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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0章 趙禎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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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劉亨而言,一世人兩兄弟,不是一句空話,而是一句落在實處的話。

  他從認識寇季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了。

  過往的點點滴滴,在他腦海里都清晰可見。

  他和寇季非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

  親兄弟既然受了委屈,他不介意沖冠一怒。

  讀書人的那些教條性的東西用不到他身上,他從小不是跟青皮混混廝混在一起,就是跟軍漢,長大了以后跟皇城司的一群探子混在一起。

  他身上更多的是為兄弟拋頭顱灑熱血的江湖義氣。

  他覺得,現在是時候拋頭顱灑熱血了。

  只是他還沒有離開慶都,他一切謀劃就胎死于腹中。

  寇準在他離開慶都的時候,當街攔下了他,將他帶在了身邊。

  他沒辦法對寇準用強,就只能垂頭喪氣的跟隨在寇準身邊。

  劉亨才被壓下去,得到消息的狄青帶著人匆匆趕到了慶都,狄青從頭到尾都陰沉著臉,但是他沒有像是劉亨一樣直言反宋。

  劉亨重江湖義氣,狄青更重忠孝。

  寇準在狄青到了以后,也將狄青栓在了腰間,不讓狄青離開他半步,生怕狄青去做傻事。

  相比起劉亨,狄青造反威力更大。

  畢竟,比鄰慶國的遼地鎮邊禁軍,全部都是狄青和寇季的舊部。

  他只要代表著寇季振臂一呼,很有可能會在一夜之間,讓遼地換一片天。

  有人寇準能拴住,有人寇準卻拴不住。

  寇季昏迷的消息,第二日就傳到了遼地。

  在遼陽府當知州的趙潤,差點沒被當場嚇死。

  他身處在遼地,比大宋朝堂上的那些人都清楚寇季在遼地的影響力。

  寇季此前離朝,遼地許多人都覺得是他父皇逼的。

  遼地的許多禁軍將領對朝中都有怨氣。

  寇季一旦有個好待,那遼地的那些將領恐怕沒人能按得住。

  他也知道他的老泰山在他父皇心中的分量。

  寇季真要是這么睡過去了。

  要么遼地得亂,要么他父皇得瘋。

  無論是那個,他都接受不了。

  他在派人向他父皇傳信的同時,帶著寇卉匆匆趕往了慶都。

  消息傳到了臨橫府,臨橫府的張知白什么也沒說,坐著馬車就往慶都跑。

  消息傳到了古北口。

  古北口鎮關大將軍王凱,寫了一份乞骸骨的奏疏送往了汴京城。

  隨后一大堆的將領寫了乞骸骨的奏疏送往了汴京城。

  消息傳到了保州,保州老少們,打點了行囊,趕往了慶國。

  消息傳到了汴京城的時候。

  趙禎在上早朝。

  垂拱殿上。

  趙禎面無表情的端坐在正中,趙禎身上早已沒有昔日的稚氣和隨和之風,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威嚴,一身讓人不忍直視的威嚴。

  垂拱殿內的文武當中,敢直視趙禎的,一只手都數的過來。

  滿朝文武正在商討各地四級學府設立完成以后,教化成本增加的問題。

  大宋的四級學府設立完成以后,大宋的教育成本可以說是直線在上升。

  從最初蒙學耗資兩千萬貫。

  到現在四級學府一共耗資八千萬貫。

  蒙學上面的縣學、府學、國學的教化成本,遠遠高于蒙學。

  光是先生俸祿一項,就超過了蒙學數十倍。

  蒙學先生,要求不過。

  可是縣學、府學先生要求都極高。

  國學的先生就更不用說,幾乎都是足以媲美以前太學和國子監博士的人物。

  大宋地大物博,人杰遍低。

  以前朝廷根本做不到網羅天下英才。

  如今大宋推行全面教化,一些英才都主動投上了門。

  并且呼朋喚友的前來為教化功業增磚添瓦。

  天圣館內的大儒們湊在一起研究學問,成果驚人。

  給了那些隱世的賢才一個新思路。

  此外,大宋朝廷系統的培育讀書人,讓那些隱世的賢才看到了恐懼。

  大宋朝廷系統的培育讀書人,隱世賢才想則良才而育之,成為了一種奢望。

  他們若是再隱世不出。

  那要不了多久,那些為朝廷所用的賢才的學問,就會成為顯學。

  他們的學問要么被逼的向顯學低頭,匯入到大宋教育體系當中,要么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其消亡。

