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頭猛虎,杜昱也不例外。
二十多年循規蹈矩的生活并沒有磨平他的棱角。華國的男人有那個不曾夢想仗劍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華。
杜昱對在北宋時空率性而為不但沒有心里負擔,反而有些隱隱的期待。
一夜飽睡,杜昱早早起來洗漱吃早飯。自覺收拾停當之后,打開傳送門直奔北宋時空。
再說史五,昨晚根本就沒有睡好。倒不是激動的,而是吃的太飽撐的。
若是現代人肯定對超大火腿腸毫無感覺,只會覺得難吃。為了入味那種火腿腸往往比較咸,可對現代人來說是致死量的咸度,對北宋人來說確實難得的美味。
有肉味道足,史五和他族叔、妹妹三人足足吃了一半火腿,又喝了一大鍋米粥,這還不提他們吃的咸菜。
正常人一次吃那么多鹽,能睡著才怪。
因此杜昱見到史五的時候笑得不行,那兩個黑眼圈實在是太有喜感了。
兩人沒有耽誤時間,趁著時間尚早村里人還沒有出來活動便往少華山上趕去。
一個時辰后,二人終于來到了少華山的山腳。
在大宋這個時空沒有馬趕路就是這樣辛苦。
杜昱都有心穿越回去把自己那輛卡宴開過來趕路,但又怕太過驚世駭俗,所以放棄了。其實以他的現在的體質也不累,只是懶癌發作罷了。
反倒是史五,因為穿的過于笨重且長期吃不飽飯,反而累的呼呼直喘走不動了。
杜昱當然不會讓他休息,天氣寒冷一旦坐下來,汗水很快就把衣服打濕容易感冒。
從背包空間中拿出幾塊巧克力和士力架遞給史五,再拿出兩罐闊樂,二人邊走邊補充能量。
史五哪里用過這等吃食,只覺得甜、很甜、非常甜。別看只有幾塊,吃下去之后很快身體的疲乏就被極大的緩解。
但他想想杜昱的神秘也不敢多問,只是暗中慶幸能夠追隨他,原本對史進小小的怨氣也消散不見。
在少華山中七拐八拐,終于可以隱約的看見一座寨子隱藏在山腰之中。
不多時,杜昱二人就被一個放哨的嘍啰發現。
好在史五也跟著史進在少華山上盤桓多日,那個嘍啰倒也認得史五。
手中刀一收,說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史五哥哥。”
史五說道:“李小六今天是你當值啊,快去山上通稟一聲,我家大爺來訪三位頭領。”
李小六說道:“好,我這就給山上發信。”
說罷,從不遠處拿出一桿土布的藍色旗子沖著山上揮舞。
不多時,一個小頭目打扮的漢子帶著五六個嘍啰,出現在杜昱面前。
史五說明情況之后,一個嘍啰飛快的往山上奔去通知消息。
而那個小頭目則客客氣氣的陪著杜昱、史五二人往山寨行來。
杜昱心中還在想,這些土匪倒不似文學作品和電視劇當中那樣青面獠牙渾身殺氣,反倒是像一伙逃荒的饑民。
那小頭目穿著還不如史五,就更不要說李小六那等嘍啰。
一行人還未來到寨門,早有一伙人呼呼啦啦的過來迎接。
為首的三人正是朱武、陳達和楊春。
杜昱仔細打量,果然如那水滸傳書中所寫的一樣。
“道服裁棕葉,云冠剪鹿皮。臉紅雙眼俊,面白細髯垂。”
至于有沒有,“陣法方諸葛,陰謀勝范蠡。華山誰第一,朱武號神機。”杜昱就不知道了。看上去這位神機軍師朱武倒是個人物。
而“力健聲雄性粗魯,丈二長槍灑如雨。鄴中豪杰霸華陰,陳達人稱跳澗虎。”的陳達 “腰長臂瘦刀堪夸,到處刀鋒亂撒花。鼎立華山真好漢,江湖名播白花蛇。”的楊春。
在杜昱看來也就那么回事,江湖人么,講究的就是一個花花轎子人抬人。商業互吹捧臭腳的多,有真本事的少。
聽史五說起,陳達和史進交手幾個回合就被輕松拿下,比水滸傳中所寫的更加不堪。而楊春更是被朱武一說,打都不敢打。
鄙視談不上,但杜昱覺得大宋這些占山為王的根本沒有書中所寫的那樣風光。
還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呢,就眼前些人除了朱武、陳達、楊春穿的好一點,剩下那些嘍啰頭目和花子隊也沒啥區別,要飯的都比他們穿的好。
這讓杜昱有點懷疑自己的計劃是否能順利實現。
另一邊朱武見到杜昱,感官就完全不同了。但見杜昱一身道袍似絲似綢,上面繡著八卦圖、陰陽魚等圖案,特別是袍子的下擺,各種飛鳥栩栩如生,走動間仿似活了一般,像是馱著那道人走路,果然有點仙風道骨的氣派。
道人長相不出眾,身高體長面白無須,倒是很有些英武陽剛的氣質。
與史進掛在嘴邊的結義哥哥一般無二,朱武放下打消了疑慮,搶步上前拱手施禮,說道:“這位莫不是史家哥哥所說的通玄真人?”
