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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7章 亂上加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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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季看著范仲淹等人滿腔熱血在沸騰,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相信,再過一會兒,皇家發現了治療發燒的藥方的事情就會傳揚出去。

  此事立馬會成為汴京城百姓們熱議的話題。

  至于太子趙潤調戲房美人一事,百姓們在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以后,立馬會對其失去興趣,然后興致勃勃的參與到治療發燒的藥方當中。

  發燒是一種常見病,家家戶戶都能遇到。

  也能遇到那種發燒病死的人。

  所以百姓們都清楚發燒的可怕。

  如今有藥方能治療此病,百姓們自然關注。

  畢竟,此藥方關系著他們的性命。

  相信太子趙潤調戲房美人一事,很快會在藥方事件沖擊下,消聲滅跡。

  簡單的一則謊言,輕而易舉的撫平了太子趙潤調戲房美人一事。

  有那么點春風化雨的味道。

  寇季向著范仲淹等人拱了拱手以后,笑呵呵的坐著馬車離開了。

  在御街上行駛了沒多久,包拯就坐著馬車追了過來。

  “先生等等……”

  包拯追上了寇季的馬車以后,掀開了馬車的簾子喊了一聲。

  寇季同樣掀開了馬車的簾子,略微愣了一下,笑著道:“小日子過的不錯,不坐牛車了?”

  包拯輕聲笑道:“絮兒說了,我如今好歹也是朝中重臣,再坐牛車,掉身份。”

  寇季哈哈笑道:“你在乎這個?”

  包拯笑瞇瞇的道:“絮兒在乎。”

  寇季笑問道:“不怕花錢?”

  包拯坦言道:“宮里送的,又不花錢,我不坐就浪費了。”

  寇季聞言,仰頭大笑,笑聲十分爽朗。

  當初他有心撮合包拯和趙絮,就是為了讓包拯能夠過好一點。

  如今看來,包拯過的不錯。

  吃軟飯吃的很滋潤。

  包拯在寇季大笑聲中,叫停了馬車,然后攀上了寇季的馬車。

  待到馬車重新行駛起以后,包拯沉聲問道:“宮里到底發生了何事?”

  寇季收起了笑意,淡淡的道:“剛才不是告訴你了嗎?”

  包拯苦笑著道:“學生又不是蠢貨,怎么可能相信那一番假話。”

  寇季質問道:“我要是說我說的是真話呢?”

  包拯坐直了身子,正色道:“那就請先生解釋解釋,御林衛為何會抓走三位朝廷命官?他們可跟房家沒有半點關系。”

  寇季感嘆道:“就知道瞞不過你們。”

  包拯展顏一笑。

  寇季盯著包拯道:“別人都假裝相信了我的話,你為何還要追著刨根問底?”

  包拯坦白道:“他們知道了太子并沒有對房美人欲行不軌,自然不會再追尋真相。但是不同,學生家里還有一位等著知道事情始末的妻子。”

  寇季感慨道:“驅使當朝三品做仆人,趙絮這個公主做的威風啊。”

  包拯笑著道:“學生甘之如飴。”

  寇季贊嘆道:“看來你們夫婦過的很滋潤。如此,為師也就放心了。不過你包拯可不是那種任人驅使的軟骨頭。”

  包拯直言道:“學生自己也想知道內情。事情若是止步于此,學生自然會歡欣鼓舞。事情若是沒有止步,那學生愿意助先生一臂之力。”

  寇季笑道:“你都看出了什么?”

  包拯搖頭道:“不是我看出了什么,而是滿朝文武都看出了奪嫡已經開始了。既然是奪嫡,手段不可能如此簡單,牽連在其中的也不可能只有一個美人。”

  寇季點點頭道:“既然都知道牽連甚廣,為何別人躲著,你卻擠破了腦袋往進鉆?”

  包拯笑道:“學生只是覺得,以先生如今的地位,不該被皇家的這點瑣事牽絆,更不該為了皇家這點瑣事奔波。”

  寇季啞然失笑,“你是覺得官家讓為師出知此事,是大才小用?”

