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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3章 這個王爵,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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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曾聽完了寇季一席話,大致明白的事情的始末,頓時對那‘檢舉書’也沒了興趣。

  “要不要派人查查?”

  王曾疑問。

  寇季搖著頭笑道:“算了,沒必要。以你我的身份,去查此人,必然將事情鬧的沸沸揚揚。此人說不定還會因此大賺一波名聲。

  而且此事鬧起來了,對蘇洵不利。”

  王曾意外的道:“沒想到你居然如此關心自己的學生。”

  寇季展顏笑道:“他們既然叫我一聲先生,又跟為朝廷,為百姓出力,關心他們一二有何不可?”

  王曾笑著道:“你就不怕有人彈劾你結黨營私?”

  寇季譏諷的笑道:“我若是結黨,他們哪還有說話的機會?”

  王曾搖頭一笑,沒有再言語。

  王曾隨手將‘檢舉書’撕了粉碎,扔出了馬車。

  紙片猶如雪花一般,灑落了一地。

  過了古北口。

  寇季一行的行程就快了許多。

  大同府和順天府知府,二人在農閑的時候,調遣了俘虜修建兩府內的官道。

  從去歲開始修建,到了今歲,已經基本上完工。

  寇季一行的馬車行走在官道上,速度要比在關外快了足足一倍。

  寇季一行人過了順天府,跨過了已經淪為了一座縣城的銅臺關,到了保州邊界處。

  保州邊界處,人滿為患。

  為首的是一對金甲侍衛,以及一個身著紫袍的官員。

  寇季一行人到了保州邊界處以后,下了馬車。

  呂夷簡身著紫袍率領著金甲侍衛,出現在了寇季等人面前。

  寇季等人見到了呂夷簡,大致也猜倒了他要做什么。

  “宣!”

  呂夷簡待寇季等人到齊以后,高喝了一聲。

  寇季一行人齊齊彎下了腰。

  呂夷簡一抬手,一個宦官奉著一卷黃卷到了他面前。

  “詔曰……鎮北軍副將楊義,鎮北軍五忠武五忠勇張滿、趙順、宮三長……等一眾十六位統將,在征遼、高麗期間,功勛卓著,擢升六級。

  賜鎮北軍副將楊義為鎮北軍懷化大將軍,爵封黑山縣公……

  賜鎮北軍忠武將軍張滿遷任鎮北軍副將,爵封鎮北侯……

  呂夷簡手持著黃卷,一卷卷的念誦。

  鎮北軍將軍紛紛出列,躬身迎旨。

  待到呂夷簡念完了圣旨,鎮北軍多了一個公爵,十個侯爵,三十二伯爵,六十一個子爵。

  鎮北軍上下躬身謝恩以后。

  呂夷簡又拿出了一卷黃卷。

  “制曰……遣鎮北軍大將軍楊義,即可率領鎮北軍北上朝廷新立燕山府,坐鎮北疆邊陲……”

  鎮北軍大將軍楊義趕忙上前迎旨。

  隨后。

  呂夷簡又是一輪一輪的宣旨。

  但凡是此次出征,并且建功立業的各禁軍,幾乎都得到了封賞。

  即便是那些留在了遼地的禁軍將士,也得到了封賞。

  呂夷簡在宣了旨意以后,還派宦官將旨意送到了遼地去。

  呂夷簡在宣讀完了圣旨以后,軍中遍多出了十一個公爵、數十個侯爵,一大群的伯爵和子爵。

  在封賞的他們以后,呂夷簡又宣讀的調令。

  幾乎跟寇季之前的安排別無二致。

  各禁軍幾乎都被調遣往了他們的新駐地,鎮守邊陲。

  只給寇季一行人留下了五萬禁軍。

  值得一提的是,在呂夷簡宣讀的封賞詔書中。

  三等公以上,皆沒有封賞。

  呂夷簡在宣讀了給各禁軍將士們的封賞以后,正了正衣冠,再次拿出了一卷圣旨。

  “宣……”

