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彬試探道,“劉伶醉跟林建榮分手前,是不是已經跟老張交往了?”
“那時候……應該只是認識,還沒有正式交往。”陳甜甜的語氣有些不確定,“至少,她是這么跟我說的。”
“那個叫老張的有沒有來過你們公司?”
“來過,他開車來公司樓下接過伶伶。”
“你見過那個叫老張的嗎?”
陳甜甜想了想,“沒見過正臉。”
“車牌號多少?”
“這我記不住,不過,我記得是一輛黑色奔馳車。”
韓彬追問,“上一次老張來接劉伶醉是什么時候?”
陳甜甜答道,“去年冬天吧,今年我沒見過。”
韓彬皺了皺眉,馮愛蘭和陳甜甜對于老張的印象,僅限于一輛黑色的奔馳車,這個范圍太大了。
那輛車去年來過劉伶醉的公司,但是過去了太久,監控早就被覆蓋了。
查不到老張的具體情況,韓彬又換了一個問題,“你對林建榮了解多少?”
“我知道他名字,他也來樓下接過伶伶,我們也算是見過一面。”
“他長什么樣?”
“他跟伶伶年紀差不多,中等個,長得還算比較帥,騎著一個小電摩。”
“具體描述一下他的長相。”
陳甜甜回憶了一下,搖頭道,“時間太長了,我就見過一面,具體的模樣也記不清了。”
“你有林建榮的聯系方式或者照片嗎?”
“沒有。”
“能不能聯系到對方。”
“他是伶伶的前男友,我聯系他做什么呀。”陳甜甜聳了聳肩膀,反問,“警察同志,伶伶是怎么死的,是情殺嗎?”
“案件還在調查中,暫時無法確定。”韓彬敷衍了一句,遞給了對方一張名片,“你想起什么新的線索,可以直接聯系我。”
“伶伶的案子有結果了,麻煩你也通知我一聲。”陳甜甜撂下一句話,神色黯然的離開了。
沒多久,閆經理又走了進來,瞅了一眼韓彬的水杯,“韓警官,我再讓人給您添點熱水吧。”
“不用了,情況了解的差不多了,我們也該走了。”
“時間也不早了,已經到飯點了,我去定個包間,請您吃個便飯。”
“不用客氣了,我們還要回警局,飯就不吃了。”韓彬擺了擺手,說道,“不過,我還想請你幫個忙。”
“您說?”
“我想要劉伶醉和馮愛蘭的檔案,還有劉伶醉的客戶名單。”韓彬道。
閆偉吉略一遲疑,說道,“韓警官,不好意思,這個我也做不了主。您稍坐一下,我去請示一下公司領導。”
閆偉吉關門離開后。
韓彬對著一旁的包星說道,“你和李琴去一趟大廈的物業,把大門口的監控調出來,看看能不能查到黑色的奔馳車。”
“好。”包星收拾了一下東西,也出了休息室。
雖然,馮愛蘭和陳甜甜兩人都說去年見過奔馳車,今年沒見過奔馳車接劉伶醉,但是,她們不可能天天跟劉伶醉在一起,她們沒見過,不代表奔馳車沒來過。
雖然可能性不大,韓彬依舊不想漏掉這線索。
四季餐廳。
王婷坐在柜臺里面發呆,今天下午她聯系過韓彬,提醒他要按時吃飯。
韓彬跟她聊了幾句,還說晚上要送她回家。
王婷看了一眼大廳里的掛表,已經晚上七點多了,韓彬應該還在忙案子,她也不確定韓彬幾點能過來。
對此,王婷倒是沒有抱怨,她也知道逃犯越獄的事,韓彬沒準正在忙這件案子,她并沒有催促,只是靜靜的等著。
過了二十多分鐘,韓彬風塵仆仆的走進了餐廳。
韓彬笑道,“嗨,美女,等久了吧。”
王婷嬌哼了一聲,“誰等你了,沒看到我在算賬嘛。”
“聽到這句話,讓我心里的負罪感減輕了不少,你繼續算賬吧,我不著急。”
王婷白瞪了他一眼,“今天不算了,明天再說吧,我也想早點回家。”
“等我一下,我再去廚房一趟。”
不多一會,王婷提著兩個盒子走了出來。
韓彬接了過來,“這是什么?”
