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老小子在耍花招。”
腦袋漸漸清醒的朱怡成很快就明白過來,他可不是普通人,雖說朱怡成僅僅是個高中生,可現代社會的信息大爆炸和網絡上無窮無盡的知識早就是古人望塵莫及和不敢想象的。朱怡成雖然不是那種智商極高的天才,但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物,現代的少年一向早熟什么沒見識過?可沒這么好忽悠!
“呵呵,周老夫子,我們家是世交之好?那么你是我世叔樓咯?你難道不覺得可笑么……。”朱怡成帶著玩味的表情瞧著對方,一副你瞧我是不是傻瓜的樣子,周忠良見了目光中掠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就恢復了平常。
“公子好生聰慧,不過嘛,這樣公子和老夫都有好處。”周忠良一臉誠懇。
“好處,我能有什么好處?”朱怡成翹著二郎腿一臉不信。
“公子先別急,聽老夫慢慢講來……。”周忠良側身看了眼關著的房門,隨后才對朱怡成輕聲說了起來,當他仔細講解后朱怡成終于明白了對方葫蘆里賣著什么藥。
原來,周忠良為了保住小命把朱怡成的身份當眾講了出來,其實他從朱怡成被人由大車里拽出來直接摔在地上死活不知這一幕就明白了這群強人根本就不是來劫囚車的,更不知道朱怡成的真實身份。
可不管如何,朱三太子作為反清的一面不倒的旗幟,在江湖上那是赫赫有名,朱怡成更是朱明正統后裔,這個身份只要是殺官造反的賊子都不能忽視。更何況,他之前已用話試探出這群強人和之前起事的葉大當家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弄不好還是四明山一戰的漏網之魚,正因為如此,急中生智的周忠良捏造出一個故事來,在他講述中朱怡成是被押解去首府欽犯,而他卻是因為曾受朱家大恩不忍,花錢打通關節冒死送朱怡成一程的“君子”……。
之后的事就和周忠良預料中的一樣,只不過他小看了袁奇等人的狠辣,算計來算計去,最終把自己也是算計了進去。
事到如今周忠良也沒了退路,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作為師爺,周忠良心里明白既然上了梁山就得找個靠山的道理,投靠袁奇只是無奈之舉,對方無論如何也不會把自己當心腹使用,何況現在這最大的靠山擺明著就是朱怡成,當然第一要找的就是朱怡成了。
以勸說朱怡成為借口來找他,這是周忠良打好的盤算,同樣是準備用這方式讓朱怡成來接受自己。至于怎么說,怎么把這個謊圓上,怎么又讓對方以后相信自己,周忠良自然有他的想法。
搞明白了前因后果,朱怡成心中是陣陣冷笑,這周忠良真當自己是三歲小屁孩呢?撒下漫天大謊居然還要自己給他佐證,甚至口口聲聲說什么為自己好?我呸!朱怡成直到現在還清晰記得在縣衙大堂上被莫名其妙抓起來的一幕,這周忠良雖然不是縣太爺,可作為師爺的同樣是謀害自己的罪魁禍首。現在靠著這幾句說詞就想讓自己幫他?簡直是在做白日夢!
“為我好?我看是為你自己好吧?周夫子,你覺得我是不是戇大?”朱怡成很不客氣地反問。
“呵呵,公子出自天家,自是英武過人。”
“你知道就好!”朱怡成沒好氣罵了了一句:“娘西匹!你這老棺材死到臨頭還在胡言亂語,你信不信我直接告訴人家你的身份讓你死的不能再死?”
“我死了不了的,公子不會這么做的……。”奇怪的是本應該驚恐的周忠良反而笑瞇瞇地樣子,似乎很有把握。
“不會?簡直笑話!”朱怡成現在底氣十足,他自己究竟是誰不重要,可現在至少暫時沒了性命之憂,而且從周忠良前面的講述來看,那些反清義士對自己還是很重視的,自己的身份居然是什么朱三太子的孫子。
朱三太子的孫子究竟是誰,朱怡成根本不知道,至于自己怎么會莫名其妙成為所謂的朱五公子他更是奇怪,也許自己和這朱五公子長的很像?那么這正牌的朱五公子哪里去了?這就天曉得了。
“公子既然是天家之人,當知道些權衡之術吧?”周忠良微微一笑,捻著疏落的胡須得意洋洋講道:“公子可別以為被那些賊人救了就萬事大吉,先不說那些賊人之后會如何對待公子,要知公子現在年幼,賊人勢強,三國時曹孟德脅天子之故事今或可重演,可獻帝自古就僅一位,難道公子就不怕性命不保?”
說到這,周忠良嘆息著搖了搖頭,望向朱怡成的目光中滿是惋惜,見朱怡成張嘴欲言,他抬手打斷繼續往下道:“除此之外,四明山葉大當家所部早已飛灰煙散,剩余的只是些敗兵殘將而已,這些賊人雖然兇惡異常,但這么些人在朝庭眼里根本如土雞瓦狗一般,一旦官府反應過來,公子難道覺得憑這數十賊人能同朝庭的大軍抗衡不成?到那時候公子依舊是死無葬身之地啊!”
朱怡成聽得目瞪口呆,周忠良的話說的很明白,他現在面對的是兩條路,一條路是當漢獻帝被人做擋箭牌拉到前臺生死不由自主。第二條路,就是被朝庭大軍圍剿,但無論那條路最后都是落得個死字。
“公子莫慌,只要公子能按老夫說的去做,至少公子尚能爭得一線生機,公子您覺得呢?”
朱怡成有些六神無主,要論嘴皮子他哪里是師爺的周忠良對手,被對方這么一通話聽的是膽戰心驚,心里慌亂簡直沒了主意。
“這……可是……你……。”
“呵呵,公子是在擔心老夫事后反害了公子?”似乎早就預料到朱怡成的顧慮,周忠良苦笑道:“公子您覺得出了這么大的事,老夫現在又落入賊手,更把公子您的身份告知了賊人,老夫還回得去嗎?何況老夫我還……按大清律,這可是殺頭的罪名,遇赦不赦啊!現在老夫同公子早已是一根繩上螞蚱了,公子還擔心什么呢?”
“我……我……。”
“公子!現在公子需要老夫,老夫也需要公子,所謂兩合其利,兩分其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