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
長陵古文物研究博物館。
作為臨海城市,也有著許多歷史遺留的文物古董存放在這里。
雖然規模并不是特別大,但自然也有著超然的意義地位。
一輛小轎車緩緩地停在了外面的停車場,車上的三人自然是李伯通、陳羅平,陳燁華。
他們混這個圈子的基本上都是私底下找熟人,而那些所謂的鑒定機構公司,百分之八十都是不靠譜的騙子。
譬如說鑒定費,拍賣服務費等等。
最后出來的結果就是偽劣品,訂金和鑒定費也不退了,更慘的是被人忽悠藏品價值幾何,要繳納多少拍賣服務費。
讓藏家以為自己要一朝暴富,興奮不已把錢都交了,等著幾百萬幾千萬到手。
最后根本無人問津。
這樣的騙局實在是太多了。
所以基本上玩藏品的人都有屬于自己的一個圈子,要么就是朋友介紹的資深前輩,要么就是志同道合大家都差不多水平的朋友。
此刻他們來到古文物博物館,還是比較拘謹的,不怎么敢太過肆意。
李伯通車子熄火之后,便摸起一根煙含在嘴邊,美滋滋地笑道:“得了,給你們胡老爺子打電話吧!”
因為不知道全名,他們沒辦法在網上查到真偽,如今還不能完全確定。
那個老爺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文物館的首席文物修復師。
也可能是吹噓出來的騙局。
然而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陳羅平本人也有些發懵,呆滯在車子里,因為他發現自己壓根沒有胡老爺子的聯系方式。
李伯通愣了幾秒,才回頭問道:“咋啦?打電話啊?”
陳羅平滿是見鬼地模樣道:“我不知道他的電話啊!”
李伯通憋了一會,瞬間笑噴了,笑得前俯后仰問道:“不是,別跟我說你倆在人家店里嘮嗑了十幾分鐘。”
“吹了半天,啥都沒留下?”
陳燁華也是尷尬了一下,回應道:“有,兩個錦囊!”
“那玩意個屁用!”李伯通翻起白眼,笑罵道:“得了,操蛋的,我是真的腦子進水了才陪你們過來。”
“我說實話老羅,我知道你被人騙了有些不甘心。”
“但事實擺在眼前,咱也別想太多了,我所知道哪些被人騙的,都是心存僥幸,有發財夢。”
“你越是這樣越容易上當!”
陳羅平也是有些為難,主要是當時情況有些太著急了!
按理而言不應該走得那么匆忙。
他咽了一口水,鼓起勇氣地拉開車門走了下車,開口道:“我去問問,看看他們工作人員有沒有提前打好招呼。”
李伯通笑著眼睛都瞇了起來,然后開口道:“得了,你去你去,人家理你才怪!”
這赫然就是一個笑話。
這可是長陵市的古文物研究博物館,這地方進去都得過安檢搜身。
你說見領導就見領導?
哪有那么容易,比登天還難好不好!
如此李伯通和陳燁華就在車里頭,看著陳羅平朝著里頭走了進去。
“老燁,我說你也是的,老羅被忽悠也就算了,怎么你也傻乎乎的!”李伯通笑著把手伸出窗口,彈了彈煙灰道:“他要真能把人找出來,我李伯通那么多年就白混了。”
“小樣,還首席文物修復師,就那老頭?”
“老子就是國家級鑒寶專家了!”
這話剛落就聽到了旁邊傳來刺拉拉的嘈雜噪音,一群古文物研究博物館工作人員,正拖動著一個牌子。
旁邊還停著一輛白色的面包車,工作人員都在里面搬運著東西。
牌子的背面是古文物研究博物館吸引國慶的活動宣傳欄。
底下是一尊精美的宋朝青花瓷照片。
陳燁華無意瞅了一眼,頓時有些激動地喊道:“哎,你看那底下寫什么,首席文物修復師,胡一峰作品。”
李伯通楞了一下,戲謔地笑道:“那么巧?也姓胡?”
“說不準就是胡老爺子,那個青花瓷就是人家給修好的,真他媽的牛逼啊!”陳燁華有些興奮地拿出手機來,準備拍一張照回去吹牛。
李伯通很是輕蔑地笑著搖頭,這兩個家伙真是中毒太深了。
同一個姓氏而已 “行了待會就知道了!”李伯通笑著搖著頭,突然間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摸起手機一看果不其然是陳羅平打過來的。
頓時指著手機笑道:“來了來了,老羅電話,這傻子說不準被別人扣住了!”
他一邊朝著那群工作人員望去,一邊接通電話。
陳羅平在電話里納悶道:“工作人員說他沒接到通知,不過今天胡老據說會過來,他們讓我在這邊等一下。”
李伯通頓時笑著彈了彈煙灰,然后笑道:“等?”
“你怕不是……傻!”
然而最后一個字出來的時候。
他突然間眼瞳瞪大,嘴巴微微張開,滿是日了狗的表情。
“臥草!”
李伯通梗著聲難以置信地開口道:“我……我看到他了。”
陳羅平楞了一下,愕然道:“啊?什么?”
李伯通內心一顫地望著遠處,白色面包車里又拉出來跟剛才那個一模一樣的宣傳牌子。
唯一不一樣的是,這次他們看到的是另一面。
赫然便是那名老人家照片,那樣熟悉和眼熟,還真的就是那個胡老人家。
“我……我說我看到了那個胡老先生!”
李伯通瞪大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內心掀起驚濤駭浪,又想起了剛才的那個青花瓷。
居然是真的,這個老人家真的是這兒的首席文物修復師。
我得天!
簡直驚呆了,這種事情居然真的發生了。
跟做夢一樣。
在此之前他一直不敢相信,他們能夠碰上那種階級層面的人。
畢竟距離他們普通的老百姓太遠了。
陳羅平聽到這句話之后,也是興奮到極點,馬上從博物館里跑了出來。
可詭異的是自己左右張望卻根本沒看到人,頓時著急地對著手機問道:“在哪呢?我怎么沒看到!”
李伯通顯得極其尷尬,嘴角微微抽搐地應聲,“那個牌,我說我看到了牌!“
說罷,他嗶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慨和復雜情緒。
他跟陳燁華對視了一眼,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朝著車里頭的那個裝著玉鼎的盒子望去。
這玩意恐怕……真的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