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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兩個嫌疑以獨特的方式被押到警局,立刻引起了一番轟動。
“哈哈……太有才了,嫌疑人豈不成了同手同腳。”一個警員笑道。
“這要是沒有點默契,腳后跟不知道得踩多少回。”另一個警員打趣道。
“我倒是好奇,他倆在車里是怎么坐的?”
“坐大腿唄。”一個警員擠了擠眼睛。
“哈哈……”又引起了一陣哄笑。
王海川和張博超兩人都低著頭,神色緊張、臉頰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現在知道不好意思,早干什么去了。”趙明哼道。
原本只是做個筆錄,但張博超這么一跑事情反而大了,直接被押到了審訊室。
韓彬回到辦公室,先喝了一杯茶水,又詢問了一下李輝查看監控的進展,才叫上趙明一起去了審訊室。
張博超年紀不大,耷拉著個臉,像是別人欠他幾百塊錢似的。
韓彬打開執法記錄儀,例行詢問:“姓名、年齡、性別、民族……”
“好漢做事好漢當,你先把我兄弟放了,我都認。”張博超大義凜然道。
“呦,我還是頭一次見殺人嫌犯這么痛快就招供的,都像你這么誠實,我們警方可就是省事了。”韓彬笑道。
“啥?殺人犯?”張博超露出驚訝之色,眼珠子瞪得老大:“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怎么可能是殺人犯。”
“你不是說自己認了嗎?”趙明哼道。
“我承認我打架了,但是我沒殺人呀。”張博超辯解道。
“砰!”
韓彬拍了拍桌子,呵斥道:“這里是刑警隊,你打架那點雞毛蒜皮的事,還用的著我們管?”
“警察同志,這一定是有什么誤會,我這個人一向膽小怎可能殺人呢?”張博超說道。
韓彬翻開筆記本:“我問什么,你答什么,明白嗎?”
“是,是。”
“姓名、年齡、性別、民族……”
“張博超、21歲、男性、漢族……”
“你和彭永仁是什么關系?”
“同學。”
“什么時候的同學?”
“初中同學。”
“最近有聯系嗎?”
張博超遲疑了一下:“有,十月三號,他給我發QQ,十月四號,我給他打過電話。”
“你們之間發生過沖突嗎?”
“十月四號,我打了他一頓。”
“都有誰?”
“就我一個人。”
“我……我們有三個人。”
“都有誰?”
“我、孔一新、王海川。”張博超說完,又趕忙補充道:“我是主謀,他們就是跟我一起去,沒怎么動手,都是我一個人打的。”
“你打完彭永仁之后,為什么又殺了他?”韓彬試探道。
“我沒殺他,我就見了他一次,他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根本就不可能死。”張博超喊道。
韓彬打量了對方片刻,繼續問道:“十月六號晚上五點到十二點之間,你在哪?”
“十一這幾天,我們公司下班都比較晚,我記得那天好像是忙到了十點多,然后大家一起吃了個宵夜,吃到了晚上十一點多,后來我們就打車回家了,我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張博超回憶道。
“誰能證明?”
“我們店的人都能證明,我說的都是真的。”張博超篤定道。
“彭永仁被殺這件事,你知道嗎?”韓彬問道。
張博超搖了搖頭:“不知道。”
“你們兩個之間有什么沖突?”韓彬追問。
張博超低下頭,感慨道:“這件事說起來,已經有很多年了。”
“沒事,你慢慢說,我們有的時間。”
“我和彭永仁是初中同學,那會我學習挺好的,就是不太喜歡說話、有點傲,我也記不清當時怎么得罪了彭永仁,他就喜歡找我的麻煩,我也不服他,兩個人沒少發生沖突。”說到這,張博超停頓了一下,握著拳頭說道:
“有一次,他找了幾個校外的學生堵我,把我揍了一頓,還把我拉到樹林里,脫了我的衣服,將我捆到了樹上,他們一群人就站在旁邊笑話我。”
張博超眼睛通紅,聲音哽咽:“我記得很清楚,那是夏天,蚊子特別多,我被咬了一身的包,我當時……就像個猴子一樣被他戲耍。”
韓彬有些詫異,原來這位才是21世紀蚊刑第一人。
“你知道彭永仁是怎么死的嗎?”
“我不知道,但我感謝你,讓我知道了這個消息。”張博超笑道。
“他是被蚊子咬死的。”韓彬道。
“什么!你再說一遍。”張博超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韓彬起身,拿出一張彭永仁的照片,放到了張博超的面前:“自己看吧。”
“真是被蚊子咬的?”張博超拿著照片,手有些抖。
韓彬收回了照片,問道:“事情過去了那么久,他為什么給你打電話,你為什么找人揍他。”
“哈哈……”張博超笑了笑:“他活該。”
“怎么個活該法?”
“我們有個高中QQ群,十月3號他突然聯系我,這讓我很驚訝,因為我已經很久沒上過那個群了,更沒想過再跟他有任何關系。”
張博超似乎有頗多感慨,搓了搓臉,反問:“警察同志,您知道他跟我說什么嗎?”
“他問了你當年被蚊子咬的事?”韓彬猜測道。
“對,這個混蛋,居然還敢提那件事,當年因為那件事,我整個人都受到了影響,也沒有心思學習,考了一個很差的高中,連大學也沒有考上,要不然也不會跑來干中介,我也想坐在大學教室里,我也想成為一個958的大學生,都是因為他,我才失去了這樣的機會,而他居然還敢提那件事。”
張博超臉上滿是憤恨的神色:“我真的很生氣,第二天約他見面,就把他揍了一頓,但是,我真的沒有殺他,真沒有。”
“關于被蚊子咬的是,他都問你什么了?”韓彬道。
“他問我,被蚊子咬了以后,多久才能好,對身體有沒有影響,會不會造成傷害,這個王八蛋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曾經給我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張博超咬牙切齒道。
“他為什么要打聽這件事?”
“他說這是一個考驗。”張博超深吸了一口氣,對彭永仁恨到了極點,找到機會就罵:
“他居然把我當年的痛苦當成一個考驗,你說他有多混蛋。”
“什么考驗?”
“一開始他不肯說,后來十月四號見面,我狠狠的揍他,才問出他想加入一個組織,蚊刑就是組織給他的考驗。”張博超冷笑了一聲,似乎有些不吐不快,繼續說道:
“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我狠狠的打他,把他揍的滿地打滾,他向我求饒,讓我不要打了,我才發現心中的那個惡魔是如此的不堪一擊,我當時感覺太他妹的爽了,哪怕因為打架的事被警察抓,也值了,我逃跑不是為了自己,是不想連累幫了我的兄弟。”
韓彬在筆記本上記了一下:“他想加入什么組織?”
張博超回憶了片刻:“brothers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