  中華幾千年的文明,孕育出的文化太多了,孕育出的智慧結晶更是數不勝數。

  但是被遺忘的,或者是被舍棄的,也一樣,數不勝數。

  愿意被世人所用,那就能保留下去,不愿意為世人所用,再好的學問,也會消亡。

  此乃大勢,也是法則。

  不可逆。

  所以那些隱士賢才,不得不出山前往各大國學充任先生,傳播自己的學問。

  大宋朝廷對他們也表達了極大的善意,給予了最高的禮遇。

  只不過一切都需要用錢去實現。

  所以大宋的教化成本直線提升,已經快要達到大中祥符年間一年的歲收了。

  如今為了支持教化推行,大宋朝廷已經開始寅吃卯糧了。

  大宋國庫的存錢、趙禎內庫的存錢、大宋錢莊的一部分存錢,都在逐漸的向教化上面流淌。

  大宋必須得想辦法開源節流。

  不然三處的存錢一旦耗空,大宋的教化體系,就得崩盤。

  大宋必須想辦法開一處財源,在節流一部分,確保大宋教化體系可以一直運轉下去,確保大宋其他衙門正常運轉。

  大宋滿朝文武如今商量的就是此事。

  只是他們商量來,商量去,也商量不出一個好辦法。

  他們又不是寇季,賺錢像是撿錢一樣。

  他們要是又寇季那種點石成金的手段,那也不至于借著貪贓枉法去賺錢。

  所以大宋朝堂上的文武商量了許久也商量不出一個頭緒。

  開小財源、節小流,他們還有辦法,可是開大財源、節大流,他們卻沒辦法。

  滿朝文武心里都清楚,此事有人能解決。

  但那個人不在大宋。

  “噠噠噠……”

  急促的馬蹄聲傳入了氣氛沉悶的垂拱殿。

  垂拱殿上所有人神情都是一緊。

  如今大宋四邊無戰事,也沒有人敢挑釁大宋。

  地方上動用八百里加急,一般都傳一個消息。

  天災。

  垂拱殿內議事的文武們齊齊閉上嘴,看向了垂拱殿外。

  眼看著一個身背信旗的將士出現在垂拱殿前。

  文武大臣們皺了一下眉頭。

  將士傳信,是邊陲出了問題?

  還有小毛賊敢挑釁大宋?

  文武大臣一個個冷笑了起來。

  對將士帶回來的消息也失去了一些興趣。

  以大宋如今的實力,面對任何敵人挑釁,答案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戰。

  將士進了垂拱殿以后,文武大臣又是一愣,因為那個將士的情況不太好。

  雙眼充血,臉色慘白,走起路踉踉蹌蹌的。

  明顯是長途跋涉沒日沒夜的策馬狂奔所致。

  能把傳信的將士逼到拿命拼的份上,那就說明將士帶回來的消息分量不輕。

  將士在文武大臣注視下,入了垂拱殿,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聲音有些沙啞的道:“慶國國主寇季突然暈厥,昏迷不醒。

  傳信之時,已經昏迷了一日半。”

  文武大臣聽到這個消息,渾身打了一個哆嗦,有人差點沒被嚇的癱坐在地上。

  天塌了!

