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幾個月的陽關,終于被攻破了,蕭匹敵自然激動。
最重要的是,陽關被攻破,整個河西的戰事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可以借此跟青塘兵合兵一處,共擊宋軍。
此外他還可以借著陽關被攻破的事情,將黑汗王玉素甫邀請回來。
他可以請黑汗王玉素甫再征大軍,一起進入到宋國境內攻城掠地。
畢竟,黑汗王玉素甫在河西境內,可以說是損失慘重。
如今陽關被攻破,黑汗王玉素甫有機會進入到宋國境內,在宋國境內攻城掠地彌補損失,他沒理由不動心。
就在蕭匹敵惦記著黑汗王玉素甫的時候。
黑汗王玉素甫已經先他一步,入了一個大甕。
布下大甕的是格格巫和黑汗王妃。
大甕的名字叫做龜茲。
黑汗王玉素甫率領著兵馬退出了沙州以后。
在伊州停留了半個月。
他一面清理軍中染上了瘟疫的將士,一面整頓兵馬,足足耗費了半個月,才將軍中患上了瘟疫的人清理干凈。
雖然他在得知了自己的王妃跟一個不知民的小子私通以后,心里怒火中燒。
但他并沒有被怒火沖昏頭腦。
他知道瘟疫是不祥之物,不能將其帶回黑汗國,不然整個黑汗國都會毀在他手里。
所以他強壓著心頭的怒火,特地在伊州停留了半個月,以發現一個砍一個的方式,消滅了瘟疫。
然后才帶著兵馬往黑汗國內趕。
一路沖到了龜茲。
想也沒多想,就一頭扎進了龜茲城。
他沒料到,格格巫為了徹底掌控黑汗國,打算將他這個黑汗王根除。
所以在龜茲城內布下了伏兵。
他一入龜茲,埋伏在龜茲城內的伏兵,瞬間冒了出來,將他們團團圍困,然后也不跟他們近身搏斗,而是封閉了龜茲城的大門,用海量的猛火油澆灌了整個龜茲城。
格格巫站在城頭上,懷抱著黑汗王玉素甫的王妃,親自扔下了火把,點燃了整個龜茲。
黑汗王玉素甫和他率領的兵馬在龜茲城哀嚎了七天七夜,最終才跟龜茲城一起,化作了劫灰。
而黑汗國自此,便成了格格巫的私屬。
格格巫在黑汗國翻云覆雨,扼殺了蕭匹敵心里最好的盟友,蕭匹敵并不知情。
蕭匹敵在得知了陽關有可能被攻破了以后,下令遼兵全力攻城,助青塘兵一臂之力。
奈何宋兵火力太猛,蕭匹敵縱然下令遼兵全力攻城,也被壓的死死的。
最終,青塘兵的影子出現在了陽關東城頭上以后。
蕭匹敵下令遼兵停止了攻城。
青塘兵在占據了陽關以后,立馬豎起了兩支大旗。
蕭匹敵看著那獨特的青塘大旗,哈哈大笑。
元山和克魯伊一并出現在了陽關西城上,準備依照設計,一起邀蕭匹敵入城。
可還沒等他們邀請,蕭匹敵就主動提出了進城。
元山和克魯伊順水推舟,打開了陽關的門戶,前去迎接蕭匹敵。
二人領了一小支兵馬出城。
出城以后,就看到蕭匹敵已經率領著遼兵齊刷刷的出現在了陽關關門前的吊橋旁。
“蕭將軍……”
“蕭將軍……”
二人見了蕭匹敵,主動施禮。
蕭匹敵單手錘胸,還了一禮,問道“還未請教?”
“元山!”
“克魯伊!”
