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懷博想了半天,忽然瞪著眼睛說道:“那么多火鍋食材,一個人就算吃上七八頓也吃不完啊,我明白了,你是說鄒軍和女性死者經常在一起吃火鍋?”
閻大程點點頭,說道:“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陳懷博忽然壞壞地沖著閻大程笑了笑,說道:“我覺得這個案件有點意思哈,你說一個已婚女人經常跟著一個喪偶的男人在一起吃火鍋?而且是經常性地吃火鍋,這絕對是出來搞事情的啊!”
閻大程瞥了陳懷博一眼,說道:“你怎么知道女的是已婚啊?”
陳懷博撇了撇嘴說道:“老師不是說了嘛,尸檢的時候發現女的尸塊上有妊娠紋,妊娠紋代表生過孩子,生過孩子那肯定是已婚了,難不成未婚先育啊?”
閻大程嘿嘿一笑,說道:“從科學角度上講,不能排除這個肯能,不過經過這么一分析,我倒是覺得仇殺的可能性又增大了幾分。”
閻大程忽然想起了自己昨晚的夢境,夢中的自己好像有偷窺偷聽的習慣,在看到男女牽手一起進入賓館時,所表現出來的憤怒嫉妒的心情,再到后來忽然變得猙獰嗜血極度危險,閻大程可是感同身受!
此時,專案組花了一天的時間,對小胡同內所有的監控錄像進行了調取分析,一個神秘的人進入了專案組的視線。
視頻監控上這個人影頻繁的出現,只見她身形佝僂,步履蹣跚,后背習慣性地背著一個蛇皮布袋。
久久賓館內,劉中隊指著人影對賓館的女老板說道:“這個是什么人?”
女店主看了看監控視頻,馬上說道:“哦,這個人不是啞婆婆嘛。”
劉中隊皺了皺眉頭,說道:“啞婆婆?”
女店主點點頭,說道:“我認識她的,大家都叫她啞婆婆,無兒無女的又是個啞巴,平時呢就靠著撿撿廢品過日子。”
劉中隊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女店主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街坊鄰居的覺著她可憐,都挺照顧她的,所以啊,胡同里很多家店里面的飲料瓶子一般都會留給她,讓她去收拾,她呀,也懂規矩,不偷不拿也不亂碰店里的東西,只收拾廢紙塑料瓶之類的東西,所以呀,大家也都不防著她。”
劉中隊點點頭,心道也是個可憐的人啊,便繼續調看監控,只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劉中隊調取的這半個月內的監控,賓館內的設施比較簡單,除了門口和二樓三樓走道內裝有監控之外,其他地方都是空白區。
不過這也足夠了,可以清楚的看到來往進出賓館的人群,男女老少形形色色都有,基本上啞婆婆背著蛇皮袋的身影,每天都會出現在各個樓道里。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最近五六天她似乎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沒出現過。
不僅僅久久賓館的監控是這樣,就連胡同的其他賓館也是如此,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難道是巧合嗎?只是這巧合來得太不合時宜了點吧!
因此啞婆婆的突然消失,引起了專案組的注意。
經過探訪,成功找到了啞婆婆的住處,是遠離鬧市的一間破舊的老屋,老屋有一個小院,院子比較破敗,年久失修連院門都壞掉了。
院內到處都是瓶瓶罐罐的廢品,就像是一個小型的廢品收購站。
啞婆婆此刻正安靜地坐在一個小木凳子上,整理廢紙,見到劉中隊一隊人走了過來。
只見她一臉恐慌,趕忙丟下手中的廢紙,蹣跚地走進堂屋,之后“砰”的一聲關上了堂屋的門,并從里面反鎖。
這啞婆婆見了專案組人員就跑,肯定有情況!
劉中隊走到門前輕輕地拍了拍房門,說道:“你好,請問你是啞婆婆嗎?我們是刑偵隊的,有些事情需要向你了解一下,請你配合!”
劉中隊一連喊了三遍,但是房門仍然緊閉,啞婆婆似乎絲毫沒有要開門的打算。
劉中隊此時也無計可施,只好循循善誘地大聲喊道:“我們懷疑你跟一件刑事案件有關聯,你如果堅持不開門拒絕協助調查的話,那可是妨礙公務,我們有權采取強制手段,到時候強制進入房間會對你的房門造成損傷,你還是快點出來吧1”
劉中隊一連又喊了三遍,等了幾分鐘,結果還是沒人開門,無奈之下只好吩咐專案組組員強行破開房門。
沒費多少功夫,便打開了那朽壞的房門,一眾人沖進了屋內。
但是屋內的場景一下驚呆了所有人。
啞婆婆此時正懸掛在一根麻繩上,上吊了!
只見她臉色醬紫,舌尖吐露,已經停止了動彈,身體隨著麻繩如同一個吊鐘一般來回蕩著秋千,失禁的尿液順著腳尖不停地滴答著!
劉中隊心中一驚,大聲喝道:“你們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救人啊!快點!一定要把她救活!”
眾人齊心協力,迅速把啞婆婆的身體從麻繩上摘了下來,平躺著放在地上。
劉中隊手忙腳亂地使勁掐著啞婆婆的人中,又是人工呼吸的,但是遺憾的是,啞婆婆卻再也沒辦法醒過來了。
啞婆婆大小便失禁已經死亡,即便是救護車及時趕到的話也回天乏術了,更何況這里屬于郊區,救護車一來一回至少需要四十分鐘。
劉中隊苦惱地使勁在頭皮上抓撓了兩下,心想即便此時自己開車送她去醫院也得二十分鐘,這二十分鐘早已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
但是人命大于天,哪怕是有一點希望,也要全力去搶救,劉中隊抱起啞婆婆佝僂瘦小的身體箭步沖向門外,把她放進警車里朝著醫院的方向疾馳而去。
一個小時后,醫院下了死亡通知。
劉中隊在急救室門外狠狠地錘了一拳自己的胸口,自責地說道:“我要是能及早開門的話,或許她就不會死了!”
專案組成員都聚在一起,安慰著劉中隊,說道:“但是事已至此,后悔也是徒勞,只是我們誰沒想到她會選擇上吊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