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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狐仙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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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誠幾位當家以走秀般地姿態迎接出來,那中年漢子鄭重拱手道:“鐵木堂執棒教頭石垂忠冒昧拜訪,還請諸位當家見諒。”

  陳誠臉上肌肉隱晦地抽搐幾下,不動聲色地拱手道:“石教頭到訪,不勝榮幸,蔽寨蓬蓽生輝,請。”

  叫做船幫的幫會在各地水域甚多,但他們大多互不統屬,為了區別開,在正式場合一般自稱如青木堂、紅木堂、春木堂,即表誠意也表尊重,而執棒教頭相當于幫內二把手,一般兼任副幫主。

  進了山寨,石垂忠有些無語,他沒想到這黑云寨外面看著氣勢雄壯,像個正經的大山寨,里面的石頭房子也太寒磣了,東一座,西一做,低矮雜亂,雖然修葺的不透風雨,但怎么看也配不上外面高兩丈半的寨門。

  但是到了聚義廳前,卻又鄭重些許,寺廟旁邊不遠的地方就是校場,雖然有石屋遮擋,但隱隱能看到整齊的隊列,能清楚的聽到頗有氣勢的喊殺聲,聽這聲音得有二三百人。

  船幫雖然打手比這還多很多,但是他們卻不敢明目張膽地列陣訓練,打群架還可以,要是見了真章的對戰,跟烏合之眾也沒有什么區別。

  進了聚義廳,雙方一通介紹,又是一頓商業互吹,陳誠終于摸清了船幫的來意。

  他們竟是想要涉足車馬行業,想從大傾山打通到中原行商通道。

  這就讓黑云寨眾人百思不解了,要知道船運是一等一的賺錢行業,他們能看上車馬行這點利?尤其是樵陽縣周圍這個地界,典型的費力不討好。

  再者隔行如隔山,別說其他打點,這大傾山里的土匪都快窮瘋了,走到眼前的肥肉還不吃干抹凈?

  陳誠就是這么想的,這是長期飯票,不刮下一層油水都對不起自己。

  因此當石垂忠奉上一小箱金子后,陳誠看都不看,笑道:

  “石教頭小看了我黑云寨,我黑云寨向來和氣生財,江湖上的朋友都知道,一般商戶過境,只要奉上三成錢貨,我保證毫發無損。”

  “若是有江湖上的朋友出面,我們就只提一成半錢貨。今天船幫和石教頭的面子在這兒,我們只要一成。”

  “不可能!”

  石垂忠還未說話,他旁邊的年輕人已經漲紅了臉。

  “少幫主有說法?”剛才介紹的時候,陳誠就認識了,這是船幫幫主的獨子石少安。

  石少安平復了下情緒,不好意思道:“剛才在下有些激動,但大當家也要體諒我們的難處,這大傾山商道蔓延百余里,大小山寨更是多如牛毛,如此打點下來,我船幫就只剩下賠本賺吆喝了。”

  陳誠一拍巴掌笑道:“這有何難,只要咱們兩家達成合作,我黑云寨三十里內,本寨主保你船幫行商無憂,若有貨物被劫,我黑云寨替你討回。”

  沒有馬匹,在這山區,三十里也是黑云寨能影響的極限了。

  石少安張口無語,石垂忠面露難色,嘆息一身,站起身來拱手道:“陳寨主這是強人所難了,既如此,石某當討教一二,蔽幫如我這般身手者也有七八人,還望陳寨主不嫌我實力低微。”

  黑云寨眾人頓時站起來,韓鐵三和林紅玉目露擔憂之色,畢竟這石垂忠也有透勁的實力,而且盛名之下,必有所恃。

  陳誠從主位慢慢站起笑呵呵道:“石教頭和少當家原來是認為本寨主實力低微,不能保證貴幫貨物安全,既如此,在下就不客氣了。石教頭小心。”

  提醒一聲,陳誠全力提起內勁,身后出現金剛虛影,陣陣的龍吟虎嘯聲響起,在石錘忠眼里,陳誠這一拳迅速放大,閃耀金光,如同一座大山撲面撞來。

  石垂忠頓時一驚,心底升起一種與天為敵的感覺,好像被這大山鎖定,怎么也躲不過去,他忙一個懶驢打滾,滾出聚義廳,破著嗓子喊道:“第三境!!!我認輸,我認輸。”

  這金剛虛像別人看不到,這都是石垂忠被陳誠拳意影響,產生的錯覺,第三境武者的攻擊帶有一定的精神傷害,對陰魂等淫邪之物有殺傷力,但對人的肉體卻并沒有什么效果。

  因為陳誠根本就站在原地沒動,拳頭根本就夠不到石垂忠,他自己也知道,只是面對第三境武者,石錘忠根本就沒有勇氣一戰。

  此時,聚義廳眾人連二三兩位當家都有種做夢的感覺,大哥什么時候武道第三境了?這也太快了!為什么我們感覺這個世界有種對我們的惡意?

