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先祭安撫,再滅昆侖!
  武林律令有言:
  凡江湖仇殺,需得憑據充分,凡無憑無據,肆意妄殺者,由武侯府酌情督辦,并上報武林盟。
  東莨連忙道:“我們并無實據,如此行事怕是武林律令……”
  揮斷東莨,向天笑冷冷道:“我不是官家,若是武林律令要找到我頭上,我昆吾派接著便是!”
  說完,向天笑對莫言夫婦道:“本派婦孺老幼,便拜托三堂照顧了。”
  莫言夫婦連忙承應下來。
  歐野上前,大聲道:“向掌門!此事發生在安撫府,我冶火堂責無旁貸,還請向掌門準許同往!”
  莫言唇齒輕啟,就被秦英拉了衣襟,隨即住口。
  向天笑自然看在眼中,心中坦然,便對歐野道:
  “此事我昆吾派不愿假他人之手,歐堂主若有心相助,便幫我鎮住安撫府各方勢力,可好?”
  歐野拍著胸口道:“向掌門放心,便是你昆吾派要打安撫城,我姓歐的也絕不皺半點眉頭。”
  點了一下頭,向天笑叫過陽逍吩咐了幾句,又叫過宮翎、胡超。
  交待完,一眾昆吾弟子集結完畢。
  言青書:“請師尊訓話。”
  走到一眾弟子前,向天笑指著一地棺木,只說了一句話:
  “先祭安撫,再滅昆侖!”
  在江弋死后的第六天,昆吾派趕到了安撫府。
  只所以要趕路,那是因為一個風俗。
  頭七,也叫回魂夜。
  相傳這一天,死去的人會回來見一見親人。
  棺材在前,幡旗在后。
  棺前沒有貢品。
  之所以沒有供品,因為昆吾上下,正在去準備供品的路上。
  對于昆吾派來說,供品只有一樣人頭。
  仇人之頭!
  太陽落下,是謂夕陽,月亮起升,是謂初月。
  日落月升,這是天道,謂之循環。
  有道是:天道循環報應不爽!
  今天的夜很黑,月亮卻是非常給力;
  很亮!
  月光灑在安撫北坊市的青石板大街上,這是一條很直的青石板路。
  隨著青石板一塊一塊的延伸,直通北門一座建構宏偉的宅第之前。
  這宅第與別家的不同,在它的左右有兩座石壇,壇中各豎一根兩丈來高的旗桿,桿頂青旗飄揚。
  旗上繡有四個金黃大字安撫鏢局。
  自從向氏三雄死后,安撫鏢局有了新的總鏢頭,姓楊名振東。
  比之以往,安撫鏢局已是大大不如。
  幾天前,現任總鏢頭帶人弄了一大筆銀子回來,全局上下,人人分紅。
  總鏢頭楊振東說了,全局上下,人人有賞,并囑咐大開宴席。
  席間,幾個頭頭腦腦并了一席。
  一個年青人起來敬酒,對楊振東言道:“義父,孩兒敬您一杯,此回所得,便是十年也是花用不完。”
  楊振東喝了酒,微笑不語。
  一個鏢師笑道:“此回那向天笑算是吃個啞巴虧。”
  另一個鏢師問道:“為何?”
  “此事重大,他向天笑那里敢伸張?”
  “說得不錯,便是想查也是無從查起,聽說那雙劍門一聽出事,怕連累自己,連夜遷到了峽江水道。”
  “就是查到也不怕他,我就不信他向天笑還敢在城里動手。”
  “如果他真動手呢?”
  “自然有武林律令制他!再說了真個動手搶貨的人,也不是我們。”
  “說得對,哈哈哈哈。”
  “喝酒!”
  “干!”
  席上喝的愉快,便是未上席的人也沒有拉下。
  李二,安撫鏢局的門子,意思就是看門人,這兩天也混了一個酒足飯飽。
  打了一個酒嗝,晃晃悠悠的來到大門,他是來關大門的。
  一手扶著門,眼睛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大門口。
  咦!那是什么?一條紅色的線?
  李二甩了甩腦袋,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那里真的有一條很粗的紅線,就躺在青石板路上。
  今天下午還好好的,想是什么孩子不懂事,竟然在鏢局門口劃了一條線。
  李二一邊罵著,一邊往外走,想看看那小孩還在不?
  一步三搖,晃晃悠悠的來了門前,走到紅線近前,抬腿一腳踏出。
  瞬時!一道人影從天而降!
  李二還不清楚怎么回事,只覺后背一陣巨痛,張口:‘哺’的一個長聲,血噴三尺,鮮血成散霧。
  給這初月的夜,憑增了一抹血色。
  李二躺在地上,人在紅線以內,一動不動,只有地上的一汪鮮血,血中有一片心瓣還在微微收縮。
  “”的一聲,這是金屬插入地面青石板的聲音。
  一柄從天而降的旗桿,剛好就插在了鏢局正大門的紅線上。
  那是一桿金屬制成的旗桿,桿上掛了一‘招魂幡子’,上書四個大字越線者死。
  跟著,一排棺材,穩穩的落在安撫鏢局門前。
  從街頭一直到街尾,怕是有上百具之多。
  李二的尸體很快就被抬回了鏢局,立馬有人向楊振東報告:
  “總鏢頭、總鏢頭,出事了!出大事了!”。
  正在吃晚飯的楊振東眉頭一皺,旁邊一個鏢頭立即吼道:“詐唬什么!懂不懂規矩!”
  來報的人,縮了縮頭,顫顫微微的退了幾步,下了臺階,垂手而立。
  楊振東泯了一口酒,拿起銀箸,朝著紅燒肉伸出,一邊問道:
  “說吧,什么事!”
  “看門的李二被人殺…殺了。”
  銀箸停在了半空,剛好在觸到紅燒肉,最終,在銀箸收回時也沒有帶走它。
  聽到報告后,正在吃晚飯的幾個鏢局的頭頭俱是一愣。
  鏢師張威放下碗筷,起身說了一句:
  “我去看看!”
  斯須片刻,張威回來,后面兩個趟子手抬了一具尸體,張威向楊振東一抱拳,神色語氣很是慎重:
  “是被人殺的,不知是什么手法,七孔流血!”
  堂中諸人又是一驚!
  均想:不會吧!直接在鏢局門口殺人!?先不說鏢局的威名,這可是在城里呀。
  接著飯也顧不上吃了,安撫鏢局幾個頭頭腦腦,霎時就圍攏過來,查驗尸體。
  除了嘴上的鮮血,身上衣服完整,這就是內傷了。
  楊振東親自動手解開衣裳,身上并無一點血跡,也無於傷,一時奇怪自語道:
  “沒有傷痕?”
  旁邊張威湊近一點,輕聲道:“我仔細查過了,全身一點外身也沒有,也不像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