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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1章 半斤和八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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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浞卜陪著笑臉道:“臣就怕他們兩個只顧著爭斗,會誤了陛下的大事。”

  耶律隆緒愣了一下,瞥了蕭浞卜一眼,有氣無力的道:“吳叔達胸中無容人之量,張儉卻有。吳叔達會因為爭斗,誤了朕的大事,但是張儉不會。

  所以此次朕派遣他們兩個去西南路,以張儉為主。”

  蕭浞卜明白了耶律隆緒的用意,笑著贊嘆道:“陛下圣明……”

  耶律隆緒皺了一下眉頭,不滿的道:“別學宋人那一套。朕不喜歡。”

  蕭浞卜趕忙彎下了腰,做出了一個等待訓斥的姿態。

  耶律隆緒卻沒有繼續談論這個話題,而是無力的揮揮手,“你先帶太子下去完成今天的課業,朕有些困了。”

  蕭浞卜直起身,捶胸一禮,領著耶律宗真離開了耶律隆緒的缽體。

  耶律隆緒在驅散干凈缽體內的人以后,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伺候他的大宦官,端著一個瓷盂,蹲在了他的面前。

  耶律隆緒咳嗽了許久,嘴角多出了一絲血跡。

  他用帕子擦拭了一番血跡,扔進了瓷盂。

  隨后緩緩的躺在了龍床上。

  大宦官端著瓷盂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缽體,將血帕處理了個干干凈凈。

  耶律隆緒躺在了龍床上以后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睡了不到兩個時辰,被一陣吵鬧聲驚醒。

  “外面……發生了何事?”

  耶律隆緒睜開了雙眼,有氣無力的詢問大宦官。

  大宦官趕忙道:“回稟陛下,文忠公一脈的人到了,吵著要見陛下……”

  “文忠公?”

  耶律隆緒重復了一下,皺眉道:“他們不是在幽州城守著嗎?如今宋兵在攻打幽州城……”

  耶律隆緒話說了一半,瞳孔一縮,驚愕的瞪起了眼。

  “幽州城……丟了?”

  大宦官沒敢說話。

  耶律隆緒通過大宦官的反應,已經知道了答案。

  他雙目一瞪,臉色微微一紅,兩腮微漲,鮮血順著他的嘴角留了下來。

  大宦官一驚,跪倒在龍床前,“陛……陛下……”

  耶律隆緒硬生生將涌到了口中的鮮血吞咽了下去,張開嘴,一嘴血紅。

  “給朕收拾干凈,再那些清水給朕漱漱口,別讓人看出了破綻。”

  大宦官跪在原地,驚聲道:“陛下龍體……”

  “去!”

  耶律隆緒沉聲一喝。

  大宦官趕忙起身,一邊抹著淚,一邊幫耶律隆緒收拾血跡。

  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在忙活,沒敢招呼其他人幫忙,也沒辦法招呼其他人幫忙。

  自從耶律隆緒開始咳血以后,就驅散了身邊的那些宦官和宮女,只留下了他一個人在身邊伺候著。

  目的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大遼上下,都知道耶律隆緒身體抱恙,可耶律隆緒身體壞到了什么程度,只有大宦官知道。

  大宦官收拾干凈了血跡,又拿了一些清水給耶律隆緒漱了口。

  耶律隆緒吩咐大宦官扶著自己側坐了起來。

  “去,叫他們都進來。”

  大宦官點了一下頭,下去傳令。

  沒過多久以后,耶律宗真、蕭浞卜、蕭延留,以及文忠公一脈的耶律雄,也就是幽州城城主,一起進了缽體內。

  幾個人臉色都不好看,心里掛著事,所以沒怎么注意耶律隆緒的身體。

  幾個人施禮過后,耶律隆緒擺了擺手,將耶律宗真叫到了自己床前,不等其他人開口,耶律隆緒就率先開口。

  “幽州城……丟了?”

  耶律雄噗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一句話也沒敢說。

  蕭浞卜、蕭延留則緊緊的盯著耶律隆緒,生怕耶律隆緒氣急攻心,突然駕崩。

  耶律隆緒表現很淡然,并沒有發怒,也沒有氣急攻心,只是一臉好奇的詢問道:“曹瑋派遣了三四十萬兵馬一起攻城?”

