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澈回到城主府,眾多護衛的搜索并沒有給他帶來好的消息,向他們多要了一只信鴿以備不時之需,白澈便獨自一人一馬往青州的方向而去。
大規模配備望風駒的特別兵種,青州只有三城,白澈心里有了計較,打算先趕到其中一城再打聽穿著青色戰甲的是哪一只隊伍,那座城的人。
青州在大禹東北方,而白馬城所在的位置偏西南,要到青州還得經過景州,當然不會經過都城禹京,即使騎著快馬日夜不停,也得半個多月到達青州三城其中一城的位置,因此白澈一路上都有仔細觀察可能留下來的痕跡。
心里想著對方人多不可能走的多快,期待在路上便能遇見,白澈跑的很急,全然不顧坐下的馬兒受不受得住,待跑到后面反而覺得馬兒跑的不夠自己踩氣凌空來的快,便又棄馬不顧,以自己驚世駭俗的絕頂輕功來趕路。
白澈估計,憑自己如今的趕路速度,不要半個月,七天自己便能趕到青州。
如此過去一夜,白澈出現在野外的一顆歪脖子樹梢上,手里拿著一塊玉佩,乃是白澈在這顆樹上撿到的,當時正掛在樹顛之上,白澈拿起一看眼熟,正是華昭宇腰上眾多玉佩中其中的一塊,看來自己沒有找錯方向。
手心里的玉佩有好幾道裂痕,像是被打碎的,白澈觀察四周沒有打斗過的痕跡,那么這是華昭宇特意留下來的記號嗎?還是……發生了什么其他事。
不管怎么說,能確認這塊玉佩就是華昭宇的,白澈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氣,至少自己不是白跑這一趟。
暫時休息吃點東西恢復下力氣,白澈繼續延著這個方向跑下去,半個時辰后,白澈又在一顆樹顛發現了小塊玉佩,令他擔心的是這塊玉佩是碎裂開的一小塊,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讓華昭宇身上的玉佩碎裂成了這個樣子。
往后又跑了一天,行了千里路,白澈攤開握住的手掌,手心里有二十多塊小塊碎裂了的玉佩,白澈嘗試拼湊起來,還真讓他拼出了兩塊完整的玉佩。
如此白澈確認,華昭宇那貨是以這種方式在給自己傳遞方向信息,至于為什么會碎裂成一小塊一小塊,應該是怕身上帶著的玉佩不夠,特意弄碎了的,畢竟如此遠的距離,哪怕他華昭宇腰上纏了一圈的玉佩也不夠一路上丟的。
華昭宇現在的狀況應該還不錯,能在樹顛上給自己留下如此明顯的記號,那說明他至少有一定的自由,他的狀況好,想必上官婉兒的狀態也不會太差,白澈心下放松,已經沒有剛開始那般著急忙荒的感覺。
自己一天半的時間,到青州方向趕了將近四分之一的路,白澈心想那些人即使裝備精良,坐騎彪悍耐力,也不可能有自己快,就算他們提前自己一天趕路,以自己如今的速度應該距離那些人不遠了,當然前提是方向完全正確,那么很有可能不要多久自己便能追上。
這般想著,便熄滅了停下來休息一會兒的念頭,壓榨著自己全部的體力往前奔趕。
白澈發現隨著自己全然不顧的全力施為,自己對宗師之境的力量感知越來越熟悉,越來越運用自如,同時高速奔跑加上還要仔細觀察一路上可能存在的痕跡,白澈腦子里的意不自覺的瘋狂運轉,運轉到雙眼里,自己看的更加清晰,以前看不清晰的遠處,如今清清楚楚呈現在眼前,宛如3D掃描一般。
運轉到雙耳,千米之外土壤里的蟲子輕鳴,也能聽的明明白白。
白澈嘗試著將意附在手里的劍上,然后他發現自己同手里的劍之間好像多了一層莫名的聯系,劍變得更輕,操縱的更加隨心,心中念頭剛起,手里的劍便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原來這才是宗師之意的真正用法,難怪當初暗寂殿主莫名其妙的的看著他,對他用意直接對撞作戰表現得有些不可理解,原來自己一直都弄錯了宗師之意的真正的方式。
又不禁想起暗寂殿主曾說過,自己手里的這把太陽神劍有著特殊的使用方法,不知跟意有沒有關系,自己以前用各種方式都試過了,沒有反應,不知用宗師之意又如何。
想到便做,腦子里剛剛恢復回來的意,更多的運轉向手里的太陽神劍,更多的意涌入劍身,白澈就感覺自己同劍的聯系更加親密,如果說之前心里想到一個劍式,到手里的劍做出動作還有空檔,有延遲反應的時間的話,那么現在真的是念頭起,手上的劍便舉起,中間毫無停頓止遲。
