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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紅色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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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河并未選擇乘坐岳家的飛舟法器回不公山。

  要知道上一次他乘坐了岳家的飛舟法器,就遭遇了十大惡人之一的鬼蝠散人的偷襲。不公山一百多號弟子,可謂傷亡慘重。他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才得以逃出生天。

  但他并未乘坐飛舟法器的原因,倒并非是因為這個。鬼蝠散人應該沒有那么大的膽子,敢兩次對不公山修士出手,而且不公山也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吃兩次虧。說不定這次暗中就有結丹期長老隨行,就等此人上鉤。

  他之所以選擇單獨離開,是為了去查看一下他的另外一具煉尸。

  澹臺卿在養尸棺上動了手腳,雖然此女說距離相隔太遠,她是無法感應到養尸棺位置的,不過北河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除了要將那養尸棺上的印記解除之外,他還要看看三年過去,那具煉尸的修為是否有什么長進。

  這一日,離開天門山的北河,身形在密林中飛快穿梭。

  在他胸前,還貼著一張輕身符,這可以讓他的速度加快不少。而這張輕身符,當然是這一次他在天門會上購買的。

  之所以沒有選擇在半空疾馳,是為了隱匿行蹤,防備遇到一些心懷不軌之人。每一次天門會結束,都有一些心思不正之輩,想要做出殺人奪寶的事情,他雖然從未遇到過,但對于這種事情,卻是聽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只要遠遠離開天門山,他就會立刻施展御空之術。

  數日后,他終于離開了天門山的地域范圍,就見他的身形從密林中沖天而起,向著遠處天邊掠去。

  當初北河跟劉茹曾說,這一次外出短則二十天,多則兩個月就能夠回歸。果不其然,在兩個月后,北河趕回了不公山。

  他回到七品堂后已經是深夜,他踏上了二樓,推開房門后,只見房間中的陳設沒有任何變化,跟兩個月前他離開時一樣。

  將房門緊閉,北河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八根三角形的陣旗。隨著他不斷揮手,一根根陣旗沒入了房間的八個角落。

  當最后一根陣旗也從他手中消失后,他所在的房間靈光一閃,而后又黯然了下去,而那八根陣旗已然不見了蹤影。

  他所布置的這套陣法,名叫八方浮波陣。此陣沒有任何攻擊性跟防御性,但是只要有人闖入陣法中,就會將此陣激發,從而驚動陣法中的北河。這乃是一套預警陣法。

  這套八方浮波陣同樣是他這一次在天門會上的收獲。而因為沒有任何攻擊性跟防,所以此陣的價格倒是不貴,八百顆低階靈石而已。

  做完這一切后,北河翻手又取出了一根陣旗,隨著他發覺掐動,將此物一祭,只見這根鑲嵌了一顆中階靈石的陣旗,就滴溜溜懸浮在了他頭頂三尺高空。

  看了一眼懸浮在頭頂的陣旗,北河這才躺在床上,就此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個月前,當他趕到那處陰煞之地后,發現三年過去,無良這具鐵甲煉尸,修為堪堪達到了凝氣期二重。對此北河極為無語,因為按照無良的這個進階速度,要進階到化元期,比起他還要更慢。但他的資質他清楚,無良生前可是有著化元期修為,而且還是萬花宗宗主的弟子,此人的天資必然不弱。

  看來要養一具鐵甲煉尸,果然不是簡單的事情。

  好在北河手中有陌都,而陌都天賦極為恐怖,只要有陰煞之氣,似乎進階就不是問題。因此無良就無所謂了,能成長到什么地步,就看其自己的造化。

  于是北河將養尸棺上的印記祛除后,繼續將其留在原地,吸收陰煞之氣增進修為。

  第二日一早,當天邊的晨光透過窗戶照耀進來,北河幽幽醒轉了過來。

  這時他起來洗漱了一番,就聽到了樓下的七品堂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北河抓住了一旁的繩索,搖了搖一樓的鈴鐺。

  “篤篤篤……”

  不多時,就聽他的房門被人敲響。

  “進來吧。”只聽北河道。

  其話音樓下后,房門頓時被推開,劉茹從門外走了進來。

  與此同時,只見懸浮在北河頭頂的那根陣旗,突然間嗡嗡震顫了起來,從此物上還散發出了一股驚人的波動。

  看到這一幕,北河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這八方浮波陣,還是有效果的。

  他抬手將懸浮在頭頂不斷震顫的陣旗一收,而這時的劉茹也繞過了屏風來到了他的面前。

  此女似乎并未察覺到,之前她踏入此地時,已經激發了一座預警的陣法。

  “見過北河師兄。”

  來到北河面前,此女欠身一禮。

  “劉師妹不用客氣,”北河道,“最近這兩個月,七品堂沒有發生什么事情吧。”

