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拿了一張紙和一支筆開始寫寫畫畫,然后對著馬忠國說道:“馬老師,今后的教學課程你看這樣行嗎?你教小學,我來負責初中……”
“你可別開玩笑啊,小林,初中那幾個娃的所有課程你準備全都教了?”馬忠國往林平面前湊了湊。
“您不就這樣過來的嗎?”林平笑了笑。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啊,初中九門課可是很累的,而且……年輕人可千萬不要自大啊,我怕你把自己搞得很累還教不到好處……”馬忠國言語停頓了幾次,“見諒,我這個人說話比較直。”
“放心,馬老師,沒有金剛鉆我不攬瓷器活。”林平信心滿滿的說道。
馬忠國見林平這個樣子也不好再說什么,但眼睛中透露出滿滿的不信任。
“那課表呢?你打算怎么排。”馬忠國繼而問道。
“不用排了,一三五上午語數英,下午物化生;二四上午語數英,下午政史地。上午下午各留出一節課讓學生自習消化我教的知識。”
馬忠國老師感覺你在說大話吹牛批,欽佩度下降5點。
林平話音剛落,系統就傳來了馬忠國對自己欽佩度下降的消息,看樣子這個馬忠國很是不相信自己。不過無妨,行動說明一切。
“我希望十天半個月后你仍能保持這樣的激情,不要像之前的那幾個,干了沒一個星期就已經身在曹營心在漢了。”馬忠國看著林平悠悠的說道。
“當然不會。”林平堅定的說道,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想要這所學校的學生成才,他比任何一個人都迫切的想要教育好這批孩子。
接著,林平和馬忠國兩人帶著學生們把另一間教室收拾了出來,因為以前只有馬忠國一個老師,馬忠國既要上課還要看著其他學生,所以一直只用著一間教室,其它兩間教室便閑置了起來,里面布滿了蛛網和厚厚的灰塵。而現在,林平來了,初中和小學要分開,所以就要收拾出一間新教室來。
到了中午吃飯,林平面對的第一個生活挑戰來了,以前一直無肉不歡的他看著面前“黑乎乎”的稀飯和“臟兮兮”的饃饃,整個人感覺無從下口,桌子上還有兩盤炒菜和一碟咸菜,這兩盤青菜還是馬忠國為給林平接風洗塵特意炒的,平時可沒有這么好的條件。
除了林平和馬忠國,還有五個學生還留在學校吃飯,他們家離得學校遠,早上會帶著干糧來學校,中午馬忠國一般會熬一大鍋稀飯,分給學生們讓他們合著干糧吃。
“咱們這比較貧困,撥到這的補助經費加我的工資一個月才三百六十八塊錢,村里給了我塊地,再加上鄉里鄉親和鎮上送點糧食……你別嫌棄這飯菜啊……”馬忠國話說著有點哽咽起來,趕緊端起碗將稀粥呼啦嘩啦的喝了幾大口。
林平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啃著饃喝著粥。身為穿越回來的人,他是知道的,別說現在,就是十年后的2019年仍然有很多經濟落后地區的鄉村教師每個月的工資仍然不過六七百塊錢,不過不可否認的事實是隨著經濟發展和國家對教育的大力扶持,一切只會變得越來越好。
“哇,馬老師那里有菜!”
兩人正在伙房吃飯,一個學生從窗戶探著腦袋往里瞧,瞧見了兩人桌子上的菜。
這個學生的一聲呼喊,引得其他學生也湊了過來往里瞧。
“老師,我也想吃菜。”劉大柱瞅著桌子上的菜眼巴巴的說道。
“好好喝你的粥,那是馬老師請林老師吃的,你想吃晚上回家找你媽給你做。”初二女生馮笑用飯碗砸了一下劉大柱的腦袋,劉大柱悶悶不樂的把腦袋從窗口縮了下去。
“把菜分給他們吧。”林平說道。
“這是給你接風的……”馬忠國猶豫的說道,“歡迎你來到苦山山區鄉村學校。”
林平笑了笑:“謝謝馬老師,不過這不是有兩盤嗎,分一盤給他們吧。”
“行,你說了算。”馬忠國同意了林平的做法。
林平端了一盤菜走出伙房:“來,把碗端過來,排好隊。”
“老師你這是要把菜分給我們嗎?”
“是的。”
“真的嗎?”
“當然。”
“謝謝老師,謝謝老師!”劉大柱興奮的跑過來,將碗舉了起來,其他幾個人也過來排在他身后等著林平分菜。
林平用筷子撥了一些菜到孩子們的碗里,盡量做到平均,分完了四個人后,林平發現還有一個人不過來,正是馮笑。
林平端著盤子走到馮笑面前:“來,把碗拿過來。”
馮笑卻死死的抱住了自己的碗:“不,我不要,老師你吃吧。”
“沒事,老師那里還有。”林平蹲下來往前湊了湊。
“不,我阿媽說了,你們做老師的也不容易,盡量不要麻煩你們……”馮笑把頭深深埋低。
“這不算麻煩,他們都吃了,最后這些給你……”
但林平話還沒說完,馮笑就站起來端著飯碗跑開了,跑到了屋后用行動拒絕了林平的好意。
林平看著馮笑的背影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端著盤子往屋里走,這時劉大柱趕忙跑過來過來:“嘿嘿,老師,剩下的這點菜給我唄。”
林平端著盤子面色嚴肅的看了劉大柱一會兒,劉大柱被林平的臉色嚇得不知所措。
林平有點不喜這個劉大柱,但他能夠理解,他一句話沒說默默把盤子里的菜都撥到了劉大柱碗里。
“謝謝老師,謝謝老師。”劉大柱喜笑顏開,端著飯碗美滋滋的跑到一邊吃了起來。
系統:您的行為提升了學生們對你的好感,他們對你的友好度略有提升。
馬忠國老師對你的欽佩度提升5點。
等林平回到伙房,發現桌子上多了半瓶白酒和兩個盅子。
“突然想起來我還存著半瓶白酒,來,喝兩口,秋風冷,驅驅寒,也算是給你的接風酒。”
馬忠國打開酒瓶,小心翼翼的給林平倒滿,然后又給自己倒滿,結果不小心滴到桌子上一滴,馬忠國趕緊用筷子蘸了蘸放嘴里吸了吸。
林平面帶難色,他生前從未喝過白酒。
盛情難卻,林平舉起酒盅一閉眼一仰頭一飲而盡。
“啊——辣、辣、辣!”
林平辣的睜不開眼睛,眼淚都溜了出來,嗓子里火辣辣的像是含了一口滾燙的木炭,接著劇烈的咳嗽起來。
“哈哈,你沒喝過酒嗎?”馬忠國看著林平這副樣子笑了起來。
“喝過,但沒喝過白酒,hold不住。”林平感覺頭有點暈了,擺著手說道,“只喝啤酒……”
“啤酒不行,打開就要喝完,放不住,太奢侈。而且度數太低,不帶勁兒。”馬忠國端起酒盅小飲了一口,“來,我再給你倒一杯。”
“別別別,使不得,下午還要家訪呢,再喝一杯我就走不了道了。”林平嚇得把酒盅捂了起來,“你這酒多少度啊?”
“68度。”馬忠國咋了咋嘴唇的說道,“怎么樣,給勁吧?”
林平瞪著有點晃的眼睛半天吐出了倆字:“牛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