  寇季一行人再次躬下身。

  呂夷簡一臉鄭重的展開了圣旨,沉聲道:“詔曰……樞密使寇季、樞密副使朱能、同知樞密院事種世衡、遣倭使劉亨……等一眾愛卿,先御黑汗、再御青塘,先征遼國、再征高麗,為我大宋立下不世功業,功在社稷,利在千秋,非重賞難以彰顯其功……

  賜樞密使寇季,金冠一頂、紫服蟒袍一件、玉帶一條……

  賜同知樞密院事種世衡,金冠一頂、朱服蟒袍一件、玉帶一條……

  呂夷簡宣讀了給寇季幾人的賞賜。

  然后高喝了一聲。

  “賜服!”

  一個個宦官,捧著一個個朱盤,盤子里奉著金冠、蟒袍、玉帶等物。

  寇季幾個人大致明白了趙禎到底要做什么。

  他們先是對著汴京城方向一禮,又對著圣旨一禮,然后再對著那些朱盤一禮。

  宦官們端著朱盤到了他們面前,并沒有將盤子教給他們。

  呂夷簡再高喝了一聲,“著服!”

  宦官們將手里的朱盤交給了身后的金甲侍衛,然后親自為寇季一行人寬衣,著服。

  待到寇季一行人穿上了蟒袍以后,呂夷簡對著寇季等人一禮。

  “請諸位上馬!”

  寇季遙遙拱手,謝過了呂夷簡,然后就有宦官牽著一批批的高頭大馬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寇季等人翻身上馬。

  呂夷簡邁步上前,牽起了寇季的馬韁繩。

  寇季見此,臉色微微一變,“呂相,這可如何使得?”

  呂夷簡沉聲道:“以你們的功勞,當得起。”

  寇季還要開口,卻聽呂夷簡繼續道:“老夫若是不幫你們牽馬,那就只能讓壽王來了。壽王若是在此處幫你牽了馬,那到了汴京城,能幫你牽馬的就剩下一個人了。”

  寇季聽到這話,苦笑了一聲,“那還是你來吧。”

  呂夷簡點了點頭,牽起了馬韁繩,高喊了一聲,“奏樂!”

  于是乎,呂夷簡帶來的鼓樂一起奏響。

  寇季一行人伴著鼓樂,邁步入了保州。

  保州百姓們夾道歡迎,所到之處,爆發出了一陣陣高亢的呼喊聲。

  諸如大丈夫當如是之類的想法,紛紛從一些有豪情壯志的人心中生了出來。

  著王服、騎御馬、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牽馬持凳。

  縱然是大宋第一人趙禎,也沒這個待遇。

  至少他沒辦法讓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幫他牽馬持凳。

  如此榮耀,可以說是大宋自開過以來頭一遭。

  即便是寇季,心中也生出了幾分激動。

  更別提種世衡、朱能等人。

  一個個幾乎激動的難以自持。

  在百姓們歡呼聲中。

  呂夷簡牽著馬,迎著寇季一行人入了保州城。

  入城以后,一路到了知州衙門內,寇季一行人才下了馬。

  下馬以后。

  寇季一行人便忙起了公務。

  跟隨他們入關的禁軍將士,有一大部分要趕去駐地坐鎮。

  寇季一行人自然要將他們安排妥當。

  似朱能、種世衡、高處恭等人,基本上要卸下他們身上兼任的大將軍的職位,并且還要將軍中一些兵事,給繼任的大將軍們交代清楚。

  此外,一些要跟著寇季等人一起返京受封的大功臣,也要將他們手里的兵事,給手下的人交代清楚。

  寇季一行人一忙活就是兩日。

  直到兩日后的傍晚,才相繼將禁軍將士送出了保州城。

  忙完了一切以后。

  寇季才有閑下跟呂夷簡和王曾二人攀談。

  寇季在送走了禁軍將士以后,就跟呂夷簡、王曾等人移居到了保州的驛站里。

  驛站內。

  寇季的居所。

  寇季讓人準備了一桌酒菜,請了呂夷簡和王曾赴宴。

  三人坐定以后,寇季一邊吩咐寇天賜和趙潤二人斟酒,一邊道:“官家何至于此?三賜功臣,是不是過于夸張了?”