  幽州城的兵力有限。

  曹瑋若是一口氣將三四十萬兵馬全部壓到幽州城上的話,幽州城被破,耶律隆緒也不覺得奇怪。

  大宋以前的兵馬善守,如今的兵馬不僅善守,也善攻。

  再加上宋國遠強于諸國的軍械支持,必然能破幽州城。

  若是曹瑋一口氣將三四十萬兵馬全部壓到了幽州城,還沒能破開幽州城的話。

  那他曹瑋有什么資格稱自己是沙場宿將,又有什么資格跟他耶律隆緒為敵。

  耶律雄在耶律隆緒面前自然不敢說假話,即便他說假話,耶律隆緒回頭也能差一個清清楚楚,所以他只能如實作答。

  “最初攻城的只有四萬宋兵……”

  耶律隆緒眉頭一凝,臉色一瞬間陰沉的能滴出血,冰冷的聲音透著刺骨的寒意,“你別告訴朕,宋人是用四萬兵馬,破了你的幽州城。”

  耶律雄以頭觸地,顫聲道:“宋人以火藥炸開了城門,其威崩山裂海。臣準備的諸多手段皆沒有用上,宋人就炸開了城門。

  隨后數十萬大軍一起涌入幽州城,臣根本難以抵擋。”

  耶律隆緒冷冷的盯著耶律雄,“崩山裂海,那可是天威,幽州城在天威之下,恐怕早就化成了劫灰,你在幽州城內,恐怕早就被炸的尸骨無存。

  如今你還活著,那就說明,宋人的火藥即便是犀利,也沒有你說的那么厲害。

  你若是被四十萬宋兵破了城,朕不會怪你。

  宋兵并不弱,四十萬宋兵破幽州城,在情理之中。

  可你被四萬宋兵破了城。

  那就是你無能。”

  耶律雄聽耶律隆緒語氣中蘊含著殺意,驚恐的解釋道:“幽州城被破,非臣之錯。臣做了萬全準備,能攔住宋國的兵馬,可臣攔不住宋國的火藥。”

  耶律隆緒冷哼一聲,“妖言惑眾,動搖軍心,其罪當誅!”

  “陛下?!”

  耶律雄驚叫著,要辯解。

  耶律隆緒喝斥道:“閉嘴!你知不知道幽州城對于我大遼而言,意味著什么?你知不知道幽州城對朕此次征討宋國的戰事,意味著什么?

  朕率領五十萬兵馬南下,是征討宋國的。

  可眼下沒攻下宋國一城一池,倒是先讓宋國占了兩州一城。

  燕云境內三處軍事重地,如今全掌控在了宋人之手。

  朕發兵的目的是征宋,可還沒到宋國邊陲,就變成了防宋。

  曹瑋若死守幽州城不出,朕此次征宋,就功敗垂成。

  朕不僅到不了宋國,甚至連幽州城也不一定跨得過去。”

  “陛下……臣……”

  耶律雄還要開口。

  耶律隆緒卻冷聲下令,“拖出去,砍了。”

  耶律雄一臉驚恐,大叫道:“陛下難道忘了昔日臣曾祖父對大遼的功績了嗎?”

  耶律隆緒理也沒理他。

  兩個皮室軍統領,在耶律隆緒下達了命令以后,出現在了缽體內,拖著耶律雄就離開了缽體,任由耶律雄如何吶喊,也沒有人說一句話。

  兩個皮室軍統領拖著耶律雄離開了缽體沒多久,耶律雄的腦袋就被擺在了耶律隆緒面前。

  耶律隆緒看到了耶律雄腦袋以后,沉聲道:“幽州城被破,往后的戰事就不好打了。蕭浞卜,你派人速速去告訴張儉,讓他帶兵即刻南下。

  蕭延留,耶律雄麾下的兵馬,暫時就交給你統領。”

  說到此處,耶律隆緒頓了一下,繼續道:“朕聽聞宋皇趙禎也到了邊陲。派人去一趟宋營,告訴趙禎,朕有意在大戰掀起之前,見他一面。”

  蕭浞卜遲疑道:“眼下我大遼和宋國的戰事已經掀起,宋皇未必肯跟您見面。”

