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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6章 趙禎的大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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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季心里清楚,僅憑他一個人讓一個文明在極短的時間內跨越幾百年的長度,過于驚世駭俗。

  所以他在很早以前就做了準備,弄到了西方巴格達智慧館的學問做偽裝。

  有巴格達智慧館的學問做偽裝,寇季可以大膽的將自己知道的一些學問種子混入其中,等待有興趣的人去發現,或者培養有天賦的人去發現。

  借別人之手,培養那些種子生根發芽,逐漸成長。

  寇天賜如今心心念念的惦記著鐵船的鍛造之法,并且愿意去白石樓里翻書,去尋找那些學問種子,就是明證。

  以后會有許多有志之士在白石樓里發現學問的種子。

  白石樓里的學問種子注定會面世,也注定會被發揚光大。

  一切都在寇季的掌控之中,寇季可以放心大膽的當咸魚。

  只不過,寇季的咸魚沒當多久,就有人找上門了。

  一群老態龍鐘,走路都顫顫巍巍的老頭子。

  他們是被轎子抬到慶國的,一頂頂十六人抬的轎子,碩大無比,坐在里面不受任何顛簸,也不會被冷風吹倒。

  雖然大宋已經推行了不以人為畜的規矩好久了。

  但是規矩用不到他們身上。

  一則是他們的年齡已經到了無視規矩的地步。

  二是坐轎子是大宋皇帝陛下趙禎給他們的恩典。

  三是有孝道做保護,誰也不好在此事上指摘什么。

  他們之所以能得到趙禎如此恩典,是因為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

  大儒!

  他們這些大儒,還不是民間那種隱世大儒。

  他們是身居功德的天圣館大儒。

  他們之所以奔赴慶國,是因為他們知道了寇準在做一件大事。

  他們知道寇準在制定新的歷法,一個通行于全天下的歷法。

  他們知道寇準在編撰史冊,一個囊括了已知的所有文明的發展史。

  大宋的其他人或許不明白寇準這么做的意義。

  但是他們都明白。

  他們都接觸過西方的學問,知道西方擁有多個繁榮的文明。

  他們清楚,寇準看似在制定新的歷法,實則上是在制定一個規矩。

  一個以華夏文化為主導的規矩。

  只要新的歷法制定出來,并且被更多的文明認可。

  那歷法上的一切,就將由華夏主導。

  只要新的歷法被更多的文明認可,那用歷法的人,就不得不了解一下,那個奠定了公元1年基礎的帝王,究竟是何等模樣。

  那些用歷法的人,會不自覺的向華夏文化靠攏,學習華夏文化。

  文化入侵的概念,在他們腦海里的還很模糊。

  但是文化入侵的事情,他們都做過。

  文化入侵帶來的好處,不言而喻。

  而寇準在制定了新的歷法之余,還在編撰世界史冊。

  毫無疑問,世界史冊必然也是以華夏為主導。

  一旦第一冊世界史冊以華夏為主導,推廣出去,那世界文化中心,便是華夏。

  只要華夏在文化上一直保持著領先的高度,那么華夏處在世界文化中心的地位就很難被動搖。

  更重要的是,只要后世的子孫后輩爭氣,能讓寇準編撰出的世界史冊成為世界各地的主流史。

  那世界各地的規則,很有可能在史冊的影響下,逐漸華夏化。

  畢竟,翻開史冊一看,華夏方方面面都比你強,你除了學習以外,沒有第二條路走。

  其他的好處、功德,更是數不勝數。

  總而言之,在大儒們眼里,寇準干的這兩件事,功業之大,遠遠超過他們著書立說。

  所以他們在知道了此事以后,毫不猶豫的奔向了慶國。

  還搬空了半個天圣館的書籍和學問上的研究成果,帶了足足有六百多學識淵博的弟子。

  寇季得知此事以后,驚的說不出話。

  文昌書院的冬院里,寇季正在烹茶,聽到了這個消息以后,放下了水壺,張著嘴愣了許久。

  寇準端著一杯茶,閉著眼,似乎不在乎此事,只是他不斷抽搐的嘴角暴露了他內心并不平靜。

  賈昌朝坐在他們祖孫二人對面,一臉苦澀。

  賈昌朝就是趙禎派遣過來跟寇季交涉此事的。

  “真的?”