  趙禎的目的到現在幾乎已經藏不住了。

  在遼陽府的時候,只有寇季猜出了趙禎的目的。

  可是到了保州,幾乎所有人都猜出了趙禎的目的。

  趙禎要三賜功臣,要將所有能給臣子的禮遇,全部給他們。

  呂夷簡坦然受了寇天賜斟酒,王曾看著眼前趙潤給自己斟的酒,就有些尷尬。

  王曾想著自己需不需要道一聲謝。

  呂夷簡那邊卻已經緩緩開口,“夸張嗎?一點兒也不夸張。”

  寇季哭笑不得的道:“三賜功臣的事情若是傳出去了,恐怕大宋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會議論此事。

  難道還不夸張?”

  這可不是信息發達的后世,一旦發生了什么大事,幾乎舉國皆知。

  這是信息不暢通的古代,能鬧到舉國皆知,無一例外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呂夷簡撇撇嘴道:“比起你們的戰績,這一點兒也不夸張。你們可是幫我大宋添了十五成的疆土。

  官家三賜功臣,你們受得起。”

  寇季苦笑著道:“我大宋能征滅遼國,征滅高麗,是我大宋所有人的功勞。不是我們幾個人的功勞。

  將所有的榮耀都放在我們幾個人身上,我們幾個人受之有愧。”

  呂夷簡剛要開口,王曾就急忙插話道:“此話不假。”

  戰爭,永遠不是一個人能打的。

  它需要一群人。

  這一群人中間,有人是將軍,有人是將士,有人管后勤。

  寇季一行人在前方打的如火如荼。

  呂夷簡、王曾等一眾官員,沒少在后面出力。

  寇季等人在前方征戰,打了足足一年多,中間從沒有出現過錢糧短缺,就是呂夷簡、王曾等一眾官員的功勞。

  呂夷簡聽到了王曾的話,瞥向了寇季道:“該是你們的功勞,沒有必要推辭。反正你們中間很多人回到了汴京城以后,都要外封為王。

  你們也不用怕功高蓋主,更不用怕有人彈劾。”

  寇季苦笑了一聲,沒有再言語。

  呂夷簡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再推脫,就是虛偽了。

  寇季沉吟了一下,道:“你們兩個能不能給官家說說,讓他在汴京城別搞太大場面。”

  呂夷簡和王曾聞言一愣。

  呂夷簡感嘆道:“此事我們說了可沒用,要不你試試?”

  寇季哭笑不得的道:“你們既然勸解了沒用,那我去勸解,八成了也沒有什么結果。”

  呂夷簡瞥了寇季一眼道:“既然你知道,那就別再說這些話了。”

  三個人湊在一起又聊了一些公事。

  沒了。

  呂夷簡突然開口,“聽說寇樞密對我那三子有意見?”

  寇季瞥了呂夷簡一眼,他猜倒了呂夷簡一定會跟他說此事,所以他沒有隱瞞什么,果斷開口道:“你家麒麟兒才學不錯、也能做事,但心里沒有百姓。我沒辦法將一個心里沒有百姓的人安放在遼地。”

  呂夷簡盯著寇季,沉聲問道:“寇樞密是如何斷定犬子心里沒有百姓的?”

