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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3章 黑山威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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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禎失聲笑了,曹瑋也跟著笑了。

  笑過之后,趙禎感慨道:“既然北境的遼人跨不過興慶府,那朕也就放心了。朕還真怕他們會越過興慶府,出現在長城后面。

  真若是如此的話,那朕就不得不率兵回援了。”

  大宋內部如今很空虛,十分空虛。

  若是有兵馬在大宋內部作亂的話,可以說是猶如入無人之境。

  遼國的兵馬若是越過了興慶府,跨過了長城,進入到大宋腹地,那對大宋而言,是一個巨大的災難。

  如今確認了遼國兵馬沒有那個能力越過興慶府,趙禎也放心了不少。

  放下心以后,趙禎就想起了其他事情。

  趙禎盯著曹瑋道:“適才在金塔寺,你我君臣論天下英雄。你直言狄青乃是我大宋以后的國之柱石。那種世衡呢?

  種世衡難道就不能成為我大宋的國之柱石?”

  曹瑋直言不諱的道:“種世衡坐鎮一方的話,必然萬無一失。可統領全局的話,始終差一線。”

  趙禎疑問道:“差在何處。”

  曹瑋坦言道:“我大宋以后的兵馬作戰,用的軍備很有可能都是火器。火器作戰,跟刀槍劍戟作戰,大有不同。

  種世衡已經習慣了用刀槍劍戟作戰,即便現在學著去適應火器作戰,在作戰的時候依然會被刀槍劍戟作戰的戰術所影響。

  所以始終會差一線。

  狄青不同,狄青還年輕,想法還沒有僵化。

  他會很快適應火器作戰的戰術,也會在適應了火器作戰以后,創出新的戰術。

  數十年以后,我大宋將士們學習兵法謀略的時候,繞不開狄青。”

  大宋如今是應用火器作戰的先行者。

  世界上并沒有例子可以讓大宋借鑒。

  所以大宋的將士們運用火器作戰的時候,得一直摸索。

  誰先摸索出火器作戰的戰術,誰就能借著火器揚名,并且能為以后的將士們提供戰術教材,以及訂立火器戰場上的一些規矩。

  曹瑋嘗試著去適應火器作戰了,也嘗試著為火器推導出一些新的戰術。

  只是,他腦子里一些思想,依舊被舊有的冷兵器作戰的兵法謀略所影響。

  所以他推導出的一些戰術,帶著一些冷兵器作戰的影子。

  一時半刻很難改變。

  也正是因為如此,曹瑋才將更多的希望寄托在了狄青身上。

  趙禎大概明白了曹瑋口中所言,他笑著道:“照你的說法,狄青以后有可能成為我大宋第一教頭?”

  曹瑋笑著道:“官家大可以讓狄青效仿臣,有仗打的時候就出去打仗,沒仗打的時候就留在汴京城內教書育人。”

  趙禎瞥了曹瑋一眼道:“如此說來,朕是不是還應該設立一座專門培育將帥之才的官學?”

  曹瑋哈哈笑道:“有何不可?我大宋以前只仰仗著太學和國子監培育良才。時間一長,內部腐朽,培育出來的人都是酒囊飯袋。

  自從寇公創里的文昌學館以后,培育了不少良才,也激勵了國子監和太學的官員奮發圖強。

  如今三座學府,互相比斗,每一歲都有光彩奪目的人才被培育出來。

  三座學府斗的越兇,我大宋的人才越多。

  所以學府不僅要設,最好能設立兩座。

  如此,互相之間也能有一個較量,能更快更好的為我大宋培育出更多的將帥之才。

  再碰到了戰事,我大宋也不用愁無人可用。”

