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我們繼續剛才的問題,劉伶醉是什么時候將灰色的包交給你的?”
張航雙手絞在一起,改口道,“是六月4號。”
“你之前為什么撒謊說是6月2號?”韓彬反問。
張航目光閃爍,思索了片刻,“我……知道她出事了,怕警方懷疑我,就說了謊。”
韓彬順勢說道,“所以你承認殺了劉伶醉,然后將她的包奪走了。”
“不,我沒有殺任何人,是劉伶醉主動給我的,然后我就離開了。”張航嘆了一口氣,“我也沒想到她會被殺害,如果早知道的話,我就不會跟她吵架了。”
“你們為什么吵架?”
“我……想讓她離開天悅小區,換個其他的房子住,這樓上樓下雖然方便,但沒準哪天就被我老婆發現了,到時候兩個人還得大打出手,我是真怕。”
“我說完后,劉伶醉就跟我吵了起來,還說我只在乎老婆和女兒,根本就不在乎她,讓我滾蛋,要跟我分手,還將我的東西一股腦的還給我,讓我帶著這些東西滾蛋。”
“哎……我當時也在氣頭上,就拿著東西走了。”張航搖了搖頭,露出懊悔的神色,“我是真沒想到她會出事,如果早知道發生這種事,我絕對不會跟她吵架,更不會一氣之下拿著東西走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走的時候,她真的還好好的。我之所以撒謊就是怕你們懷疑我,但是我真的沒有殺她,你們一定要查清楚,還我一個清白。”
“你說自己是清白的,那天晚上,你有沒有打過劉伶醉?”
“沒有,絕對沒有,我從來不打女人。”張航信誓旦旦的說道。
“對于殺死劉伶醉的兇手,你有沒有懷疑對象?”
張航想了想,嘆道,“我想不出來。”
韓彬一挑眉,“這么說是警方冤枉你了?”
張航無奈道,“哎,也怪我倒霉,偏偏遇到了這種事。讓真正的兇手鉆了空子,也難怪你們會懷疑我。”
“哈哈……”韓彬笑了笑,“你演技不錯,我差點就信了。”
“警察同志,我說的都是真的,請你們相信,我真是冤枉的呀。”
韓彬從桌子上拿出一張照片,放到了張航的面前,“這個你應該見過吧。”
張航瞅了一眼,脖子猛的往回一縮,似乎被嚇到了。
照片里是一個黃色的塑膠手套。
張航嘴角動了動,“這……這是什么呀?”
“這是一個塑膠手套,有些女士怕洗碗傷了手,專門買來洗碗用的。”韓彬解釋道。
“這樣呀。”張航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似乎不愿意多看那張照片。
“你見過這個手套嗎?”
“好像有點印象。”
韓彬再一次將照片放到在張航面前,“看清楚,你摸過這個手套嗎?”
“我記不清了,不過我經常去劉伶醉家,也沒準接觸過。”張航的回答模棱兩可。
“我之前問過你,有沒有在劉伶醉家洗過碗,你說沒有。”韓彬指著照片說道,“經過技術科的檢測,這個手套上含有洗潔精一類的物質,應該是用來刷碗的,平常也應該放在刷碗池旁,你既然沒在劉伶醉家刷過碗,又如何接觸這個塑膠手套?”
“我我……”張航額頭上的汗珠沿著臉頰滑落,“我想起來了,我怕劉伶醉洗碗弄傷了手,這個塑膠手套是我送的,所以吵架之后,她才會還給我……”
“或許,我是說或許,上面會有我的指紋。”
韓彬笑了笑,“每句話都給自己留了余地,不愧是公司的高管。”
“韓警官,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是冤枉的。”張航一臉真誠的說道。
韓彬拿著照片繼續說道,“根據技術科的檢測,手套的外面發現了劉伶醉的上皮細胞,而手套的內側發現了你的上皮細胞,你能不能解釋一下,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
“我不是說了嘛,可能是我摸過手套,我也記不清了。”
“不不,不管是觸摸,還是普通的佩戴,皮膚的上皮細胞都很難留在塑膠手套上。只有在十分用力的情況下,手套和皮膚之間有巨大的摩擦力,才會從皮膚上留下上皮細胞。”韓彬說著,比劃了一個雙手掐東西的動作,
“就比如,你戴上手套掐死了劉伶醉。”
張航大聲喊道,“我沒有!你這是誣陷,我沒有掐劉伶醉!”
“張航,不要再狡辯了,警方現在掌握的證據,足以定你的罪。”韓彬哼了一聲,“從上一次審訊開始,你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撒謊,真要上了法庭,你覺得法官會相信你的話?”
“疑罪從無,你們沒有證據,沒辦法給我定罪。”張航自言自語,似乎在給自己打氣。
韓彬搖了搖頭,“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剛才說的是技術科那邊的證據,法醫科一樣送來了新的證據。”
“經過法醫的比對,死者頸部的致命傷跟塑膠手套完全吻合,而且死者的指甲縫里還留下了塑膠手套的碎屑,跟這個塑膠手套的劃痕、材質一模一樣。”
“換句話說,這個塑膠手套就是掐死死者的兇器。”
“不可能,你一定是再騙我,別想詐我!”張航瞪著眼,吼道。
“我沒詐你!”韓彬指著那張塑膠手套的照片,“你自己看清楚,手套上是不是有細微的劃痕,再回想一下,你掐死劉伶醉的時候,她是不是用手抓過手套。”
“你說離開的時候,劉伶醉還沒有死,那為什么殺死劉伶醉的兇器會在你手里?”
“你的口供前后不一,再加上這些證據足以給你定罪!”
張航露出一抹頹然之色,無力的癱坐著。
韓彬繼續勸道,“不要在抱著僥幸的心里了,你現在主動交代,或許還有減刑的機會,否則,等待你的唯有死刑!”
張航打了個哆嗦,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但是依舊沒有開口。
韓彬語重心長道,“你不說,你老婆也會繼續扛著,到時候你們兩個一起進了監獄,你們的女兒誰來照顧?”
聽到這,張航似乎有些動容,臉上露出復雜的神色,有些艱難的張了張嘴,
“我……我能抽支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