蕭匹敵得知了二人的稱呼以后,夸贊道“原來是元山部首領元山將軍,還有阿克魯伊部大頭人克魯伊將軍。
難怪會破了陽關。
二位的名號,我在遼國便聽過。
二位麾下的兵馬可是十分驍勇善戰啊。”
元山笑著道“蕭將軍客氣了,我們也是趁機撿了一個便宜而已,談不上驍勇。”
蕭匹敵搖頭道“元山將軍謙遜了。元山鐵騎之名,威震西域。此次陽關能破,元山鐵騎肯定出了不少力。”
元山沒有再跟蕭匹敵寒暄,而是笑著道“此處不是說話地方,安將軍之前跟宋將狄青對陣,受了一些皮肉傷,如今正在靜養,所以派遣我二人前來迎你入關,共商大事。
我家將軍已經吩咐人準備了酒菜,用來招待蕭將軍。”
蕭匹敵一愣,感慨道“狄青此人確實驍勇。我此前也差點命喪狄青之手。”
說到此處,蕭匹敵疑問道“狄青如今人在何處?”
元山略微有些傲氣的道“被我元山鐵騎擒拿,如今關押在安將軍下榻之處。”
蕭匹敵大喜,“那還等什么,速速帶我入城。”
蕭匹敵在知道狄青還活著的時候,之所以流露出喜色。
并不是因為他有機會親自手刃仇人。
而是他看中的狄青,打算幫遼皇耶律隆緒招攬狄青。
狄青坐守陽關數月,跟蕭匹敵交手不少次。
蕭匹敵十分了解狄青的能耐。
如此人物,若是能為大遼所用,那大遼將會再多一員大將。
以后狄青展露頭角的話,興許還能搏一搏大遼樞密使的職位。
元山和克魯伊見蕭匹敵如此迫不及待,二人笑著對視了一眼,請蕭匹敵入了城。
入城以后。
蕭匹敵聞到了濃濃的火藥味,看到了一片殘垣斷壁。
蕭匹敵微微一愣。
元山笑著解釋道“我們入城的時候也是這般景象。我吩咐手下了人抓了個舌頭問了一下才知道。
宋國的火器就囤積在此處。
火器怕火星。
有宋國將士不小心將火折子遺漏在了此處,引起了大火。
火器在大火燃燒下,全部爆開,將關內的東西炸了個四分五裂。
城內房屋俱毀,不知道多少人被埋在了其中。
我們之所以能如此順利的攻破陽關,也是火器爆炸的功勞。”
蕭匹敵瞧著那爆炸之后形成的一大片的殘垣斷壁,忍不住道“火器是個好東西,就是不好存放。
一不小心就會先害了自己。”
元山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蕭匹敵一邊策馬前行,一邊打量著那殘垣斷壁,然后以漫不經心的口吻詢問元山,“此番青塘繳獲到的火器有多少?”
元山挑了一下眉頭,笑著道“大概有三萬多火槍,幾百門炮……”
蕭匹敵又漫不經心的問道“我沒看到你們兵馬手里有人拿火器,你們將火器囤放在了何處?”
“陽關關城衙門,也就是安將軍下榻之處!”
元山知道蕭匹敵問這話的意思,所以沒有絲毫猶豫,就給出了答案。
如今天下諸國,除了宋國以外,就沒有不惦記火器的。
火器在戰場上的威能,以及在戰場上的作用,是有目共睹的。
只要是領兵之人,都知道火器的厲害,也知道火器對戰事的影響。
此次黑汗、遼國、青塘攻宋,純粹是占了人數優勢,逼的宋國不得不據城而守。
若是沒有人數優勢,那他們就不可能逼得宋國據城而手。
宋國完全可以憑借著火器的威能,將他們壓著打。
不僅如此,宋國的火器一旦展開了攻勢,他們除了挨打,幾乎沒有還手的余地。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有大宋之外的國邦,都十分重視火器。
都想將火器拿到手,將火器的鍛造方法拿到手。
只是寇季和趙禎二人對火器管束的很緊,所以大宋之外的諸國,也只能眼饞一下。
如今破了陽關,繳獲了大批火器。
自然要好好圖謀一些。
蕭匹敵得知了火器被存放在守關將軍衙門以后,下意識的催動胯下的戰馬,快速的往守關將軍衙門跑去。
期間。
蕭匹敵并沒有對元山和克魯伊二人生疑。
因為他不覺得元山和克魯伊會投靠宋國,然后幫著宋國一起對付他。
二人是兩個勢力的人,角廝羅派遣他們的時候,又是隨機的。
所以兩個人一起出問題的幾率,幾乎是沒有。
也正是因為如此,蕭匹敵對二人并沒有太多警惕。
蕭匹敵率領著兵馬一路匆匆趕到了守關將軍衙門,在進守關將軍衙門之前,蕭匹敵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從入了關城,一直到守關將軍衙門,貌似沒有看到多少宋軍尸骸。
難道是被青塘兵給清除了?