  趙禎笑著點點頭。

  有些話曹瑋沒說,但是趙禎卻清楚。

  一旦設立了培育將帥之才的學府,那朝廷就會削弱將門對將帥之位的壟斷。

  將門對朝廷的威脅將會降到最低。

  在削弱將門的同時,還確保了朝廷有人可用,確保了朝廷的武力一直維持在一個很高的水準。

  如此才是解決將門為禍的最好的手段。

  相比起來,他家里那三個長輩一直推行的重文抑武的政令,真的是不堪入目。

  至于學府內出來的將帥之才,會不會形成學府黨。

  趙禎一點兒也不擔心。

  他只需要效法寇季設立的邙山講武堂的規矩,將山長之位包攬,那些學府培育出來的將帥之才就算是分成一百個學府黨,對他也不會有半點影響。

  因為那些人再怎么分,再怎么斗,都是他的學生。

  他們不論分出多少學府黨,最終都有一個統一的身份,那就是帝王黨。

  趙禎笑著道:“諸多學府的設立,對我大宋而言,確實是好處多多。以后朕不僅要設立培育將帥之才的學府,還要設立其他諸多學府。”

  邙山講武堂、天圣館、法醫館的設立,為大宋培育了不少人才。

  其效果是顯而易見的。

  就拿法醫館說,法醫館從設立至今,一直不被人們重視,也不被杏林之中的大夫認可。

  但從法醫館里走出的大夫們,在外傷方面的進步是有目共睹的。

  隨著軍中的隨軍大夫和各地衙門里的仵作輪番進入到法醫館里學習,法醫館里研究出的知識,也逐漸的進入到了軍中、各地衙門中。

  各地衙門,憑借著經過法醫館培訓的仵作,破獲了不少大案要案。

  軍中的將士,憑借著經過法醫館培訓的隨軍大夫,大批量的減少了傷亡。

  他們的功績,別人看不到,不承認。

  但趙禎看得到,也承認。

  正是因為看到了法醫館的成果以后,趙禎才有心多開設一些學府。

  學府開設的越多,培育出的良才就越多。

  推行教化也就容易了不少。

  所以開設學府,對大宋只有好處,沒有太多壞處。

  曹瑋聽到了趙禎的話,淡然一笑,沒有開口。

  因為朝廷開不開設更多的學府,他其實不好插話,也不好參與。

  趙禎見曹瑋沒有開口,也就沒有再說這個話題,他盯著曹瑋道:“朕之所以追著你過來,其實是有兩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曹瑋臉色一正,看向了趙禎。

  趙禎沉聲道:“有一件事情朕一直沒有告訴你,如今該告訴你了。朕在出兵之前,曾經派遣劉亨帶著一支人馬,沿海而上,去突襲遼國上京城。

  前些日子,探子傳來消息。

  劉亨三月底的時候破了上京城。

  俘虜了遼國的皇后和幾位皇子、公主。

  且大肆搜刮了一番后,退出了上京城。

  如今在遼國北境流竄。

  如今整個遼國后方在他的攪動下,已經亂成了一團。”

  曹瑋一臉愕然的盯著趙禎。

  難道趙禎面對城外數十萬遼軍輪番攻打,一點兒也不慌,原來是派人去抄家了。

  曹瑋有些埋怨的道:“如此重要的消息,官家怎么才告訴臣?”

  趙禎嘆了一口氣道:“朕也是怕劉亨去攻打上京城,沒有任何建樹,說出來徒增麻煩。”

  曹瑋苦笑了一聲,思量著道:“既然官家安排了后手,那么我們對付起遼人,就得更容易。按理說遼國后方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遼國兵營應該有變動。

  可遼營至今也不見有任何變動的消息。

  那就說明遼皇耶律隆緒封鎖了消息。”

  趙禎點頭道:“朕也是這么認為的。”

  曹瑋沉吟道:“恐怕不止封鎖了消息,遼國皇太子耶律宗真,恐怕也被他帶在身邊。如此他才能坐視遼國后方混亂,卻一點也不擔心。”

  趙禎點頭道:“劉亨在上京城確實沒有碰到遼國皇太子耶律宗真。”

  曹瑋看向趙禎道:“官家是打算替遼皇耶律隆緒將消息放出去,還是準備繼續讓劉亨在遼國后方作亂?”