  包拯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

  寇季幽幽的道:“那你又知不知道,此事非我不可?”

  包拯皺眉,疑問道:“何解?”

  寇季雙手放在了腹前,感慨道:“因為你們牽扯的越深,死的越快,知道的皇家秘密越多,命就越短。”

  包拯一臉正色的道:“學生不怕死。”

  寇季笑問道:“那你敢問罪于四妃,敢囚皇子嗎?你不經過官家,能鎮得住官家那一群妃嬪嗎?”

  包拯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他沒辦法問罪于四妃,就算拿了趙禎的圣旨過去,人家一樣可以不給他面子。

  囚禁皇子,更不可能。

  整個大宋朝能囚禁皇子的,只有趙禎。

  鎮住六宮妃嬪,更不可能。

  人家能給他一個好臉色,已經算是給他面子了。

  鎮住人家?

  洗洗睡吧。

  他不可能像是寇季一樣,說砍人就砍人,誰會怕他?

  包拯苦笑一聲,“看來此事只能由先生處理。”

  寇季淡然一笑。

  包拯看向寇季問道:“聽先生的意思,此事看著小,但背后卻牽扯到了四妃和皇子?”

  寇季笑道:“你都說是奪嫡了,那么此事自然不可能只有一個房美人。她并無所出,為何會主動為其他皇子奔波?”

  包拯點著頭道:“也對,四妃中的德妃、貴妃、淑妃,皆有皇子在側,年齡雖然還小,但比起其他皇子,已經不小了。

  四妃現在出手將太子拉下馬,也算是在幫自己的皇子剪除對手。”

  寇季點著頭道:“如今太子根基未穩,她們越早出手,對她們越有利。”

  包拯沉吟著道:“官家春秋鼎盛,其實她們等下去,等到太子在太子之位上坐不住的時候再出手。”

  寇季搖頭道:“話雖如此,可面對那個位置,誰等得住?就算要等,為何不是自己坐在皇后的位置上,自己兒子坐在太子之位上等呢?”

  包拯直言道:“太子之位,就是個靶子。”

  寇季感慨道:“錢也不是個好東西,可大家都喜歡它。”

  包拯長嘆了一聲,“大宋多事咯……”

  寇季笑罵道:“做好你的事。如今改制還沒有徹底的籠罩地方,你們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還沒有閑心惦記其他的。

  為師之所以沖鋒在前,就是為了不讓這些瑣碎的事情牽絆著你們,好讓你們將改制徹底落實下去。”

  包拯愕然的道:“先生……您剛才可不是這么說的。”

  寇季不咸不淡的道:“為師我這叫一舉多得。”

  包拯好笑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寇季瞥了包拯一眼,低聲吩咐道:“幫我查一下房美人。”

  包拯一愣,“陳琳……”

  包拯只說了兩個字,就明白了寇季的用意。

  “先生是覺得,有人會盯著陳琳,所以陳琳查不到最后。所以才讓學生暗中查探此事。”

  寇季緩緩點頭。

  “查一查房美人從小到大都跟什么人來往過,跟誰的交情最為密切……”

  包拯鄭重的道:“學生明白……”

  寇季擺了擺手,示意包拯可以滾蛋了。

  包拯也沒有含糊,立馬下了寇季的馬車。

  寇季坐著馬車回到府里以后,劉亨和管家趕忙迎上前。

  “四哥……”

  “老爺……”

  寇季笑著道:“已經沒事了。”

  劉亨和管家齊齊長出了一口氣。

  “那就好,我還真怕掀起什么波瀾。”

  劉亨笑著道。

  寇季搖頭笑道:“縱然有什么波瀾,也影響不到我們兄弟。”

  劉亨感嘆道:“話雖如此,可終究是個麻煩。還是平平靜靜的好。”

