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昱決定走一走過場,與朱武見面談談招安的事情。
他將自己分析的情況合盤托出,至于招安與否則交給朱武,讓神機軍師自己做決定。
“朱兄弟,這么多年讓你在山寨主持大局實在委屈你了。按本事應該在北地率領大軍與遼國人作戰才是你的歸宿,坐鎮山寨實在是大材小用了。”杜昱說道。
“大哥,話也不能這么說。都是為了山寨,沒什么委屈。”朱武說道。
“兄弟,哥哥明白你的心意。現在山寨的人基本都搬到了燕都,梁山泊已經沒有那么中要,是走是留都在兩可之間,所以在招安這件事上我不會替你做決定,是到官軍之中發展還是帶著這八千人去大梁抑或在山寨留守等待時機,都由你自己決定。”杜昱說道。
朱武沉吟良久,他的心里一樣羨慕許貫忠和楊春等人可以率領大軍馳騁在疆場之上,可是他也知道在那段時間山寨確實需要一個沉穩的人來坐鎮。無奈山寨上太缺少管理型人才,他也只能壓抑心中的想法,選擇聽從大哥的安排。
但現在形勢不同,隨著大梁國的建立梁山泊的地位直線下降,重要性與以往不可同日而語。
尤其是梁山軍的家眷如今搬到燕都安家,山寨要想發揮作用大概只能等到大梁占據遼國的地盤并且搞定金國,揮師南下攻打大宋之時。
只是略一思考,朱武就決定放棄留守在梁山泊的決定,轉而認真考慮是到官軍之中埋伏還是請求大哥到大梁去帶兵。
考慮到杜昱在官軍之中發展勢力只是為了在面對大宋的壓力時保留一個后手,朱武頓時對招安興趣缺缺。
他知道在蕩寇軍廝混也有仗打,只是事情就怕對比,相比做臥底他更喜歡遼國那片戰場。哪怕日后的蕩寇軍能在對戰大宋時發揮奇效,但是漢人打漢人他就是提不起興趣來。
“大哥,如果可以的話小弟想到大梁去與契丹人作戰。”朱武鄭重的說道。
杜昱點點頭說道:“可以理解,大郎、楊春、陳達咱們都是燒香磕頭的弟兄,如今大郎在統帥圣教軍,楊春那邊進步極大,我也有意把一支精銳交到他的手中。陳達性格毛躁并不適合統兵,不過做個將官問題也不大。倒是朱兄弟你落在了后面,這是哥哥的錯。你想到大梁與遼國作戰也好,正巧我打算新建一支部隊專門配合大郎麾下的圣教軍作戰。”
“大哥,小弟愿意統領這支新軍。”朱武立刻說道。
他知道圣教軍才是杜昱花費心思最多的軍隊,是大梁的親兒子部隊今后有的是硬仗要打,所以他愿意接手這支‘新軍’。
其實在神機軍師的內心深處隱藏著野望,在封建年代那個人面對封侯拜相的機會時會錯過,朱武也是一樣,他深知杜昱的神奇之處,更了解大宋的腐朽與墮落。
大梁立國大勢初成,若不在這個時候跟上發展的節奏建立戰功他就會被幾位好兄弟遠遠的落在后面,或許看在當初的情面上杜昱仍會給他高官厚祿,但也很難與那些戰功赫赫的兄弟相比。
第一波立功的機會已經錯過,朱武可不想再錯過第二波。接受招安在官軍之中潛伏未必不能立下奇功,但對他來說太過遙遠,還是要把握住當下。
而且就內心來說,那個大宋的子民不想擊敗契丹人收復燕云恢復漢唐時的遼闊疆域,那個熱血男兒不曾有‘飲馬瀚海,封狼居胥。’的豪情。大宋治下無望,但在大梁卻未必不能。
“好吧,那就這樣。過幾日我找個機會帶你和彭玘去大梁那邊與史大郎匯合。”杜昱說道。
“哥哥,那招安一事該如何解決。”朱武問到。
“此時你不用擔心,一會和我演一出戲便可。”杜昱說道。
兩人又密語一陣,談了什么就無人可知了。
燕青等人在樓下正吃著酒,忽然聽到樓上杜昱和朱武起了爭執,兩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談崩了。
此時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不管是燕青等人還是梁山泊的嘍啰兵都等著眼睛看向對方,頗有一種只要各自的頭領下令就要血濺當場的感覺。
不多時,就聽樓上傳來聲音。
“朱寨主,張大人可是誠心招安,如此不給面子說不過去吧。”杜昱說道。
“杜將軍,我等落草不假,但一不出去劫掠,二不騷擾地方。我等只想好好生存下去,不想到官軍那里去為朝廷賣命。”朱武說道。
“這么說沒得談了?”杜昱問到。
“我等只想在這水泊里自由自在的過活,不想惹官軍也不想加入官軍。杜將軍請回吧!”朱武說道。
“好!好!好!本官就將朱寨主的意思張大人。”杜昱說道。
沒一會,就聽到傳來下樓的聲音。
杜昱面色難看,一臉陰沉的走了下來。后面的朱武倒是一臉微笑,根本不把‘平虜將軍’放在眼里的樣子。
“走,回去復命。”杜昱恨聲說道。
“杜將軍走好,草民就不遠送了。”朱武說道。
“哼!”杜昱頭也不回的走出酒樓翻身上馬,向鄆城縣的方向走去。
燕青等人連忙跟上,追隨著他的腳步。
待走的遠了,杜昱狠狠的啐了一口。
“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山賊還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張大人如此誠心又是招安又是許官,他們居然不答應。”杜昱說道。
“將軍,下一步該如何進行。真的要回去復命么。”燕青問到。
“還能怎么辦,大人的意思可是招安。本官也沒帶什么人馬,只有先回去復命看看大人的意思再說。”杜昱說道。
“將軍,不是卑職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若張大人要剿滅梁山泊這仗可不好打啊。”燕青說到。
“哼,何止不好打,簡直沒得打。那八百里水泊接天連地一眼都望不到邊,沒有舟船又不認得水路拿什么剿匪。梁山泊那伙賊人仰仗的就是這片大澤。”杜昱說道。
燕青觀察了梁山泊的地理,知道杜昱所言非虛,他不知道的是大梁的梁字就出自梁山。
回到鄆城縣,杜昱故意做出一副氣呼呼的樣子,連招呼都沒有和時文彬打就帶著燕青和那一隊護衛離開了縣城。
張文遠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還舔著臉跑到時文彬那里去說了幾句挑撥的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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