王婷說道,“你不是要送我回家嘛,我帶些食材回去,給你做飯吃。”
一聽這話,韓彬感覺心里舒服極了,找老婆不就得找這樣貼心的嘛。
上了車,韓彬幫著王婷系上安全帶,笑道,“今天店里的生意怎么樣?”
“中午還行,晚上的客人不多,逃犯越獄的事多少還是有些影響的。對了,找到那個逃犯的蹤跡了嗎?”王婷問道。
韓彬搖了搖頭,“逃犯很狡猾,警方組織過一次大規模的布控抓捕,不過行動并不順利,暫時還沒抓到嫌犯。”
“你現在也在忙住抓嫌犯嗎?”
“怎么說呢,現在的情況有些復雜,昨天晚上又發生了一起兇殺案,作案手法跟越獄犯朱為超很像,我們正在調查這個案件。”
“又殺人了!”王婷咽了咽口水,露出緊張的神色,“那個人怎么死的?”
“是一起入室健殺案,具體的作案過程我就不說了,省的你晚上做噩夢。”
王婷追問,“你覺得是那個逃犯做的嗎?”
韓彬搖了搖頭,“案件還在調查中,暫時無法確定。”
“這個人也太可怕了吧,一天抓不著,這心里一天就不踏實,晚上都不敢一個人出門了。”王婷道。
韓彬說道,“你要是害怕的話,今晚我留下來跟你一起住。”
“在我家住。”王婷俏臉一紅,低聲道,“那多不方便呀,你也去過我家,就一張床,沒有多余的屋子給你住。”
“我可以睡沙發呀,你家的沙發不是挺舒服的嘛。”韓彬笑道。
“算了吧,那多委屈你。”
“我是擔心你一個人住不安全,你要是覺得不方便,可以到我家住,我那邊屋子多。”韓彬說道。
王婷搖了搖頭,“我還是覺得有些不方便。”
韓彬正色道,“跟方便比起來,安全更重要。”
“你真不介意睡沙發?”
韓彬不以為意道,“睡沙發已經算好的了,以前出任務在車里照樣睡。”
王婷想了想,“
行吧,那就辛苦你了。”
韓彬打趣道,“聽你這語氣,不像是我辛苦,倒像是你吃虧了。”
“不過,我先把話說在前面,住歸住,你可不能有其他的想法。”
韓彬故作思索道,“想法,什么想法?”
王婷把頭扭到一旁,“討厭,明知故問。”
二十分鐘后,兩人趕到了王婷家。
今天韓彬跑了好幾個地,有點累了,躺在王婷家的沙發上看電視,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這里將成為他的暫住地。
王婷則是拿著食材去廚房忙活了。
韓彬開了一罐杏仁露,他很享受這種居家的感覺,這也正是他幻想的戀愛生活。
至于案子的事,暫時被他拋到了腦后。
韓彬找了一個紀實節目,沒有喜歡的電視劇的時候,他很喜歡看這種節目打發時間,還能增加一些見聞。
“吃飯咯。”王婷端著一個木盤走了過來,將做好的菜肴放到了茶幾上,日式夾心烤飯團、番茄意大利面、照燒三文魚、還有一份卷心菜沙拉。
韓彬看了一眼,聞了聞,“不錯,色香俱全呀,讓我嘗嘗味道怎么樣。”
“等一下,我去拿瓶紅酒。”
王婷從客廳的酒柜里拿出了一瓶紅酒,遞給了坐在沙發上的韓彬。
對于紅酒,韓彬也不太懂,不過這瓶酒是擰蓋的、不是木塞的,喝起來倒是方便。
韓彬打開紅酒,也沒醒,直接倒進了兩個高腳杯里。
韓彬端起酒杯,聞了聞,跟王婷碰了碰杯,品嘗了一口紅酒。
韓彬也不太懂紅酒,感覺味道都差不多,就是苦中帶澀,不過,有時候酒本身的味道并不重要,喝的就是一個感覺。
王婷拿出一個叉子,遞給了韓彬,“好了,開動吧,嘗嘗這道意面,是我特地為你做的,以前可沒吃過哦。”
韓彬用叉子卷了幾根意面,蘸著醬汁吃了起來,有些酸、但味道不錯,有點意大利菜的感覺。
“意面味道不錯,醬汁很濃,你打算在餐館里推這道菜?”