  他們驚恐的看向了趙禎。

  趙禎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起來了,他難以置信的盯著傳信的將士,聲音顫抖的道:“你……你再給朕說一遍……”

  傳信的將士深吸了兩口氣,沉聲道:“慶國國主寇季,突然暈厥,昏迷不醒。”

  趙禎呆滯的站在原地。

  文武大臣驚恐的盯著趙禎,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趙禎呆滯了許久以后,低聲吩咐道:“陳琳,給朕備駕……”

  陳琳應了一聲,顧不得禮儀,快速下去讓人準備。

  文武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人突然出班,“官家不可……”

  有人也咬咬牙,跟著一起出班奏請。

  一會兒,七八個官員出現在了殿中。

  趙禎看都沒看他們一眼,輕聲道:“杖斃!”

  “官家!!”

  最先出現的官員怒聲大喊。

  趙禎愣了一下,自語道:“輕了嗎?那就夷三族!”

  滿朝文武心頭一震,齊齊出班,跪到了地上。

  趙禎目光落在了滿朝文武身上,冷冷的問道:“逼宮?還是造反?”

  有人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官家,臣等知道慶國國主寇季勞苦功高,又和官家兄弟情深。

  可官家終究是大宋的官家。

  慶國國主終究是慶國國主。

  官家難道要舍棄了祖宗江山,去見一個別國國主嗎?”

  “別國?”

  趙禎直直的盯著那個說話的人,“朕什么時候說過慶國是別國?還是你覺得朕治下該有別國?”

  “是臣失言了。但官家身居九五,不該擅離汴京城。”

  “你要做朕的主?不會說話,就永遠別說話。”

  趙禎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那人渾身一震,顫抖著垂下了頭。

  滿朝文武驚恐之余,齊齊拜服。

  “臣等請官家三思……”

  趙禎理都沒理他們,就離開了垂拱殿。

  滿朝文武在趙禎走后,一臉苦澀的起身。

  人跟人,真的沒辦法比。

  越比越傷人。

  賈昌朝戲弄的看著滿朝文武,“我不信你們不后悔……但是后悔有什么用呢?”

  滿朝文武臉色變得更難看,但卻沒辦法反駁。

  賈昌朝甩了甩衣袖,離開了垂拱殿。

  在跟寇季有關的所有事情上,賈昌朝都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批判所有人。

  因為其他人暗中干了臟事,賈昌朝沒干。

  滿朝文武在賈昌朝走了以后,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后悔二字。

  他們后悔嗎?

  很后悔,腸子都悔青了。

  有寇季的日子里,大宋一切蒸蒸日上,諸事順利,君臣和諧。

  沒有寇季的日子里,大宋像是蒙上了一層灰塵,諸事不順,君威臣卑。

  可以說有寇季的大宋和沒寇季的大宋完全是兩個樣子。

  他們怎么可能不后悔。

  可誠如賈昌朝所言,后悔有什么用?

  沒有一點作用。

  一些人還想著寇季離開以后,和寇季彌補一下關系。

  可寇季到了慶國以后,他們連一句消息都遞不進去。

  距離上次的事情已經過了些許年了。

  可整個大宋,得到寇季諒解了只有一個陳琳。

  “官家離朝……我們怎么辦?”

  “能怎么辦?你去攔?”

  “誰敢攔?夷三族張口就來,一點兒情面也不留。滿朝文武求情都沒用。”

  “哎……我們唯一能做的,或許就是祈求那位能夠盡快清醒過來,并且祈求他可以無病不災的長命百歲。

  不然……我們這些人的命,遲早會被他收了。

  那位啊,沒到祖宗的年紀,卻已經把自己活成祖宗了。”

  “早知今日……”

  “行了,后悔有什么用?沒有用。”

  “諸位,我覺得麻煩才剛剛開始。”

  楊文廣一臉苦澀的開口。

  滿朝文武齊齊看了過去。

  楊文廣嘆息了一聲,“你們別這么看著我。民間盛傳,那位是我們逼走的,再加上柳永那首詞……我們在此事上名聲早就臭了。

  受過那位恩惠的人,數不勝數。

  他此前離開的時候,什么也沒有說,所以大宋什么也沒有發生。

  這一次恐怕就不同了。”

  滿朝文武驚愕的盯著楊文廣。

  唐介脫口而出,“還能有人造反不成?”