  寇季笑著點點頭,讓劉亨和管家下去休息。

  劉亨和管家下去以后,寇季就回到了書房靜靜的等消息。

  一晃便到了夜半。

  陳琳踏著月色趕到了竹院。

  在管家的引領下到了寇季書房以后,開門見山的道:“那三個房氏的同鄉已經審過了,此前并沒有見過房氏。

  不過在審訊房氏在朝為官的兄弟的時候,得到了一個消息。

  房氏在入宮以前,有一個貼身女婢,似乎知道一點房氏的秘密。

  房氏在入宮前一年,她犯了錯,被逐出了房家。

  咱家已經派人去找這個女婢了。”

  寇季沉吟著道:“如此說來,房氏還真的有秘密。”

  陳琳鄭重的點頭。

  寇季再問,“其他的呢?”

  陳琳沉聲道:“宮里采買的人跟汴京城里的一家炮坊有接觸。”

  寇季瞪起眼,“炮坊?”

  陳琳重重的點頭。

  寇季質問道:“哪一家?”

  “常興隆!”

  “立刻去!”

  寇季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起身,往外走去。

  陳琳匆匆跟上。

  二人出了府,坐上了馬車,趕往了常興隆。

  寇季一路上心事重重。

  做花炮的火藥威力雖然不是很強,但是數量夠大的話,也會有相當規模的殺傷力。

  朝廷自己的炮坊遍地都是,民間的炮坊也不少。

  在火器出現以前,火藥在大宋人眼里就是一個玩物。

  火器出現以后,朝廷倒是嚴格監管著火器,但是并沒有關停民間的炮坊。

  因為沒辦法關。

  數量太大。

  關停了以后,很多人就會失業。

  更重要的是,最大的花炮商家就是皇家。

  花炮作坊一旦被關停,損失最大的就是皇家。

  再加上大宋以前的保密措施并不嚴密。

  火藥配方流落的遍地都是。

  知道火藥配方的匠人也多。

  一些流傳甚廣的書籍里也有記載。

  即便是皇家關了炮坊,也止不住火藥在民間的流通。

  因為花炮已經成為了大宋慶賀的一個必備之物。

  所以百姓們不會舍棄它。

  皇家關閉炮坊,只會讓民間的花炮價格上升,私炮作坊成風。

  在后世那個各方面都遠超大宋無數倍的時代,尚且做不到禁絕花炮,更何況是在大宋。

  寇季和陳琳匆匆趕到了花炮作坊所在的街道,就聽到了一聲劇烈的炸響,看到了一團火光從街道中騰空而起。

  寇季震的兩耳嗡鳴,拉車的馬兒嘶吼一聲,開始瘋狂的亂竄。

  腳下的地跟著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陳琳眼疾手快,猛然鋪出了車廂,斬斷了捆綁著馬匹的繩索。

  馬車車廂一瞬間倒在了地上,寇季狠狠栽了一個大跟頭。

  陳琳蹭了一下手上的血跡,快速的走到了寇季身邊,扶起了寇季。

  幾個在馬驚了以后跳下了馬背的侍衛快速的聚攏在了寇季的身側,將寇季和陳琳護衛在了正中。

  寇季恍恍惚惚站起身,“馬夫呢?”

  陳琳沉聲道:“被甩下了馬車,不知道滾到哪兒去了。”

  寇季緩緩回神,聽到了街道上亂成了一團,尖叫聲四起,炮仗聲此起彼伏,立馬吩咐道:“快,調遣五城兵馬司的人來封鎖此處。”

  有侍衛應答了一聲,匆匆跑去傳話。

  寇季在陳琳和侍衛攙扶下,走到了街道的一側,眼看著街道上的亂局,耳聽著連綿不絕的炮仗聲,冷笑著道:“陳琳啊!人家在向我示威呢!”

  陳琳往著那火光,皮笑肉不笑的道:“確實過分了……”

  寇季深吸了兩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對陳琳道:“現在不是追究此事的時候。宮里那個跟炮坊接觸過的宮人你可抓到?”

