增援頓時心頭一顫,他知道定然是完顏杲那里出現了問題。

  不過自己兒子負責的右翼連點動靜都沒有,顯然已經出事,完顏杲那里出問題倒也怪不到他的頭上。

  現在失去了左右兩翼的牽制,光靠正面硬沖顯然不是取勝之道,完顏阿骨打的心中也冒出了與完顏杲一樣的想法。

  此戰既然已經大敗虧輸,就要盡可能的挽回一些損失,再打下去可就把女真人的老本拼光,要知道部落能湊出來的勇士并不多,此戰已經帶走了將近九成,若是全都交待在這里,別說如何復仇了,便是大金國能否存在都要打上一個問號。

  勝利的天平既然已經倒向對方,完顏阿骨打立刻做出決斷,名身邊的親衛吹響撤兵的號角。

  號角聲響起,戰場上那些拼的精疲力竭的金兵立刻來了精神,騎兵們連連揮動武器逼退對手之后立刻掉頭撤退,步軍也聰明著呢,立刻轉身跟在馬屁股后面狂奔。

  倒霉的是耶律余睹的契丹降兵,沖鋒時金國人在后面威逼,現在撤退了擋到金兵的路又被主子瘋狂砍殺。

  一場戰爭受到雙層傷害,這對那些契丹降兵是全方位立體的打擊,精神和肉體上都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此時他們再也繃不住緊張的神經開始四散奔逃,更有甚者精神崩潰見人就砍。如此一來金國的軍隊立刻大亂。

  杜昱見狀立刻命人擊鼓進軍,發起了最后的攻勢。

  隨著金兵的全面潰敗,平州城下開始一場殘酷的殺戮,場面實在血腥難以描述。

  不過由于大梁是以步軍為主,沒辦法留下金國那些逃走的騎兵,倒是讓完顏阿骨打完好無損的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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