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瑋只是大致的給種世衡和狄青二人講解了一下作戰的方略,主要是針對左右兩翼包抄部分的。
中軍的作戰部分,曹瑋早在種世衡和狄青二人趕到幽州城之前,就已經部署妥當。
一切都交代過了以后。
種世衡、狄青二人各自回到了各自率領的兵馬大營做起了前期準備。
行宮里就剩下了趙禎、曹瑋、寇季三人。
趙禎忍不住感慨道:“此次戰事,應該是我大宋立國以來最大的一次。”
此次針對遼國作戰,大宋前前后后投入的禁軍多達六支半,算上北疆的鎮北軍的話,足足有七支半。
其他各地方地方兵馬還沒有算在其中。
大宋的地方兵馬如今加入到戰場當中以后,更多的是擔任一種輔助作戰的職責。
類似于以前的廂軍和民夫的集合體。
他們在確保了輜重運輸以外,還擁有一定的戰斗力。
必要的時候可以成為正式的兵馬,進入到戰場中作戰。
也正是因為如此,大宋在兵制革新以后,已經很少在戰事發生的時候,大肆的征伐民夫。
此次大宋東西兩線開戰,征調的民夫數量不到十萬。
若是換作以前,如此規模的戰事,大宋要征調的民夫數量少說也在八十萬到一百萬左右。
民夫的數量大規模的消減以后,戰事對百姓的影響就降到了最低。
這也是為何大宋維持如此大戰大半年了,國內依然沒有多少反對的聲音的原因。
如今。
在遼國戰場上的六半禁軍中,有四支半身在幽州城。
禁軍的數量在二十三萬。
地方兵馬的數量幾乎和禁軍的數量持平。
如此數量的兵馬,已經遠超城外的遼軍,也遠超此前大宋應對任何一場戰事的兵馬數量。
玉門關一戰,大宋投入的兵馬數量雖然多。
但是禁軍數量卻不多,基本上都是地方兵在戰場上充當野戰的兵馬。
論整體實力的話,比幽州城戰場上的兵力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曹瑋提出了以堂堂正正的姿態碾壓過去,寇季和趙禎二人并沒有異議,就是因為此處兵馬的整體數量、整體素質,遠遠碾壓遼軍。
若是不堂堂正正的碾壓過去的話,那都有點對不起大宋天朝上邦的稱呼。
寇季在趙禎話音落地以后,盯著曹瑋認真的道:“幽州城禁軍中,配備著火器的禁軍將士已經達到了十萬。曹公應該好好的利用利用火器。
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見到任何一支兵馬有效的利用火器。”
大宋禁軍配備火器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可是能真正有效的利用火器的戰事幾乎沒有,全面的應用火器作戰的戰事也幾乎沒有。
火器的優勢并沒有被充分的發揮出來。
許多戰場上,仍舊保持著相對的騎馬砍殺的局面。
就拿北疆的戰事而言。
楊文廣在抵御遼兵的時候,就沒有有效的利用火器,反而更側重騎馬砍殺。
若是寇季在北疆戰場上的話,面對遼兵入侵。
他最先做的一定不是去征調興慶府等地代罪之身的人。
他最先做的肯定是征發民夫,挖戰壕。
十幾道戰壕往戰場上一橫。
炮兵占據高地,炮擊敵人。
火槍兵伏在戰壕里,用火槍和手榴彈打擊敵人。
待到敵人臨近的時候,迅速的退到后面的戰壕。
敵人想要沖到他們近前,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將他們挖下的戰壕填滿,另一個是下馬徒步渡過戰壕。
但敵人無論是填滿戰壕,還是下馬徒步渡過戰壕,都必須在火槍兵的火力覆蓋下完成。
等敵人能跨過所有的戰壕,出現在鎮北軍面前的時候,就是鎮北軍騎兵沖鋒的時候。
而那個時候,敵人幾乎剩不了多少。
根本不可能是鎮北軍騎兵的對手。
如此一來,北疆的戰事就會輕而易舉的解決。
然而,正是因為楊文廣沒有有效的利用火器,所以最后不得不征調代罪之身的人上陣,最后也導致了遼國巨變。