  石少安將石垂忠扶起,倒并沒有沮喪之色,只是抱拳道:“大當家武藝精深,我等望塵莫及,只是一成錢貨委實為難,這樣吧,我幫在車馬行的的經營有黑云寨一成干股,大當家可派人監督經營。”

  這石少安倒是個有魄力的人,與其破財免災,到不如好人做到底,把黑云寨綁到車馬行這條船上,一個擁有第三境高手的勢力也值這個價錢。

  再說車馬行正在籌備,盈虧之間尚在兩說,這樣比承受直接的損失又好了許多。

  陳誠倒沒想到有這樣的結果,但是他也滿意了,山寨有了固定的收入,日子還不得飛起來。

  這才命人收下黃金和表禮,又寫了合約,歃血為盟,安排酒宴,大肆慶祝。

  雖然船幫沒有得到預想的結果,但也算不錯,最少結交了高手,因此并有太過沮喪,他們原本是希望給一筆錢財加上船幫的威懾,山賊們也多半會給個面子。

  否則他們也不是泥捏的,有時候江湖上的威懾比官府還有用。

  酒過三巡,眾人都有些微醺,吹捧之間,關系也拉進了不少,林紅玉才將心中的疑惑說出,船幫為什么會涉及陸運。

  石垂忠苦笑道:“既然我兩家已然結盟,就不瞞諸位了,如今綿水上多了一股水匪,兇悍異常,半點江湖規矩都不講,遇到船貨就是斬盡殺絕,連官府的水運都頗受影響,我們與官府幾次聯合圍剿都鎩羽而歸,據說那伙水匪勾結了水中一個妖物……對官府他們尚有顧忌,我船幫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陳誠問道:“你們沒有尋找高人除妖?”

  石少安接話道:“怎么沒有,只是那妖物甚是厲害,我們到現在都摸不清它的底細,連有朝廷冊封的簡法觀主持妙應真人都一去不回,朝廷也不管了,我們有什么辦法,只能開辟其他商路,多少是個補充吧。”

  陳誠有些無語,這么猖狂的妖怪倒是少見,嗯,他也沒見過多少妖怪。

  這一頓酒,從中午喝到晚上,看得出來,他們有意與黑云寨拉近關系,尤其是石少安的為人,雖然出身船幫那樣一個半黑半白的環境,但難得的有些實誠。

  安排好客房,陳誠謝絕了石少安抵足而眠的請求,回到房里倒頭便睡,他也有點喝多了,雖然這個世界的酒沒有白酒那么度數高,但架不住喝得多,而且后勁也不小。

  半夜時分,夜深人靜之際,突然“啪”的一聲輕響,將陳誠驚醒,他翻身而起,將床頭的大刀擎在手中,蹲在床頭向外張望。

  “啪”

  又一聲輕響,“是窗欞。”

  還沒等陳誠查看,緊接著就是暴雨般地砸窗聲,鵝卵石噼里啪啦地砸進窗戶,頭頂上的瓦片亂跳,不時投入屋子里。

  陳誠將刀舞成一團,一腳飛踢,從門里蹦出來,向著飛來石塊的方向沖去。

  等他沖到跟前,石塊已經停了,什么都沒有發現。

  不一會,山寨廟院里就人聲雜亂起來,林紅玉、韓鐵三、石垂忠、石少安等人都用手捂著額頭,跌跌撞撞地跑出來,尤其是劉夢梅,穿著個大褲衩就跑出來了,一邊跑一邊慘叫,還能夠看到他的兩排肋骨,在粗糙的老皮下,格外顯眼,讓人不忍猝睹。

  眾人一臉郁悶的坐到聚義廳,各自抹著金瘡藥之類的,別提多凄慘了。

  林紅玉更是捂著臉頰恨恨道:“誰這么缺德,別讓姑奶奶抓住,抓住了非弄死他。”

  石垂忠對陳誠道:“大當家,恐怕貴寨是招惹了狐仙,這是狐仙報復常用的手段。”

  陳誠頓時了然,他前世也在聊齋上讀過類似的故事,只是沒想到這次自己當了主角。于是詢問道:“石教頭有什么建議嗎?”

  “我勸大當家最好是弄清楚什么地方得罪了狐仙,賠禮道歉了事,一般狐仙都不是暴戾之輩,不是什么大事。”

  陳誠也想這樣,可是都把人家家人關進系統監獄了,他也放不出來,這就尷尬了。

  陳誠只得道:

  “有沒有什么捉拿鬼狐的高人,石教頭可以介紹一二,只要能將那狐貍找出來即可,我黑云寨也不是任人欺凌之輩。”

  石垂忠苦笑,覺得陳誠太過剛強,不過也不好再勸,只好道:“好吧,只不過真正的高人難請,能不能說服他們登門也難說,大當家不要太過指望。”

  陳誠知道他什么意思,自己這兒是賊窩,人家還怕人身安全呢。

  眾人湊合著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船幫眾人就告辭離去,一個個鼻青臉腫,走得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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