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三百年的寒蛟酒,以寒蛟的蛟珠所釀,至陰致寒,常人飲上一杯,五臟俱損,心脈生寒,但你卻不同,你乃玄同獸血脈,遇陰生陽,遇寒生火,這酒對你來說,反而是增進實力的靈丹妙藥!”
說著楚含章又倒上一杯給他。
“如此我可就不客氣了!”
丁小乙以前聽糟老頭說過,自己玄同血脈的體質,不易醉酒,加上眼前這么好的東西放在面前,怎么還有放過的道理。
又是一通豪飲下肚,頓時只覺得全身血氣通達,說不出來的舒服。
兩人酒過三巡,漸漸也都放開了,楚含章今天心情極好,他在這里研究了這么多年,今天卻是一下攻破了許久沒有想通的難關,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聊起數學上的問題。
丁小乙也一點都不私藏,反正這都是現實中絕大多數人都知道的知識,也沒什么可以藏的。
例如《幾何原本》上的一些理論知識,但凡能想起來的無不坦言相授。
這些理論知識,有的楚含章聽的點頭,有的聽的搖頭,究竟是好是壞,卻也沒有直接說,而是默默記下,等以后自己慢慢驗證。
“你幫了我一個大忙,這里有一本九宮煉丹術,是我早年所寫的一本書,我觀你數學基礎牢固,此連丹術可助你修行上一臂之力!”
只見楚含章隨手拿出一本玉質的手冊遞給他,丁小乙揮動起爪子,用力將第一頁頂開后一瞧。
“???”頓時,看到上面所寫的幾何圖形,不由得一怔。
說好的煉丹術呢??
旋即它又翻開第二頁,居然還是算數,只是圖形變得更加復雜了。
乖乖,這哪是什么煉丹術啊,簡直就是一本數學教材。
楚含章對于這本杰作似乎相當滿意:“此煉丹術,乃是我苦心所著十余載,其中包含了九章算術、奇門快算等著作……”
說到這他話音一沉,帶著少許怨氣道:“如此玄妙的連丹秘術,足以窺視天道,奈何我那幾個不爭氣的徒弟們,居然一個都不學,氣死我了!”
丁小乙心想:“廢話,叫我我也不學!”
不過聽楚含章的意思,這本煉丹術似乎被他非常看重,于是耐著心思重新仔細的觀摩一變后,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看懂了么??”
一旁楚含章靜靜等待著,目光里閃爍著期待的眼神 事實上這本書一經出世,就被他奉為丹道經典,甚至為此興沖沖的去找到幾位知己好友,一起觀摩。
結果他那些所謂的好友們,居然對這本書嗤之以鼻。
甚至完全看不懂其中的奧妙,為了這件事,他甚至果斷和這些豬朋狗友割袍斷義,羞于和他們往來。
如果不是丁小乙展現出扎實的數學基礎,本身又是背負著九天爐。
還幫了自己如此大的一個大忙,楚含章是絕不會把自己這份寶貴的丹道絕學拿出來送給他。
這里面有一部分是感謝,一部分是惜才,最重要的卻是渴望著得到一個人的認同。
哪怕這家伙就是一頭龜。
“有點意思了!”
丁小乙點著頭,目光一行接著一行的往下看,心里已經翻起了滔天巨浪。
目光再看向楚含章的時候,不免對此人感到敬佩和拜服。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但學好的人不少,可真正走遍天下的卻是少之又少,更不要提以此為生者。
而楚含章居然做到了。
眼前復雜的公式,居然是一套煉丹的方法。
如果按照上面解題的方式進行連丹,每一份的藥量、入藥的時間、大小火候、全然都清晰無比的擺放在你面前。
你是在解題,實際上也是在煉丹。
簡單地說,這和數控機床是一樣的道理,只不過數控機床是機械自動,這個是人工手動。
虧是自己接觸的數控機床時間比較多,否則一時半會還真的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
面對楚含章飽含希望的眼神,丁小乙不禁隆重的點點頭:“嗯這很科學。”
“科學??”
“哦,不,我的意思是,這個很神奇,在我們老家,但凡能大神通,大玄妙的事物,都叫科學!”
丁小乙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開口解釋道。
“哦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楚含章點點頭,自己在心里嚼這倆字:“科學、好名字。”
“哦對了,楚大哥,一直忘記問您了,你的實力,怎么會被那條蠢狗吃近肚子里來著?”