  陳琳陰沉著臉搖搖頭,“已經死了……還是咱家親手埋的。”

  寇季愣了一下,“你手下的人?”

  陳琳臉色十分難看,低聲道:“咱家掌管內府,采辦監的人,都歸咱家掌管。他算是咱家的人。”

  寇季盯著陳琳感慨道:“你的人私自接觸炮坊,你居然才知道。你是假裝的嗎?你準備圖謀不軌?”

  陳琳臉色一黑。

  “朝廷推行改制,官家要知道動向,所以咱家大部分時間都盯著武德司。咱家對官家忠心耿耿。”

  寇季冷冷笑道:“你忠不忠心,你說了可不算。你最好盡快弄清楚你手下的人被誰收買了,有沒有帶著火藥進宮。

  若是火藥在宮里的哪一處炸響,你圖謀不軌的帽子可就逃不掉了。”

  “咱家……頂多是失職……”

  “官家和皇子皇女若是有傷,你一句失職說得過去嗎?”

  陳琳垂下了頭,說不出話。

  若是趙禎和皇子皇女被火藥所傷,那陳琳就算死一百次,也難贖其罪。

  寇季對陳琳擺了擺手,“此處不需要你了,你盡快回宮去查明此事。看看你手底下的人有沒有弄火藥,火藥有流向了何處,順便再查一查此事跟房美人的死有沒有關聯。

  你最好盡快查清此事。

  對方敢在你我眼皮子底下點燃炮坊,就一定敢在宮里點燃火藥。”

  陳琳厲聲尖叫道:“誰敢!”

  寇季冷哼道:“喊那么大聲有用?還不快去查!”

  陳琳咬了咬牙,一個人匆匆離開了此處。

  陳琳出宮的時候倒是帶了宦官,只是那些宦官大多都不精通武藝。

  馬術也一般。

  畢竟,陳琳自己就是一個武藝高強,且毒術精湛的高手。

  他出行,一般不會帶會武藝的。

  剛才炮坊一炸,馬就帶著他們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寇季在陳琳走后,盯著那仍然還在燃燒,還在爆裂的炮坊。

  “驚喜還真是一波接著一波……到底是誰呢?”

  寇季在原地等了許久,五城兵馬司的人才匆匆趕到。

  隨后開封府的人和巡檢司的人也到了。

  寇季將收拾殘局的事情交給了他們,然后離開了。

  對方既然已經炸了炮坊,那就說明該毀的都毀的差不多了。

  他就算留在此處,也查不出什么。

  寇季回到府上的時候,就看到了劉亨手握著一桿大槍守在竹院門口,腰間還別著一柄火槍。

  “四哥,有人在汴京城動用了火器?”

  劉亨見到了寇季以后,立馬迎了上來,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以后,將寇季迎進了府中,才沉聲開口。

  寇季搖頭,“不是有人動用了火器,而是有人炸了炮坊。”

  劉亨聲音沉重的道:“明天給府上的人配上火槍吧。”

  寇季眉頭一挑,“目前汴京城內,只有御林衛配著火槍。”

  劉亨鄭重的道:“敵人敢明目張膽的在汴京城鬧出如此大的動靜,可見是個狂妄之人。狂妄之人就會做出狂妄之舉。

  找一群死士沖殺寇府,也不是不可能。”

  寇季冷哼一聲,“對方只要腦袋還清醒,就不會有這個膽子。”

  劉亨皺眉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寇季緩緩搖頭,“炮房一炸,汴京城必然人心惶惶,我若是給府上的侍衛配上火槍,汴京城的人會更恐慌。

  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不能亂。

  一定要穩如泰山,以不變應萬變。”

  劉亨咬牙道:“四哥有沒有懷疑的對象,說出來,我去宰了他。如此一來就一了百了。”

  寇季居然點了點頭,報出了五個名字。

  “何德妃、張貴妃、周淑妃、曹皇后、官家……”

  劉亨愕然的瞪起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寇季看到劉亨愕然的表情,淡淡的問道:“有問題?”