所以寇季有必要提醒曹瑋,該好好的利用火器。
曹瑋在聽到了寇季的提醒以后,點頭道:“你的想法跟我差不多,我在文昌學館教學生的時候,沒少跟學生討論這個問題。
也沒少跟學生在戰場上觀摩火器作戰。
得到的結果跟你所說的一模一樣。
目前為止,我大宋還沒有一支兵馬能夠有效的利用火器作戰。
我在觀看了諸多戰事以后,最終摸索出了一些火器作戰的兵法。”
說到此處,曹瑋盯著寇季認真的道:“稍后的戰事中,我會用到火器作戰的兵法。火器是你造出來的,如何有效的利用火器,你心里應該有點想法,到時候我指揮兵馬作戰的時候,你可以在一旁看著,有什么想法,可以一起說出來,商討一下。”
寇季聞言,緩緩點頭。
大宋現在急需一套以火器作戰的兵法。
曹瑋應該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想通過戰場盡快的磨練出火器作戰的兵法。
為此不惜請教一個外行人。
在曹瑋眼里,寇季就是一個外行人。
寇季也承認自己是一個外行人。
雖然寇季從出仕到如今,參與過的戰事已經不再少數,可他從沒有覺得自己是一個天生的將帥之才,也從不認為自己精通兵法謀略。
寇季所指揮的許多戰事中,他提供的只是一些戰略和戰術上的指導。
真正調兵遣將,真正排兵布陣的幾乎都是別人。
寇季給自己在戰場上的定位是參謀,而非主帥或者主將。
趙禎對曹瑋和寇季二人的做法也十分有興趣,所以他在寇季和曹瑋二人說完話以后,笑著道:“算朕一個……”
曹瑋和寇季意外的看向趙禎。
趙禎繼續道:“朕不會插手戰事,朕就是想跟你們一起商討一下兵法謀略。畢竟,有些事情當局者迷,旁觀者卻看的十分清楚。”
寇季和曹瑋思量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
趙禎承諾不會插手戰事,那就一定不會插手戰事。
從之前趙禎的表現就看得出來。
在這方面,趙禎還是十分有信譽的,也十分有自知之明。
就算趙禎開口要插手戰事,二人也不會答應。
歷來帝王,總是在一些溜須拍馬的臣子的吹捧下,覺得自己天命不凡,無所不能。
所以什么都想插手,什么都想指導。
但最終的結果其實十分差強人意。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某十全老人。
趙禎直言‘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寇季和曹瑋二人都覺得有道理。
由于明日就要正式的拉開大戰的序幕。
所以三個人幾乎都睡不著。
他們湊在行宮里,一邊涮著鮮嫩的羊羔肉,一邊談天說地。
一晃就是一夜。
翌日。
清晨。
晴空萬里。
趙禎、寇季、曹瑋,各著一身盔甲,出現在了幽州城城頭上。
幽州城外,是一大片的遼兵大營。
幽州城內,是一個個嚴陣以待的將士。
三個人站在城頭上,看的十分真切。
寇季著一身簡單的盔甲,坐在趙禎右側。
曹瑋著一身寬松的墨色盔甲,坐在趙禎左側,在他面前,擺著插滿了令旗的旗筒和插滿的令箭的箭筒,在其背后,一面黑底紅字的曹字大旗迎風招展。
趙禎居中,著一身鑲嵌著各色寶石的金甲,看著十分不凡,十分光彩奪目。
在他面前擺放著一張寬大的可折疊的長幾。
可折疊的家具,可不是后世的專屬。
古代就有。
用傳統的鉚釘等技藝打造的家具,同樣具有可折疊的功能。
只是對技藝要求有些高,非大師傅不能造,且一般人用不起,所以市面上很少見到。
但你要是參加權貴人家的春游會,或者是權貴人家的賞詩會等宴會,就有機會見到。
趙禎面前的長幾上,擺放的東西就有些豐富。
吃的喝的皆有。
但趙禎從頭到尾就沒動過。
三人只是靜靜的盯著城外的戰場。
在曹瑋身邊,擺放著一個日晷,待到指針的陰影到達了一個刻度的時候。
曹瑋毫不客氣的下令。
“擂鼓!進軍!”
