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念禪宗的座落位置在隋末時位於洛陽南郊,寺內建筑加起來達數百馀間,儼如一座小城,正中處有七座大殿及一座闊深各達三丈,高達丈半的小銅殿。
除銅殿外,所有建筑均以三彩琉璃瓦覆蓋,色澤如新,銅殿前有一廣闊達百丈,以白石砌成,圍以白石雕欄的平臺廣場,正中處供奉了一座文殊菩薩騎金獅的銅像,龕旁還有藥師、釋迦和彌陀等三世佛。
彩塑金飾,頗有氣魄,除了四個石階出入口外,平均分布著五百羅漢,均以金銅鑄制,個個神情栩栩如生。
自從和氏璧在靜念禪宗的消息傳出去后,無數江湖人士與各大勢力的代表就源源不絕的聚集到了這里。
此時此刻,靜念禪院之外,早已經圍滿了人。
天下四大門閥全都有代表前來,李閥的李世民、宇文閥的宇文化及、宋閥的宋魯、獨孤閥的尤楚紅與獨孤鳳。
還有很多成名高手也隱藏在人群中,如歐陽希夷、王通、王薄等等。
寇仲、徐子陵、跋鋒寒也隱藏在人群中。
可以說,和氏璧將整個天下大半高手與成名人物都吸引過來了。
不過,來的人雖多,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敢在這里造次。
畢竟,這里可是白道兩大圣地之一。
得罪靜念禪宗,基本就等于得罪了整個白道,四大門閥中,除了有天刀宋缺坐鎮的宋閥之外,其他三大門閥都沒有這個膽量。
當然,前來這里的人肯定都是對和氏璧有想法的……他們現在不行動,只是抱著讓別人先行動然后自己渾水摸魚的想法罷了。
“陵少,老跋,話說這靜念禪宗還真他娘的有錢啊。看看這雄偉的建筑,還有青銅澆鑄青銅殿與五百羅漢,還有這雕欄玉砌與白玉廣場,這得費多少錢?要是我有這么多錢,我能立即就拉起一支十萬大軍。”
寇仲望著那青銅澆鑄的青銅殿與五百羅漢,差點流口水,恨不得直接將那青銅殿與五百羅漢扛回去打造銅錢。
跋鋒寒冷冷一笑:“如今的天下,多少百姓都吃不飽,穿不暖,甚至易子而食。這靜念禪宗卻建造得如此奢華,只怕也是假佛假慈悲。”
徐子陵聞言,臉色微微浮現一絲不自然,因為歆慕師妃暄,而且還得到真言大師傳授佛門絕學真言九印,他對佛門很有好感,現在聽到寇仲與跋鋒寒的話,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
但是,他卻又找不到言辭來反駁。
因為,靜念禪院建造得確實太奢華了,比之長安的皇宮,也是絲毫不遜色,某些方面甚至猶有過之,如那用青銅澆鑄青銅殿與五百羅漢。
就在徐子陵心緒煩亂的時候,周圍嘈雜的人群卻突然安靜了下來,只見人群中許多臉色緊張的自動的讓開了一條路,數百個邪氣森森的強者從其中走了出來,婠婠、侯希白、楊虛彥、尤鳥倦、丁九重、周老嘆、金環真等魔門高手是領頭人。
“魔門果然一統了。”
很多人看著魔門兩派六道的高手走在一起,心中都暗暗凜然。
四大門閥的人看到這一幕,臉色也十分凝重,一個完整的魔門,對他們這種勢力集團影響太大了。
守衛在白石廣場上的靜念禪宗的四大護法金剛,不嗔、不癡、不貪、不懼四人,看到婠婠等魔門強者出現,也不由變得緊張起來。
其他人會忌憚他們靜念禪宗,但魔門的人可不會。
“恭迎邪王、陰后降臨!”
婠婠等數百魔門強者突然全部單膝跪了下來。
下一刻,天空之中兩道身影飄然落在婠婠等魔門強者面前,卻正是寧缺與祝玉妍。
看到寧缺現身,靜念禪宗周圍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壓抑,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一統魔門兩派六道,完成了魔門從未有人完成的偉業。
“邪王來了!”
不嗔、不癡、不貪、不懼四大護法金剛相互對視一眼,臉上都流露出了警惕之色。
寧缺降臨后,立即就感受到了靜念禪宗青銅殿內隱藏著的五道大宗師級的氣息與兩道宗師巔峰的氣息,他頓時不由冷冷一笑,這果然是佛門為他準備好的陰謀。
對于那五道大宗師級的氣息中的四道,他非常熟悉。
準確的來說,是石之軒留下的記憶非常熟悉。
“四位圣僧既然已來,為何還不現身?”
寧缺說話時,將體內的氣息釋放出來,一時間,靜念禪宗上方出現烏云壓頂的恐怖氣象,恐怖的威壓如潮水般席卷全場,無數江湖人士與各大勢力的強者,都感受到了沉重萬鈞的壓力,幾乎要窒息過去。
尤其是被寧缺刻意針對的不嗔、不癡、不貪、不懼四大護法金剛,直接被震锝吐血倒飛,狼狽無比。
這一幕,看到眾多江湖人士與各大勢力的強者駭然不已。
要知道,不嗔、不癡、不貪、不懼四人能擔任靜念禪宗的護法金剛,可不是簡單之輩,這四人全都是宗師級強者。
盡管實力很可能不如尤鳥倦、丁九重、周老嘆、金環真等老牌宗師,但也不容小覷,在江湖中也是擁有赫赫威名的。
但這樣的四位宗師級強者,還沒交手呢,就被寧缺身上的氣息震得吐血倒飛了,寧缺的實力之恐怖,可見一斑。
“石之軒,這里是靜念禪宗,不是你們魔門,你竟敢這么囂張?”
一陣讓寧缺很是熟悉與討厭的聲音從青銅大殿中傳出。
隨即,便見到一帶發修行的女修與師妃暄、還有五個氣度非凡的光頭和尚從青銅殿中走了出來。
寧缺幾乎一眼就認出了那帶發修行的女修是梵清惠,他對這個人的印象太深刻了,石之軒留下的記憶中,石之軒心境被破與多次被四大圣僧追殺,背后似乎都有此女的手筆。
“啪!”
突然間,寧缺的身影一陣模糊,剛剛走出青銅殿的梵清惠,就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那清澈響亮的掌摑聲,幾乎響徹全場,只見梵清惠臉上一個血紅的掌印瞬間浮現了出來。
頓時間,全場寂靜,落針可聞,所有人看著梵清惠臉上那鮮紅的巴掌印,全都懵了。
這位慈航靜齋的齋主,白道赫赫有名的領袖,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人打耳光了?
師妃暄、了空大師與四大圣僧也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意外來得這么突然。
就連梵清惠自己也驚呆了,看到一個個江湖人士那錯愕的目光時,她連忙用手捂住了臉上的巴掌印,心中只感到了無邊的屈辱。她的雙眼,幾乎憤怒得要噴出火來。
而此時,寧缺身影早已經返回了原來的位置,他輕輕吹了一吹自己的手掌,淡淡笑道:“梵清惠,你這個賤人,算計了本座這么多次,我現在先收點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