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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06章 劉亨的處境,趙禎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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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曾盯著寇季,一臉擔憂的問出此話。

  不等寇季開口,王曾又補充了一句,“若是輸了,讓別人糟蹋了我華夏,那我們可就是千古罪人。老夫……老夫……老夫縱然是死,也難以瞑目。”

  王曾一連說了三個老夫,足可見他心中有多不平靜。

  張知白鄭重的道:“老夫會以家殉國!”

  呂夷簡咬著牙道:“老夫縱死也不會做別人的臣子。”

  李昭亮沉聲道:“我李家舉族皆可戰死。”

  趙禎十分平靜的道:“朕會誅干凈宮里所有人,然后帶著御林衛,做最后一搏。”

  寇季面對趙禎、王曾、呂夷簡、張知白、李昭亮,深吸了一口氣,鄭重的道:“此戰若是敗了,后果會如何,我清楚。

  我不敢向諸位保證,一定能勝。

  但我可以向諸位保證,一定不會敗。”

  呂夷簡遲疑了一下,“最差也是一個平局?”

  寇季瞇起了眼道:“最差也會打殘他們其中一個。”

  呂夷簡三人對視了一眼,沒有多言。

  趙禎斬釘截鐵的道:“那便戰!此戰若勝,我們君臣的功績無人能比。若敗,朕陪著諸位一起做千古罪人。”

  “喏!”

  呂夷簡等人齊齊施禮應允。

  趙禎繼續道:“如今黑汗王朝和遼國才開始攻打西州回鶻,我們要做的就是派遣人過去,盡可能的幫西州回鶻拖時間。

  拖的越久,對我大宋越有利。

  在掀起大戰之前,四哥需得盡快完成我大宋兵馬的軍備更換,并且暗中調遣兵馬做一些布置。

  路改府制,也盡可能的加快步伐。

  呂愛卿、王愛卿、張愛卿,你們三人可以開始選擇天下其他各府知府和監察使的人選了。

  一旦范仲淹在陜西府做出了成果,立馬向全國范圍內推行路改府制。

  大理、興慶府等地出外。

  為了避免我大宋在大戰期間,當地百姓會在背后搗亂。

  大理、興慶府等地,五到十年內,持續軍管。”

  寇季、呂夷簡、王曾、張知白,齊齊躬身應允了一聲。

  趙禎又對李昭亮吩咐道:“你引領地方兵馬,暫時聽從樞密院調遣。”

  李昭亮躬身一禮。

  趙禎長出了一口氣,“往后一段日子,我們會走的很艱難。朕希望諸位可以一直陪著朕走下去。”

  “定然不負官家厚望。”

  寇季等人齊聲應允。

  趙禎點頭道:“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此事暫時僅限我們幾人知道,不得對外透露。”

  “臣等遵旨!”

  商討完了此事。

  寇季幾人離開了資事堂。

  趙禎站在擺放著地圖的桌前,突然開口詢問陳琳,“朕的倭國大將軍,近況如何?”

  陳琳弓著腰,小聲的稟報道:“倭國全境,已經盡數被劉亨所掌,如今劉亨依照官家的吩咐,正在倭國境內挖掘銀山。

  銀山才找到不久,挖掘出的銀礦數量還不多。

  劉亨稟報稱,年底的時候,應該可以運送一筆銀錠到登州。”

  趙禎撇撇嘴道:“朕派遣他去倭國快有四年了。四年時間,才找到銀山,有負朕的重托。”

  陳琳苦笑了一聲,“在劉亨去倭國之前,銀山只是寇樞密口中的一句話,誰也不能當真。所以官家你只給了劉亨三千人馬。

  劉亨率領著三千人馬到了倭國以后,苦苦尋找了半年之久,也沒有找到銀山。

  最后不得不花費了三年之久,平了倭國。

  將倭國的人全都納入到了他的麾下,借著倭國人的力量,才知道銀山。

  為此,劉亨差點把命搭了進去。

  奴婢覺得,劉亨可是豁出了性命在為官家辦事。”

  趙禎瞪了陳琳一眼,“他有沒有拼命,朕不知道?要你多嘴?”

  陳琳干巴巴一笑,道:“奴婢多嘴說一句,過去的事情就已經過去了。劉亨還是值得官家信賴的,官家要善待他。”

  趙禎不滿的道:“朕要是不善待他,你覺得他兒子能滋潤的在寇府上活著?”