“咚!咚!咚!”
力士們提著鼓槌,緩緩的敲了三下,隨后便是十分密集的鼓聲,將幽州城內外的一切帶入到了金戈鐵馬的戰場當中。
似乎是為了回應力士們的鼓聲,幽州城外突然卷起了風。
風聲吹動著旗幟呼呼作響。
幽州城的城門在風聲最勁的時候,緩緩被打開。
數十萬將士,沿著幽州城北、東、西三門,沖出了幽州城。
沖出了幽州城沒多久以后,大宋將士已經全部壓到了遼國兵營的正南面。
第一通鼓聲緩緩落下。
大宋將士擺明了車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靜等第二通鼓聲。
城外的遼兵早在幽州城內的鼓聲響起的時候,就做出的反應。
遼營各處響起了號角聲。
遼兵策馬沖出了遼營,在遼營外組成了一個又一個軍陣。
遼皇耶律隆緒坐在一駕十分寬大的龍椅上,陰沉著臉,閉著眼,任由三十八個力士抬著他緩緩前行,在他的身旁,坐著遼國皇太子耶律宗真。
遼皇耶律隆緒的龍袍有些大,擋著半個耶律宗真。
耶律宗真渾身緊繃著,身軀微微向前傾斜,似乎背負著什么。
遼皇耶律隆真坐著龍椅出現在遼軍陣中以后,遼兵中爆發出十分強烈的歡呼聲。
遼皇耶律隆緒在遼兵的歡呼聲中,微微睜開了眼,深吸了一口氣,朗聲喊出了一個字。
“戰!”
隨著這一個字出口,遼兵中爆發出的歡呼聲更強烈。
遼皇耶律隆緒在喊完了‘戰’字以后,兩腮微微一鼓,隨后有凹了進去。
“父皇……”
耶律宗真擔憂的輕聲呼喊。
耶律隆緒緩緩的閉上眼,聲音低沉的對耶律宗真道:“皇兒,你要記住,無論何時何地,面對強敵,都必須戰。
不戰而降,那叫懦弱。
戰了,輸了,那叫技不如人。
人要是懦弱了,就無藥可救,只能一輩子被人欺負。
技不如人卻不同,意識到自己技不如人,就努力讓自己趕上別人,唯有如此,才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耶律宗真思量著耶律隆緒的話,咬著牙低聲道:“父皇的意思是……此戰會敗?”
耶律隆緒閉著眼,沒有言語。
顯然是默認了耶律宗真的說法。
耶律宗真臉色微微一白,再此問道:“即使如此,父皇為何還要打?”
