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輝問道,“什么叫拿錯包了?”
鄭蓉嘆了一口氣,回憶道,“那天,我們一起在黃金臺看日落,遠處的天空一片金黃,真的很美,我們一起聊天、拍照,我還喝了兩杯紅酒。我的酒量并不大,因為是度假村免費提供的,我就貪便宜多喝了兩杯,當時就有些醉意了。”
“拍完照后,我從桌子上拿起包去了一趟衛生間,她們兩個還在聊天。到了衛生間后,我才發現拿錯了包。”
“包是我們一起買的,我和芳芳一人一個。一開始真的是拿錯了,后來看到包里有鉆戒,我就鬼使神差的拿了出來,放到了廁所單間的隔墻上。”
韓彬追問道,“這鉆戒買的時候值錢,但是賣不了幾個錢,為什么偷鉆戒?”
鄭蓉搖了搖頭,“我也知道賣不了幾個錢,也不是為了錢。”
“那是為什么?”
“我當時像著了魔一樣,根本沒想那么多,就是一種本能的驅使。說實話,回到大廳我就有些后悔了,馬芳芳報警之后,我更是嚇壞了。”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絕對不會做這種傻事。”
在李輝看來,鄭蓉既然作案了,可定是有動機的,一句本能的驅使,根本無法解釋她的行為,追問道,
“人的某些行為,看似是無意的,但實則是蓄謀已久,或者說在的潛意識里早就想這么干了,如果不是為了錢,那就是跟馬芳芳有仇。”
“不,我們的關系一直很好,沒有任何仇怨,否則,也不可能一起出來度假。”鄭蓉否認。
韓彬轉了轉手里的碳素筆,“有盜竊前科么?”
鄭蓉道,“沒有,我是第一次。我從小到大都遵紀守法,我從來沒有做過偷竊的事,我也很后悔……”
田麗雙手抱胸,站在鄭蓉的對面,俯視道,“是不是妒忌馬芳芳?”
“我……我……”
鄭蓉梗著脖子,反駁道,“我沒有,我妒忌她做什么,我是一名老師,有穩定的工作。我還有一套房子,雖然不大,但至少在我的名下。她有什么?就知道靠男人,有人求婚了不起呀。”
“我才不稀罕呢,我是獨立女性,想要鉆戒可以自己買。她哪一點比得上我?”
韓彬笑了笑,果然還是女人了解女人。
朋友分很多種,有知心朋友,有酒肉朋友,這兩種是比較常見的。
知心朋友就不用說了,可靠,但并不多見。
很多時候酒肉朋友是貶義詞,但韓彬覺得酒肉朋友也有用,只要拎得清,也沒有什么害處,偶爾找個人喝酒,侃侃大山也不錯。
還有一種朋友,能共患難不能共富貴。
說白了,看不得好。
窮的時候,他表現的很熱情,還能跟稱兄道弟,看起來玩的還挺好。
要是一直窮下去,一直不如他,或許兩人能成為一輩子的好朋友。
哪一天,要轉運了,過的比他好。
他心里就不是滋味了,輕則開始疏遠,漸漸的不聯系。
這還算好的。
有些人沒準就會害。
害完之后,還會假模假樣的安慰,其實,他心里早就樂開了花。
遇到這種人趁早遠離他。
半個小時候,一個男子探頭探腦的來到了審訊室樓外。
男子年紀不大,看起來二十多歲,穿著度假村服務員的制服。
進了樓之后,對著一個穿警服的男子問道,“您好,我叫陳嘉烈,是來做筆錄。”
“稍等一下,我去匯報。”一名輔警站起身,敲了敲審訊室的門,站在門口說了幾句話。
說什么,陳嘉烈聽不清,只是看到輔警對他招了招手,
“進去吧。”
陳嘉烈走進了審訊室,看到屋子里坐著兩個男子,招呼道,“警察同志好,我叫陳嘉烈,是來做筆錄的。”
韓彬掐滅了煙頭,“請坐吧。”
“警察同志,們找我來有什么事嗎?”
“不用緊張,只是例行詢問。”李輝倒了一杯水,放到了陳嘉烈的面前。
“是跟盜竊案有關嗎?”
韓彬點點頭,“不錯,關于盜竊案,都了解些什么?”
“我也不是很了解,就是聽同事們說,黃金臺那邊失竊了,一個女客人的鉆戒被偷了。還有就是昨天晚上好像又發生了一起盜竊案,具體咋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陳嘉烈顯得有些緊張,
“警察同志,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嗎?”
李輝如實說道,“我們收到了舉報,有人懷疑就是昨晚盜竊案的嫌疑人。”
陳嘉烈趕忙說道,“不可能,們一定是搞錯了,我怎么可能偷東西,是誰舉報的我?”