  寇季在愣了許久以后,漸漸回過了神,他難以置信的盯著賈昌朝問。

  賈昌朝嘆了一口氣,緩緩點頭。

  寇季心頭狂跳,臉上的笑意難以掩飾。

  若不是賈昌朝在對面坐著,他恐怕會跳起來高歌起舞。

  寇準不知道何時睜開了眼,瞥了寇季一眼,輕哼了一聲,“矜持點……”

  寇季深吸了幾口氣,咧著嘴,有些激動的對寇準道:“矜持不了……”

  只要是個人,只要識字,都清楚,天圣館里的那些大儒,一個個都是絕世瑰寶。

  如今這些瑰寶送上門了,寇季如何矜持。

  寇季有無數的學問可以供他們研究,寇季有信心在他們到了慶國以后,將他們徹底留在慶國。

  只要他們能留在慶國,那慶國那點稀薄的底蘊,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壯大起來。

  他們可以幫助寇季大幅度縮減慶國的漢化時間。

  他們可以幫助寇季在極短的時間內,將慶國徹底變成一個漢家國度。

  他們也可以幫助快速的抹除慶國境內所有高麗的痕跡。

  寇準瞧著寇季不斷發亮的目光,嘆了一口氣,道:“別太狠……說到底,大宋也好,慶國也罷,都是一家人……”

  寇準口中的別太狠是什么意思,寇季和賈昌朝都很清楚。

  寇準讓寇季挖墻腳別那么狠,多少給大宋留點。

  寇季笑瞇瞇的道:“祖父放心,我有分寸。”

  寇準見到寇季如此神情,臉色難看的喝道:“你有個屁分寸,你小子看上了好東西,就想往自己兜里揣。如今有主動送上門的,你豈會放過?”

  寇季干巴巴笑道:“祖父說笑了,我不是那種人。”

  寇準冷哼了一聲,沒有戳穿寇季。

  寇準目光落在了賈昌朝身上,哼了一聲道:“趙禎是不是傻了?那些寶貝也肯放出大宋?老夫昔日的教導,他是不是都忘在腦后了?”

  寇準曾經可是趙禎的臣子,按道理講,直呼其名是大不敬,他不會做。

  可他如今居然毫不客氣的直呼趙禎的姓名,顯然是被趙禎給氣到了。

  賈昌朝聽到了寇準的話,一臉苦澀,“官家也是不得已,才請那些大儒移步慶國避禍的。”

  “避禍?”

  寇季一愣,寇準也是一愣。

  寇季沉吟著道:“他們不是被我祖父的壯舉所吸引嗎?”

  賈昌朝苦笑了一聲,沖著寇準拱了拱手,“寇公的壯舉自然吸引人,可還不足以讓所有的大儒不遠千里的來相助。

  天圣館里的那些大儒,那個身上沒有名垂青史的功業?

  他們要是真的在乎名聲和功業的話,也不會靜悄悄的在天圣館里研究學問。

  他們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興趣,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歡歷法和史冊。”

  寇季和寇準對視了一眼。

  寇準緩緩開口道:“如此說來,大宋是發生了一切我們祖孫不知道的事情?”

  賈昌朝看了寇季一眼,哭笑不得的道:“小寇公的兩個弟子太鬧騰了。如今已經和儒生們鬧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官家在背后護著,儒生們不可能用手段欺負他們。

  他們又不在乎顏面,儒生們已經拿他們沒辦法了。”

  寇季聞言,一臉古怪,他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那句‘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的名言。

  “所以,儒生們就盯上了天圣館的大儒,而天圣館的大儒多少還要些顏面?”