一劍揮向旁邊的一塊巨石,巨石一分為二,劍氣威勢更勝,更加鋒利,但是這些都只是宗師之意加持在上面所帶來的結果,并不是這把劍本身具有的威力,白澈愁眉,看來使用方法并不是這么簡單。
想想也是,暗寂殿主既然敢以此為條件來拉攏他,想必這個方法并不是這樣就能解開,不然他沒必要那時候這樣說,畢竟當時都還不知道自己乃是宗師之境的實力,如果那時候暗寂殿主便確認,給自己方法自己就能完全使用的話,那么這個所謂的方法便跟宗師之意沒有多大的關系了。
算了,不是就不是吧,能邁進宗師之境便是人生的一大喜事了,不能要求太高,這么一想白澈又舒心了,捏緊手里的玉佩碎塊,眼神堅定的看著前方,婉兒等著我……
白澈前方五百里處的道路上,一行百余人的騎行隊伍浩浩蕩蕩前行,這些人皆是身穿青色戰甲,坐下馬匹同樣如此,披著青色甲套。
馬匹高大威猛,四肢粗壯有力,毛發濃密青幽,一看便是世上少有的良駒。
此時一群隊伍正飛速奔跑著,即使速度飛快,隊伍依舊整齊不亂,紀律嚴明不發一言,卻自有滔天氣勢凝而不散,隊伍所過之處鳥飛獸散,人躲馬避。
隊伍中間有一輛馬車被動跟著向前行駛,仔細觀擦便能發現,這倆馬車正是白馬城主給二皇子準備的那輛,只是此時這輛馬車四周已經被完全用金屬板封死,不知里面是什么情況,而上官婉兒,二皇子等人又是不是在里面,都不得而知。
“停!”
領隊人手一舉,整個隊伍便完全停了下來,由高速奔跑到瞬間停止,隊伍瞬間完成,絲毫不亂,極動到極靜之間完成的是那么的和諧。
然而如此紀律嚴明,令行靜止的表現,卻沒有讓領隊之人的臉色露出欣慰寬心的笑容,望著前面如同葫蘆口的山谷,領隊沉默不語,多年行軍的經驗告訴他,這樣的地形最適合埋伏。
高高舉起的手比劃了個手勢,左邊立馬有幾騎青甲奔向山谷查探,剩下的人就地停留等候。
盞茶時間過去,進去山谷的人依舊沒有回來,領隊人臉色微沉,臉色變換不定,沒有再派人前去打探,沒有人回來,便是探查的結果,有埋伏,而且里面的人通過截胡探查的人,明確的告訴了他們,我們就在里面,你們要不要進來。
進,必須得進,山谷兩邊山脈縱橫,想要繞過去至少得多花兩天時間,而且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其他的埋伏等著他們。
領隊人沉默不語,對方如此行徑不像是山匪賊寇,自己一行人從青州不遠萬里來到這里,東北到西南中間跨度之大,能清楚知道他們行進路線所謂何事的人不多,也就另外那兩城。
二皇子絕不能落在他們手里,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領隊之人能被派來執行這個任務也是個狠人,望著不知深淺如同張開大口的巨獸山谷,沉聲喝道,“放箭,放火箭。”
道道冒著火光的箭枝射向山谷,就像天邊墜落的隕石流星,拖著長長的火星尾巴砸落進山谷。
四月五月的天,正是枝繁葉茂的時節,加上此處山脈本就樹木花草茂盛,又值今日天干物燥,點點火星便引的山林濃煙滾滾,兩輪火箭過后山谷里火光漸起,不時便火勢兇猛狂暴而起,隔著很遠的距離便感受到陣陣熱浪襲來。
“狗日的劉子儀,老子不就滅了你幾個小崽子嗎?就要毀去這青山綠谷,破壞這大好的自然風光,還想燒死老子,你怎么那么心狠呢?”
一群人跑了出來,同樣的望風駒坐騎,不同的是穿著混搭,看著花花綠綠眼花繚亂,不像是紀律嚴明的隊伍該有的樣子。
紀律不嚴都是錯覺,這群人即使身后便是快要臨身的滔天大火,依舊穩定有序,步伐整齊有力的走來,望風駒不愧是世間少有的良駒,面對如此火勢,不見半分狂躁,依舊安安穩穩的將主人駝在背上,步伐穩定有力,不見慌張。
“丁立群,是你!你攔在這里想做什么?”
“哈哈哈哈……”先是一陣大笑,從冒火的山谷里跑出來的隊伍領頭之人是一個粗魯的漢子,寬大的身軀,濃密的胡須,亦如他的性格一般張揚。
“忒,劉子儀你個面癱疙瘩,何必明知故問,留下你身后的馬車,老子看在認識多年的情分上,放你等安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