耶律隆緒睜開了眼,目光凌厲的看向了耶律宗真。
“剛才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遼人可以技不如人,但不能懦弱。”
耶律宗真遲疑道:“可兒臣看不到此戰有什么意義。”
耶律隆緒盯著耶律宗真,聲音沉重的道:“此戰敗到了什么地步上,你就能守住多少江山。”
耶律宗真臉色順便變得慘白。
耶律隆緒再此閉上眼,就當沒看見兒子的可憐樣。
若不是此戰毫無勝算,他也不會跟兒子說這番話。
在河西戰事的結果,以及宋國北境戰事的結果傳到耶律隆緒耳中以后,耶律隆緒就已經意思到了,此次南伐恐怕要功敗垂成。
三面戰場,兩面慘敗,一面半敗。
幽州城內的大宋中軍,尚且還沒有發力。
大遼長城以北幾乎半數的疆土上都出現了叛亂。
遼軍軍中的將士們一個個人心浮動,若不是他強壓著,恐怕此地軍營的遼兵早就跑的干干凈凈了。
別看遼兵將士如今在戰場上喊的厲害,就覺得他們氣勢如虹,有一直戰斗下去的勇氣。
他們之所以喊的厲害,是因為他們清楚,此戰不論輸贏,他們都會返回大遼腹地。
他們是急著回去,才大喊大叫的,不是氣勢如虹。
耶律隆緒真的看不到贏的希望。
他之所以在大遼腹地亂了以后,還要停在此地,跟宋國一戰,就是為了看一看以如今大遼的力量,能擋得住宋兵幾分攻勢。
若是能全部擋下,那在他死后,大遼頂多會失去燕云十六州中的一部分。
若是能擋七分,那他死后,大遼恐怕要失去整個燕云十六州。
若是能擋住五分,那他死后,大遼上京城以西、以南的疆土,恐怕要成了宋土。
若是低于五分,那他死后,大遼就應該考慮遷都了。
若是全線潰敗,那他就有必要留下一些人,護著耶律宗真回到白山黑水之間,以圖東山再起了。
“戰!”
在遼兵呼喊的時候。
幽州城城頭上的曹瑋,毫不客氣的喊了一聲。
一聲令下,千鼓齊鳴,響徹了整個戰場。
種世衡、狄青二人率領著騎兵,瞬間從兩翼沖了出去。
高處恭率領著火槍兵、火炮兵,一步一步的逼近了遼兵。
遼國壓陣的是耶律隆緒和耶律宗真父子,指揮作戰的確實遼國北府宰相蕭浞卜。
別以為他是個宰相,就不會領兵打仗。
他跟大宋的那些只讀書不領兵的宰相不同。
他是一手書卷,一手長刀,文武功績齊聚,在登上的宰相之位。
蕭浞卜在宋兵沖過來的時候,果斷將麾下的兵馬分成了三份。
兩支騎兵去對陣狄青和種世衡,剩下的對陣高處恭率領的火槍兵。
種世衡和狄青率領著兵馬沖出去了沒多久,就跟遼國的騎兵廝殺在了一起。
為了避免遼兵在他們廝殺的時候,派遣輕騎兵騷擾高處恭率領的中軍,他們并不敢脫離大軍太遠。
所以只在戰場上跟遼兵拉扯,并沒有從頭殺到尾。
雙方的中軍在雙方廝殺的時候,抵達了戰場。
高處恭吩咐炮兵壓陣,火槍兵擊敵。
火槍兵采取的是四輪射的方式。
十萬多火槍兵排成了十二列。
三段為一輪,一共四輪。
給了火槍兵足夠填充彈藥的時間。
高處恭在抵達了指定的戰場以后,高高的舉起了令旗。
第一排的火槍兵果斷跪在了地上,第二排的火槍兵半趴著身軀,第三排火槍兵端端正正的站著。
“殺!”
遼兵喊著號子沖殺了過來。
高處恭二話不說,揮下令旗。
“砰砰砰……”
火炮的轟鳴聲瞬間覆蓋了整個戰場。
在火炮響起的那一刻,火槍兵手里的火槍也順勢打響。
沖在最前列的遼兵瞬間如同割麥子一樣倒下,又或者被火炮炸的飛了起來。
遼兵沖勢一待。
第一輪的火槍兵站在原地開始了快速裝彈。
第二輪的火槍兵順著他們中間的縫隙快速的前行,組成了第二輪的火槍齊射,依舊是三排,射擊的方式一模一樣。
隨后便是第三輪、第四輪……
中間更替的時間僅有簡短的四秒鐘。
戰線隨著他們的更替,不斷的推進。
四輪火槍齊射更替過后,火炮也齊射了兩輪。
火槍四輪齊射依舊在更替。
火槍在射了兩輪以后,快速推動著往前行,追上了火槍兵。
然后停在原地,兩輪齊射。
幾乎是火槍射八輪,火炮射兩輪。
如此永不停歇的在輪換,在一步一步的推進。
在密集的火力網覆蓋下,遼兵根本沒辦法近火槍兵和火炮兵的身。
一刻鐘過去了,高處恭率領著兵馬殺出去了數十丈。
遼兵不僅沒有沖過來,還被壓退了數十丈。
“噌!”