  寇季疑問。

  賈昌朝苦笑著點點頭。

  “儒生們不敢跟官家作對,就將目光放在了天圣館。他們覺得,王安石和曾鞏之所以能在大宋肆無忌憚的行事,且屢教不改,明顯是天圣館的大儒們在背后撐腰。

  他們就拿天圣館的大儒的私德做文章。

  傳出了許多不堪入目的謠言。

  大儒們家中的一些女眷,險些以死已證清白。

  大儒們被逼的頻頻大動肝火。

  有兩個被逼的一病不起。

  官家迫不得已,只能送他們到慶國避禍。”

  說到此處,賈昌朝目光在寇準和寇季二人身上盤桓了一二,繼續道:“以您二位的虎威,相信沒人敢在您二位眼皮子底下鬧事。”

  寇準聽完了賈昌朝的話,看向了寇季,不咸不淡的問道:“你怎么看?”

  寇季笑著看向了寇準,“祖父覺得呢?”

  寇準撇著嘴道:“趙禎是支持新學的,可是事情鬧的不夠大,他沒辦法從幕后走到臺前,更沒辦法殺人震懾。

  所以他將這些大儒們送到我們手里,讓那些大儒避開。

  然后讓你的學生和那些儒生們徹底鬧開。

  等到事情徹底鬧大了,他就能順利的走到臺前,然后依照自己的心思隨心所欲。”

  寇季贊同的點點頭。

  寇準不滿的道:“當我們祖孫是什么……”

  寇季笑著道:“管他呢!那些大儒們都是一個個寶貝,人到了我慶國,自然要幫我慶國做事。

  其他的我們不去想。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舉行聲大的慶典,歡迎那些大儒們到我慶國做客。

  然后讓他們陪著祖父你一起編撰史冊。

  有他們幫忙,祖父您應該可以節省不少時間。”

  寇準沉吟了一下,緩緩搖頭,“不妥……”

  寇季一愣。

  寇準指了指自己的心臟,意味深長的對寇季道:“他們不是客人,是自己人。對待自己人,千萬別用隆重的慶典。

  一場簡單的宴席,遠比任何慶典都有用。

  你若是舉行了盛大的慶典,那就別想留下一個人。”

  寇季思量了一下,瞬間明白了寇準話里的意思。

  但凡是不在乎名利的大儒,都有風骨。

  也有近乎于偏執的排外性。

  他們寧可死,也不會被外人所用,更不可能幫外人做事。

  家國天下并沒有在他們口中,但是在他們心里。

  在大宋,縱然他們受盡屈辱,他們也甘之如飴。

  在外面,他們縱然受到前所未有的禮待,他們也不會多留半分。

  就像是后世的文豪朱自清,寧愿死,也不愿意領某國的救濟糧。

  就像是后世那些在國外擁有著極高的待遇,但依然選擇回國吃糠咽菜,幫著祖國搞發展的賢者。

  家國天下很少從他們口中說出來,但為了家國天下,他們可以以命相搏。

  寇季苦笑了一聲,對寇準道:“如此說來,我沒辦法出面了,只能讓天賜出面了?”