青塘兵辦事的效率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懷著疑惑,蕭匹敵進了守關將軍衙門。
一進衙門口,遙遙望去,就看到了一個人坐在衙門正堂的大堂上。
由于時間已經到了傍晚,天色有些暗,所以蕭匹敵看不清是誰。
等到蕭匹敵走進了以后,看請了大堂上坐著的人影以后,臉色大變。
蕭匹敵下意識的去抽腰間的長刀。
只是元山和克魯伊搶在他之前,擒住了他雙臂,將他給按住。
那些跟隨在元山和克魯伊身后的將士,果斷拔刀抹了蕭匹敵侍衛的脖子。
蕭匹敵被按倒在地上,難以置信的質問道“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哈哈哈……”
大笑聲從衙門正堂里傳了出來。
狄青面帶笑意,邁步出了衙門正堂,盯著蕭匹敵,道“蕭將軍,別來無恙啊?”
蕭匹敵瞪著眼,大聲質問,“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狄青盯著蕭匹敵笑道“安子羅逃跑的時候,應該跟你想的一樣。”
蕭匹敵瞳孔一縮,艱難的別過頭,看向了克魯伊和元山。
“你們一起背叛了青塘?!你們中間到底還有多少人背叛了青塘?”
蕭匹敵心里是又驚又怒,但并沒有失去理智。
角廝羅派遣人來攻打陽關,必然是隨機挑選的。
那么他挑選的人全是叛徒的幾率就微乎其微。
如今他挑選出來攻打陽關的兩個人,全是叛徒,那就說明角廝羅身邊的叛徒遠遠不止兩個人。
不然,角廝羅就算再怎么選,也不可能十分巧妙的選到兩個叛徒。
如果角廝羅身邊的叛徒超過了半數的話。
那角廝羅此次攻打大宋河西的戰事,就可以宣告結束了。
半數的叛徒一起反水,角廝羅會被直接坑死。
不僅角廝羅得死,青塘恐怕也會落入到大宋手里,又或者是被那些叛徒們瓜分。
狄青盯著伏在地上的蕭匹敵,笑著道“他們可不是背叛,他們是棄暗投明。因為角廝羅跟我大宋作對,注定會被消滅。
而你遼國,下場也是一樣的。”
蕭匹敵聽到此話,面目猙獰的道“你想得美,你宋國半數兵力被我牽制于此,我大遼皇帝陛下率領數十萬兵馬南攻,你大宋拿什么擋?
宋國終將會淪為我大遼的牧馬場。
你們這些人,終將要成為我大遼的階下囚。”
狄青嘆了一口氣,道“據我所知,此次我大宋派遣去對付遼皇的,是我師傅曹瑋。你覺得有我師傅坐鎮邊陲,遼皇能南侵一步?”
蕭匹敵咬牙道“曹瑋離死不遠了。”
狄青譏諷的笑道“遼皇難道不是一樣嗎?”
