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的一個刑偵支隊在搜查的時候,從蹲便池內找到了那一支兒童注射疫苗所用的一次性注射器,從那滿是糞污的注射器和針頭被折斷的痕跡來看,案犯顯然是有意要銷毀證據。
不料被水沖過之后,注射器雖然被廁所里的糞便掩埋,但注射器里面還存在著一定量的空氣,時間一長便又自行漂浮了出來。
發現了注射器,可謂是找到了最為關鍵的證據,因此才可以確定案犯正是陳海軍的妻子張淑華和其姨表兄弟張浩博。
兩人是在一個高速收費站被攔截了下來,一看情況不對,張淑華和張浩博兩人慌忙棄車而逃,刑警們立即展開追捕,將之當場擒獲。
很快張淑華和張浩博兩人被帶到審訊室內。
剛開張浩博還還色厲內荏,罵罵咧咧,一臉的不服氣。
直到李主任將兩組指紋對比的鑒定書,以及注射器的照片扔在他們面前,證據確鑿之下,也由不得他們不承認了,張浩博頓時一臉死灰,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軟在了審訊椅上。
審訊室內,李主任沉聲問道:“是什么樣的動機,而使你們產生殺人的念頭?”
張淑華咬著嘴唇,顫聲說道:“我和陳海軍是相親認識的,本來就沒有什么感情基礎,相親的時候我看他為人還算憨厚老實,家庭條件也不錯,就答應了婚事。”
“可誰知道結了婚后,才得知他居然患有哮喘病,還對花生過敏,這是對我赤裸裸的欺騙!感覺天就要塌了,當時我便和他大吵了一架。”
“但后來經過我媽還有婆婆一遍遍苦口婆心的游說,我最終還是心軟了,只能怪自己瞎了眼,怪自己命苦,從那之后我便開始恨他恨他們一家子人!”
“再后來,時間長了之后,我才知道他居然沒有生育能力,你們說說我怎么可能和這樣的人過一生呢?”
李主任眉頭緊皺,冷聲說道:“不能過生活,還可以選擇離婚,卻為何要動殺人的念頭?”
張淑華冷笑一聲:“家里所有的錢都是他掌管,超市和房子也都在他的名下,全部都屬于婚前的財產,我充其量就是一個打工的,離婚之后,我什么也得不到,但是我為這個加付出這么多,搭上了我的終生幸福,最終卻只能落得個凈身出戶,你們覺得對我公平嗎?”
李主任面色冷峻,沒有說話。
張淑華接著說道:“我真的不甘心,我心里好恨!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是浩博給了我安慰,是他讓我有勇氣面對一切。”
“還有一次,我發現了一個陳海軍的一個秘密,他居然背著我買了一個保險箱,我便偷偷找人開鎖,發現里面是一本本的保險單,保險單上所有的受益人居然全都是他的母親的名字,沒有我,一本都沒有我,我的心才徹底死了!”
張淑華咬牙切齒地說道:“他不是喜歡買保險嗎?于是我就偷偷給他買了一份意外保險,保額是一百萬,受益人寫的是我自己,只要他出意外死了,我不但可以解脫,更是能拿到那一百萬的賠償,是他欠我的,他該死!也必須死!”
李主任冷笑一聲:“可笑至極,無論什么樣的理由,也不能容忍殺人這種禽獸般的行徑!即便你丈夫陳海軍罪大惡極,也應當交給法律來處置,你們又有什么樣的權力判處一個人的生死?”
李主任轉過頭,對著張浩博冷喝一聲:“從法醫室一出來,你們就開始計劃著逃跑,可當時我們并沒有掌握充足的證據,但你們為什么逃跑?”
張浩博長吐了一口氣,說道:“本來我們打算領回尸體之后便可安枕無憂,但是你們卻查出來海軍死得蹊蹺,當時我就知道事情有可能敗露了,便裝傻充愣,和你們起沖突,然后借機會逃跑。”
“還有就是即便我們的事情沒有敗露,但卻萬萬沒有想到這次事故居然會死傷這么多人,我們就是砸鍋賣鐵也不可能償還得起,因此只有拿了錢一走了之,從此隱姓埋名過生活,但還是沒想到你們會來的這么快!”
就在這時,張淑華突然冷笑一聲,說道:“警察同志,你們抓我自己就行了,事情是我一個人做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什么都認,求你們把浩博放了吧,他沒有罪,也什么都不知道。”
李主任不為所動:“在牛奶的包裝袋上可是有他的指紋,至于他有沒有罪責,我們說了不算,需要等法院來判決。”
案件總算是了結了,結局并非讓人大快人心,留給人們的卻是更多的深思。
閻大程眉宇緊皺,心情沉重,時常不禁唏噓不已,本來可以和平解決的事情,卻只因一念之差,便造成了這么多無辜的人死去。
多少個家庭在這樣一場無妄之災中支離破碎,一幕幕凄慘的場景,還有瓜農夫婦的女兒,不盡又充斥著閻大程的大腦,
小女孩十二三歲天真爛漫,懵懵懂懂的年紀,又怎么能承受得起如此之痛?但愿她能夠堅強一些,勇敢的生活下去。
閻大程收拾了一下心情,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好在案件也已經塵埃落定,害人者終將受到法律的制裁。
閻大程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日歷,想著陰厲五月初六是老媽的六十大壽,眼看著日子將近,琢磨著該怎么跟李主任請個假。
閻大程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李主任,李主任微笑著拍了拍閻大程的肩膀說道:“難得你還有這一份孝心,還能記得自己母親的生日,今天是五月初三,初五便是端午節了,端午節咱們是正常休假三天,從初五到初七三天,初八上午才正式上班,所以你就不必請假了。”
閻大程看看手機上的日歷,果然是端午節放假,頓時心中大喜,心情跳脫,恨不能馬上就回到家中一般。
但是閻大程心中卻又有些擔心,自己身為法醫,有著一份特殊的使命在身,兩肩都扛著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