  寇準翻了個白眼。

  寇季如今被封為慶國國主,他只要出面去接待那些大儒,天然的就隔了一層。

  寇天賜就不同,寇天賜無論身處何地,對他們而言都是自己人。

  因為寇天賜不論身處何地,都是大宋的駙馬。

  不僅跟他們是自己人,在身份上還壓他們一頭。

  寇準之所以沖寇季翻白眼,就是因為寇季想借著寇天賜的身份欺負人。

  對那些大儒們而言,慶國國主他們可以不搭理,但是大宋駙馬爺他們卻不能不搭理。

  大宋駙馬爺分量不夠,還有大宋公主。

  大宋公主分量不夠,還有那位已經被寵上天的大宋皇外孫。

  總之,只要天地君親師的綱常還在,他們一家三口就算是明著欺負那些大儒,那些大儒也得捏著鼻子認了。

  寇季已經打定了主意了,肉掉進了嘴里,橫豎都得咬一口。

  至于趙禎知道了以后,會不會氣的跳腳,寇季才不在乎。

  有了決定。

  寇季將賈昌朝丟下陪著寇準,他去找寇天賜商量此事。

  寇天賜對此事也十分有興趣,寇季找到他以后,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雖然他們父子并不親近,但是在給家里撈寶貝的事情上,父子二人是心意相通的。

  寇季和寇天賜安排好了一切以后。

  就讓賈昌朝去遼陽府將那些大儒帶到慶國。

  賈昌朝回到了遼陽府以后,將寇季的心思給那些大儒傳達了一下。

  那些大儒們商量了一番,心里多少有了一些準備,知道自己隨后要入虎口,他們有掙脫虎口的決心。

  只是當他們帶著大隊人馬過了鴨綠江,看到了寇天賜抱著寇慶,笑呵呵的在河對岸等候的時候,臉上布滿了苦澀。

  老虎下的本錢太大,他們貌似不好掙脫。

  寇天賜對他們越客氣,他們越心慌。

  寇慶脖子上掛著一面金牌,沖著他們傻笑的時候,他們覺得腦袋在嗡嗡響。

  御前行走啊!

  大宋朝獨一份啊。

  等到稍微大一些,會說話的時候,拽著他們中間某個人叫一聲先生,非要那個人留下來教導自己,那個人怕是沒辦法拒絕。

  拿著天子顏面的稚子,如何拒絕?

  天子顏面你能硬著頭皮拒絕了,赤子之心呢?