  楊文廣嘆了一口氣,沒有言語。

  滿朝文武心頭一沉。

  有的二桿子是真的敢。

  軍隊本來就是一個忠義并行的集體。

  有些將士將忠義獻給了皇帝,有些人則獻給了自己的偶像和恩人。

  受寇季恩惠的軍中將士有多少,沒人敢去數,因為會被嚇死。

  那么多將士中,出一兩個二桿子,不奇怪。

  類似的事情在大宋歷史上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史書上,丁謂將寇準搬到以后,朱能就反了。

  寇季出現以后改變了歷史,但是他沒辦法改變大宋賦予給所有人的性格。

  “那位已經從大宋的功臣,變成大宋一害了……”

  有人低聲嘀咕了一句。

  滿朝文武齊齊看向了他。

  那人也不懼怕,他冷靜的盯著滿朝文武道:“難道我說的不對?還是說你們喜歡被那位三番五次的折騰?”

  有人聽到此話,心思微動。

  有人則冷冷的盯著那人。

  楊文廣低聲對范仲淹和歐陽修說了一句,“我要親死他,免得他全家跟著他一起陪葬,二位沒意見吧?”

  歐陽修和范仲淹對視了一眼,齊齊點頭。

  范仲淹還開口道:“官家說過,不可辱沒。辱之必殺之,殺之有理。”

  歐陽修點頭道:“復議!”

  楊文廣冷笑了一聲,猛然沖了出去,根本沒有再給那人說話的機會,伸手捏住了那人脖子,將那人提了起來,然后在滿朝文武注視下,生生扭斷了那人脖子。

  滿朝文武一臉驚容。

  楊文廣像是丟垃圾一樣丟開了那人的尸骸,冷冷的對所有人道:“你們應該謝謝我,因為我救了你們一命。

  你們只聽他在蠱惑,卻忘了官家在冊封那位為慶國國主的時候都說了些什么。”

  滿朝文武渾身一震,再也沒有人開口。

  垂拱殿里發生的一切,趙禎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楊文廣只是宰了一個而已。

  若是他,少說也得夷三族。

  趙禎在陳琳準備好了龍攆以后,帶著人就匆匆離開了皇宮,直奔遼地而去。

  御前衛五千兵馬隨行。

  捧日軍五萬人緊隨其后。

  浩浩蕩蕩。

  朝野上下,愣是沒有一個人敢攔。

  趙禎在匆匆往遼地趕的時候。

  寇季卻在幽幽轉性,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丫頭,攥著寇季的手指微微搖晃。

  寇季緩緩睜開眼,似乎是被小丫頭晃醒了,也似乎是自己醒了。

  “相公?!”

  “爹!”

  “兄長!”

  圍在床邊的人,紛紛湊上前,一臉緊張又興奮的盯著床上轉醒的寇季。

  一些人甚至激動的流出了眼淚。

  寇季左右瞧了一眼,向起床,卻發現身子骨十分虛弱,略微皺了一下眉頭,道:“干什么?我還沒死了,不用哭靈。

  要哭也得給我祖父哭。”

  “混賬東西!說什么呢!”

  一直守在寇季床頭的寇準,臉都黑了。

  他怒喝了一聲,嚇了寇季一跳。

  寇季仰頭一看,看到了寇準坐在床頭,頓時一臉尷尬。

  “祖父,您都八十多了。也就剩下十幾年活頭了。肯定走在我前頭,我可是答應了給你送終的,肯定得先帶著一大家子人給你哭靈。”

  寇季這話說的有意思。

  明明是忤逆不孝的話,中間卻夾雜了美好的祝福。

  祝福寇準可以長命百歲。

  寇準聽到這話,果然沒有再怒吼,而是冷哼了一聲,“忤逆不孝的東西。老夫遲早被你嚇死。”

  寇季干笑著看著床邊的人,“我只是睡了一覺而已,可能睡的時間長了一點,你們不至于如此興師動眾吧?”