  劉亨遲疑著道:“何德妃、張貴妃、周淑妃三個人要除掉你,我能理解。可是皇后和官家又是為何?

  你為什么又會將他們列入其中?”

  寇季直言道:“房美人剛死,還沒有過夜。嫌疑最大的就是何德妃、張貴妃、周淑妃,我如今也在暗中調查房美人的事情是不是跟她們有關。

  但我并沒有流露出懷疑她們任何一個人的神色,也沒有明火執仗的跟她們其中任何一個人對著干。

  若是皇后借著炸毀炮坊,激起我心中的怒火,讓我和三妃死磕。

  最后無論結局如何,皇后和太子都是最大的贏家。”

  劉亨思量了一下,道:“你今日剛剛經歷了房美人的事情,剛剛懷疑上何德妃、張貴妃、周淑妃,剛剛查到炮坊,炮坊就炸了。

  此事很容易聯想到何德妃、張貴妃、周淑妃三人身上……

  其他人從中作梗,反而容易被忽略……”

  寇季點點頭,“不錯,我要是和何德妃、張貴妃、周淑妃死磕的話,得益最大的就是皇后和太子,所以我將皇后列在了其中。”

  劉亨疑問道:“那官家呢?震懾你?恐嚇你?還是想殺你?”

  寇季搖搖頭,道:“為了留住我!”

  劉亨不解的看著寇季。

  寇季解釋道:“炮坊已經炸毀,宮里的人跟炮坊接觸過。有沒有暗中將火藥運進宮,誰也不知道。

  在找出那些火藥之前,它很有可能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

  其中就包括官家身側。

  官家知道我重情義,在他身處在危險中的時候,我絕對不會離開他。

  所以那些火藥只要一日在宮里,我就一日不會走。”

  劉亨皺眉道:“可是四哥你如今并沒有走的意思。”

  寇季搖頭笑道:“等到改制徹底在地方落實以后,我就該離開了。改制一旦徹底在地方落實,朝野上下就會形成一個完整的政務處理體系。

  在這個體系上面可以有一個官家,但卻不能再多一個總理大臣。

  如今改制已經從府推行到州。

  再過幾個月,就推行到縣。

  只要推行到縣,基本上已經算是完成了。

  我也就到了離開汴京城的時候了。”

  劉亨沉吟著道:“可是改制完成以后,依然有很多政務要處理。比如教化的推行。”

  寇季感嘆道:“政務是永遠也處理不完的。我能提供給大宋的,就是一個大方向。教化已經步入到了正軌,賈昌朝做的不錯,只要給賈昌朝一些時間,他一定會完善大宋的教化推行。

  所以有沒有我,對大宋而言已經無關緊要了。

  你看看,我此前數個月不上朝,大宋還不是一樣運轉順利。

  各項政令還不是安安穩穩的在推行。

  我如今在大宋不過是起到一個震懾的作用而已。

  但我并不是不可取代的。”

  劉亨道:“所以官家會用這種辦法絆住你的腳,將你留下。”

  寇季點點頭。

  劉亨問道:“此事該如何追查?”

  寇季搖著頭道:“此事在暴露之前,并沒有留下任何蹤跡,唯一有牽連的宮人,早就被陳琳給埋了,炮坊里的人估計也跟炮坊一起被炸上天了。

  所以我推斷,已經沒有活口了。”

  “那就是說,永遠也查不到了?”

  劉亨皺眉。

  寇季感嘆道:“也不是,是不是官家做的,等陳琳查出了答案以后,自然就知道了。若不是官家做的,那我們就得等,等對方下一步落子。”

  “如何確定此事是不是官家做的?”

  “那就的看陳琳能不能查出宮人有沒有火藥,火藥去了何處。若是查出了火藥,那就能排除官家的嫌疑。若是查不出,那就不能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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