王婷也吃了一口,“是有這種想法,但是,我也沒有拿定主意,想聽聽你的意見。”
“餐廳的日料不是賣的挺好嘛,怎么又想起做意面了?”
“現在餐飲行業的生意不好做,你不知道競爭有多激烈。今年也不想著能掙多少錢,只要能維持住餐廳的費用就行了。”王婷嘆了一聲,有些羨慕的望著韓彬,
“以前,我也沒覺得公務員有多好,反而覺得每天按時上班栓得慌,但是通過這次yi情我才發現,還是鐵飯碗更穩當,別管各行各業如何蕭條,都對你們影響不大。”
韓彬聳了聳肩膀,“其他行業不好做,物價升高、錢貶值了,公務員的日子一樣不好過。”
王婷反問,“再不好過,保證體面的生活還是沒問題的,不是嗎?”
韓彬伸手拍了拍王婷的細腰,“你小小年紀,也別在那胡亂概況了,不是還有我嘛,你失業了,我養你呀。”
王婷眨了眨大眼睛,俏皮道,“我可是很能花錢的,你養得起嗎?”
韓彬笑道,“放心吧,你的眼光那么好,挑的男朋友也是很優秀的,養得起。”
王婷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這個人很單純,很容易當真的,你可不要騙我哦。”
“我就算騙,也會騙你一輩子。”韓彬笑道。
韓彬看過一條新聞,有人說一個姓陳的富豪是假慈善,韓彬對他的情況知道一些,不過算不上很了解,大多都是來源于新聞。
不過,韓彬對此事也有自己的見解,在韓彬看來,如果一個人只做一兩次慈善,或者只在一段時間內做慈善,他的確有可能在做假慈善。
或許是為了名,或許是為了利。
但如果他做了一輩子慈善,不管是何種原因,假的也成真了。
快樂的時光總是易逝的,兩人吃完飯后,韓彬主動包攬了刷碗的工作,而后兩人膩在沙發上看了會電視。
晚上十一點,兩人關燈睡覺。
王婷睡在樓上,韓彬睡在樓下客廳的沙發上。
韓彬不是初哥,也不急于一時跟王婷發生關xi。
他是打著保護王婷安全的名義住進來的,如果第一天晚上就不老實,即便兩人真的發生了點什么,王婷心里也難免會有些不舒服。
以韓彬的經驗來看,這種事情水到渠成最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只要住在一起了,以后水到渠成的機會多得是。
翌日上午,韓彬起了一個大早,一是給王婷準備早餐,再一個是早點去市局。
早餐比較簡單,烤面包片、煎蛋、火腿、西紅柿片,還有牛奶。
韓彬將早餐做好后,王婷也剛剛洗漱完,看起來依舊有些不精神,跟韓彬打招呼道,“早啊,昨晚睡的怎么樣?”
韓彬違心的答道,“還不錯。”
韓彬沒睡好,并不是因為沙發不舒服。
而是有些高估自己的定力了,跟一個漂亮妹子住在一間屋子里,腦子里難免會想些亂七八糟的,想是正常的,不想才有問題。
看來韓彬要加快進度了,不過,水到渠成還是很有必要的。
當然,可以適當的將水道改短一些。
飯后,韓彬兩人開著一輛車上班,韓彬先將王婷送到了餐廳,再開車去了市局。
一到局里,就在工作群里接到了開會的消息。
主持會議的是大隊長丁錫鋒,參加會議的有韓彬的組,還有長島分局陳麟的中隊。
至于馬景波和二組都被馮保國派去搜查逃犯朱為超的下落了。
韓彬等人來到會議室后,丁錫鋒還沒有趕到,大家都低聲聊著天,共享調查的線索和情報。
上午九點鐘,會議室的門開了,丁錫鋒大步走進了會議室,臉上的神色有些嚴肅。
丁錫鋒走到了會議室的主位旁,不過,他沒有立刻坐下來,而是掃視了一眼在場的人。
隊員們一看氛圍不對,都趕忙坐直了身子,眼觀鼻、鼻觀心。
丁錫鋒清了清喉嚨,說道,“剛才,就在剛才,馮局當面問我,咱們現在查的案子是否跟朱為超有關。”
“我仔細想了想,答不上來。”
“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誰能回答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