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原始人們狀況頻發,一會兒鬧肚子,一會兒被毒蟲咬傷,一會兒傷口發炎,一會兒食物中毒,一會兒寄生蟲感染,沒個消停時候。
秦飛不斷搜尋對應的藥草,將原始人們一一治好。
就這樣有驚無險地到了第三天,這是和神火打賭的最后一天。
今天天氣晴朗,秦飛帶領原始人們采集了豐富的食物,還將附近的野獸驅逐了,搭建了臨時的居所,閑著沒事,秦飛會和小朋友們一起玩游戲。
雖然語言不通,但快樂是可以分享的。
若無意外,他將會贏得這場勝利。
然而到了中午的時候,大家一起品嘗著采來的果實,有個大胖娘們忽然捧著肚子慘叫起來。
食物中毒嗎?秦飛連忙用系統檢查她的狀況,臉色一沉,原來這女的不是胖,而是有了身孕,即將分娩了。
這讓秦飛慌亂起來,他只是個廚子,就算有系統,最多能鑒別一下食材的成分和功效,不會幫人接生啊。
“嗚啊么么噠。”祭司婆婆比劃了一下手勢,示意她能幫助孕婦,秦飛點點頭,祭司婆婆和其他幾名婦女就將孕婦抬到了草屋里面。
慘叫,哀嚎,秦飛形容不出來那種痛苦的聲音,反正能把人的心,揪起來擰作一團。
其余原始人面露擔憂,在秦飛面前跪倒一片,就算聽不懂他們說的話,也知道他們想請自己幫忙減少孕婦的痛苦。
秦飛看了草屋一眼,進入叢林,前兩天好像接觸過可以幫助分娩的藥草。
走了很遠,還能聽到孕婦的哀嚎,雖然秦飛讓自己專注于尋找藥草,但還是會胡思亂想一些東西。
在秦飛的時代,人們總是標榜自己有聰明絕頂的智慧,區別于動物,高高在上,其實智慧只是自然進化中的一個選擇。
在進化中,人類放棄了強健的四肢,不斷提升腦容量,使得人類越來越聰明。
可巨大的頭顱,在分娩過程中會對母體造成極大的痛苦和傷害,就算在醫療水平發達的未來世界,也不敢保證百分百的安全。
這時,部落那邊突然沒了聲音,秦飛心頭一個咯噔,連忙帶著藥草返回。
一個皮皺皺的嬰兒,被放在獸皮襁褓之中,原始人們圍成一團,笑嘻嘻地看著他。
“大人呢?”秦飛問道。
祭司婆婆怔了怔,猜到了秦飛的意思,將秦飛領到了茅草屋。
一地鮮血,女人保持著生前痛苦的神情,已經沒了呼吸。
祭司婆婆指了指女人,隨即比劃了一下吃東西的模樣,期待秦飛將她救活。
畢竟秦飛前面就是這樣,把所有受傷的原始人都救了回來。
秦飛沉默了許久:“這不一樣。”
秦飛只是一介凡人,沒有死而復生的能力。
看著秦飛轉身離去,祭司婆婆又明白了什么,嚎啕大哭起來。
秦飛悵然若失地離開了部落,回到了最開始來的地方,神火在那里等他。
“有什么想說的嗎?”神火問道。
秦飛搖了搖頭:“我輸了。”
神火原以為秦飛會跟他爭執一下,扯個皮,沒想到對方這么干脆的認輸了,片刻過后,神火說道:“這么看來,您也應該明白了主人的心血。”
神火圣人煉制長生不死丹,就是為了天下百姓脫離苦難,最后關頭因為十二弟子疏忽,功虧一簣,是千古罪人。
“但我若是神火圣人,我不會懲罰十二弟子及其族人。”秦飛說道。
神火身上忽然燃燒起火焰,將整個夢境空間燒毀成虛無,隨即怒吼道:“就算你是未來的圣人,也不得批判主人!”
秦飛巋然不動:“制裁十二弟子,從來都不是神火圣人的命令,只是你心有怨氣,自以為是罷了。”
圣人憐憫世人疾苦,因而煉制長生不死藥,不可能因為煉藥失敗,就要將世人斬盡殺絕吧?
雖然圣人因為此事郁郁而終,但秦飛篤定圣人不會下達這個命令。
神火的氣勢弱了幾分,似乎被說中了,但他咬牙堅持道:“主人郁郁而終,若非怨念十二弟子辦事不力,又是怨何?”
秦飛經歷了這三天的夢境,對自己的圣道好像抓到了一絲絲方向,驀然,他又想起在青冥山劍峰之巔做的那個古怪夢境。
當時夢中的老者將一把劍給他,指了指天,指了指地。
秦飛猶豫片刻,便學著那老者的模樣,指了指天,指了指地,用來回答神火的疑惑。
神火怔了片刻,臉色煞白,張著嘴,久久未能發出聲音。
“行了,這次打賭,我輸了,十二弟子后人的事情,我今后再來找你。”秦飛說到這兒,夢境開始有了裂痕,神火無法再困住他。
神火回神,終究嘆息一聲:“不,是我輸了。”
“為何?”秦飛反問。
“那女人雖然難產死了,但生命在嬰兒身上延續,主人說過,人類就是因此生生不息的。另外,在您今后……”神火不敢說那幾個字,“懇請能讓我助您一臂之力。”
看來他已經明白,神火圣人昔日煉丹失敗,郁郁而終時,怨念的從來不是人。
“好!”秦飛答應下來。
神火躬身一禮,夢境就此破碎。
睜開眼睛,秦飛發覺自己還在祭壇山洞里,只剩維納少女守在邊上,洞外傳來廝殺聲,以及熊吼狼嘯。
“您醒了!”少女神色振奮。
“我睡了幾天?外面發生什么了?”秦飛動了動手腳,傷勢竟然已經痊愈了,力量充沛。
下意識運轉烈火掌,掌心竟然燒起一朵靈動的火焰,雖然和普通火焰看不出什么分別,卻釋放著尤為恐怖的氣息。
聯想到之前的夢境,應該是神火投靠了自己,將其吸收后產生的異變。
“您睡了一天半,外面是灰狼族打過來了,族人們正在與對方戰斗。”少女有一說一。
“哦?”上次被那狼妖虐成渣渣了,這次怎么都得把這個場子找回來,現在吸收了神火,秦飛完全有這個把握。
“小妹妹,記不記得我說過等傷好了,會報答你們的。”秦飛站起身來,殺氣沖天,“先請你們吃頓肉吧。”
“哦,原來你想肉償……”少女臉蛋一紅,“倒也可以。”
秦飛彈了她腦門一指,走出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