  寇季沒有言語,看了王曾一眼。

  王曾在遼陽府的時候,多少聽過一點呂公著的事跡。

  王曾看到了寇季看向了他,就猜到了寇季的心思。

  當即將呂公著在護送赤貧百姓過程中所作的一切,給呂夷簡講述了一番。

  呂夷簡聽完以后,陷入到了沉默。

  寇季若是刻意打壓呂公著的話,那呂夷簡少說也要跟寇季掰扯一番,替呂公著討一個公道。

  可事實上寇季并沒有刻意打壓呂公著,確實是呂公著沒有做到位,甚至連一些面子上的工夫也沒有做。

  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這種處事態度,可沒辦法入政事堂。

  即便是呂家懂用了一切關系,將呂公著推上去,呂公著也坐不穩。

  雖說朝堂上大部分官員,乃至于中樞的歷任宰相中,大部分人在辦差的時候,都是一種公事公辦的態度。

  但是在需要做一些面子工夫的時候,他們絕對不會偷懶。

  比如說一地發了大水。

  需要朝中重臣過去坐鎮。

  朝中重臣到了地方以后,擺出一副等朝廷派遣救濟糧的姿態,那怎么能行?

  必須得殺幾個貪官污吏,處置幾個奸商,抄幾個為富不仁的豪門的家,弄一些糧食,安撫一下百姓才行。

  百姓們看到了有一個好官為他們在奔波,興許剛生出的作亂的心思就熄滅了。

  雖然他們心里也不見得有百姓,可是他們的面子工夫做的很到位。

  別人挑不出錯。

  縱然出現了大事,朝廷在問責的時候,也會從輕處罰。

  然而,呂公著連一點面子工夫也不愿意做。

  寇季說他心里沒有百姓,他喊冤都沒地喊去。

  呂夷簡想幫他辯解兩句,都沒辦法辯解。

  呂夷簡在聽完了王曾的描述以后,只能長嘆一聲,道:“此事怪我,是我一直忙著公事,對他疏于管教,才會讓他心里連百姓也裝不下。”

  說到此處,呂夷簡看向了寇季,道:“多虧了你看出此事,讓他返回了汴京城,給了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寇季淡然一笑,沒有言語。

  呂夷簡的話到底是真心誠意的,還是只是場面話,他不想計較。

  三人聊完了私事,也已經深了。

  三人各自回房睡下。

  次日。

  寇季、種世衡等人穿著蟒袍,騎著御馬,再次踏上了歸程。

  呂夷簡和王曾坐著轎子緊隨其后。

  由于大部分的禁軍離開了他們行軍的隊伍。

  所以寇季一行人行軍速度就變快了許多。

  寇季一行人著蟒袍穿州過府,所過之處,當地百姓皆夾道歡迎。

  寇季一行人要被封王的消息也如同一陣風,吹遍了整個大宋。

  臨近開封府的時候。

  寇季選擇了一處驛站歇腳。

  并且在入夜以后,將寇天賜喚入到了房內。

  寇天賜到了寇季房里,站在一角不說話。

  寇季招了招手,“過來坐。”

  寇天賜遲疑了一下,無聲的走過去坐在了寇季身旁。

  寇季嘆了一口氣,“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當爹的不近人情,對你不夠好?”

  寇天賜沒有言語。

  寇季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看來你真是這么認為的。如今快到汴京城了,有一些話我也該告訴你了。

  省得你沒有準備,到時候鬧出笑話,丟了我寇家的臉。”

  寇天賜盯著寇家,沒有言語。

  寇家開門見山的道:“老子辛辛苦苦賺來的王爵,到最后怕是要落在你頭上了。”

  寇天賜終于有了反應,他一臉愕然的瞪起眼,看向了寇季。

  寇季失笑道:“不相信?不相信也沒辦法,這王爵恐怕真的要落在你頭上。因為我和官家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官家不可能讓我離京。

  但我此次獲得的功勞是最大的,官家又不能不賞。

  所以最后這個王爵必然會落到你頭上。”

  寇天賜繃著小臉,吞吞吐吐了許久,終于開口了,“我不想要什么王爵……”

  寇季搖頭道:“官家的旨意又豈是你能拒絕的。再說了,別人都受了王爵,就我寇府不受的話,其他人會有想法的。

  你那么聰明,應該知道其他人會有什么想法。”

  寇天賜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寇季嘆了一口氣,“你到了遼陽府以后,我之所以對你冷冰冰的,還將你塞到軍中去歷練,就是為了磨練你。