杜昱打個稽首說道:“正是小道。相必閣下就是神機朱武朱兄弟吧!”
朱武說道:“正是小弟,這位是陳達,這時楊春。”
朱武連忙介紹自己的兄弟給杜昱認識。
陳達甕聲甕氣的說道:“總聽史大郎提及道長,今日一見果然神仙中人。”
楊春也說道:“是啊,聽大郎提起哥哥來我還有些疑惑,今日一見才知自己見識淺薄,道長哥哥好俊的人物。”
馬屁誰不愛聽,杜昱聽了心中高興也說道:“哎,三位頭領也是一表人才英武非凡啊。”
朱武說道:“道長哥哥請,咱們上山再敘。”
杜昱也不客氣,他正想了解少華山上的這伙強人呢。
來到聚義廳,朱武早命人去準備酒宴款待杜昱。
打發走手下小頭目,大廳里就剩杜昱、史五和朱武、陳達、楊春幾人。
杜昱開口說道:“朱頭領,這次我上山是想打聽下大郎的事,聽史五說他去延州府尋王教頭。”
朱武嘆口氣,說道:“唉,也是我兄弟三人累了大郎。害得他失了祖業。我們兄弟本來邀請他上山做頭把交椅,可大郎他不肯落草還要去軍中尋個出身。”
一邊的陳達說道:“也不知史家哥哥怎么想的,我等兄弟在這山上逍遙快活不比軍中處處受那些酸官的氣強上百倍。”
楊春也說道:“唉,想那王教頭多大的本事,也只能逃到延州去老種相公哪里尋個庇護。只怕史家哥哥未必如愿啊。”
杜昱見這三人神色真誠,倒是和史進關系不錯。于是說道:“大郎此去另有緣法,也合該他命中有此一劫。不過我算到他日后還會回到少華山與你三人團聚,倒也不用憂心。”
陳達立刻大聲說道:“那感情好,我又可以向史家哥哥請教槍法了。”
朱武說道:“如此便好,只要大郎平安我等也就安心了。”
杜昱說道:“只可惜我算不出大郎何時能夠回來,放心不下。因此想過來看看。”
朱武說道:“道長哥哥,若是無事在這少華山住上一段時間可好,一來等一等大郎,二來咱們也親近親近。”
楊春說道:“對啊,我可聽史家哥哥說道長也是武中高手不下于他呢。”
杜昱沉吟了片刻,說道:“也好,左右無事我就在這里小住幾天。”
朱武非常高興,他這人非常有自知之明。當初結交史進未嘗沒有存讓史進上山的心思。
他知道陳達楊春武藝平平,自己更是菜得摳腳。若沒有像史進這樣的猛將兄坐鎮,少華山也不是說守就守得住的。
如今史進的結義大哥來了,他怎么能不結交以求一個靠山呢。畢竟在史進口中杜昱的武功和他不相上下,也是強人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