“先不要問誰舉報的,我們請過來,就是為了還一個清白,希望能配合我們的工作。”李輝道。
陳嘉烈說道,“我什么都沒做過,我怎么配合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韓彬安慰道,“放松一點,只要老老實實的回答幾個問題,我們警方會想辦法證明的清白。”
“什么問題?”
“昨天晚上八點半到十點半之間,在哪?”
“昨天晚上……我在宿舍,就在度假村的宿舍玩手機。”
“有人可以證明嗎”
“有,我們宿舍住著四個人,除了我之外,那天晚上還有兩個人在宿舍,他們都可以證明,昨晚八點半以后,我一直都待在宿舍,根本就沒有出去過。”陳嘉烈說道。
李輝說道,“有不在場證明就好辦了,將兩個舍友的聯系方式告訴我。”
陳嘉烈想了想,“我也記不清,我能看看手機嗎?”
“可以。”
陳嘉烈拿出了手機,找出了兩個舍友的聯系方式。
李輝記下了號碼,“行了,可以離開了。”
陳嘉烈反問,“這就完了。”
李輝反問,“還有事情要交代?”
“不不,我沒有,沒有。”陳嘉烈趕忙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了腳步,“警察同志,是不是曹景陽舉報的我?”
李輝皺了皺眉,答非所問道,“出去吧,關上門。”
陳嘉烈離開后,李輝就拿出手機,撥打了陳嘉烈舍友的電話,求證此事。
沒多久,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接著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韓彬抬頭一看,進來的是兩個女人,馬芳芳和李蘭。
韓彬正準備通知馬芳芳,告訴她案子已經破了,鉆戒也已經找到了。
結果她自己反倒來了。
馬芳芳匆忙走到了桌子對面,還不待韓彬開口,就迫不及待的說道,“韓警官,我要報警。”
“報什么警,又丟東西了?”
李蘭也是一臉焦急,答道,“不是丟東西了,是我們的好姐妹鄭蓉丟了。昨天晚上她說要爬山,結果今天早上起來就沒有見到她人,我們還以為她去爬山了,就沒有當成一回事。”
“結果,一直到現在她都沒有回來,手機也打不通,可是急死人了。”
韓彬有些哭笑不得,瞅了馬芳芳一眼,不知她弄清實情后,又會是怎樣的一番態度。
馬芳芳催促道,“警察同志,東西丟了找不到沒關系,人丟了可是大事,您趕緊組織警力上山找人吧。”
“不用急,我會幫們把人找到,在那之前,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韓彬道。
“都什么時候了,我能不急嘛,我的好姐妹出了事,還有什么比這個更重要。”馬芳芳說道。
李蘭也有些不滿,“韓警官,倒是坐的踏實,現在可是人命關天。”
為了讓兩人冷靜下來,韓彬開門見山道,“我已經找到鄭蓉了。”
“在哪呢?”
“就在隔壁的房間。”
李蘭半信半疑,“真的假的,她在隔壁做什么呀?”
“鄭蓉沒有任何危險,們不用緊張。我有件事要告訴們,說完們就明白了。”韓彬擺了擺手,吩咐道,“都坐下,老老實實的聽我說。”
李蘭和馬芳芳對視了一眼,兩人都露出疑惑的是神色,不過,還是按照韓彬的吩咐坐了下來。
韓彬打開抽屜,拿出了一個塑料袋,放到了馬芳芳的面前,“看看吧。”
馬芳芳拿起袋子,仔細看了看,“鉆戒,是我的鉆戒!”
馬芳芳露出興奮的神色,“我的鉆戒找到了,們什么時候找到的。”
“昨天下午就找到了。”
馬芳芳質疑道,“啊,昨天就找到了,那們怎么不通知我,讓我白白擔心了一晚上。”
“郝經理不是找過們,已經答應了賠償的事,還有什么好擔心的。”韓彬笑道。
馬芳芳有些意外,有一種被韓彬看穿了的感覺,“怎么知道?”
韓彬沒有直接回答,話鋒一轉道,“昨天沒有將鉆戒還給,是為了抓到偷鉆戒的竊賊,徹底將案子查清。”
“這么說,竊賊已經抓到了。”
“是的。”
“太好了,總算抓到這個可惡的家伙了,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馬芳芳用力的揮了揮胳膊,笑道,“警察同志,到底是誰偷了我的鉆戒?是不是那天在大廳里的客人。”
韓彬意有所指道,“是的,小偷已經被抓到了,就關在隔壁的房間。”
馬芳芳愣了一下,隨即仿佛明白了什么,臉色變的有些難看。
李蘭指著隔壁的屋子,“……說的小偷,難道是鄭蓉?”