  畢竟,往后很長一段日子。

  你要一個人待在封地內,我不在,你娘也不在,你妹妹也不在。

  你要一個人管理一個封地。

  很多事情都沒人幫你,很多事情都需要你自己一個人處理。

  有可能還會遇到生命危險。

  讓你去軍中磨礪,就是讓你學會如何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處變不驚。

  可惜了。

  趙潤在軍中一槍,愣是讓狄青將你們兩個從軍中踢了出來。

  你根本沒受到什么磨礪。

  如今馬上就要到開封府了,王爵很快也要落到你身上了。

  已經沒有時間讓你去磨礪了。”

  寇天賜盯著寇季,鄭重的道:“我不想離開娘……”

  寇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你想讓我一個人獨守空房?”

  寇天賜張了張嘴,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寇季繼續道:“有一些話,一旦回到了汴京城,就不方便說了。所以我得趁著現在告訴你。

  一旦官家封你為王,勢必會讓寇氏一族都遷移過去。

  寇氏一族當中,有那么一些人不是什么好東西。

  唯利是圖。

  甚至曾經仗著身份要挾過你祖父和我。

  等到了封地以后,他們少不了要拿自己族老的身份要挾你。

  你祖父那個人沒多大本事,耳根子又軟。

  到時候說不定會在別人教唆下一起要挾你。

  甚至會奪了你的權,讓你當一個傀儡。”

  寇天賜一臉驚愕的寇季。

  寇季拍著寇天賜的肩頭道:“不過你也不用怕,等你離開的時候,我會讓你帶一批人離開。等你到了封地以后,陸陸續續會有兵馬前去助你。

  所以那些人不敢對你下殺手,頂多會脅迫你,然后借著你去掌控那些兵馬,為他們自己謀求私利。

  當然了,不排除一些人發了瘋,鋌而走險。

  所以你要時時刻刻記住,將兵馬掌握在自己手里。

  一旦有人對你有威脅,你就不要客氣。

  他們若是一起仗著身份脅迫你,你也不要對他們客氣。

  必要的時候,你可以將他們驅逐出族譜。

  讓人將他們丟到荒郊野嶺去。”

  說到此處,寇季突然頓了一下,道:“他們若是到了荒郊野嶺還鬧的話。你就派人將他們送回來。

  到時候我會處置他們。”

  寇天賜愣愣的盯著寇季看了許久,神情有些黯然的開口,“沒有回轉的余地嗎?”

  寇季沉默了一下,他知道寇天賜問的是什么,他沉默了許久以后道:“我們要是推辭了王位,那么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死。”

  “他們?是誰?”

  寇天賜疑問。

  寇季坦言道:“你干爹他們……”

  寇天賜驚恐的盯著寇季。

  寇季嘆了一口氣道:“你別這么看著我。剛才我就跟你說了,別人受了王爵,我寇府若是不受。

  全天下的人都會覺得我寇府的人有異心。

  到時候朝野上下所有的人都會壓著我們、防著我們。

  我們寇府上下,除非在他們的打壓下消失殆盡,不然他們永遠不會放松對我們的警惕。

  你干爹活著的時候,他們還會收斂一二。

  一旦你干爹故去,他們一定會聯起手,向我寇府發難。

  我寇府到時候想不滅亡都難。

  我寇府要是不反抗的話,必然滅亡。

  我跟官家是兄弟,跟你是父子。

  為全兄弟情誼,官家在的時候,我會忍辱負重。

  但是官家一旦沒了,我一定會振臂一呼。

  因為你是我兒子,我不可能看著你去死。”

  寇天賜聽到此處,眼中滿是驚愕。

  許久以后,寇天賜盯著寇季認真的道:“干爹是個好人,趙潤雖然傻了點,但也是個好人。干爹對我一直都不錯。

  我既然叫他一聲父皇,就不應該忤逆他。

  我也不愿意看到令他傷心的事情發生。

  所以這個王爵,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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