曹瑋瞬間站起了身,盯著戰場,呢喃自語,“這就是火器真正的威力?!”
雖說大宋很多人都知道火器是戰場上的大殺器。
可火器從來沒有被全面的應用到戰場上,所以他們看到的只是火器在特定的戰場中顯威,很少看到火器在正面戰場上打的敵人喘不過氣。
如今,火器壓的敵人喘不過氣,敵人的戰損在短短一刻鐘時間內,已經超過了萬數。
而己方只有數百人被敵人箭矢所傷,還有數十人被火槍炸膛所傷。
死亡的將士不過數十。
但比起敵人的戰損,真的可以不值一提。
我可以打你,你卻連摸到我的資格也沒有。
曹瑋從入行伍到如今,還從沒在正面大決戰的戰場上見到過如此戰局,他如何不驚。
曹瑋不知道開掛這個詞,不然他一定會大喊一聲。
瑪德,這肯定是開掛了。
“就像是作弊,幾乎沒有留給敵人任何反擊的機會。敵人手里除了投石車和弓弩有用以外,其他的軍備幾乎毫無用處。”
趙禎不知道何時站起了身,站在曹瑋身邊,一臉震驚的說著。
二人震驚的盯著戰場看了許就,見寇季從頭到尾都沒有言語。
曹瑋忍不住側頭看向了寇季問道:“寇樞密有什么想說的?”
寇季撓了撓頭,有些無奈的道:“跟我想象的火器作戰有些不太一樣。”
在寇季的印象里,火器作戰,就是挖一個戰壕,等別人來沖,或者別人挖一個戰壕,等自己人去沖。
可眼下這作戰方式,跟寇季印象里的火器作戰,完全不一樣。
曹瑋緊緊的盯著寇季,沉聲問道:“寇樞密的意思是,火器作戰還有待改進?!”
寇季知道曹瑋誤會了他的態度,但曹瑋既然開口問了,他就將看到的幾個弊端說了出來。
“若是能配上甲車,或者提前在戰場上設立盾墻或者壕溝的話,應該能有效的減免我大宋兵馬的損傷。說不定可以做到殲敵過萬,零傷亡。”
裝甲車暫時是弄不出來的,但是弄一個鐵板車,或者是鐵皮車,讓將士們身居其中,推著前進的話,勉強可以在戰場上充作裝甲車用。
盾墻和壕溝就是掩體。
火器形成的火力網覆蓋了戰場以后,確實能打的敵人冒不了頭。
但對方有投石車和弓弩,還是能對己方造成一定的殺傷。
有掩體的話,對方的弓弩基本上就算廢了。
只有床弩等一些重弩面前才會在戰場上有那么一點作用。
但以大宋的財力,尚且弄不出一個全床弩的軍隊,其他邦國就更別提了。
所以只要解決了掩體的問題,己方的傷亡會大大降低。
趙禎和曹瑋聽到了寇季的話,立馬將目光投入到了戰場上,他們想通過戰場上的局勢,推斷甲車、盾墻、壕溝加入戰場的可行性。
趙禎、曹瑋二人在震驚。
耶律隆緒和耶律宗真父子已經陷入到了絕望。
一大批的兵馬涌出去,完全接近不了敵人,就被打的節節敗退。
幾乎可以說正面戰場上的遼兵在被壓著打,投石車和弓弩射傷、射殺的那一點點宋兵,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完全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ps:明天就是高考,兄弟姐妹中有參加高考的,一定要加油!雄起!考上了大學的,拿著通知書到書友群里要加更!考不上的進來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