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這船好大!”
六歲多的朱伯穿著一身太子常服,由皇后李娟兒牽著走站在一艘戰艦的甲板上。
小小的朱伯抬頭看著高高的船帆,還有他腳下所踏的戰艦甲板,忍不住開口說道。
“這是自然,這艘戰艦可是我大明現在最強大的戰艦之一,這是你父皇欽命的雷霆戰艦,我大明如今之所以能縱橫四海,就是依靠這種戰艦打敗各國。”李娟兒微笑著向朱伯解釋道。
“這就是雷霆艦?孩兒聽鄔師傅說過,鄔師傅說此艦是現在世界上最強大的戰艦。”朱伯眼睛頓時一亮,連忙說道,同時目光忍不住朝著四周望去。
從出生后,朱伯一直都在宮中,直到進學才會出宮。就算是出宮,他和弟弟妹妹,包括一起進學的勛貴子弟也僅僅只是來往皇宮和學院,只有很少幾次在鄔思道的安排下在南京附近幾處地方轉了轉。
所以對朱伯來講,他所知曉的天下僅僅只是他心中的一個概念而已,而且許多事也僅僅只是聽師長或者朱怡成和李娟兒講述罷了。卻從來沒有親眼見過,更不用說親自經歷了。
而現在不同,這一次可以說是朱伯第一次真正離開深宮,接觸到外面的大世界。望著這四周的一切,他充滿了好奇,同時也有驚喜。
“這雷霆艦真是實在太大了,原來所謂的強大是這個樣子……。”雷霆戰艦的雄偉讓朱伯印象深刻,而且隨著戰艦開出長江逐漸向上海而去,很快就要沿海而上,看到真正的大海時,朱伯心中既是激動又是興奮。
這時候,他有些遺憾弟弟妹妹沒能跟著自己一起北上,如果他們在的話,就能夠和自己一樣見識到這不尋常的一切了。
對于為什么弟弟妹妹沒和自己一起北上,而是繼續留在南京宮中,需等自己抵達北京后再分批北上。這個安排朱伯不是很清楚,所以他心中很是遺憾和不解。
其實這么做,那是為了保險起見,畢竟朱怡成的子嗣雖多,但作為太子朱伯是不一樣的,所以朱伯和皇后李娟兒一起北行,而其余皇子公主和妃子等會后續再動身,這是為了保險起見,同樣也是考慮到萬一有意外的發生。
初次登上戰艦的朱伯見什么都覺得好奇和新鮮,李娟兒索性帶著他在這艘戰艦各處好好看了一看。甚至還帶他去見了一下炮室,也就是安裝大炮的艙室,只是為了安全,并沒有在那邊做太多停留,只是帶著他摸了摸大炮,再瞧了瞧炮室的格局后就離開了。
現在,戰艦已開進了長江,正沿江而下朝著出海口而去。隨著戰艦的前行,長江的江面越來越寬,隱隱約約甚至望不到兩邊,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娘娘,江面的風漸大了,還請娘娘和太子殿下入艙歇息。”一個小黃門見李娟兒帶著朱伯在甲板上停留了好些時間,隨著外面開始起風,再加上在甲板有些不安全,忍不住上前輕聲勸道。
李娟兒微微點頭,拉著朱伯下了甲板,朝著船艙而去,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船艙內,這是一間特制的船艙,里面打通面積很大,如果不是四壁和天花板和普通房子有所兩樣,初一看上去幾乎就像是在陸上的房屋沒太多區別。
在船艙中,一個人正端坐著一張椅子上,因為是船上,所以這里的所有家具包括椅子基本都是固定在地面上的,這是為了防止顛簸導致碰撞。
這個人身著道袍,手中拿著一卷書翻看著,在他邊上擺著一壺茶,而不遠處又點著香爐,渺渺青煙正淡淡升起。
“娘娘,太子殿下。”聽到腳步聲,鄔思道抬頭一看,放下了手中的書,微笑著向兩人行了行禮。
“鄔先生好興致,這時候還在看書。”李娟兒雖然是皇后,但她這個皇后和普通皇后不同,她可是當年跟隨朱怡成經歷過戰火,出生入死的女人。
何況,在朱怡成受制于袁奇之時,正是李娟兒為朱怡成拉攏人員,這才有了后來復國的班底,甚至有一段時間,李娟兒還替朱怡成執掌過親衛和暗探,后者也就是現在的錦衣衛,可以說李娟兒并非尋常女子,說一句巾幗英雄絲毫不為過。
對于鄔思道,李娟兒自然是熟悉的,和朱怡成一樣,李娟兒從來沒有把鄔思道看作普通臣子,一直對他極為尊重。而且現在鄔思道又是太子師,執掌皇家學院,身份超然。
“娘娘說笑了,行舟之時臣也只能看書打發時間而已。”鄔思道笑著說道,隨后目光投向了朱伯:“臣見太子殿下神色興奮,怎么?剛才去觀艦可有所得?”
“先生說的沒錯,剛才母親帶我看了看這雷霆艦,還去了炮室見了大炮,雖然先生之前授課之時同我講過,但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巨艦大炮究竟會是這等樣子,實在和想象中的大不相同。”
朱伯這番話頓時讓李娟兒和鄔思道同時笑了起來,鄔思道點頭道:“太子殿下說的沒錯,有道是百聞不如一見,這就是所謂的讀千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朱伯歪著腦袋想了想,隨后朝著鄔思道行了一禮:“先生說的極是,我今日才明白這些道理,還請先生日后多多教誨。”
“太子聰慧,臣自當如此!”鄔思道極是欣慰地點點頭。
作為太傅,鄔思道對于自己這個學生是非常滿意的,朱伯雖然年幼,但不僅聰明異常,而且行為端正,是一個極好的學生。這對于一個皇家子弟,尤其是國家儲君來講是極為難得的。
僅僅由此可見,朱怡成和李娟兒對于太子的教育是成功的,國有儲君如此,這大明如何不興?而且不僅是朱伯,其他幾個皇子公主,雖然性格各有不同,但都是可教之才,作為皇家學院的山長,鄔思道更為之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