他看得出,楚含章是有大實力的人,即便再不濟對付那只狗,恐怕也是翻手之間的事情,沒道理待在狗肚子里這么久。
“哈哈哈哈”
聽到這楚含章頓時大笑起來:“哎呀,小兄弟啊,你是不知道,這條吞月獸是上古奇獸,萬物入腹,因果不顯,遁形無跡,我故意躲在他的肚子里,就是不想讓人知道我在這。”
“哦!原來是這樣,但您為什么要躲在這里啊?”
既然問,就索性打破砂鍋問到底。
丁小乙這一問,令楚含章不禁常嘆口氣,隨手將他抱起來,放在自己肩膀上,端起桌上的酒水一杯飲盡后,悲從心來長嘆道:“都是外面那群孽障啊!”
原來這件事也怪他自己。
吃保證了,看到好苗子就想收徒弟,但他又不想收男徒弟,于是就陸陸續續的收了幾個女徒。
結果女徒多了,也不方便再收男弟子。
時間長了,他門下居然全都是女徒弟,三個女人一臺戲,更何況是一窩女人。
自己只想苦心教導他們學好數學,結果這些女娃就喜歡那些華而不實的本事,什么御劍,什么雷法、一點用都沒有。
但凡有一個學好數學的,也能繼承到自己一身本領。
眼見一個都教不會,干脆也不教了。
這下這些女徒們一個個閑來無事,不是吵鬧這個,就是吵鬧那個,沒事上演一場后宅宮斗。
搞得他不厭其煩。
耽擱了自己研究數學,最是苦惱。
干脆一賭氣,就悄悄鉆進吞天獸的肚子里去了。
這一下瞬間就耳根子清凈了,自己也可以專注的去研究數學了,從此沉迷數學的汪洋中不可自拔。
自然也就不想出去了。
“這樣啊!”丁小乙恍然大悟。
兩人隨后繼續喝酒,不知不覺一壇子的酒都喝光了,楚含章也有了一些醉意。
就在他們打算繼續打開第二壇酒的時候。
突然異變突生,一股狂風不知道從哪兒涌來,將周圍堆積的垃圾山一并卷飛起來。
狂風之中,還閃爍著點點銀色星光。
只見星光點點,碰到什么,立即在什么地方砸下一個坑來。
方才有些酒意的楚含章見狀臉色數變,顧不得再和他喝酒了,急忙站起來,單手掐決,另一只手揮起拂塵。
頓時間只見拂塵化作一張遮天大網,隨著這股瘋狂一并在周圍展開。
一時狂風吹打下,一粒粒似乎銀豆子一樣的銀光順著拂塵編制的大網落在楚含章的手上。
丁小乙仔細一瞧,發現這些銀豆子落在楚含章手上,居然變化無窮,生出奇特異光,不禁問道:“楚大哥,這是什么??”
楚含章神色不大好看,將手上的這把銀豆子小心放在桌上解釋道:“此物為星河沙,乃是星河之中久經洗練后的精華,用于煉器,加入一兩顆,就能使得煉制出來的器物有變化萬千的能力。”
說完他就惱火了起來:“這東西雖然好,但未經煉制,貿然聚攏在一起,容易化作劇毒。
定然是誰把吞月獸,丟到了星河邊緣,這條傻狗又開始犯蠢了。
不行,我要去看看,這些星河沙,你且幫我收進九天爐內,免得傷了吞月獸!”
楚含章擔心這條傻狗越吃越多,想要出去一貫究竟。
說罷,就將桌上的一把銀豆子丟進他的玄黃爐中,借助玄黃火的厚重火力,來穩固這些星河沙。
同時手指一彈,只見拂塵上一根銀絲落在他的玄黃火中,但凡被拂塵收集到的星塵沙,自然會源源不斷流入他的龜甲之中。
丁小乙一聽還有這好事,立即點頭答應下來。
別管這個星河沙是否有劇毒,丟進自己爐子里,那就是自己的。
能夠具有變化之能,正好拿回去給自己升級裝備。
楚含章說走就走,身影化作一道紅光,便是沖入吞月獸的腹部,打算從谷道遁出。
一時間空曠曠偌大的草屋前,就只剩下了丁小乙一只龜趴在桌上,一粒粒芝麻大小的銀豆子,順著拂塵源源不斷的滾落進來。
開始還好,不過隨著時間推移下,丁小乙也發現自己開始吃不消了。
感覺落在自己龜殼里的銀豆子,越來越多,越來越沉,仿佛一座山壓在自己身上一般。
“好重啊!”
丁小乙臉色驟變,本以為是一件美差,卻不想自己居然快要承受不住了。
“叮叮叮……”
一粒粒銀豆墜落進自己的九天爐內,聽聲音叮當作響,卻不知每一粒都像是千斤重擔,令他四肢都難以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