  耶律隆緒冷冷的瞥了蕭浞卜一眼,“那就想辦法讓他答應跟朕見面。”

  蕭浞卜被耶律隆緒冷眼相對,心里也是一寒,急忙道:“臣遵旨。”

  耶律隆緒繼續吩咐道:“再派人去探查一下曹瑋的情況,看看曹瑋是不是真的如同傳言那般,快要死了。”

  蕭浞卜躬身應下了此事。

  耶律隆緒擺擺手,“你們先下去,朕有事要跟皇兒說。”

  蕭浞卜等人退出了缽體。

  耶律隆緒又瞥了大宦官一眼,大宦官識趣了離開了缽體。

  缽體內就剩下了耶律隆緒和耶律宗真父子二人。

  耶律隆緒吩咐耶律宗真坐到了身邊,問道:“皇兒,你如何看待眼下的戰事?”

  耶律宗真皺著眉頭道:“幽州城被破,對我大遼十分不利。但宋國要是北上的話,也沒那么容易。出了幽州城往北的地形,對我大遼都十分有利,對宋國卻不利。

  所以兒臣猜測,宋國很有可能會固守幽州城。”

  耶律隆緒滿意的點點頭,問道:“然后呢?”

  耶律宗真思量了許久,繼續道:“宋國的目的是燕云,幽州戰事若是受阻的話,他們很有可能會派遣大定府和飛狐口的兵馬北上。”

  耶律隆緒點著頭再問,“那皇兒覺得,該如何應對?”

  耶律宗真沉吟道:“用誘敵深入的法子如何?宋國兵進大定府、兵進飛狐口,中軍被阻擋幽州城,局面跟統和五年的戰局十分相似。

  當時宋國王就是用的誘敵深入的法子,擊潰了宋兵。”

  遼統和五年,便是大宋的雍熙四年。

  耶律宗真口中的那一場戰事,便是雍熙北伐。

  楊文廣的祖父楊業便是死在雍熙北伐中。

  耶律隆緒滿意的點點頭道:“用誘敵深入的法子確實不錯。只是宋國分派到大定府和飛狐口的兵馬并不多,即使我們誘敵深入,全殲了大定府和飛狐口的兩支宋軍,幽州城內的宋軍也不會輕易退去。

  所以此法可以用,但卻不是克敵制勝的關鍵。”

  耶律宗真疑惑道:“那克敵制勝的關鍵是什么?”

  耶律隆緒先是沉默了一下,隨后有些唏噓的道:“朕得比曹瑋活得長。”

  曹瑋身為遼國的大敵,耶律隆緒自然時刻關注著他的身體狀況。

  曹瑋在文昌學館教書的時候,又沒做什么掩飾。

  所以耶律隆緒十分清楚的了解曹瑋的身體狀況。

  他派人去再探曹瑋的身體狀況,是為了確認曹瑋是否還活著,若是燕云之地發生的戰事,是曹瑋死之前布下的局,那他就不需要顧慮,可以放心的施展許多手段。

  曹瑋若是活著,但只是死撐著的話,那耶律隆緒就要跟曹瑋比一比,誰的命更長。

  無論是耶律隆緒,還是曹瑋,都是軍中的主心骨。

  他們任何一人死在軍中,軍心必然浮動,到時候就是另一方偷雞的絕佳時機。

  曹瑋若是活著,并且有高人為其續命,活的好好的話。

  那耶律隆緒就該考慮是否專攻為守,死守著這座江山。

  他已經失去了先機,從主動變成了被動。

  除了死守,沒多少選擇。

  效仿曹瑋,化被動為主動,可能性太低。

  宋國兵馬守城乃是一絕。

  如若不然,在遼國虎視下,也不會存活到今日。

  就目前耶律隆緒掌握的情報來看,曹瑋應該跟他差不多,離死不遠了,只是在死撐著。

  所以,決定戰事勝負的關鍵,很有可能就是他們兩個人的生死。

  耶律宗真身為耶律隆緒的兒子,聽到耶律隆緒此話,自然是毫不猶豫的道:“父皇必然會長命百歲。等父皇攻下了宋國,孩兒陪著父皇一起去吊唁曹瑋。”

  耶律隆緒聞言一愣,失聲笑了,“皇兒言之有理。”