  寇天賜笑呵呵的帶著一群滿臉苦澀的大儒到了文昌書院,為他們舉辦了一場類似家宴的接風洗塵會。

  在宴席上,一口一個‘翁翁’,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

  寇季在遠處,看著一幫子大儒明明如坐針氈,卻只能硬著頭皮坐著,就哈哈大笑了一聲,離開了文昌書院。

  往后只要這些大儒在,他就不來文昌書院了。

  這些大儒就交給寇天賜去招待。

  直到他們答應留在慶國為止。

  得了一批大財,寇季心情大好。

  帶著一家子人,挑了一個吉日,搬進了已經晾曬好的慶都內宮。

  慶都內宮不大,僅僅只有大宋皇宮的十分之一。

  內宮里沒有任何辦公區域。

  更像是寇季一家居住的奢華大宅。

  慶國的各級衙門,都設在內宮四周。

  參政議政的地方,也在內宮之外。

  寇季將公事和私事做了個分割,不讓它們混在一起。

  寇季住進了內宮以后,再次當起了咸魚。

  但慶國的一切卻快速的轉動著。

  運送水泥的船只日夜不歇的在慶國和北海郡王的封地之間徘徊,運送了一批又一批水泥進入到慶國。

  有了水泥加入,慶國的各地的大建設速度加快了不少。

  慶國各地都在快速的變化著。

  隨著大儒和大儒的弟子們加入,慶國的教育也在快速的發展。

  大儒們的數百弟子,撒到了慶國各地,瞬間將慶國的教育質量提高了一層。

  大儒們加入到了寇準的歷法和史書編撰中,進境也十分快速。

  忙忙碌碌中,就到了年底。

  年底的時候大宋發生了一件大事。

  儒家新學和儒家舊學的沖突在天圣館的大儒們離開以后持續升級,升級到了最后,居然催生出了械斗。

  死傷十數人。

  趙禎知道此事以后,雷霆震怒。

  他罷黜了挑起了事端的太一學宮學子的學籍,并且罷落了太一學宮的山長。

  此后便是一場長達數月的監督和盯梢。

  逼的儒生和新學門徒有明爭轉為暗斗。

  暗斗持續了數月以后,再次出現了人命案。

  趙禎一怒之下,先后罷落了數位國學的山長,罷黜了許多學子的學籍。

  王安石、曾鞏二人也沒有逃過懲罰。

  他們二人,以及他們新學核心的幾個人,被發配到了臨橫府、河西府等地設立國學,在邊陲上推行教化,以贖其罪。

  儒生們知道了這個結果以后,一個個狠的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趙禎的決定不是他們能干涉的。

  可王安石等人跑到邊地去推行教化,那是發配啊。

  分明是獎勵。

  邊地的蒙學已經推行了多年了。

  最初的兩批蒙童如今都畢業了。

  那些孩子們還沒有被各種學說所影響,對各種學說也沒有什么概念。

  通俗的講,就是一張張白紙。

  王安石等一眾新學門徒,到了邊地以后,還不在那些白紙上肆意揮霍?

  邊地如今是地廣人稀。

  可朝廷明顯在一直扶持著邊地的發展。

  邊地的人有大把的良田,不愁吃不愁穿的,新生人口與日俱增。

  相信不久以后,邊地的人口就會發展起來。

  而王安石等人宣揚的新學,也會徹底在邊地扎根。

  等到邊地的學子們全部長成以后,他們就會像是浪潮一般從四面八方涌入到大宋腹地。

  到時候儒生拿什么去擋?

  最了解你的,永遠是你的敵人。

  身為新學的敵人,儒生們也研究過新學學問。

  他們之所以抵制新學,不是因為他們覺得新學不如人,而是他們對未知的恐懼。

  當未知充斥整個大宋的時候。

  他們注定會被淘汰。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結伴抵抗新學。

  大宋上下因為此事鬧的十分歡實,寇季就像是一個觀眾,躲在一邊看大戲。

  只是大戲并沒有看多久,一封采購文書就擺放在了寇季面前。

  寇季看著送來采購文書的人,以及采購文書,有點發懵。

  大宋朝廷很正式的向慶國遞送了采購的國書,以及擺放在寇季面前的采購文書。

  采購的東西是如今在慶國被大肆使用的水泥。

  采購的數目不大,一萬萬石……

  “一萬萬石?”

  寇季難以置信的盯著眼前的姑父王曙。

  王曙干笑著道:“官家要翻新大宋各京的行宮,還要加固黃河大壩,所以需要的數量有點大。”

  寇季幽幽的道:“那也用不了一萬萬石吧?”

  王曙笑道:“官家說錢由內庫出,所以滿朝文武管不了。”

  寇季翻了個白眼,“你們覺得我能拿出一萬萬石?”

  王曙笑瞇瞇的盯著寇季沒有說話。

  寇季翻了個白眼,“你們購買一萬萬石的水泥是假,想要買回水泥的煅燒法子才是真的吧?”

  王曙笑而不語。

  只要是個人都清楚,慶國不可能拿出一萬萬石的水泥。

  因為慶國人口有限,又在搞全國性的大建設,根本沒有充足的人手去煅燒大宋所需要的水泥。

  所以慶國想要滿足大宋這個訂單,那就必須將水泥煅燒之法賣給大宋。

  大宋也大方,給出了寇季一個十分豐厚的購買價格。

  寇季瞥了王曙一眼,“我要是不答應呢?”

  王曙干笑道:“官家說,賢妃娘娘如今每日以淚洗面,大概是想皇外孫了……”

  寇季沒好氣的瞪了王曙一眼,“只能用一次,下此再用這個借口,我不認。”

  王曙點點頭,“我會如實將你的話帶給官家。”

  寇季冷哼了一聲,“一萬萬石水泥的采買錢可不少,以后大宋需要付出的恐怕更多。”

  王曙笑著道:“官家心里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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