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沖著李艷點點頭,微笑著說道:“感謝中隊長的照顧,也替我謝謝你們隊長,此行我們也收獲良多,就此告辭了。”
劉艷張張嘴還想再做挽留,但見李主任去意已決,此時已經吩咐陳懷博和閻大程去拿工具箱了,挽留之意也只好作罷。
外面已經黑透了,小雨還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大家坐上車,路面濕滑高晉鵬沒有開太快。
不過好在一路柏油路,整個行程倒還算順利,出了民饒區的地界之后,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小雨也停了,道路恢復了干燥。
等眾人回到法醫室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半了。
閻大程剛從家里回來,還沒來得及回住處,看到大包小包的隨身物品仍然堆積在法醫室那張簡易木床上。
閻大程將一大包粉條送給了李主任,說道:“李主任,這是我從家里帶來的粉條,是我家里自己做的純紅薯粉條,還是以前的老工藝,沒有經過漂白,看上去雖然有些發黑但口味純正,希望您能喜歡。”
李主任接過這一大包粉條,面上微笑著說道:“喜歡,很多年都沒有吃到過這樣純正的粉條了,這次真的是有口福嘍,到時候你們三人都到我家去,我用粉條給你們燉一鍋,都來嘗嘗鮮。”
“咕咕...”
一路上都在吵著饑餓難耐的陳懷博,這時候終于忍不住了,胃腸咕咕地亂叫了起來。
陳懷博一臉可憐兮兮地看著閻大程,說道:“大程呀,粉條可以生吃嗎?”
閻大程撓了撓頭,說道:“那什么,理論上是能吃,只要你不怕咯牙...”
陳懷博一臉生無可戀,揉了揉干癟的肚皮說道:“呃,那還是算了,再吃出個消化不良就麻煩了,還是等會值夜的時候弄兩包泡面得了。”
大伙看了看陳懷博這可憐兮兮地模樣,不禁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閻大程一臉笑意地又打開一個包裹,只見里面裝滿了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
閻大程將之一一掏了出來,說道:“這是醬豆,我媽腌制的,味道雖比不上老干媽,不過還行吧,咱們一人一瓶,這一瓶就放在車上,到時候出任務了,好歹要比硬塞干饅頭要好多了。”
陳懷博點點頭,猛沖著閻大程豎起了一根大拇指,贊不絕口地說道:“還是大程想得周到,今天硬塞了半個干饃饃,差點把我給噎死,忍了半天結果還吐了出來。”
眾人又是一笑,氣氛輕松了很多。
閻大程將從家里帶來的東西都一一分給李主任三人,便告別眾人,便拎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出了法醫室的門。
閻大程一個人孤零零地呆立在站牌旁等車。
這么晚了,確實不太好打車,一直等了十幾分鐘,都沒有出租車過來。
閻大程拖著疲憊的身體,有氣無力地蹲下身去,自言自語地說道:“這么等下去,什么時候才能打到車呀!看來還是得麻煩她了...”
一開始閻大程并不想麻煩周敏敏,但是最后換了一種方式想了想,周敏敏是出租車司機,搭載客人是工作需要,而自己是乘客,想要回家那是代步需要,自己付錢他人出力,其實談不上麻煩不麻煩的。
但是一想到周敏敏曾對自己說過,這一個月都乘車都是免費,人家是做生意的,怎么好意思讓人家白出力呢。
但是等了這么久,還是沒有等到其他的出租車,因此只要硬著頭皮撥通了周敏敏的電話。
電話接通,電話那端傳來清脆的女聲:“呀,是閻法醫啊,你在哪呢?正好我這會沒有載客,去接你。”
閻大程沒想到對方這么直接,一些客套的話到了嘴邊,卻沒能說出來:“呃,老地方,那,那你過來吧。”
約莫五分鐘,周敏敏便來到了公交站牌附近在閻大程身前停下了車,伸手打了打招呼,微笑著對閻大程說道:“這么晚才下班嗎?你們工作真辛苦呀。”
閻大程拉開后座,將大包小包地放在后座,然后坐了上去,說道:“還行吧,你也挺辛苦的,這么晚了還在上班!”
周敏敏莞爾一笑:“咯咯,我呀,是剛上班,只跑到凌晨就不跑了,算不上辛苦的,倒是你大包小包的這么多東西,剛從老家回來連住處都沒回就去上班了呀?”
閻大程一臉驚奇,說道:“呀!你怎么知道的啊?”
周敏敏笑而不語。
閻大程忽然想到,肯定是宗政民這個大嘴巴。
一想到這里,閻大程特別無語對于宗政民這個骨灰級的損友,自己還是特別了解的,為了逗女孩子開心可是什么都干得出來的主,這回不知道這家伙爆了自己多少料給周敏敏呢。
一路上閻大程和周敏敏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這,時間倒也過得挺快,不知不覺間便到了閻大程住處附近。
閻大程下車,掏出二十元塞給周敏敏,說道:“給你,辛苦了,注意安全。”
周敏敏打開車門,攔住閻大程的去路,說道:“不是說過了嘛,這個月你們乘車,都是免費呀。”
閻大程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是宗政民,你這么辛苦,掙點錢也不容易,不能讓你白跑一趟,你就收下吧。”
周敏敏點點頭將錢揣進兜里,兩眼滴溜溜一轉,面露狡黠的微笑,說道:“那這樣吧,我給你打個對折,收你十元吧。”
閻大程想了想,這樣也不失為一種折中的辦法,便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周敏敏從包里掏出十元塞到閻大程手中,說道:“那,就再見了”。
閻大程沒有推辭,點點頭收了下來,揮揮手算是告別了。
閻大程掏出手機,手機上顯示已經晚上十點二十分了。
閻大程拎著大包小包氣喘吁吁地在樓道內爬樓梯,樓道內聲控燈滅了又亮,隱隱約約聽到熟悉的嗓音。
閻大程終于回到了久違的住處,發現宗政民正在房間里嗨歌...
殺豬一般的嗓音,如同一把鐵鍬在搶地一般,聲調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都,閻大程聽了直感覺搞笑:“政民呀,一點節奏感都沒有,你在亂號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