蕭匹敵兇狠的瞪了狄青一眼,“成王敗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狄青站在哪兒,沒有言語,似乎在側耳傾聽著什么。
蕭匹敵一開始沒在意,可是時間一長,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臉色大變,“放過他們!他們可以投降!”
“呼!”
狄青呼出了一口濁氣,淡然道“晚了……”
“嘭……”
“噗噗噗……”
“啊……”
槍聲、弓弩聲,慘叫聲,一起響起。
一瞬間響徹了陽關內外。
蕭匹敵盯著狄青憤怒的咆哮道“你就算留下他們當個奴隸也好!為什么要將他們全殺了!”
狄青淡淡的道“我從黑汗王玉素甫手里抓捕的俘虜超過六十萬了,夠用了,再多我們可養不起。”
蕭匹敵憤怒的質問道“你大宋那么富庶,怎么可能養不起?!”
狄青冷冷的盯著蕭匹敵道“我大宋之所以富庶,是因為我大宋百姓勤懇,我大宋百姓勤勤懇懇種出來的糧食,憑什么去養一群強盜。”
蕭匹敵氣的咬碎了牙。
數萬遼兵,數萬他一手培養出來的遼兵,就因為他一時失察,被人屠戮。
心里的懊悔、自責、絕望,塞滿了蕭匹敵的胸膛。
有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出來,他是真的把牙咬碎了。
狄青很滿意蕭匹敵的表情,他對身邊的親隨吩咐道“帶他下去,好生看押。”
親隨上前,從元山和克魯伊手里接過了蕭匹敵,押解著蕭匹敵前往了守關將軍衙門后的地牢里。
狄青在蕭匹敵被人帶下去以后,元山和克魯伊出了守關將軍衙門。
衙門外,一條通往陽關西門的街道被染的通紅。
陽關八萬多守軍,外加元山部五萬兵馬,外加克魯伊四萬兵馬,一共近十七多萬兵馬一起對遼國數萬兵馬動手,又是以有心算無心,幾乎就是單方面的屠戮。
在火槍和弓弩的交叉攻擊下,遼兵根本就沒有反抗的余地。
狄青在戰后吩咐副將帶人去打掃戰場。
他帶著元山和克魯伊到了衙門的后院。
后院里。
李迪和陳堯咨像是兩個無事可做的閑人,相對而坐。
狄青帶著元山和克魯伊到了以后,二人緩緩起身。
狄青對二人抱拳一禮,“李公,陳大將軍,陽關的戰事已經了解。”
元山和克魯伊跟著狄青一起向李迪和陳堯咨施禮。
李迪和陳堯咨還了一禮。
李迪笑著道“此次陽關的戰事能這么快解決,全屏元山首領和克魯伊頭人。老夫回頭會上書官家,為你們二人請功。”
元山不卑不亢的道“李知府繆贊了。”
克魯伊有些欣喜,學著元山的模樣道“李知府繆贊了。”
李迪眉頭一挑,對克魯伊點頭回應了一下,然后看著元山感嘆道“老夫覺得你像是個宋人,而且還是一個讀書人。”
此話一出。
克魯伊、狄青、陳堯咨齊齊看向了元山。
元山淡然一笑,“年幼時曾經隨著家中長輩,到過大宋,學習過大宋的學問,也學過一點點大宋的禮儀。”
狄青和陳堯咨二人聽到了元山的說辭,便不再關注此事。
李迪笑著點頭道“你是在陜西府學的學問吧?語言中帶著一點陜西府特有的鄉音,回頭若是有興趣,可以請一個先生,幫你正音。”
元山再次施禮,“多謝李知府。”
李迪搖頭笑道“該老夫感謝你才是,若不是你關鍵時候派遣兵馬到沙州幫忙,恐怕我沙州百姓會有上萬人葬生在黑汗王之手。
你活我沙州上萬百姓的性命,老夫身為河西府知府,理當感謝你。”
元山笑著道“我馳援沙州,也是為了利益。該給的寇樞密都給過了,所以李知府不必再謝。”