韓彬答道,“不錯,偷走鉆戒的人就是鄭蓉。”
李蘭露出震驚的神色,搖頭道,“這怎么可能,我們是好姐妹,鄭蓉怎么可能做這種事,我不相信。”
韓彬語氣篤定,“不管相不相信,這都是事實。”
“我也不相信。”馬芳芳回過神來,反問,“們有什么證據說是鄭蓉偷了鉆戒?”
韓彬反問,“我們抓她的時候,她手里正拿著鉆戒,這算不算證據?”
“可是,那天我們三個一直在一起,如果她從我包里拿東西,我不可能看不到呀。”馬芳芳還是不相信。
一直關心自己的好姐妹,怎么會變成了小偷。
韓彬問道,“那天們兩個是不是帶了同一款包?”
“是的。”
韓彬繼續問,“鄭蓉是不是去過廁所?”
李蘭依舊不解,“我記得她好像是去過廁所,但這有什么關系嘛。”
韓彬解釋道,“鄭蓉去廁所的時候,拿的是馬芳芳的包,她是在廁所拿走的鉆戒,們自然是看不到的,隨后就將鉆戒從藏在了廁所,今天早上她準備拿走鉆戒,被我們抓了個人贓并獲。”
“這……這也太……”李蘭長大了嘴巴,雖然覺得不可能,但韓彬的解釋的確能說的通。
馬芳芳有些無力的攤在座位上,嘀咕道,“難怪她早上要去爬山,我就覺得有些反常,一個人爬什么山,她也不是個勤快人,原來是去拿我的鉆戒。”
“她怎么可以這樣,我一直把她當成最好的姐妹,所有的事情都跟她分享,她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李蘭也覺得不可思議,“是呀,我們三個是最好的姐妹,鄭蓉為什么要這么做,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如果她需要錢的話,可以跟我們說呀,我們可以幫她的。”
“虧我們把她當姐妹,前不久她失,我們倆還特意陪著她,包就是那個時候買的,誰知道她打著這個主意。”
馬芳芳猛的站起身,“韓警官,我要見鄭蓉,我要親口問她,為什么這么做!”
韓彬正色道,“行了,小偷抓了,鉆戒找到了,案子就算是結了,別在這搗亂了。”
馬芳芳情緒這么激動,現在讓她見鄭蓉,那不是自找麻煩嘛,萬一兩人發生了沖突,警方也是要負責人的。
隨后,韓彬將民警小吳叫了進來,讓他負責接待馬芳芳兩人。
至于這三個‘好姐妹’的狗血故事,韓彬也懶得再理會,還有一個性質更嚴重的盜竊案需要他處理。
沒多久,辦公室又安靜了下來,其他的警員都被派出去查案了,屋子里只剩下韓彬和李輝。
李輝倒了一杯茶水,坐在了韓彬的旁邊,“我跟陳嘉烈的舍友聯系了,他們都能證明,昨晚陳嘉烈沒有離開過宿舍。”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讓趙明帶著一名民警去一趟,當面給那兩個舍友做筆錄。”
韓彬點點頭,再給陳嘉烈做筆錄的時,他一直在觀察對方的神情,以他的經驗來看從,陳嘉烈應該沒有撒謊。
“曹景陽的不在場證明核實了嗎?”
李輝哼了一聲,“查過監控,不過那小子巡邏偷懶,就撿著沒有監控的地方呆,怎么證明?”
“也就是說,還無法完排除他的嫌疑。”
李輝點點頭,“也怨他自己,做事不認真,就知道偷奸耍滑,如果他老老實實的巡邏,沿途的監控就能拍到,也不至于連個不在場證明都沒有。”
韓彬笑了笑,習慣性的摸出了一根煙,還沒來得及點著,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接著,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咚咚。”
“進來。”
“咯吱……”一聲門響。
兩個年輕靚麗的女子走了進來,正是王婷和黃倩倩。
韓彬起身,有些詫異,“婷婷,們怎么來了?”
“我帶了水果,過來看看們。”王婷掃了一眼辦公室,“怎么就們兩個人呀,其他隊員呢?”