  向嫣抹著淚,低聲道:“您已經睡了十天了……”

  寇季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道:“胡扯,那不早餓死了嗎?”

  向嫣苦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床邊的人一臉無奈的看著寇季。

  寇季瞧了一眼向嫣,大概明白了什么。

  口口相傳嗎?

  寇季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速速把消息放出去,免得引起恐慌。”

  寇準不咸不淡的道:“該恐慌的都恐慌了。你管好你兩個弟弟,若不是老夫攔著,恐怕你一覺睡醒,就要狼煙遍低了。”

  寇季看向了劉亨和狄青。

  狄青面色如常,劉亨微微仰起頭,仿佛在告訴寇季,我夠義氣吧?

  寇季苦笑了一聲,“知道了……祖父……”

  寇準沒有搭理寇季,對著向嫣道:“找大夫進來看看,無礙的話,老夫就離開了。編撰史冊的事情,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了,老夫得回去。”

  向嫣答應了一聲,立馬吩咐人去叫大夫。

  寇季仰頭看了寇準一眼,“祖父不打算問一問我為何昏睡過去?”

  寇準沉吟了一下,道:“你說說……”

  寇季嘴角一點一點的咧開,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其實,這里面有一個大秘密……一個足以震驚世人的大秘密……”

  寇季僅僅做了一個介紹,寇準就像是被蜜蜂蟄了屁股一般竄了出去。

  速度之快,讓人側目。

  完全不像是一個老人。

  其他人愣了一下,也果斷離開。

  寇季一開口,寇準就覺得腦袋在嗡嗡叫。

  寇準覺得,聽了以后肯定會死人,有可能會死很多人,所以果斷竄出了寇季的臥房。

  其他人的感觸雖然沒有寇準那么敏銳,但是寇準都跑了,都不敢聽下去,那他們也不敢聽。

  能被寇季稱之為大秘密的事情,那恐怕真的就是大秘密。

  大秘密,還是不聽好。

  幾乎所有人都跑了,只給寇季剩下了兩個啥都不懂的小家伙,一左一右的坐在寇季的床榻上,互相啃著腳丫子玩。

  一個是寇季的寶貝孫兒寇慶,一個是寇季寶貝孫兒寇慶的媳婦蘇小妹。

  雖然沒過門,但只要寇季不反悔,此事就不可能出現任何問題。

  寇季艱難的起身,腦袋嗡嗡響,他坐起來坐了好一會兒后,才舒服了許多。

  寇季有些無力的將兩個互相啃著腳丫子玩的小家伙攬在了懷里,笑嘻嘻的道:“其實啊,你祖父我不是個人,你祖父我是個孤魂野鬼……

  以前,我總是不太理解一些人在臨死的時候,為何拼盡所有也要落葉歸根。

  現在總算有些體會了……”

  兩個小家伙被寇季抱在懷里,互相啃不了腳丫子,就扯起了對方身上的衣服。

  對于寇季自稱孤魂野鬼,置若罔聞。

  他們才不在乎鬼那種東西。

  真要是有鬼,他們第一反應恐怕不是懼怕,而是想著把鬼塞進嘴里,看看他們兩張沒牙的嘴能不能把鬼含化了。

  寇季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

  最終或許是覺得有些無趣,就跟兩個小家伙玩了起來。

  寇季跟兩個小家伙玩了許久。

  向嫣帶著大夫進入到了臥房。

  給寇季診治過以后,確認寇季并沒有什么大的病癥,只需要靜養、食補以后,便離開了。

  隨后,寇季蘇醒,沒有什么大病癥的消息也傳揚了出去。

  慶都,乃至于整個慶國,像是一瞬間從冰封中解凍,再次煥發起了蓬勃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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