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重塑肉身之法,陳墨并未打算隱瞞。
畢竟大寧皇室掌握重塑肉身之法,上千年來不也沒見得幾個人成功嗎?
或者說,除了大寧太祖之外,有沒有人成功都還是個問題。
不過如果寧傲雪不是遭到追殺,還是皇室內部的追殺,她早就已經成功了。
面對驚疑不定的張正陽三人,以及表情凝重的清虛,陳墨開口說道。
“重塑肉身就如字面所說,玄武真功中有一個法訣,可以讓修煉者像是把鐵器熔化回爐重造一般,再次塑造身軀,不僅可以恢復之前受到的一切傷勢,甚至還能成為先天水靈之體!”
然而剛才陳墨說自己自創修煉之法都信了的清溪幾人,這回卻是一臉懷疑地看著他。
畢竟人還能“回爐重造”什么的,這聽上去未免也太天方夜譚了,簡直就跟神仙志怪小說一樣。
更何況這玄武真功當初也是他們真武觀的祖師流傳下來的,如果真有這個法訣,難道他們真武觀還一點記載都沒有?
見他們完全不信,陳墨是真的無語了。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他先前瞎幾把扯淡半天,他都快圓不過來了,這幾人完全沒有疑問,甚至還對此深信不疑。
等他現在開始說實話之后,卻是被嚴重懷疑,對他完全不相信。
尤其是清溪這老女人,就差在臉上寫“不信”兩個字了,還一臉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
一想到這里,陳墨就氣得渾身發抖,大熱天的全身冷汗,手腳冰涼,地獄空蕩蕩,清溪在人間,這個世界還能不能好了?他到底要怎么說這些人才相信,眼淚不爭氣的流……
抱歉,沒有流淚。
陳墨看向了旁邊的清虛,讓他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他,陳墨,從不說謊!
而清虛面對幾人的目光,則是沉吟半晌,隨后微微搖頭。
“雖然門內對祖師當初傳下來的玄武真功有所記載,而且道初真武經里面大部分也是玄武真功的內容,但老道也從未聽說這玄武真功可以重塑肉身,并且成就先天水靈之體!”
聽到他的話,清溪頓時一臉“果然如此”的欠揍嘴臉看向陳墨。
這老女人,還沒完了!
陳墨握了握拳頭,強忍住給她一拳的沖動,轉頭看向清虛。
“既然前輩你不知道重塑肉身這件事,那你剛才干嘛這么激動,還……這樣!”
看了一眼涼亭周圍他布下的護罩,陳墨挑了挑眉。
清溪三人也是一怔,意識到陳墨說得似乎有幾分道理,于是再次向清虛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但這次,清虛沉默半天也沒有開口,只是在那里皺著眉毛似乎很糾結的樣子。
清溪幾人不敢打擾,但陳墨可懶得管那么多,他現在必須證明自己的清白。
“前輩,您有話就直說,我都已經將我自創修煉之法,以及玄武真功可以重塑肉身這么大的秘密都說出來了,難道您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嗎?”
“這……”
清虛看了他一眼,又沉吟半晌,急得陳墨想打人之時,他總算是幽幽嘆了口氣。
“唉……其實是這樣的,在老道一百多年前還只是個小道童的時候,當初跟隨我師父前往北漠金剛明王寺拜訪,無意中聽聞了關于金剛明王寺的涅槃之說……”
“蛤!?”
陳墨一臉懵逼,這怎么又扯到金剛明王寺了。
但隨后他就心頭一凜,意識到或許這又是一篇陰陽造化決的殘篇下落。
金剛明王寺嗎?
收斂心神,陳墨開始認真聽清虛講他小時候的故事。
“那時我還小,并不是很懂這些,現在只是依稀記得當時的圓宗大師和我師父論道之時,無意中談到金剛明王寺上萬年來都無人修成的金剛琉璃身。”
“據圓宗大師所說,這并非金剛明王寺歷代弟子都天賦不足,而是要想修成金剛琉璃身,需以紅蓮業火焚燒身軀,洗盡過去,現在,以及未來之業障,于業火中涅槃重生,最終方可大成,成就琉璃之身,纖塵不染,諸邪不侵,身懷龍象之力,可搬山填海,力壓宗師!”
聽到清虛的這波講述,清溪幾人也是驚訝不已。
因為他們之前就已經聽說過金剛明王寺的金剛琉璃身這門既不像武技也不像功法的武功。
雖說和明王鎮獄經齊名,為金剛明王寺的兩大鎮教神功,卻從來沒有人真正練成過。
沒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有這么個說法。
不過那紅蓮業火又是什么東西?涅槃重生,洗盡業障什么的,聽上去總感覺有些不現實的樣子。
然而這些話聽在陳墨耳中卻是完全不同,忍不住心情激動。
絕對沒跑,這金剛琉璃身就是陰陽造化決的殘篇,而那所謂的紅蓮業火就是與之對應的火屬性天地靈物。
“一開始還擔心會很難找,可沒想到就在金剛明王寺嗎?而且真武觀有玄武真功,雖然失傳了,大寧皇室有青帝木皇功,金剛明王寺有金剛琉璃身,那么那個什么劍宮,會不會也有一篇功法殘篇?”
陳墨覺得自己這波推理很有道理,畢竟這陰陽造化決明顯是超過了這方世界當前武力值的強大功法。
若是沒有失傳,被人得到,那得到的人絕對可以成為一方頂尖強者,建立起強大的勢力。
這不是偶然,而是某種程度上的必然。
或許陳墨要想集齊陰陽造化決,直接去找那些最為頂尖的門派勢力就行了。
這次來真武觀還真是來對了,沒想到竟然能從清虛口中聽到這個消息。
就在陳墨想著自己什么時候去找金剛明王寺和劍宮的人,讓他們殺自己一遍的時候。
張正陽在聽完清虛的話之后,則是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一變,驚呼出聲。
“師尊,難道說……”一臉震撼地看向清虛,他倒吸一口氣,“難道那所謂的涅槃便是……重塑肉身!?”
張正陽此話一出口,玄誠子和清溪兩人也反應過來,臉上滿是驚駭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