  “北河師兄離開的這兩個月,七品堂一切照舊,沒有發生什么。”劉茹道。

  北河對此極為滿意,沒有什么事情就好。不然要是發生了什么,而宗門知道他擅自離開,恐怕會受到一定的責罰。

  接下來他又詢問了一些最近宗門的情況,以及隴東修域那群修士的事情后,才揮手下了逐客令。

  從劉茹口中他了解道,雖然隴東修域的修士已經來到了萬花宗之外的海域,不過雙方卻在海域上遙遙對峙著,并未發生大戰。

  即便有摩擦,也是雙方派出負責偵查對方情況的修士,爆發的小范圍斗法。

  隴東修域的人沒有發動進攻,西島修域的修士也沒妄動,看樣子是打算以不變應萬變。

  北河倒是希望雙方都這么克制下去,因為若是爆發大戰的話,冷婉婉說不定就會參入其中。只是既然隴東修域的人不遠萬里趕來,自然不可能是過來對峙的,大戰爆發是遲早的事情。

  回歸宗門的他,并未恢復以往平靜修煉的日子。他先是秘密去找了許由安一趟,讓對方給他準備一些靈藥。

  這一次他在天門會上換取一張藥浴的丹方,雖然順便還購買了一些藥浴所需的靈藥,但是為了節約靈石,一些不公山有的靈藥他還是打算回歸宗門,從許由安手中購買,這樣會便宜一些。

  除此之外,他還對那位名叫彥玉如的師姐,稍加打聽了一二。

  他在不公山待了這么長的時間,加上他跟那位彥玉如師姐有過不少次照面,所以很容易就打聽到了此女洞府所在的位置。

  但他并未將那位彥師姐的詳細情況給查的一絲不漏,那樣的話,必然會引起他人懷疑。

  他只是將此女獨居洞府的位置,銘刻在了一張高階傳音符中,此事便算是給澹臺卿一個交代了。

  只希望這澹臺卿不要在不公山鬧出什么動靜才好,免得他也被殃及。

  半個月后的這一日,七品堂在結束了一日的煉丹之后,北河回到了二樓他的房間。

  他將天時壺中的廢丹靈液,給倒入了一只石缸中。接著又從儲物袋內,取出了一株株的靈藥,一同扔進了石缸內。這些靈藥都是按照藥浴丹方搭配的。

  當將最后一位靈藥扔進石缸后,北河褪下了衣衫,赤身而后踏入了其中。

  浸泡在廢丹靈液,還有一株株或是漂浮或是沉淀的靈藥中,北河閉上雙眼運轉起了托天神功的法決。

  因為新增了不少的靈藥的原因,所以北河剛剛運轉起了法決,他就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濃郁的藥力,從浸泡他的液體中涌來,順著渾身毛孔沒入他的身軀。

  僅此一瞬,北河就感受到了比起以往更加澎湃的藥力。

  他心中一喜,立刻專心的運轉起了托天神功。

  這番藥浴持續了兩個時辰,只見北河的皮膚隱隱泛紅,一顆顆豆大的汗珠浮現。感受到體內的那股充盈甚至是腫脹感,他咬牙堅持著。

  直到石缸中的最后一絲藥力被他給吸收之后,北河才睜開了眼睛。

  這時他長長呼了口氣,臉上浮現了一抹喜色。

  按照丹方配置的靈藥進行藥浴,效果果然比他單純吸收廢丹靈藥中的藥力更好。

  相信接下來他的托天神功,進階會更快的。

  從石缸中站起身,北河將身軀擦干,又盤坐在床上將體內殘余的藥力給煉。

  只見他比調息片刻后,就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樣樣不同的東西。

  這些東西大都是瓶瓶罐罐,而在其中則裝著各種不同的液體。

  北河要用眼下的這些東西,調制出繪制符眼的靈墨。

  只見他翻手取出了一張巴掌大小的獸皮,將獸皮上的內容再次仔仔細細的過目了一遍,確保不會出現任何紕漏。

  良久之后,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只拳頭大小的玉碗。

  而后拿起面前的一只只瓶瓶罐罐,將其中的液體按照一定的比例倒在了玉碗中。

  北河足足忙碌了大半個時辰,只見在玉碗中,已經有了一種暗黃色的液體,散發出了一股奇特的氣味。

  這時他拿起了最后一瓶,此物正是那三眼蟾蜍的精血。這三眼蟾蜍的精血,也是諸多材料中最主要的一味。

  將瓶塞給扒開后,他微微傾斜瓶身,將玉瓶中的精血滴落在玉碗內。

  就在玉瓶中的三眼蟾蜍精血即將滴落而下之際,突然間北河動作一頓。

  因為他發現,他周圍似乎變得越來越暗。

  這種暗并非如今乃是深夜的原因,而是他所在的房間,都被一股黑氣給逐漸籠罩。因為夜晚的原因,他竟然直到此刻才發現不妙。

  僅此一瞬,北河渾身汗毛豎了起來,心中生出了一種濃烈的危機。

  “桀桀桀……”

  就在這時,但聽一道沙啞的笑聲,響徹在他所在的房間中。

  “靈覺倒是還行,但是一切都完了。”

  而后又聽那道沙啞聲音道。

  隨之在北河面前,出現了一對紅色的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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