  趙禎沉聲道:“朕不打算舍棄劉亨,所以朕打算派遣交趾來援的兵馬,沿海而上,去接應劉亨。”

  曹瑋有些意外的道:“交趾來援的兵馬已經到了?”

  趙禎鄭重的點頭道:“一共五萬,實力不俗。”

  曹瑋眉頭一挑,“比我大宋禁軍如何?”

  趙禎沉吟著道:“除了火器,并沒有差多少。”

  曹瑋感嘆道:“如此說來,交趾王是真的派遣了精銳來幫我們。看來交趾王所圖不小。”

  趙禎沉默了一下,嘆了口氣道:“交趾經歷了三年戰亂,如今十室九空,男子幾乎喪盡,留下的只有女子。交趾王希望通過依附我大宋,臣服我大宋,換取我大宋的一些娶不起妻的男丁過去。”

  曹瑋先是一愣,隨后瞇著眼道:“這可是難得的摻沙子的機會啊。”

  趙禎點頭道:“呂夷簡三人也是這么認為的。所以朕才會答應交趾王的請求,從交趾借兵。”

  曹瑋笑著道:“只要沙子摻的好,交趾必將歸于我大宋。”

  趙禎笑著點點頭。

  曹瑋繼續道:“既然我大宋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那交趾派遣過來的兵馬,就應該好好利用一番。臣覺得,官家不應該派遣他們去接應劉亨,而是該派遣他們去支援劉亨。

  遼皇耶律隆緒既然壓得住遼國后方混亂的消息,那就說明遼國后方還不夠亂。

  我們現在派遣一支強援進去,徹底將整個遼國后方攪亂。

  到時候遼皇耶律隆緒就是想壓也壓不住。

  一旦消息傳到了遼國兵馬當中,遼國兵馬人心浮動。

  這燕云,說不定就不攻自破。”

  趙禎點頭笑道:“總是被人偷襲,總是被人劫掠,我們也應該報復回去。”

  曹瑋大笑著道:“是這個理。”

  趙禎笑道:“朕這就吩咐陳琳去傳令。”

  曹瑋一臉感慨的道:“這些不僅燕云得破,遼皇耶律隆緒恐怕也得被氣死。哈哈哈……”

  曹瑋說到最后,暢快的大笑了起來。

  趙禎也跟著笑了起來。

  大宋被遼國欺負了數十年,如今終于可以欺負回去了,他們怎么能不高興。

  然而,他們是高興了,可遠在大宋北境的楊文廣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近二十萬的遼兵,黑山威福府外,他覺得壓力很大。

  黑山威福府是在原西夏的黑山威福軍司的基礎上建立的,以前是西夏毗鄰遼國的一角,如今是大宋毗鄰遼國的一角。

  黑山威福府東邊是遼國的西京道、北邊是遼國的西南道。

  黑山威福府歸了大宋以后,被大宋改為了路。

  隨后路改府的時候,又改成了府。

  以前是王凱駐扎在此處。

  后來兵制改革的時候,王凱被調離。

  楊文廣帶著鎮北軍入了此處,坐鎮大宋北疆邊陲。

  遼皇耶律隆緒此次為了破開大宋北境可是下了血本,他調遣了西京道和西南道的所有兵馬,以及所有部族的勇士,湊出了一支二十萬的大軍。

  黑壓壓的一群,看著十分瘆人,

  黑山威福府左右沒有高山,幾乎是一馬平川。

  時間雖然已經到了四月,可黑山威福府內外除了能看到一些青草和百姓們剛種的莊稼外,什么也沒有。

  所以遼兵出現了以后,黑山威福府內的人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

  “大將軍,要不要向朝廷求援?!”

  鎮北軍忠武將軍王義,陪著楊文廣站在一處新建不久的城頭上,沉聲發問。

  楊文廣放下了遮擋風沙的手,眉頭緊鎖著道:“求援?求什么援?你覺得寇樞密會帶兵從河西過來馳援我們,還是官家會帶兵從幽州城過來馳援我們?