  耶律隆緒笑呵呵的又跟耶律宗真分析了一番戰場上的局勢,然后打發耶律宗真離開了缽體。

  耶律宗真走后,耶律隆緒一個人躺在龍床上,唏噓的道:“朕和曹瑋的身子骨,也就是半斤八兩的區別。他是半斤,朕是八兩。

  朕身子骨比他還差。

  如今先機盡失,就只能給曹瑋找點事做,讓他先累死在朕前面。”

  耶律隆緒一個人嘀咕過后,喊了一聲。

  大宦官重新出現在了缽體內。

  “蕭浞卜那邊探明了曹瑋的消息,速速報給朕。”

  耶律隆緒在大宦官出現以后,吩咐了一聲。

  大宦官答應了一聲。

  趙禎派遣了探子潛伏在遼國,同樣的,耶律隆緒也派遣了探子潛藏在大宋。

  耶律隆緒想知道曹瑋具體的消息,當天夜里便有人將消息送到了他的案頭。

  耶律隆緒在得知了曹瑋跟他一樣是在死撐以后,果斷下令,拔營行軍,兵臨幽州。

  要不了半個月,曹瑋很有可能就會累死在幽州城。

  耶律隆緒率兵趕往幽州城的時候。

  曹瑋帶著高處恭,正迎著趙禎進入到幽州城。

  幽州城內的一切,對趙禎而言都是新奇的。

  幽州城是一座古城,里面有許多許多名勝古跡,還有一些景致不錯的踏青之地。

  遼人占據幽州城數十年,破壞了不少幽州城的古跡,營造了許多帶有濃厚的遼人色彩的建筑。

  兩種風格迥異的建筑風格,在幽州城內容和,形成了一種新的建筑風格。

  趙禎并不是喜歡這種風格,他只是單純的好奇。

  他跟其他人不同,其他人一生可以游遍天下,遍賞天下各種風采。

  他卻不行。

  他的一生注定跟京城捆綁在了一起,離京的次數一只手的數的過來,根本沒辦法游遍天下,甚至去什么地方,都不一定是他能夠做主的。

  所以他很有可能是唯一一次游歷幽州城,自然要好好看看。

  趙禎吩咐人先送曹瑋回去休息,然后在高處恭帶領下,在幽州城內好好的游歷了一番。

  游歷完了以后,才踏入到了那一座十分粗狂的遼皇行宮。

  趙禎不太喜歡遼皇行宮粗獷的風格,但他也沒有挑三揀四,非要換一個地方住。

  因為整座幽州城內,除了城主府,唯有這一座遼皇行宮配的上他的身份。

  曹瑋如今居住在城主府,他就沒想過跟曹瑋換一換,去折騰曹瑋。

  趙禎入了行宮沒多久。

  曹瑋被四個宦官抬著到了行宮內。

  曹瑋吩咐宦官扶著他起身行禮,卻被趙禎給攔下。

  “行軍在外,就不要拘泥于那些俗禮。你身子骨抱養,更不能隨便折騰。見君不拜,朕沒辦法賜給你。但朕允許你見朕不拜。”

  見君不拜,那是大賜。

  趙禎有心賜給曹瑋,但是卻沒辦法賜,因為賜出去以后難以服眾。

  因為曹瑋沒有滅國之功。

  曹瑋聽到了趙禎的話,有些遲疑的道:“臣……”

  趙禎不等曹瑋把話說完,就擺手道:“行了,朕說不用就不用。你心里也別有那么多想法。皇親國戚和武勛如今已經沒幾個了。

  所以你不用在朕面前小心翼翼的。

  朕不用防著你,你也不用防著朕。

  灑脫一些,就像是四哥在朕面前一樣。”

  趙禎安撫了曹瑋以后,長嘆了一句道:“但凡是愿意為這座江山社稷以命相搏的人,朕都會厚待之,寬待之。”

  曹瑋微微拱手,“多謝官家厚愛。”

  趙禎吩咐人抬著曹瑋到了行宮深處,坐定以后,趙禎詢問道:“你不在城主府養著,跑到此處來做什么?朕可是說過了,燕云之地的戰事,朕一手交給了你,絕不插手。

  戰場上的事情,你就算請朕插手,朕也不答應。”