李迪搖頭道“他是他,老夫是老夫。老夫身為河西府知府,河西的主,老夫還是能做一些的。
以后你元山部的人到河西府境內行商,老夫可以減免其一半的賦稅。”
元山一愣,果斷施禮道“多謝李知府慷慨。”
克魯伊聽到了李迪的話,有些目光灼灼的看著李迪。
如今西域最繁華的貿易之城,都在河西。
西域人做生意,幾乎離不開河西。
只是黑心的李迪定下的賦稅很高,凡是來河西交易的外人,入河西境內的時候,就會被李迪扒一層皮。
李迪減免了元山部一半的賦稅,幾乎是將元山部的人當成了宋人對待。
克魯伊自然也想要。
只是他不知道如何開口。
因為給元山減免賦稅是李迪主動提出來的,而不是元山求的。
李迪感受到了克魯伊的目光,對克魯伊笑著道“克魯伊頭人,老夫可沒辦法給阿克魯伊部的人減免賦稅。
你的一應賞賜,得等官家和寇樞密裁定。
老夫之所以敢越俎代庖的賞賜元山首領,是因為元山首領私底下幫過我河西。
雖然寇樞密已經獎賞過他了,但是他對我河西百姓的恩情,老夫得還。”
克魯伊聽到了李迪的話,心里嘆了一口氣。
沒有再強求。
因為強求也沒有用。
河西的關稅是李迪定下的,加減與否,李迪說了算。
朝廷一般不會管此事。
因為朝廷知道李迪不是周扒皮,不會將人按在地上撥皮抽筋、敲骨吸髓的。
李迪定關稅的時候,肯定會合理的拿捏好分寸的。
既不會一下子將西域人壓著死,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李迪也不是什么貪官污吏,他謀的財,要么貼補了河西的一些傷兵、孤兒寡母、又或者蒙學,要么就當成歲收,一起送到了汴京城。
李迪謀的財,是大宋得了好處,是朝廷得了好處,是百姓得了好處。
所以李迪斂財,可以說是為國斂財。
如此利國利民的舉動,朝廷支持還來不及呢,又怎么可能出手去干預。
所以河西的關稅,李迪說了算。
李迪不開口,克魯伊再強求也沒有用。
即使他找上了大宋皇帝陛下說理,大宋皇帝陛下也不會向著他。
李迪和元山、克魯伊聊完了私事。
狄青請他們三人坐下,聊起了公事。
狄青在他們坐下以后,鄭重的道“如今陽關的戰事已經結束,陽關內外再無敵人。我們應該整頓兵馬,去馳援玉門關。”
李迪和陳堯咨二人緩緩點頭。
元山沒有說話。
克魯伊亦是如此。
狄青見此,繼續道“我的意思是,陳大將軍和李公率領著永興軍的將士繼續坐鎮陽關,我率領著邕州的永字頭禁軍去玉門關,元山首領克魯伊頭人各自率領著各自的兵馬隨行。”
元山和克魯伊沒什么意見。
陳堯咨有些不樂意,他入行伍的目的就是為了打仗。
從他入行伍至今,都沒打過幾場仗。
如今有仗打,他卻不能參與,他自然不樂意。
只是,還沒等到他張口,就聽到李迪笑呵呵的說道“如此甚好,有陳大將軍在此,不僅能坐鎮陽關,還能幫老夫安民。”
陳堯咨瞪了李迪一眼。
李迪看似是在挽留他,其實是在堵他的話,不讓他說出什么去打仗的話。
不等陳堯咨再次開口,狄青就痛快的道“那就這么決定了。我這就下令讓兵馬去好好休息,明日啟程趕往玉門關。
結束了玉門關的戰事,我們說不定還能去遼國,吃一點剩菜剩湯。”
話音落地,狄青就站起了身,帶著元山和克魯伊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留下了陳堯咨坐在原地,張著嘴,不知道該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