  如今我大宋的兵馬不是在河西,就是在燕云,我大宋境內除了一部分留守的御林衛和捧日軍外,幾乎沒有其他兵馬。

  你總不能指望捧日軍和御林衛丟下了汴京城,過來幫我們對付敵人吧?”

  王義面色凝重的道:“遼兵足足有二十萬之多,我們只有五萬鎮北軍,可擋不住……”

  楊文廣瞪起眼,喝道:“我大宋禁軍號稱可以五萬戰敵十萬、十五萬,難道就不能給對方二十萬兵馬一教高下?”

  王義一臉苦澀。

  楊文廣嘆了一口氣,道:“王義,我也知道,在這一馬平川的地方,用五萬兵馬,對敵二十萬騎兵,幾乎跟找死沒區別。

  可即便是找死,我們也得擋住他們。”

  楊文廣回身,看著后面的黑山威福府府城,聲音沉重的道:“因為我們背后承載的是我大宋千千萬萬百姓的性命。

  我們若是敗了,遼兵勢必會殺進我大宋腹地。

  而我大宋腹地如今守備空虛,遼兵一旦進了我大宋腹地,就猶如進了無人之境。

  到時候,遼兵對我大宋百姓而言,就是一場災難。”

  王義咬著牙,“可即便我們拼上了性命,也未必能攔得住遼兵。”

  楊文廣突然笑了,“那也未必……”

  王義一愣,追問道:“大將軍您還有其他準備。”

  楊文廣搖搖頭。

  王義神色一黯。

  楊文廣開口笑道:“敵人雖然有二十萬之數,可實力比我們差了不止一星半點。根據斥候匯報,二十萬遼兵當中,除了遼國西南路十二班軍實力會強橫一些外,其他的遼兵都是臨時從西南路和西京道的各部族抽調的。

  他們的戰斗力并不強,甚至可以說是一幫烏合之眾。

  所以我們不需要擔心他們。

  我們真正要面對的只有遼國西南路十二班軍。

  遼國西南路十二班軍,在數量上比我們多一倍。

  但是在戰斗力和軍備方面,卻比我們弱了許多。

  所以我們有實力跟他們一教高下。

  遼兵臨近以后,我會率領五萬鎮北軍,對遼兵發起進攻。

  而你,需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王義遲疑了一下,盯著楊文廣道:“大將軍請吩咐。”

  楊文廣點頭道:“黑山威福府是軍管府,府內的百姓都是半民半兵。我作為此地鎮守,有抽調他們加入到軍中,一起抵御外敵的權力。

  所以隨后開戰以后,我會下令讓他們化民為兵。

  到時候我對陣遼國西南路十二班軍,你就帶著他們對付遼國其他的部族兵。

  我相信,合我黑山威福府一府之力,一定能將遼兵擋在我大宋之外。”

  王義神色有些黯然的道:“如此一來,黑山威福府恐怕就剩不下多少活人。”

  楊文廣沉聲道:“那也比遼兵闖進我大宋,讓我大宋剩不下多少活人要強。”

  王義咬牙道:“既然大將軍您已經決定了,那么卑職自然會照做。”

  楊文廣點頭道:“下去準備吧。我所料不差的話,遼兵稍作休整以后,就會對我黑山威福府發起攻擊。

  所以我們沒有那么多時間耗下去。”

  王義點了點頭,下了城墻。

  楊文廣沉著臉,下令鎮北軍,準備出城迎敵。

  黑山威福府不比大宋其他地方,沒辦法據城而守。

  大宋其他地方的城池,幾乎都是依山、依水而建,且橫跨在往來的必經的要道上。

  敵人想要進軍,除了攻城,別無他選。

  繞道而行幾乎不可能。

  所以在大宋其他地方,可以借著城池,將敵人擋在大宋之外。

  往往一座雄關雄城,能讓敵人望而卻步。

  但是黑山威福府不同。

  黑山威福府所處的位置在平原上,四處都是一馬平川。

  遼兵可以不用攻打黑山威福府,就出現在黑山威福府府城的后方。

  所以楊文廣要阻止敵人進入大宋,只能出城迎敵。

  就在楊文廣調遣鎮北軍同時,城外的遼兵已經稍作了休整,黑壓壓的逼了過來。

  楊文廣立馬吩咐親兵,“去看看王義那邊準備的如何?”