  曹瑋心里充滿了感慨。

  被信任的感覺真好。

  自從太祖皇帝陳橋兵變以后,武臣一直就沒被信任過。

  太祖如此、太宗如此、先帝亦是如此。

  如今趙禎大方的放權,全權信任他,他心里真的充滿了感慨。

  但感慨歸感慨,正事他卻沒有忘了,“官家,若是戰場上的事情,臣自然不會來煩勞官家。”

  趙禎一愣,盯著曹瑋,流露出了一個愿聞其詳的神色。

  曹瑋正色道:“遼皇耶律隆緒派遣了使臣到幽州城外,要求見官家。”

  趙禎挑眉道:“如今兩國正在酣戰,遼皇耶律隆緒在這個時候派人來見朕是什么意思?想求和嗎?”

  曹瑋失笑道:“不是求和……是遼皇耶律隆緒想在兩國大戰掀起之前,見您一面。”

  “見朕?”

  趙禎一臉狐疑,“見朕做什么,想設下埋伏伏殺朕,還是想讓朕一拳打死他?”

  曹瑋嘴角抽搐了一下,一臉苦笑。

  趙禎認真的道:“你別不信,就耶律隆緒現在的身子骨,朕一拳下去,他就的一命嗚呼。”

  曹瑋哭笑不得的道:“官家,咱們正在談論正事。”

  趙禎坦言道:“朕不會見他,所以朕才調侃兩句。他現在派人來找朕,說要見朕,擺明了沒安好心。朕若是順了他的意思,朕豈不是蠢的無藥可救。”

  趙禎甩了甩袖袍,大馬金刀的往那兒一坐,道:“你派人去告訴遼國使臣,遼皇耶律隆緒想要見朕也行。讓他將燕云九州內的兵馬,盡數撤出長城。

  我大宋兵馬接掌長城防務的時候,便是朕跟他會面之時。”

  曹瑋苦笑道:“遼皇耶律隆緒肯定不會答應。”

  趙禎笑著道:“那你就派人去再添一句,告訴他,他若是識趣,順了朕的心意,朕可以收其子耶律宗真做干兒子。

  等他死了,朕會讓朕的干兒子坐三五年太平皇帝。”

  曹瑋遲疑了一下,幽幽的道:“您這是在跟遼皇耶律隆緒宣戰。”

  趙禎淡然笑道:“何須宣戰?我們現在不是正在大戰嗎?”

  曹瑋苦笑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他其實很想說一句:官家啊,您有點欺人太甚。您是看人家啊遼皇耶律隆緒快死了,而您自己身強力壯,還有三五十年好活,才如此欺負人家。您就不怕耶律宗真長大了,如此欺負您嗎?

  趙禎是不知道曹瑋的心里話,若是知道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告訴曹瑋:朕會怕耶律宗真長大了欺負朕?你應該先問一問耶律宗真有沒有機會長大。

  曹瑋得到了趙禎的吩咐,立馬派人將話傳遞給了遼國使臣。

  遼國使臣在得到了趙禎傳話以后,一面吩咐人回去報信,一面用激將法激趙禎答應跟遼皇會面。

  趙禎壓根就沒搭理他。

  因為趙禎算了算時間,劉亨應該快帶著人殺到上京城了。思路╭ァんττρs://ωωω.sしzωω.cΘмんττρs://м.sしzωω.cΘмヤ

  在趙禎抵達涿州的時候,劉亨便帶著人登上了遼國疆土。

  從海邊抵達遼國上京城,大概需要八日。

  趙禎從涿州邊陲抵達幽州城,也花費了八日。

  眼看著都第九日了,一點動靜也沒有。

  趙禎在懷疑,劉亨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事實上并不是劉亨出現了什么問題,而是從上京城往幽州城傳消息,需要的時間長一些,即便是八百里加急的話,也得七八日才能將消息傳到此處。

  而遼皇耶律隆緒剛帶著兵馬踏進了幽州地界,幾騎快馬就從上京城的由北向南而來。

  幾騎快馬蠻橫的闖進了遼皇耶律隆緒的行營,將一份急報送進了遼皇耶律隆緒的缽體內。

  遼皇耶律隆緒正在跟文武重臣們商量如何攻打幽州城,所以急報送進了缽體內以后,他也沒有避諱人,當中打開了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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