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景廣場外的卡丁車賽場。
一群人歡迎著這個年輕人回來,旁邊的朋友笑咧著嘴歡呼道:“帥的一匹!”
“感覺你就是天生的車手!”
費飛翰打趣地從朋友手里接過一根香煙含在嘴邊,樂悠悠道:“還行,也就只能在這些地方玩玩了!”
旁邊的哥們眉梢微微挑起,半帶開玩笑地口吻道:“要不去弄輛真車飚一下!”
費飛翰還是很理智地笑著搖了搖頭。
“別搞,磕壞了賠不起!”
他第一想法就是租一輛跑車,雖然說租車的錢可能勉強能拿得出來,但如果弄壞了就完蛋了。
他雖然喜歡飆車的感覺,但也不至于冒那種險。
那些新聞里借車狂飆的,都是的些做事情不經過腦子的二愣子罷了。
哥們喃喃道:“唉,沒這個命啊!”
此刻卡丁車賽場的老板笑著聲走了過來,也是曉有興致地跟兩人聊著天,詢問道:“哎,小兄弟,剛才看你開得蠻牛逼的,是不是練過啊!”
費飛翰跟朋友對視一笑。
要問自己練過沒有?
費飛翰笑瞇著眼回答道:“也不算吧,反正閑著都會玩幾把的樣子。”
哥們許永康在旁邊笑著問道:“哎老板,你說他開的怎么樣,有沒有天賦!”
“行啊,特別好,在這看的人都很來勁!”卡丁車老板也是三十多歲的樣子,以前也特別喜歡飆車,后來有機會就盤下這個場地做生意。
許永康點著頭很來勁地笑道:“可惜就是沒比賽!”
聽到這話,卡丁車的老板頓時笑道:“有啊,有比賽,只是我這里不搞!”
畢竟混這行當做生意的,當然懂得很多門道,也認識不少在其他地方的同行。
這卡丁車也是有比賽的,只是噱頭大于實際意義。
最多也就是幾千塊的獎金,但因為平時他這個場地的生意本來就不錯了,所以就沒搞那些東西。
卡丁車老板也是開玩笑道:“看你們是想玩真車吧!“
“想是這樣想,但是哪有這個機會!”費飛翰嘆了一口氣。
卡丁車老板笑著推了推眼眶,然后開口道:“這倒未必,看你們有沒有這個命了。”
“真的要有興趣,可以報一個賽車培訓班,根據自己喜歡的類型,拉力賽還是場地賽!”
“不過我建議最好還是場地賽拿個E照!”
“參加一些初級的比賽,要是混得好就能夠被職業車隊給選中,到時候就能走進去這個圈子了。”
卡丁車老板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笑道:“試試也無妨,我以前就走過這條路!”
“不過說說話,沒啥天賦!”
“混的不行,只能做點小生意養家糊口了。”
“但我看你還年輕,天賦也不錯,給你個建議,有興趣的話可以了解了解。”
說罷,老板就笑著轉身離去,畢竟那么多客人也是要招呼的。
只是剛好看著對方表現不錯,所以過來嘮嗑兩句。
這隨口一說,但卻給了費飛翰一個全新的方向,甚至于對于他平凡的人生而言,有了新的追求和愿景。
當天晚上。
費飛翰深吸了一口氣。
他推開了家門,便看到了空空蕩蕩的屋里一片漆黑。
自幼成長在單親家庭,他早已經習慣了如此光景,走到冰箱門口拉開一看,便從里面拿出兩個雞蛋。
順手來到廚房的底下,拿出一塊面,準備炒個雞蛋面解決晚飯。
父親是一名快遞員,為了多賺點錢所以經常在旁晚時分會努力多送幾個件,有時候客人耽誤的時間久了。
或者有其他人一開始沒有接電話,后需要主動來電話。
來來去去就會耽誤比較多的時間。
費飛翰今年技校畢業,目前還在找工作,平時周六日去兼職一下,賺點生活費零花錢。
啪的一聲。
熟練地點著爐子的火,然后裝了一勺水,便等著燒開把面放了下去。
大抵花了有那么十多分鐘,便把面煮好,正準備把雞蛋打進去炒面。
門外傳來了鑰匙聲。
父親推門而入,有些疲倦地揉了揉腦袋,便看到了兒子在廚房,開口笑道:“今天怎么樣!”
費飛翰探頭去看看了一眼,便應聲道:“還行,試工了半天!”
“說是后天就可以去上班!”
“爸你吃飯沒有啊,要不多煮一個面!”
父親脫了鞋坐在椅子上,松了松脖子開口笑道:“別煮了,今天出去吃把,剛好發了季度獎!”
費飛翰有些開心地笑道:“是嘛?不過我這都煮了啊!”
父親轉過身子從廚房的玻璃門望了進去,便笑道:“雞蛋還沒打,行了,出去吃吧!”
這小子每次都是雞蛋炒面,雞蛋沒放基本上不會浪費什么。
最多也就是浪費一個面餅而已。
費飛翰興致勃勃地模樣,“啪”的一聲就關掉了爐子,把兩個雞蛋重新拿回去冰箱里放著。
如此父子兩人,就在樓下的沙縣小吃點個炒面,云吞,燉湯。
實際上也就是幾十塊錢而已。
眼看吃的差不多,費飛翰突然很小聲地喃喃道:“我想去學車。”
父親楞了一下,然后奇怪地抬頭道:“你不是學了嗎,上學期才考的,證都拿了!”
費飛翰傻笑地撓了撓頭道:“好像也是哦,我自己都忘了!”
說罷,便裝傻地繼續吃著那最后的兩個云吞。
然而畢竟是當爸了,哪能看不出來這孩子的心思,父親倒吸了一口氣,開口問道:“你想學什么車?”
費飛翰內心始終有些膽怯,畢竟玩賽車都是有錢人才玩得起的。
他剛才開口之后就有點后悔了,因為真正考慮自己的家庭,還是覺得不太適合。
費飛翰低著頭笑道:“沒有,已經考了駕照了,我一下子忘了!”
越是如此,父親越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說忘就忘了。
父親心情復雜地點著一根煙,然后語重心長地開口道:“你說出來,爸雖然沒多少錢,但只要能夠滿足的,都會盡可能滿足你!”
費飛翰開口笑道:“沒有,真的沒什么!”
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那句心里話,否則會給父親很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