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山寨的人員暴漲了很多,山寨的修建工程又增加了許多。
所以需要采購的材料不斷的增加,山寨里每天亂哄哄的。
新增加的寨民很多都沒有住房,暫時在簡易的棚子里生活。
采購物資的人員也十分緊張,于是陳誠專門劃出了五十人,有老有少。
分給張瘸子和啞巴,讓他們分別駐扎樵陽縣城和固澤縣城,專門負責采購物資。
一方面為山寨打探消息。
另一方面做些買和賣的勾當,山寨里搶來的書畫珠寶和一些其他“特產”也可以換來糧食、木材等物資。
樵陽縣城近些,運輸方便,固澤縣有船幫這個合作伙伴,采購方便。
黑云寨里原先的嘍啰經過長時間的訓練,已經頗有精兵的氣勢。
尤其是紀律上(聽話程度),在陳誠的不斷強調下,已經勝過這個世界的大部分地方守軍。
相信在他們的幫帶下,新加入的嘍啰也會很快融入其中,黑云寨的大刀和大板子可不是吃素的。
陳誠也充分發揮了宅的潛質,自整編黑云寨后,他一直在整理自己所學。
在車馬行開業時,連船幫的邀請也拒絕了。
如今已經進入了五月份,天氣已經開始變熱了,山寨的重建即將完工,陳誠的掌法融合也基本成型。
融合了一本摔碑手、一本推山掌、一本鐵砂掌,雖然還不怎么完美,但總算完成了陳誠自己的設想,翻山印變成了以掌法為主,拳法為輔。
經過三個多月的采集,莫莫已經從虎跳澗采集了十多斤的銷魂瘴氣砂,如今這些也夠用了,正好能裝滿一個大葫蘆。
這些毒砂需要浸泡在特定到藥材里。在每日在特定的時辰,用煉砂手法祭煉,浸泡七日藥材后,再放到五金中祭煉七日,如此反復,直到七七四十九日才能祭煉完成。
到時候,此砂就會變得如臂指使,煉魂削肉易如反掌,所以叫做萬刃毒神砂,此砂臨身,若千刀萬剮,人鬼難渡。
陳誠已經撥付銀子讓張瘸子和啞巴在山下采購藥材和五金,尤其是固澤縣城,有船幫的幫襯,應該很容易采購齊全。
搬山術這段時間也大有長進,不過煉化的山峰已經變成牛頭峰,而且已經煉化了小半個籃球場大小。
可以施展搬山術搬走的巨石大概有六米多的高度。
這速度已經是極快了。
他發現在整個大傾山脈,牛頭峰的正處于一個地氣交匯的節點。
向東北走向的大傾山和向西北走向的隴斷山的地氣正在此處碰撞交匯,互相爭斗融合。
所以煉化起來相對容易許多,性價比最高。
但搬山術也不能常用,用一次就會損害山的靈脈。
需要不少時間去修復。
這一日,船幫發來請帖,邀請黑云寨眾位當家共度端午節,并參加分紅大宴。
如今的車馬行的生意已走了好幾遭,正好趕在節日里分一次紅,也是這個世界商家的普遍做法。
尤其是車馬行第一次分紅,船幫辦得格外隆重。
同時,啞巴也傳來消息,此次邀請,也有請黑云寨助拳的意思,船幫的實力雖然在樵山府里也稱得上一流,但剛剛涉足新的行業,總免不了爭端。
自車馬行開業以來,這種沖突就在發生,尤其是這種半黑半白的行業,免不了訴諸武力。
開始,還有所克制,到現在矛盾積累下來,終于出了兩條人命,于是雙方決定擺擂臺比武解決矛盾。
輸了的就只好認輸讓利,甘坐老二了。
這種面子總是要給的,比武就欺負人家了,看看熱鬧,站腳助威還是可以的。
而且黑云寨隨著人口增加,大搞建設,正是急需銀子的時候,因此陳誠決定帶韓鐵三夫婦和劉夢梅前去。
自上次韓鐵三上次受傷過后,他們夫妻之間好像出了些問題,韓鐵三時常找陳誠訴苦,讓陳誠煩不勝煩。
此次正逢佳節,就讓他們一起出去游玩一番,改善下夫妻關系。
劉夢梅則是去查賬。
