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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
韓彬和趙明負責審訊,王子嘉低著頭坐在審訊椅上。
“抬起頭來。”韓彬道。
王子嘉緩緩的抬起頭,瞅了韓彬一眼,又看了看趙明:“兩位警官,什么時候能放我出去?”
“著什么急呀,這管吃管住的,進來了就踏踏實實的呆著。”趙明哼道。
“明天周一,我還得上班呢,再說,我有手有腳的,也不想占國家的便宜。”
“呦,你覺悟還挺高。”趙明笑道。
“哎,我知道你們瞧不起我,但星取向是天生的,我生下來就有這樣的基因,我也想喜歡女人,娶個老婆、成個家、生個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但我喜歡的是男人……”王子嘉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們理解,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韓彬正色道。
“不,你們不理解,就拿范振業來說,他也喜歡男的,但他還是娶了老婆,他也曾經試著改變,想要讓自己喜歡女人,但是……不行,他做不到,只會讓兩個人更痛苦,他們夫妻之間的矛盾也越來越深。”王子嘉語重心長道。
“你是想告訴我,蔡秀妍才是殺死范振業的兇手?”韓彬反問。
“我不知道,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王子嘉低下了頭。
“王子嘉,你去過靜安胡同37號樓1單元的樓頂嗎?”韓彬問道。
王子嘉身子纏了顫,低聲道:“沒有。”
韓彬起身,從桌子上拿起幾張照片,走到了審訊椅旁,將其中一張照片放到了王子嘉的面前:“我們在37號樓1單元的樓頂找到了兇器和帶血的衣物,經過檢查上面的血跡是死者的。”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王子嘉將頭扭到一旁。
“我們發現了你的指紋。”
“不可能。”王子嘉掃了一眼照片,篤定道:“絕度不可能。”
“王子嘉,我們已經找到了足夠的證據,證明你就是殺死范振業的兇手。”韓彬厲聲說道。
“我沒有,這把匕首和血衣跟我沒有任何關系。”王子嘉辯解道。
“匕首怎么來的,你比我清楚,至于這件衣服,我們檢查過你的手機,你在某購物網站買過相同款式的衣服、帽子。”
“那又怎么樣,這款衣服的銷量至少有數百件,我用自己的錢買的,我樂意,這也犯法。”王子嘉哼道。
“之前做筆錄,我明確的問過你,是否見過這身衣服,我記得很清楚,你當時回答沒有,為什么撒謊?”韓彬反問。
王子嘉咬了咬嘴唇:“可能是我記錯了。”
“從購買到今天還不到十天,你覺得法官會相信你的話?”韓彬冷聲道。
王子嘉沉默不語。
韓彬換了一個話題:“十月27號晚上九點,你在哪?”
王子嘉低頭道:“記不清了。”
“我猜到了你會這么說,但之前的筆錄都錄了下來,第一次你偽造了不在場證明,第二次你說自己在家,但我們派警員查過,十月27號晚上你根本不在家。”韓彬又拿出了兩張照片,放在了王子嘉的面前:
“十月27號下午四點,你離開家,開車去了談固小區;而后你換上了一身女人的衣服,打車趕去了靜安胡同,晚上九點作案殺了范振業,晚上十一點再次返回談固小區,第二天早上開車返回了家。”
王子嘉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這都是你的猜測,不是事實。”
“這張照片,是你坐電梯下車庫的照片;這一張,是你的車開到談固小區的照片;你的行蹤已經完全被我們警方摸透了,你再狡辯也沒用。”韓彬厲聲道。
王子嘉瞥了韓彬一眼,又低下了頭,沉吟了良久后:“對不起,我是撒謊了,我那天的確不在家,我開車去了談固小區,但僅此而已,我沒去過靜安胡同。”
“從來沒去過?”韓彬反問。
“是的,從來沒去過。”王子嘉篤定道。
韓彬笑了笑:“不要太自信,過度自信叫做自負。”
“我說的是事實,我沒去過,你讓我怎么承認。”王子嘉抬起頭來,目光望著對面的韓彬。
“我們真的在現場,發現了你的指紋。”韓彬正色道。
王子嘉嘴角微微上揚。
“我沒詐你,是真的發現了你的指紋。”韓彬重復道。
“不可能!”王子嘉每個字都咬的很清楚。
“匕首上很干凈,作案后,你應該擦過匕首上的指紋,但不代表你沒摸過其他東西。”韓彬道。
王子嘉咽了咽口水:“什么東西。”
“你將血衣和匕首藏在樓頂,用掛鎖將樓頂的門鎖住,鎖子上留下了你的指紋。”韓彬又拿出一張照片,放到了審訊椅上:
“這說明,你不光去過靜安胡同,還將血衣和匕首鎖在了樓頂,除了你之外,其他人根本接觸不到。”
王子嘉額頭布滿了汗水,嘀咕道:“我是冤枉的。”
“鎖子上的指紋,你怎么解釋?”
“我不知道,我是冤枉的。”
“如果僅僅是發現了你的指紋,你說自己是冤枉的,或許警方還會相信,但你從第一次做筆錄開始就謊話連篇。”韓彬面色凝重,語氣越發嚴厲:
“你偽造不在場證明,十月27號的行蹤與兇手吻合;明明買過作案衣物,還說自己沒見過;你口口聲聲說沒去過現場,藏匿兇器的地方卻發現了你的指紋;這些證據加起來足夠定你的罪。”
王子嘉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韓彬告誡道。
王子嘉沉默了片刻,緩緩的睜開眼睛:“我是冤枉的。”
“即便你不認罪,沒有口供,只要證據充分,一樣會被判處有罪;不但失去了從輕處罰的機會,還會加重量刑。”韓彬警告。
王子嘉瞥了韓彬一眼,聳了聳肩膀:“對我來說,只有自由和坐牢的區別,至于坐多久我不在乎。”
趙明湊了過來,小聲提醒道:“彬哥,他喜歡男人,去了牢里,你懂得……”
韓彬皺了皺眉,這就像將一個老鼠扔進米缸里一樣,雖然不能自由的找食物,但總歸是餓不著。
換位思考,如何把自己關進女子監獄,似乎也沒那么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