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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一百三十八章 鹽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一戟平三國

  秭歸。

  “糜子方,別生氣了,來喝酒!”

  傅士仁舉著酒杯勸著糜芳。

  “不生氣?傅兄,你可知道徐州糜家?”

  糜芳一身酒氣的看著傅士仁說道,他已經喝了不少酒,有些醉了。

  “當然是知道的,徐州糜家富甲一方,當初可是徐州巨富,財貨之術堪比陶朱公!”

  傅士仁笑著說道,他自然是知道糜家以前有多風光,劉備有今天也是多虧了糜家的幫助。

  “陶朱公哪里能比我們徐家,鹽啊,你知道嘛?那就是白色的黃金,誰都缺不了,缺不了,那是多賺錢的買賣!大海不干煮鹽不絕!真正的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啊!”

  糜芳大聲嘶吼著,似乎想告訴全天下他糜家以前有多富有。

  “你知道嘛,換在以前,這就酒……我連看都不會看一眼,我糜家只喝最好的晉陽美酒,一斗萬錢那種!”

  糜芳指著手里杯中的酒說道,這些只是低劣的酸酒,他們已經喝不起晉陽美酒了,劉備把所有錢財都沖做軍費了。

  “哎,我也很久沒有喝過好酒了。”

  傅士仁一臉惋惜他也是好酒之人,可如今經費緊張根本喝不起那昂貴的杜康仙酒。

  “我就知道傅兄好這口,我這兒還藏著一瓶好酒,正好與傅兄痛飲!”

  糜芳搖搖晃晃的起身,走到一個擺物架上從一個陶罐里取出一個青花瓷瓶,瓶口被木塞子塞著,還包了臘封。

  “糜兄,這可是最上等的杜康仙酒,一瓶怕是要萬錢吧?”

  傅士仁驚訝的看著糜芳手里的青瓷瓶,這東西他也只喝過一次,那滋味到現在也忘不了。

  “五萬錢!”

  糜芳一臉傲然的說道,這可是他用私藏錢財偷偷買的,而錢自然是從軍費里貪墨的。

  有了美酒,傅士仁也不客氣,直接和糜芳對飲起來,幾杯下肚也有些醉了。

  “糜兄,我真替你不值啊,你糜家對劉備不薄,劉備卻如此對你,還有那關羽匹夫,傲慢無禮,總把我們當廢物,一副天下第一的樣子,呂布怎么還不把他殺了!”

  傅士仁大著舌頭絮絮叨叨起來,他和關羽不和,關羽經常因為一些小事責難他,心中壓抑的怨言這一刻都抖了出來。

  “誰說不是呢,那匹夫真以為自己多厲害,打了一輩子仗,一場都沒贏過,從北到南的逃,呸!還拿鞭子抽我,早知道在徐州就該弄死他!”

  糜芳也大罵起來,一罵就感覺后背發疼,那鞭傷似乎還沒好。

  迷迷糊糊兩人喝得醉倒在地,第二天糜芳才悠悠醒來。

  “頭好疼!”

  糜芳從床上坐起,揉著額角,昨天宿醉現在頭一陣陣的疼。

  “來人,來人!”

  糜芳大喊了幾聲。

  “縣令大人有何吩咐?”

  一名老仆走進來問道。

  “現在什么時辰了?”

  糜芳看著老仆又聽著縣令的稱呼這才意識到自己在秭歸,而且已經被貶為縣令,想著夢里還在徐州糜家錦衣玉食,年輕的童仆聽令,漂亮的婢女環繞一股落差感油然而生。

  “回縣令大人,快到午時了。”

  老仆回答道。

  糜芳自己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間,陽光刺眼讓他有些不適。

  “縣令大人,今天有人送來這個,說是要給您的。”

  老仆端著一個木盤,上面有兩個布袋。

  “誰送來的?”

  糜芳皺眉看著兩個布袋。

  “不知道,是個年輕人送來的。”

  老仆回答道。

  “鹽!”

  糜芳打開兩個袋子,一看發現竟然都是鹽,不過一袋子是顏色發暗,一袋子是雪白一片。糜芳是煮鹽的行家,一眼就看出這些都是海鹽,雪白的那一袋子就是他們糜家以前煮出的精鹽。

  谷</span“那人呢!”

  糜芳看著老仆問道。

  “不知道。”

  老仆不知什么情況,搖頭道。

  糜芳連忙走出府門,想去尋找這送鹽來的人。

  “糜子方!”

  糜芳正左右看著街道上零散的行人,突然一個聲音在側面響起。

  “你是何人!”

  糜芳猛得回頭看向角落,只見一名二十不到的年輕人正笑著看著自己。

  “中國皇帝呂布麾下鴻臚府主客馬良。”

  馬良笑著說道。

  “呂布手下!”

  糜芳聽了一驚,不自覺的就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會在這里!不怕死么!”

  糜芳下意識的就想喊人來抓馬良,但旋即又不敢這么做,敵人敢這么出現在他面前肯定有所準備,冒然大喊很可能讓自己身處險境。

  “秭歸城也沒戒嚴,我就說是逃難來的,很簡單就進了城啊。”

  馬良笑了笑,秭歸城守衛很松,沒有大戰在即的緊迫,他以荊州口音很輕易的就混了進來。

  “糜子方,你我就這么在街上說話不怕被人看見么?”

  馬良笑了笑道。

  “你……嗯……進府吧。”

  糜芳糾結了一陣,最后還是決定讓馬良進府說話。

  趕走雖有仆人,糜芳這才松了口氣,他見馬良這事一定要保密,一旦泄露那后果就嚴重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

  糜芳指著那兩袋子鹽問馬良道。

  “糜子方可識得這袋鹽!”

  馬良指著那袋雪白的精鹽問道。

  “這是我糜家秘方煉制的精鹽,有什么不認識的!”

  糜芳驕傲的說道,他能夸耀的事情不多,煉鹽就是之一。

  “那這袋鹽你認為如何。”

  馬良又指另一袋鹽。

  “這種垃圾也能叫做鹽?雜質太多,又苦又澀,吃了還會腹瀉!垃圾都不如!”

  糜芳更是驕傲了,兩者一比簡直是云泥之別。

  “其實這都是糜家所煉。”

  馬良笑著說道。

  “胡說,我糜家怎么可能煉出這種垃圾!”

  糜芳瞪著眼睛說道,煉鹽一道他不許別人污蔑。

  “可能是我表達不清,好的這一袋是以前糜家煉出的,至于另一袋是現在糜家煉出的。”

  馬良連忙拍著說道,像是真的忘記了一般。

  “現在的糜家?你什么意思?”

  糜芳立刻反應了過來,糜家已經失去了徐州鹽場,那里還能練鹽。

  “沒什么意思,糜家離開了徐州,鹽一下子變得緊俏起來,徐州原本八百錢一石的鹽暴漲到兩千錢一石。曹豹倒是聰明人,靠著丹陽兵迅速控制鹽瀆,把鹽場控制在手,可惜呀,煉出的不過是這種東西,但就這他也敢買一千兩百錢一石,比你們糜家可是狠多了呀。”

  馬良笑呵呵的說道,全然不顧臉色鐵青的糜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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