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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彬從玉華分局驅車趕往青光鎮派出所。
一路上,韓彬發現越往城外走,戴口罩的人越少,尤其是到了村子里,戴口罩的反而是少數人。
顯然野味費炎還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
但是,根據韓彬的了解,情況則是愈發嚴重,二組的一行人都戴著口罩,韓彬還戴了一個墨鏡,顯得更加帥氣。
四十分鐘后,韓彬等人趕到了青光鎮派出所,派出所的民警也都戴著口罩,而且是市局統一發放的。
民警要是先得了病,也談不上保護老百姓了。
青光鎮派出所負責接待韓彬等人的是派出所的警長,孫偉喜。
孫偉喜也戴著口罩,跟韓彬握了握手:“韓組長,特殊時期,口罩就不摘了,您別見怪。”
“怎么會。”韓彬不以為意道。
“報案人已經到了派出所,我帶你們過去。”孫偉喜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報案人和失蹤的人是什么關系?”
“是失蹤人的父親。”
在孫偉喜的帶領下,韓彬等人進了一間會議室。
說是會議室,其實就是一間平房,里面擺放著一個長方形的桌子,放著幾個木椅,一臺飲水機,僅此而已。
木椅上做個一個老漢,看起來五十多歲,個子不高,有些黑,眉頭皺成了一個山字。
看到孫偉喜、韓彬等人進來,老漢趕忙站起身:“孫警官,我兒子找到了嗎?”
“暫時還沒有,老譚,這是玉華分局刑偵隊的同志,現在由他們負責你兒子的案子。”
“誒呦,是刑偵隊的同志,你們好。”譚老漢趕忙起身,要跟韓彬握手。
韓彬擺了擺手:“你坐,不用客氣,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您說。”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譚建國,我兒子叫譚谷友。”
“你兒子的具體失蹤時間?”
“1月22號下午三點。”
“你什么時候報的案?”
譚建國回憶了一下:“我是1月23號傍晚報的案。”
“為什么沒有及時報案,而是等了一天再報案?”
“他那天晚上給我發消息,說去別人家喝酒了,我還以為他是心情不好喝酒耍牌去了,所以才沒有及時報警,昨天中午他還沒回家,我才著急了,跟親戚朋友們打聽了一下,也沒有找到人。”
“他為什么心情不好?”韓彬追問。
“他和媳婦鬧別扭,一直在分居,這不過年了嘛,兒媳婦也沒有回來的意思,擱誰心里能舒服。”
“你兒子身上有什么特征嗎?”
“他肩膀上有道疤,是十幾歲的時候跟人打架弄傷的,同志,您問這個干啥?”
譚建國反應的這一點,跟法醫吳霞描述的情況吻合,再加上其他的情況,基本上可以確定,死者很可能就是譚谷友。
韓彬試探道:“譚先生,您身體怎么樣?”
“挺好的,怎么了?”
“我接下來的消息,可能不容易接受,希望您有個心理準備。”
“咋了,到底咋了。”譚建國露出緊張的神色,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韓彬遲疑了片刻,鄭重說道:“昨天上午,我們在露水河里打撈上來了一具男尸,跟您兒子的情況有些相似。”
譚建國嘴唇發顫,聲音哽咽:“不會吧,是不是搞錯了,我兒子前天還好好的,怎么會突然死了。”
“我也希望自己是搞錯了。”
“尸體在哪,您帶我去看看,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尸體暫時保存在玉華分局,您隨時可以去認尸,同時,我也帶了死者的照片,如果您愿意的話……”
韓彬還沒說完,譚建國就打斷了他的話:“給我照片,我要看照片!”
“看之前,還有句話要告訴您,受害人死后尸體被破壞,大半張臉都毀了。”
“那我也能認出來。”譚建國露出倔強的神色。
韓彬點點頭,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了對方。
譚建國用顫抖的雙手,緩緩接過了照片,眼睛緊緊的盯著照片,整個人都愣住了。
過了一會,譚建國身子一軟,無力的攤倒。
韓彬趕忙一把扶住了對方,放到了椅子上。
譚建國抓著照片,低聲抽泣了起來,臉上露出悲傷、無助的神色。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是常人難以忍受的。
譚建國雖然沒有大聲的哭喊,但是韓彬可以看出對方的痛苦,他不是不想放聲的哭,而是已經虛脫了,絕望了。
看到這種的情況,韓彬基本能夠確定,死者很可能就是譚谷友。
韓彬也算是有經驗了,知道譚建國一時半會很難恢復理智。
隨后,他將趙明、田麗叫到了一旁。
“田麗,你聯系一下技術隊,讓他們聯系通信公司,查一下譚谷友的手機。”
“組長,要不要我親自去通信公司一趟?”田麗問道。
“特殊時期,一切從簡,讓技術隊直接聯系,我相信分局會有相應的舉措,就不要去人了。”
“明白了。”
又過了好一會,譚建國才止住了哭聲,用依舊有些發顫的聲音說道:“警察同志,我兒子是怎么死的?怎么就突然沒了!”
“根據法醫尸檢的結果,受害人應該是被毒死的。”
“是誰?是誰毒死了我兒子!”譚建國雙手抓著照片,露出了憤怒、猙獰的神色。
“受害人的半張臉都被毀了,您能確定就是譚谷友?”
“我可以確定,我兒子,我怎么可能認不出來。”
“我們現在還在偵查階段,這次請您過來,也是想了解一些情況,好盡快查出毒死受害人的兇手?”韓彬正色道。
譚建國質問:“你說我兒子是被毒死的,可是他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根據我們的推測,受害人被毒死之后,很可能又遭遇了車禍,所以才會留下外傷。”
“哪個混蛋,居然這么狠毒!”譚建國雙眼通紅,牙齒咬的咯吱作響。
韓彬順勢說道:“譚先生,這也是我想問的,您兒子有沒有什么仇人?”
“仇人!”
譚建國露出思索的神色:“你這么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我兒子前段時間才跟人打過架,對方還放話說要弄死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