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兩兄弟面露不悅,別又是來騙吃騙喝的,然后得不出任何結論吧?
秦飛還未說話,有圍觀者認了出來,連忙說道:“這是異界小吃店的秦老板!”
“就是那個發明火鍋串串香,擊敗景州廚師佛跳墻的廚師!”
秦飛現在也算是小有名氣,笑著向眾人抱了抱拳。
豆花兄弟聽說秦飛在美食上有一定造詣,當即尊重了些:“失禮了,請秦老板斷絕咸甜高低!”
“好。”秦飛尋了張桌子坐下。
兩兄弟當即施展所學本領,開始配置豆花。
兩兄弟的手法差不多,先從大鍋之中以木勺舀起原味豆花,不能太厚,不能太薄。
太厚的話,調味不入,太薄的話又爛了。
其中,咸豆腐腦根據云江縣的嗜好,除了放鹽、香料等調味,還加入一勺辣油,一勺麻油,一小撮蔥花,一勺子干黃豆,紅艷艷中白花花,翠綠點點黃燦燦,讓人食指大動。
甜豆腐腦的做法稍微簡單些,但大道至簡,將熬至粘稠的薄荷糖水舀上一勺淋在豆腐腦上,白里透紅,也十分可愛。
兩碗豆花上桌,秦飛就不客氣了,拿起勺子,先是吃了一勺甜豆腐腦。
因為薄荷的關系,甜豆腐腦的口感有一絲清涼,甜度不高不低,沒有喧賓奪主,恰到好處地將豆腐的鮮美呈現出來,讓人心曠神怡。
接下來品嘗咸豆腐腦,直接舀上一大勺,湯湯水水一并進入口中。
一邊能夠感受到豆腐的細膩,一邊也能感受到黃豆的香脆,辣椒麻油相輔相成,實在回味無窮。
“秦老板,到底咸豆腐腦好吃,還是甜豆腐腦好吃?”兩兄弟連忙問道。
其實這兩兄弟的手藝都很好,難分高下。至于咸甜之爭,因人喜好而異,各有各的滋味,沒必要強迫別人接受自己的喜好。
正如秦飛與景州廚師說過的話,世間的美食正因為繽紛多彩,才能給人類帶來幸福。
不過看兩兄弟臉紅脖子粗的樣子,倘若秦飛說出這番話也是聽不進去的,搞不好還會被罵上兩句。
秦飛思忖片刻:“甜豆腐腦好吃,亦或是咸豆腐腦好吃,我已經有了結論!”
圍觀者連忙豎起耳朵傾聽,秦老板這是要公布最終答案了啊。
“答案就在于番茄炒雞蛋是放糖還是放鹽!”
秦飛的回答,讓眾人微微一愣,隨即恍然大悟:“明白了,番茄炒蛋是咸的,秦老板是說咸豆腐腦勝出!”
“什么?番茄炒蛋能放鹽?我這幾十年吃的都是假的?明明該放糖啊!”
“放糖是異端,放鹽是正道。”
“握草,你們這些鹽黨,什么都放鹽,干脆直接抓把鹽舔就好了!”
豆花可能不是每個人都愛吃,但番茄炒雞蛋是最常見的家常菜之一,秦飛丟出這個話題,人群當即分出兩派,爭吵了起來。
“秦老板您評評理,番茄炒蛋是咸的好吃還是甜的好吃?”
“秦老板人呢?”
秦飛早就趁亂跑了,正所謂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不謝。
“當前任務進度,2/3。”系統提示道。
也就是說還需要體驗最后一道小吃。
秦飛已經吃了一碗云吞面,兩碗豆腐腦,暫時是吃不動了,就在馬路上瞎轉悠消食。
說起來,自從來到云江縣,還沒有怎么好好逛逛。
逛著逛著,秦飛就來到了紅燈籠一條街。
來都來了,就體驗一下封建時代的優秀文化吧。
媽蛋,誰說青樓白天也營業的?
秦飛吃了閉門羹。
“那誰,你站住!”遠處傳來一聲爆喝。
秦飛循聲看去,一高一矮兩個男人跑向自己。
“小兔崽子,找你兩天總算找著了!”倆人沖上來就揪著秦飛的衣襟,“回家拿的錢呢?”
哦,是說有些眼熟,原來是那賣狗頭金的兩個蓑衣男。
“我不想買了。”秦飛說道。
“少廢話,三百兩銀子,今天少一個子兒生剝了你!”高個男子哇呀呀耍了一套王八拳,然后掏出了一把匕首頂在秦飛腹部。
“練家子?”避免翻車,秦飛先問上一句。
“哈,還算有幾分眼力,我和大哥人稱虎鶴雙形,當年拳打南山,腳踢北海的時候,你還沒出生,識相的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免得受些皮肉之苦!”矮個子說著話,來了一招白鶴亮翅。
秦飛點點頭,確認這倆是水比后,一人一腳就踹翻在地。
“好漢饒命!”高矮個子捂著肚子當即就慫了。
“別啊,既然都是練家子,咱們好好交流一下習武心得。”秦飛正愁肚子撐,就當消食了,一會兒黑虎掏心,一會兒猴子摘桃,把兩個男人打得嚎啕大哭。
這么一陣折騰,已然晌午,肚子也餓了,該去繼續完成任務了。
去哪兒吃呢?要不去吃頓海鮮吧?
反正系統報銷,難得公款吃喝,怎么也要吃點好的。
至于小吃還是大餐,界定并不明顯,秦飛說是就是嘍。
可走半道上,秦飛看見一個耄耋老人在賣豬油飯,沒什么生意,老人靠著墻正在打盹兒。
這副場景,莫名勾起了秦飛的一些回憶。
他是爺爺帶大的,每逢初一十五趕集,爺爺就挑著貨擔,在集市的角落里賣豬油飯。
兩塊錢,盛一大碗熱騰騰的白米飯,淋上滾燙的豬油,加醬油、蔥花一扮,每一粒米都顯得晶瑩剔透。
豬油飯算是窮困時代的產物,社會條件好了,別說豬油飯,有的人連豬油都不吃。
但在兒時,吃一碗熱騰騰的豬油拌飯,是秦飛最滿足的時候。
想到這些,秦飛口齒生津,覺得海鮮也沒有那般好吃,就走向了老人的攤位:“老人家,來碗豬油飯。”
老人可能耳朵不太好,喊了好幾聲才醒過來,先對秦飛尷尬的笑了笑,隨即爬起身子,做了一份熱騰騰的豬油飯。
老人所做的豬油飯里,帶著些松脆的豬板油渣,油而不膩,滋味濃郁,秦飛一口氣刨了大半碗,這才喘了口氣:“老人家,你這手藝真絕了。”
最美味的,莫過于人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