李輝笑了笑,“都被他給派出去了。”
王婷笑了笑,“吃水果吧,都是洗過的,香蕉、蘋果、橙子、獼猴桃都有,想吃什么自己拿。”
李輝也是個臉皮厚的,嘿嘿一笑,“弟妹想的真周到,那我就不客氣了。”
李輝拿了個香蕉,直接剝皮吃了起來。
韓彬拿個了橙子,用隨身的小刀切開,分給了王婷和黃倩倩。
王婷輕聲問道,“沒打擾們工作吧。”
韓彬笑道,“沒有,我們倆正在這大眼瞪小眼的坐著,來的正好,我都看煩他了。”
黃倩倩呲著小虎牙,四處轉了轉,“姐夫,這間辦公室不錯呀,比咱們的辦公室裝的都好。”
“人家這是度假村,就是用來旅游的。咱們是警局,裝那么好干什么,又不是讓享福去了。”
王婷道,“對了,我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馬芳芳和李蘭了,她們的情緒不太好。”
韓彬感慨道,“自己的東西被好姐妹偷了,還被看了半天笑話,她們的心情能好的了才怪。”
在韓彬看來,不光是馬芳芳和鄭蓉之間的關系破裂了。
李蘭和鄭蓉之間的關系肯定也破裂了。
甚至,李蘭和馬芳芳之間的關系,也很可能會動搖。
原本,三個人都是關系很好的姐妹,現在鄭蓉背叛了馬芳芳,已經讓馬芳芳有了警惕心,未必會像以前那般信任李蘭了。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是基于信任的橋梁,一旦這個橋梁斷裂了,橋上的人都很難幸免。
四個人在辦公室聊了一會。
時間不長,李輝那邊就來了電話。
王婷和黃倩倩怕影響調查,離開了辦公室。
韓彬將兩人送到門口,還沒有返回辦公室,李輝反而走了過來,“彬子,有線索了!”
7棟201房間。
一個男子將旅行包放在床上,正在收拾自己的隨身物品。
男子點了一根煙,叼在嘴里,煙灰落在床上也毫不在意。
“咚咚……”外面傳來敲門聲。
男子愣了一下,將香煙夾在手里,“誰呀?”
“先生,我是度假村的服務員,聽說您準備退房了,我過來檢查一下房間。”外面響起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真麻煩。”男子嘀咕了一句,不過還是走了過去,打開了房門。
外面站著一個穿度假村制服的女子,露出職業化的笑容,“不好意思,打擾了。”
男子扭頭道,“檢查吧。”
女服務員剛走進去,走廊里又響起了腳步聲,兩個男子走了過來,為首的一名男子器宇不凡,“您好,金浩沖先生嗎?”
“是我,怎么了?”
“我們是刑偵隊的,正在調查一起盜竊案,想請您協助調查。”說話的人正是韓彬。
杜奇和孫曉鵬沒有來度假村,而是留在了玉華分局,不過,兩人同樣參與了調查,他們一直在查看度假村的監控,發現值班室附近有一個可疑的人影出沒。
昨晚,一個人影在曹景陽晾曬鞋子的值班室出現過兩次。
第一次就晚上七點多,第二次是晚上十二點左右。
那個人很狡猾,一直在躲避攝像頭,值班室附近一些近距離攝像頭都沒有拍到他。
遠處的一個不起眼的攝像頭,拍到了他模糊的身影,只是因為光線暗,距離遠,根本就看不清他具體的模樣。
杜奇和孫曉鵬又繼續排查其他監控,比對了很長時間,才從一個距離值班室很遠的監控里,發現了那個人影的高清照片。
經過時間、衣服、身形的比對,應該是同一個人。
這個人的嫌疑很大,杜奇立刻打電話匯報。
韓彬和趙明收到消息后,去了酒店的前臺,出示了那張高清截圖,才得知了可疑男子的身份和房間號。
正是眼前的男子金浩沖。
“兩位警官,們找我有什么事嗎?”
韓彬進了屋子,看了一眼床上的旅行包,“這是準備收拾東西,退房了?”
金浩沖答道,“是。”
“什么時候來的度假村?”韓彬問道。
“前兩天來的。”
“怎么不多呆兩天?”韓彬追問。
“家里有點私事,讓我早點回去。”
“昨天晚上八點半到十點半之間,在哪?”韓彬問道。
金浩沖敷衍道,“我記不太清了,出來玩嘛,也沒怎么看時間。”
李輝往旅行包里瞅了一眼,“那就好好想想。”
金浩沖回憶了片刻,“我記不清幾點了,昨天晚上吃得多了,我覺得有點撐,就出去溜了一圈。”
“具體時間?”
“我真沒看手表。”
“那去哪了?”
“沒去哪,就在度假村里轉了轉,這總不犯法吧。”
韓彬目光犀利的盯著他,“有沒有去度假村門口的值班室?”
金浩沖猶豫了一會,說道,“我就在度假村里繞,我也不太認識路,應該沒有吧。”
韓彬沒有看出明顯的撒謊跡象,但是,卻從他的話里聽出了一些問題。
一旦涉及到關鍵線索,例如具體的時間、地點,金浩沖的回答就會模棱兩可,而且求生yu滿滿,每句話都留著余地,讓人抓不到把柄。
但越是如此,韓彬越覺得他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