  親兵答應了一聲,快速的下了城頭。

  沒過多久以后,親兵就返回了城頭,對楊文廣道:“大將軍,王將軍那邊已經準備妥當了。”

  黑山威福府的人,大部分都居住在府內。

  早在鎮北軍的斥候探查到了遼兵的動向以后,楊文廣就下令讓那些在城外種田的、放牧的百姓退回了城里。

  所以王義召集百姓很容易。

  再加百姓們中間多是軍屬,或者是退出了軍務的將士,又或者是曾經西夏的兵卒。

  所以他們很熟悉軍中的那一套。

  一通鼓聲以后,不需要王義多說什么,百姓們已經自覺的匯聚到了城內的校場。

  王義需要做的,就是給他們分發兵刃。

  其他的什么也不用多做。

  臨時任命軍官之類的事情,存粹就是多余。

  黑山威福府是軍管府,所以府內百姓編戶的時候,采用的都是軍中的那一套。

  召集起來以后,原先的甲長,會擔任軍中的什長,各巷管事,會擔任軍中的部頭,各大巷管事會擔任軍中的營正。

  以此類推。

  所以黑山威福府內的百姓,召集起來容易,用起來也容易。

  楊文廣在得知了王義已經召集起了百姓以后,便沒有在多言。

  他下了城頭,跨坐在了馬背上。

  在遼兵即將抵達黑山威福府府城前的時候,率領著兵馬毅然決然的沖出了黑山威福府府城。

  伴隨楊文廣沖出府城的兵馬,只有四萬五。

  剩下的五千多將士居于城墻上,將城墻當成了高地,用火炮轟擊敵人。

  戰斗在楊文廣沖出府城的那一刻起開始打響。

  楊文廣率領著五萬兵馬沖出了黑山威福府府城,立馬被遼兵發現。

  楊文廣只有五萬兵馬,而遼兵卻足足有二十萬之多。

  所以遼兵面對楊文廣的五萬兵馬,根本就不帶慫的。

  遼兵統帥張儉,直接下令讓二十萬遼兵全部殺向里楊文廣,力求一次性擊潰楊文廣。

  雙方一起策馬奔騰,震耳欲聾的馬蹄聲響徹在整個黑山威福府。

  “殺!”

  楊文廣率軍沖到了敵人近前,怒吼了一聲。

  沖鋒在最前列的鎮北軍將士,毫不猶豫的丟出了手榴彈。

  沖鋒在后的火槍兵,舉著槍,對著遼兵就是一通猛射。

  只是一個照面,數千遼兵就倒在了馬背下。

  但即便如此,遼兵也不帶慫的。

  因為相比他們龐大的數量而言,數千兵馬并不足以傷到他們的根本。

  在簡短的手榴彈投擲和箭矢、子彈互射過后。

  雙方瞬間廝殺在了一起。

  只不過,跟遼兵殺成一團的,只有楊文廣,以及他身后兩萬多皮甲持刃的將士。

  另外兩萬火槍兵,在快要沖到遼兵跟前的時候,果斷掉頭,從兩翼離開。

  然后一邊從兩翼回旋,一邊用手里的火槍跟遼兵對射。

  火槍兵存在的目的,就不是為了跟敵人正面硬碰硬的。

  唯有借著冷兵器騎兵跟敵人周旋的時候,用火槍打擊敵人,才是最適合他們的作戰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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