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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八章: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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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眼前一片湖水碧波浩渺,波光瀲滟。

  若是換個時候,自己或許還會駐足觀望一陣。

  但眼前卻是不行了,非但沒有欣賞的興趣,反而只覺得通體冰寒。

  只見水面上懸著四支小舟,小舟不大,比螭吻舟要小上兩號,屬于撐死坐四個人就滿載的那種。

  可詭異的是,小舟之上,卻是立著一支足有五層小樓高的十字架,上面懸掛著一具巨大的人形尸骸。

  尸骸早已經風干,身上披掛著一層蒙蒙白布,懸掛在十字架上居高臨下的遙望下來。

  那對空洞的眼窩仿佛正在俯視著兩人一樣,看的人全身發毛。

  如此詭異的畫面,就算是丁小乙也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好像這些已經風干的尸體,似乎還活著一樣。

  可等不了他們多想。

  身后就聽一陣極快的破風聲,顯然是追殺來的陰魔。

  “怎么辦?”

  丁小乙向道士問道。

  只見道士從布包里,翻找了一陣后,拿出了四張淡黃色的符箓。

  兩張遞給丁小乙:“七星咒會么?”

  丁小乙搖搖頭。

  道士嘴角抽搐了幾下:“那就跟著我學,看好了,腳踩七星,手指昆侖!”

  道士腳下往前踏出三步,兩根手指將符箓捏在手上。

  丁小乙見狀有樣學樣:“腳踩七星、手指昆侖!”

  見他學的分毫不差,道士心頭總算是一緩,緊隨著步伐變幻,捏符掐印:“太上敕令,乾坤借法。”

  “太上敕令,乾坤借法。”復雜的手勢,丁小乙近乎完美的復制過來,一舉一動絲毫不差。

  “八部天龍,大羅金剛,急急如律令!”

  說著道士手指一抖,手中黃符飛起。

  丁小乙也在這時候感受到一種奇特的力量,伴隨著自己的靈能一并注入進來手中黃符中去,手指一抖,隨之黃符像是受到了什么力量的牽引一樣,向著前方飛出。

  兩人雖然是一前一后。

  但相差的時間幾乎只能用毫秒來計算,四張符箓同時金光大方。

  金光燦燦之中,隱隱生出四位滿身戰甲的大漢,橫在兩者身后。

  四個大漢身披金甲,威風凜凜,一股浩然正氣迎面撲來,一層層神環圍繞加持,一經出現,邪光避退。

  后面追來的陰魔也是為止一滯,不敢輕易上前。

  不等丁小乙多看兩眼,就被道士一拉:“別看了,趕緊走,這黃巾力士頂不了多久!”

  說著道士便拉著丁小乙沿著湖面另一側跑,兩人不敢下水。

  不知道水底是否還有什么別的問題,光是后面那幾條小舟上的巨尸,就讓兩人全身起雞皮疙瘩。

  丁小乙不是沒試過用空間規則直接橫渡湖面,但他一出手,就遭受到一股不知道從哪兒涌來的力量,將空間裂痕給撕扯掉。

  對此道士冷笑道:“別妄想了,人家修了這么大的墓,你真以為是擺設呢,都和你這樣,誰TM的還修墓,把自己封在水泥里不更好么。”

  “那你說怎么辦!”

  他也沒脾氣了,眼前已然是一片絕路,前方混沌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清楚,隱隱約約的感受到,飄著什么東西,卻是看不真切。

  他已經考慮如果實在行不通了話,就干脆花錢打車回家好了。

  不過胖胖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把自己丟下來可能還有其他的目的也說不定。

  且行且看吧,況且他對面前這個道士的手段到是挺好奇的,先看看再說,實在不行就燒冥鈔回去。

  “別急!”

  道士抱著羅盤,左右對比后,卻是滿臉露水;“不對啊,這地方是乾門沒錯,但怎么是死路呢?”

  只見道士說著把羅盤收回自己的布包里,然后在丁小乙怪異的眼神中,把鞋子脫下來,抱在手里,嘴里念念有詞的嘀咕了一陣后。

  “去!”

  雙手一拋,鞋子被道士拋在地上,看著鞋子落地后的模樣,道士一捏胡子:“咱們還要往前走!”

  “這也行??”他滿臉問號,沒聽說過扔鞋子來問路的?

  還不如自己用避厄指針盒呢。

  想到這他把避厄指針盒拿出來,扣在掌心里,看看能否找到別的出路。

  道士不以為然道:“你懂什么,這叫拋鞋問路,自有神助,古往今來不二問路之法!”

  “我信你個鬼。”丁小乙見他一臉認真的模樣,心里覺得這貨比胖胖還不靠譜,人家至少講科學,你這是純瞎蒙。

  但道士也不辯解,拿手一指前方湖面道:“我估計十有八九,出口就在湖水下面,你先跳,我跟你在你后面幫你護法。”

  聽他越說越離譜,丁小乙全當他在胡扯。

  然而就在他想要找別的出路時。

  湖面上,只聽遠方吹來縹緲的笛聲,笛音裊裊,似乎穿過悠悠歲月,依然如昔……

  丁小乙和道士楞了一下,兩人循聲望去,只見湖面上一盞紅的燈籠,從黑暗中行來。

  接著燈光,只見那是一條小舟,小舟上靜坐著一名少女,身披長衫,手持一根玉笛,長發披散在肩膀上,一路吹著笛子朝著兩人飄來。

  “兩位可要上船……”

  女子注意到岸邊丁小乙和道士,便放下手上的笛子,輕聲詢問道。

  丁小乙目光打量,直覺的女人和活人無異,身上連一點靈能都沒有,心里不禁警覺起來。

  這么個鬼地方,別說是女人,就算是跑出來一只會吹簫的大老鼠,他都不覺得意外。

  可女子反而正常的不像話,這本身就不正常,更不要說請他們上船,怎么看都不覺得靠譜。

  “上!”