莫莫聽說后,也吵著要去,被陳誠趕去繼續采集毒砂了,畢竟過去三個月里她很努力,讓陳誠很滿意。
接下來,當然要再接再厲,免得一時放松了,找不回以前的狀態。
五月初四早上,一行四人就騎馬跨驢出發了。
如今正逢佳節,路上的行人明顯增加了許多,尤其在靠近綿水以后,更是人來人往,百姓商販們就在路邊擺攤叫賣。
到了綿水岸邊,陳誠四人包了一艘船,需要慢慢地渡過去。
因為陳誠他們帶著牲口,所以包下的船較大,綿水上船來船往,叫賣的,趕路的,運輸的,所以需要擠出一點空間緩緩地開動。
他們倒也不急,一邊吃著買來的小吃,一邊看風景,花了大概半個時辰,他們才到達對岸。
固澤縣城離著碼頭并不遠,只有一二里地就到了。
首先到的是黑云寨在固澤縣城開設的客棧,這里算是較為繁華的地帶,在城南靠近集市的地方。
這是一座三層的臨街酒樓,上面寫著悅來客棧,這名字當然是陳誠起的。
在客棧里安頓下來,陳誠就把韓鐵三夫婦打發出去逛街了,劉夢梅這老頭,人老心不老,轉眼也不見了人影,只剩陳誠在客棧里睡覺。
到了傍晚,陳誠帶著韓鐵三、劉夢梅前往城北船幫駐地,還沒到門口通報,就見里面樂聲響起,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帶著一大群人迎接出來。
呼啦啦把整個門前都站滿了,老者滿面笑容,抱拳道:“大當家駕臨蔽幫,蓬蓽生輝,石垂厚迎接來遲,快請進。”
陳誠笑道:“怎敢勞煩幫主親自來迎,請。”
石垂厚身邊的石少安已經過來親熱地拉住陳誠的手,陳誠沒好意思甩開。
進了大廳,石垂厚親自拉著陳誠介紹船幫諸位當家,還有邀請來助拳的朋友們。
沒一會兒,就在船幫的大院子擺開了宴席,陳誠三人都被邀上了第一桌,在座的據說都是武林名宿。
石垂厚和石垂忠兄弟親自作陪。
武人們看著黑云寨的眾人都有些異樣,本地的還好些,這么長的時間,或多或少聽過陳誠的名聲。
那些外地的武者就有些不服氣,這三個人也不是什么武林名宿,憑什么坐在首位?
陳誠卻不在意,幾杯酒下肚,問道:“石幫主,不知與船幫為難的是哪家勢力?”
石垂厚苦笑一聲道:“是金馬堂,本來這大傾山的商路,是我們船幫打開,他們非要來分一杯羹,我船幫也做了不小的讓步,可是人心不足,我船幫也是沒辦法,只得兵來將當。”
陳誠道:“原來如此。”他這話只能信一小半,不過跟陳誠無關,只要知道是哪個勢力就行了。
左邊一個老者,好像叫做“一掌驚仙”的,聞言道:“金馬堂的張鐵臂與我也有些交情,沒想到現在卻如此不通情理。”
另一個中年漢子冷笑道:“這年月,當然是銀子緊要,什么道理義氣自然是顧不得了。”
眾人紛紛附和,沒一會兒,金馬堂成了綠林中的敗類,各種劣跡都被抖了出來。
這一同仇敵愾,關系就拉進了許多,酒席也變得熱鬧起來。
正在這時,一個中年漢子端著酒杯向陳誠他們這一桌走來,眾人看著他,卻見他舉起酒杯剛要說話,卻突然一哆嗦,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渾身不斷地顫抖,眼睛睜得很圓,但是白茫茫一片,沒有黑色的瞳仁。
嘴里吐著白沫,發出無意義的嘶吼,道:“死,我……不……,死,死。”
喊了幾聲,突然渾身一松,再也沒有了氣息。
眼耳口鼻等七竅,開始淌下血來。
整個院子里雅雀無聲,大家都靜靜地看著這一幕,沒一個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