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卡小心地為岡寧女士搬來了椅子,她是杰斯羅伯爵最喜歡的情婦,她坐在椅子上的姿態就連盧卡都覺得美妙不可方物。
岡寧女士坐下之后立即開始對著坐在辦公桌后的杰斯羅伯爵抱怨:“伯爵大人,我的‘瑪蒂娜’粉底不見了,沒有涂這種粉底,我哪里都不要去…”
岡寧女士撒嬌的樣子讓杰斯羅伯爵有點心猿意馬,最近前線正在打仗,他有大把工作要做,已經好久沒有和岡寧女士幽會過了,他沖著盧卡打了個眼色:
“盧卡,你去商業區為岡寧女士再買一盒,不,再買兩盒那個什么粉底?”
“瑪蒂娜粉底,大人。”盧卡適時地提醒道。
“嗯,對對,就是這個牌子,快去吧,沒看到岡寧女士為此感到煩惱嗎?”杰斯羅伯爵說著話,從辦公桌旁邊走了過來,他把手搭在了岡寧女士的肩膀上,一副愛憐的眼神看著她。
盧卡趕緊告辭離開了杰斯羅伯爵的辦公室,杰斯羅伯爵顯然有事要“忙”一陣子了。
盧卡去管家那里支取了一筆錢,告訴對方自己要去替岡寧女士購買化妝品,然后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杰斯羅伯爵府。
杰斯羅伯爵府所在的橄欖城里,盧卡是個小小的名人,很多人都認得這個杰斯羅伯爵的地精奴仆,甚至這里的大人們教育小孩的時候都會說:
“你要學聰明點,否則連那個地精都不如!”
盧卡路過一座橋的時候,把一盒使用過的“瑪蒂娜粉底”從衣袋里掏了出來,毫不留情地扔進了河里,岡寧女士確實非常的美艷,就是有點矯情,盧卡輕松地就從她這兒獲得了一次外出的機會。
橄欖城的商業街并不寬闊,大概是因為是老城的緣故,邦奇走在狹小的街道上,有很多人向他點頭致意,盧卡一如既往地禮貌地點頭回應,杰斯羅伯爵的家族在這座城市有著相當的影響力。
但是盧卡并沒有前往販賣化妝品的區域,而是徑直穿過了商業區,來到了碼頭上。
碼頭上圍坐著大量的掮客和閑漢,他們看到盧卡過來,立馬圍了過來,盧卡是杰斯羅伯爵的秘書,這事兒大家都清楚,這個地精出現在這兒,多半會有生意可做。
“盧卡大人,杰斯羅伯爵有什么吩咐?”這些掮客熱情地打聽起來,甚至掐媚地給盧卡安上了大人的名頭。
“盧卡大人,杰斯羅伯爵需要船只嗎?我有兩艘平底船!”
“盧卡大人,要幫工嗎?我們有幾十個干活的好手!”
盧卡并未理會這些人的自我推薦,這些碼頭上游蕩的都是小角色,不值得他浪費時間。
盧卡直接去了碼頭一側的“水手行會”,在這里你可以找到任何跟航運有關的服務,而且這里能承接的活計可大可小,更有保障,當然價格也更加昂貴。
今日在此當值的迪福船長是個已經退役的老頭,他當然不會不認得杰斯羅伯爵的地精秘書,他熱情地把盧卡迎了進來,為盧卡沖上了一杯水手們鐘愛的咖啡,這才問道:
“盧卡先生,請問您有何委托?”
盧卡喝了一口咖啡,苦味兒讓他有點不大適應,他微微皺了下眉頭:
“你們現在有大船嗎?”
迪福船長一聽到這話就知道來了大生意,他并未馬上回話,而是貼心地問道:
“您不喜歡咖啡嗎?我給您換一杯茶。”
“不用了。”盧卡并不是來喝茶的。
“大船當然是有的,不知道杰斯羅伯爵需要多大的運力?需要運送什么貨物?如果需求太大,我們可以從其他地方征調船只!”迪福船長想當然地以為這就是杰斯羅伯爵的需求。
迪福船長知道現在南方聯盟的貴族老爺和國王陛下正在開戰,需要船只是很正常的事情。
盧卡并未點破,實際上這正是他的打算,他要打著伯爵的名頭來雇傭船只。
“伯爵大人打算安排一批奴隸送到甜水海附近,數量大概有上千名左右!”盧卡把地精們的逃亡計劃包裝成奴隸運輸,這樣才能使人類的懷疑降到最低。
迪福船長聽到是奴隸運輸的活有些吃驚,這不大合常理,南方聯盟和國王的對陣是內戰,不會去抓自己國家的人當奴隸。
不過這不是他該操心的事,他遲疑的是如此數量的奴隸是需要武裝押運的,他們水手行會一般來說不承接押運的任務。
不過這個杰斯羅伯爵的地精仆人似乎知道他們的為難,他馬上補了一句:
“押送的護衛不用你們操心,你們只管湊夠船只和準備好所有生活物資,這段航程距離很遠,要出外海,貴族老爺不希望奴隸們有任何的損耗!”
迪福船長在心中飛快地計算著這單大生意的成本,他迅速地報出了開價:
“運送奴隸可不簡單,比運送貨物麻煩多了,這么多奴隸至少需要六艘三桅大船,每艘船至少需要…,需要二十個塔爾金的運費!”迪福船長開了個高價,他聽說這個地精非常的精明,肯定會還價不少。
果然,這個地精開始把帝國南方船運的運費情況講的頭頭是道,讓迪福船長非常汗顏,最后迪福船長不得不報出了接近正常水平的價格:每艘船十七個塔爾金!
盧卡之所以計較船資只是為了演戲更加逼真而已,不能因為這種小事兒露出破綻讓人起疑,只要能雇傭到合適的船只,別說二十個金幣,就是三十個金幣,他也愿意掏!
他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小錢袋,直接扔在了桌子上:
“這是定金,后天中午之前船只要全部抵達烏坦河的長堤渡口!”
“后天中午就要抵達?這太倉促了?這很難做到…”
盧卡作勢就要把錢袋收走:“做不到嗎?那我去找別人了!”
“不不不,別著急,我可以讓船隊連夜出發,可以做到,可以做到!”迪福船長要是錯過了這個大生意,估計會被其他船長們活活罵死!
“記住了,這件事要絕對保密,如果走漏了風聲,你們就準備承受杰斯羅伯爵的怒火吧!”盧卡扯著虎皮來讓這些人保守秘密。
“當然,替客戶保守秘密是我們最基本的商業準則!”迪福船長對于地精最后帶著威脅的語氣相當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