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轎車里,包星開車,韓彬坐在副駕駛,李琴三人坐在后排。
王霄打了個哈欠,“韓隊,什么案子啊?”
“搶劫,強健,殺人。”
包星砸吧了砸吧嘴,“這兇手太沒人性了,壞事都讓他做絕了。把人家姑娘禍害完,還要殺了。”
韓彬詳細介紹道,“這個案件的受害人是一對情侶,女性受害人被強健,男性受害人被殺害。”
這就是為何案件一旦掛上‘入室’兩個字性質和罪名就會重很多。
一個小偷進了家里偷東西,這時候危害不算太大,但如果在偷竊過程中碰到了房子的主人,勢必要發生沖突,很容易會演變成搶劫、強健、殺人等惡劣的罪行。
半個小時后,一行人趕到了南佛村,這邊屬于城中村,很多務工人員都在這邊居住,生活、交通都比較方便。
案發現場在一個小街里,周圍已經圍起了警戒線,幾個穿著制服的民警在周圍警戒。
現場的負責人是南佛派出所副所長,劉丁山。
雙方見面后,彼此介紹了一番,韓彬就開口詢問案件,“劉所長,現場有什么情況?”
“女受害人受了外傷,驚嚇過度,已經被急救車送到了醫院。”劉所長頓了頓,繼續說,“男性受害人的尸體還在現場,我們沒有動過。”
韓彬點點頭,“李姐,你聯系一下技術科的人,去醫院看一下女受害人,如果兇手留下了證據,一定要及時收集。”
“劉所長,麻煩您派一名民警跟她一起去。”
劉所長痛快的答應了,“沒問題。”
李琴應了一聲,而后打電話去聯系了。
韓彬則是帶人進入了現場。
這個臨街房子面積不大,也沒有院子,一進門是一個客廳,家具也不多,只有電視、茶幾、沙發等,客廳里面還有一個臥室,右手邊有一個廁所。
電視旁邊躺著一個男子,渾身鮮血,衣服破損的地方可以看到明顯的傷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屋頂,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男子看起來年紀不大,估摸著也就二十歲出頭。
韓彬往里走進了臥室,臥室放著床、梳妝臺、衣柜,柜門打開,里面被翻得亂糟糟的。
床上也是亂糟糟的,還有幾件被撕壞的女性衣物。
韓彬巡視完現場后,技術科和法醫也趕到了現場,技術科在收集證據,法醫也開始進行尸檢。
現場主要分為三部分,強健現場主要在床上,殺人現場在客廳,盜竊現場主要在櫥柜附近。
韓彬在屋子里大致查看了一番,感覺屋子里少了一些物品,嫌疑人很可能清理過現場。
韓彬走到窗戶旁,發現窗戶是開著的,窗臺上沒有明顯的足跡,用手指在窗臺上蹭了一下,很干凈,應該是專門擦拭過。
窗戶外面空蕩蕩的,看不到一個人影,路燈有些昏暗,感覺還不如天上的月色明亮。
韓彬探頭向著外面打量了一番,也沒有看到明顯的攝像頭。
現在已經快凌晨兩點了,除了勘察現場外,他們也做不了其他的。
韓彬又返回了男性受害人尸體旁,開始觀察血液痕跡。
從傷口和噴濺的痕跡看,受害人可能是被利器割傷,而且應該是被站著割傷的,傷口不止一個,而后受害人倒在了地上,尸體的位置和周圍的血跡吻合,受害人應該沒有被移動過位置。
從血跡的形狀和顏色來看,受害人死亡的時間不會超過四小時。
尸體沒有太多爬行和掙扎的痕跡,說明嫌疑人被扎傷之后,很快就因為失血過多昏迷了。
從現場血量來看,受害人應該是死于失血過多。
當然,以上都只是韓彬通過現場血跡分析出來的,至于受害人確切的死因,還需要法醫得出最終結論。
過了一會,技術科的馬希文走了過來,打了個哈欠,“韓隊,現場已經勘察完了。”
“馬哥,有什么發現?”
“房間被清理過,門把手、櫥柜、茶幾等等,大部分地方都被擦拭過,別說是指紋了,連灰塵都沒有,嫌疑人沒有留下太多的線索。”
“另外,窗紗有被破壞的痕跡,看著像是用刀子割開的。”
這一點韓彬也注意到了,他猜測可能是天氣較熱,所以受害人沒有關窗戶,只關著窗紗,嫌疑人割破窗紗之后,可以將手伸進來打開窗戶卡槽,就可以順利的打開窗紗扇。
馬希文繼續說道,“現場沒有發現明顯的足跡和拖拽的痕跡,也沒有發現受害人的手機和兇器。”
“不過,我們在臥室的床上發現了兩根頭發,長度比較短,很可能是男性的頭發。”
韓彬點點頭,這個線索很重要,“馬哥,回市局后麻煩您將床上的短發和受害人的頭發進行比對。”
馬希文應道,“我明白,如果短發和受害人的頭發比對不上,我會在數據庫里進行比對。”
“麻煩您了。”
“應該的,我們收拾一下,先撤了。”馬希文撂下一句話就去忙了。
就在此時,馬景波也趕到了現場,招呼了韓彬一聲,“現場什么情況?”
“男性受害人在客廳被殺害了,正在驗尸。女性受害人被送到了醫院,我讓李琴過去照顧了。現場被清理過,沒有留下明顯的線索,也沒有發現兇器。”
馬景波說道,“這個兇手倒是夠冷靜,殺了人還敢留下來清理現場。”
“是呀,現在最關鍵的就是給女受害人做筆錄,看看她是否能認出嫌疑人的相貌。”
馬景波在現場轉了一圈,看到法醫還在忙活,對著一旁的韓彬說,“我留在現場,你去醫院那邊吧,沒必要兩個人都在這盯著。”
“我知道了。”韓彬應了一聲,帶上包星趕往醫院。
琴島市第三醫院東院區。
一樓急診外科。
市區人口密集,醫院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都有病人。
韓彬進了急診科,就看到一個穿制服的民警站在走廊里。
韓彬走過去,還沒等他亮出警官證,對方就認出了他,“韓隊長好。”
“受害人呢?”
民警指了指旁邊的屋子,“在這里休息,李警官陪著。”
“辛苦了。”韓彬點頭示意,帶著包星進了屋子。
屋子不大,只有十幾平米,放著兩張病床,還有一些器械。
屋子里有兩個人,一個正是李琴,還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身上有大片的血跡,正抱著腿坐在床上,頭埋在了膝蓋上,隱隱能聽到哽咽聲。
李琴站起身,走過來低聲道,“韓隊,這位就是受害人任玲玲。”
“做筆錄了嗎?”
李琴微微搖頭,“她剛才情緒不太穩定,現在好些了。”
“傷勢怎么樣?”
“頭部遭到了鈍器擊打導致昏迷,有些輕微腦震蕩,不算太嚴重。”李琴又壓低了聲音,“醫生剛剛檢測過,她的確有被姓侵的痕跡,不過沒發現男子的DNA。”
韓彬并不意外,案發現場已經被清理過了,基本上沒留下什么有價值的線索,說明嫌疑人是比較小心的,如果能在受害人身上查到嫌疑人的DNA,反倒顯得嫌疑人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