  然而不等丁小乙開口,道士就一口答應下來,旋即縱身一躍,穩穩落在船上。

  隨后道士向他喊道:“快點上啊,不上船,等著你被你的那些陰魔揍呢?”

  丁小乙見狀,朝著避厄指針盒悄悄看了一眼,卻見銀針紋絲不動的模樣,似乎并沒有給出結果。

  眼見避厄指針盒沒有給出結果來,丁小乙目光看了一眼身后昏沉一片的世界,一咬牙,也跟著跳上船去。

  見兩人上了船,女子一擺手,小舟就沿著湖泊向前飄去。

  小舟飄的輕快,丁小乙和道士坐在船上,面對眼前女子卻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道士舉手作揖:“多謝姑娘救命之恩,貧道法號無拘,還未請教姑娘名諱。”

  “道長客氣了,若不嫌棄稱呼我為江女就是,倒是此地乃是絕地,兩位怎會在此。”

  “厄……我們誤打誤撞,不小心迷了路就走到了此處,若是江女不嫌麻煩,還請送我們出去可好。”

  女子聞言只是掩嘴輕笑,發出陣陣似是銀鈴般的笑聲。

  “若要出去何難,但既然上了船,想下去,卻是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丁小乙和道士面面相視,果然,就知道沒那么容易。

  女子手托著玉笛:“這問題也簡單,敢問兩位,天底下最無情的人,是男人,還是女人。”

  丁小乙和道士一怔,兩人面面相視。

  “這個……”兩人心里一陣嘀咕,這算是什么問題。

  江女見兩人不說話,也不催促,只是手輕輕一掃,眼前出現一鼎香爐,上面插著一根燒了半截的香燭。

  “兩位,慢慢想,只是這船只能簡直不到一半炷香時間,若是答不出來,這船就要沉了!”

  此話一出,丁小乙就察覺到眼前小舟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停滯在水面上一動不動。

  丁小乙湊著腦袋往湖水里一瞧,卻見湖水內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清楚。

  “別看了。”江女從袖子里拿出一根羽毛,輕輕放在水面。

  頓時羽毛連停頓一下都沒有,瞬間就被沉落水底。

  “這湖水有個名字,叫做弱水,所謂銀川萬里寬,三千弱水深。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不信大可一試!”

  道士嘴角一抽,硬著頭皮道:“這個……男人無情。”

  江女點點頭,眼神驟然銳利起來,目光盯著道士冷聲道:“既然是男人無情,那我這條船載不得無情人,你下去吧!”

  “臥槽!那你還說個吊毛,妖孽看打!”

  道士一跺腳,跳起來就要出手,哪知道他剛一動起來,臉上頓時就泛起了一股青色。

  身體一軟,居然一頭栽倒在船上,全身酥軟,渾身骨頭都在陣陣發麻。

  臉色驟然鐵青起來:“是毒!”

  一旁丁小乙臉色一變,這道士雖然不露山水,但實力絕非等閑,至少不在自己之下,什么毒,連他都抵抗不了?

  心中驚訝間,趕忙閉目查看自己的身體。

  然而等他仔細檢查一翻后,發現自己體內不知道什么時候,混合著一種很奇怪的綠菌。

  這些綠菌細如發絲,和他的靈能糾纏在了一起,幾乎難以察覺。

  見狀,丁小乙睜開眼睛,眸光凝視在江女手邊的香燭上。

  江女見他目光掃視向香爐,臉上露出淺笑道:

  “天底下有一奇藥,燃之不死,化作灰塵,嗅者精神抖擻,但若是稍有發力,就會全身酥軟,道長可知道是什么么?”

  道士瞪大眼睛:“是苗毒!”

  聽的道士的話,江女也不回答,伸手就要把道士丟下去。

  “等等!”

  眼見情況不對,道士急忙喊住江女:“天下男人最薄情,但老子不是男人!”

  “嗯??”別說江女,連丁小乙都傻了。

  只見道士說著,緩緩掙扎的坐起來:“我不是男人,其實……我是太監。”

  “你是太監?”

  江女顯然不相信這道士的鬼話,然而道士緩緩站起身:“不信我給你看啊。”

  說著就見他緩緩脫下褲子:

  “我早年家里窮,被送到了宮里做太監,后來發現太監也不好做,就跑出來做了道士……這胡子都是假的。”

  見他說的滿臉悲切,江女都開始有些懷疑了。

  “不信你看!”道士解開褲腰,令江女不由目光注視過去,哪知道士褲子一脫,一股熱流猛的噴在江女臉上。

  熱流一碰到她的臉頰,頓時像是點燃的汽油一樣,在女人的臉上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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