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錦衣衛機構龐大之極,在前明時期錦衣衛最盛時設置十四千戶所,分設兩京十三省。其人數在中期是大約是四至六萬人左右,而到前明后期,錦衣衛的人數居然超過了十萬。
可是當時的錦衣衛從人數來講雖然是前明歷代之冠,但起到的作用卻是極弱,這方面除了當時錦衣衛都指揮使的能力外,主要原因還是崇禎。崇楨此人剛愎自用,而且還因為文官的原因對于廠衛的存在極其厭惡,導致皇帝主動放棄了歷代以廠衛平和文官集團的方式,從而形成前明末期黨爭激烈,文官集團勢力壓倒皇權的局面。
說到這可能有人會講,當時的崇禎還是很有權利的,畢竟他當政的那些年可是殺了不少臣子,就連首輔也是不斷更換,如果說皇權被壓制的話怎么會這樣呢?
其實道理很簡單,崇楨雖然能殺官員和更換內閣,可實際上當時的朝政他已經控制不住了,尤其是文官集團的勢力失去了廠衛的控制后越發龐大,使得皇帝根本無法按照自己的意愿的施政。
不僅在施政過程中被文官集團所蒙蔽,而且還因為文官集團的壓制使得崇楨在同農民軍、后金多線作戰中顧此失彼,就連后來崇楨明明想著要用談判來解決目前問題,可面對文官集團的強大壓力卻又不敢擅自做主,只能偷偷摸摸地進行,在事件被披露后崇楨又害怕背上罵名,使出了讓下面人當替死鬼的辦法,這更讓那些愿意干實事的感到心寒和失望。
前明的滅亡有著許多因素,崇楨個人的性格是其中一個問題,同樣他輕信文官自廢武功,導致廠衛無法牽制文官集團也是一個因素。
所以在那時候,整個錦衣衛的人員機構可以說達到了歷史上最龐大的數字,但其作用和效率卻反而極其低下,在前明滅亡之前,錦衣衛這個組織根本就沒幫到半分,反而因為那時候的錦衣衛都指揮使直接投降,導致這個機構瞬間土崩瓦解。
而現在的錦衣衛除京師和原來十三行省外增加了幾處千戶所,其中就包括臺灣、遼東、蒙古、西域四所,再加上新明那邊的未來還會增設四至五個千戶所,還有剛剛拿下不久的呂宋,也就是說將來大明的錦衣衛千戶所將從原本十四千戶所直接增加到二十三至二十四個千戶所。
當然,因為目前遼東、蒙古,西域、山西、陜西和西南三省暫時未能全部拿下,這些地方的千戶所并未在明面上,不過張冉卻已在當地暗中設置,進行情報活動了。
眼下大明錦衣衛在冊人數已經超過了六萬,雖比不上前明末期人數最多的時候,但依舊是一個不容忽視的龐然大物。
隨著朱怡成遷都北京,大明的中樞由南京重新轉移到北京,作為錦衣衛都指揮使的張冉自然也把錦衣衛的衙門重新搬到了北京城,至于選址自然是之前的舊址。
接到朱怡成的召見后,張冉第一時間就趕到了宮中,等他到時之前的會議已經結束了。
由小江子帶著入內,這時候,朱怡成正在翻看著奏折,而在他身邊擺著的就是由南京蔣瑾發來的急奏。
見到朱怡成,張冉連忙上前半行禮,等他起身后朱怡成直接就把這急奏遞了過去,讓張冉看看再說。
管理錦衣衛這么多年,張冉看完急奏后頓時就明白了朱怡成的意思,不過朱怡成還未開口,他自然不好說出口。
“看完了?”
“回皇爺,臣看完了。”張冉垂手回道。
“再看看這個吧。”朱怡成把手中另一份奏折遞了過去,張冉接過一看頓時一愣,因為這份奏折同樣也是蔣瑾寫的,不過和之前的那份奏折稍有不同。
“這是蔣瑾的密奏,于剛才急奏一同送來的。”朱怡成淡淡說道,這份密奏之前并沒有拿給會議眾人看,相比急奏而言里面主要是對于彭榮情況的一些細節,其中就包括了彭榮當年的一些事。
蔣瑾之所以分兩份奏折上書,一份還是密奏,那是考慮到這種事不能為外人所知。這點朱怡成看完后自然也很明白,不過這事對于別人是外人,對于張冉卻不同,因為錦衣衛原本就是情報機構,而且還有暗中監查百官的權利。
張冉聽朱怡成這么說當即就翻開看了起來,一看之下頓時眼皮一跳,等看完后張冉二話不說當即就跪了下來。
“皇爺,臣有罪。”
“你何之有?”朱怡成懶洋洋地問。
張冉伏身道:“彭榮此事錦衣衛原本就已知曉,但因為疏忽大意未能報于皇爺,以至皇爺差一點兒錯失良機,臣有貽誤軍情之罪,罪該萬死!”
深知朱怡成脾氣的張冉額頭流著汗水,當年彭榮說服周忠良投清,這件事錦衣衛事后就知道了,不過那時候的彭榮只不過是一個小角色,根本做不上什么用處,張冉覺得這事無需正式上報,所以僅僅只是在錦衣衛內部存檔了事。
但是張冉沒想到,事隔多年,這彭榮又一次冒了出來,而且還成了解決西南三省之事的重要人物,這明顯就是錦衣衛的失職了。
如果說當時彭榮在廣西嶄露頭角的時候,錦衣衛就把之前的江西一事聯系起來,直接報給朱怡成的話,那么張冉就是盡到了義務,可偏偏由于時間太久,再加上彭榮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別說下面的人了,就連張冉也都忘了彭榮這號人了,剛才在看第一份奏折的時候張冉只是隱隱覺得彭榮的名字有些熟悉,而當看完第二份密奏的時候,他才猛然想起這么一件事。
“朕一直說過,情報無小事!”朱怡成臉色很是不悅,開口道:“你掌錦衣衛多年,自然知道這個道理,為何還會忽略此事?如不是現在彭榮主動聯系蔣瑾意圖投我大明,此事的后果你可知曉?”
隨著朱怡成嚴厲的口氣,張冉的額頭的汗更多了,幸虧最終朱怡成只是狠狠臭罵了他一頓,罰了他三個月的俸祿以作警告,這才讓他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