  陳琳失笑道:“那是因為寇樞密護著。”

  趙禎哼了一聲道:“那也有朕的恩典。”

  陳琳趕忙道:“官家言之有理。”

  趙禎嘆了一口氣道:“朕雖然恨極了劉從美,但卻從沒怨恨劉亨半分。朕當初處置劉亨,也是怕他因為朕殺了劉府的人,心生怨恨,找朕報復。

  如今他在外秘密的為朕拼命,沒有半點怨言。

  他的忠心,朕看到了。

  你讓手下的人去一趟倭國,給他傳令。

  讓他暫時放棄挖掘銀山,給朕整頓一下他在倭國的兵馬,靜等時機。

  朕回頭還會暗中派遣一些人手過去幫助他。

  等到我大宋和遼國的戰事掀起,等到遼皇耶律隆緒親率大軍抵達我大宋邊陲的時候。

  就讓他帶著他的人馬,沿海入,給朕捅翻遼皇耶律隆緒的腚眼。

  等到我大宋擊潰了遼國的兵馬,朕會召他返京,赦免他所有的罪責,復立他的爵位。”

  陳琳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有說話。

  趙禎瞥了陳琳一眼,“怎么?覺得朕說話難聽。”

  陳琳苦笑道:“粗俗之語,就不該從官家嘴里說出來。”

  趙禎不在意的道:“朕倒是覺得,粗俗之語說著十分痛快。”

  陳琳聞言,沒有再勸誡,反而疑問道:“若是遼皇耶律隆緒不親自領兵抵達我大宋邊陲呢?”

  趙禎哈哈一笑,“他要不親自領兵過來,他就不叫耶律隆緒。再說了,那么多兵馬陳兵于邊陲,他要不親自盯著,他能放心?”

  陳琳聽出了趙禎的話外音,“官家也不放心?”

  趙禎毫不猶豫的點頭,“四哥朕放心,可其他人朕不放心。一旦遼、黑汗、青塘三方一起攻打我大宋,從東西兩面夾擊我大宋。

  那么四哥必然會出面坐鎮一方。

  朕就該坐鎮另外一方。

  以朕對四哥的了解,他應該會去敵兵人數最多的地方。

  青塘和黑汗所在的西疆,毫無疑問是兵力最多的地方。

  那么四哥一定會去西疆坐鎮。

  朕自然該去東疆。

  朕都親臨宋遼邊陲了,以遼皇耶律隆緒的性子,會允許朕一個人在宋遼邊陲晃蕩?”

  陳琳緩緩點頭道:“以往針對我大宋的兵事,即便是官家不親臨,遼皇耶律隆緒也會親臨。此次官家親臨,那遼皇耶律隆緒一定不會坐在上京城干看著。”

  趙禎笑著道:“所以,朕去了宋遼邊陲,遼皇耶律隆緒必然過來。只要他率領著遼國的大軍到了宋遼邊陲,那么遼國后方必然空虛。

  劉亨率軍沿海而入,必然長驅直入。”

  說到此處,趙禎認真的道:“朕就是想到了劉亨可以率軍去捅遼皇耶律隆緒的腚眼,朕才會毫不客氣的跟遼、黑汗、青塘三方開戰。”

  “官家英明……”

  陳琳贊嘆。

  趙禎不屑的道:“英明個屁……都是四哥改變了我大宋,讓我大宋有了實力跟遼、黑汗、青塘一起叫板,朕才會這么做。”

  “哎……”

  趙禎嘆了一口氣,低聲道:“若是以前的大宋,面對如此危局。誰敢言戰?誰會言戰?滿朝文武所說的必然是求和,所議的必然是獻上多少錢財,能平息戰禍。

  但人心哪有滿足的時候?

  敵人一旦得勢,還不步步緊逼,又豈會給你留下喘氣的余地。

  當年寇準逼著朕的父皇上戰場,打贏了遼國,就不該和談。

即使形勢比人強,非要納貢、非要和談  隨后班師回朝以后,也應該勵精圖治、厲兵秣馬,以求一雪前恥。

  可寇準返朝以后,立馬被王欽若那個奸人抨擊,被罷了相位。

  隨后便是王欽若、丁謂、林特等奸臣把持朝政。

  他們不僅沒有勵精圖治、厲兵秣馬,以求一雪前恥。

  反而鼓動著父皇求仙問道,東封西祀。

  搞得偌大的一個國朝,滿目瘡痍。

  如今細細想來,王欽若、丁謂、林特等人,禍國不淺,不僅該死,還該千刀萬剮。”

  陳琳苦笑道:“他們已死,官家何必跟死人較勁呢。”

  趙禎幽幽的道:“朕沒有跟他們較勁,朕只是覺得,四哥為我大宋默默的做了許多。朕以前沒有發現四哥在朕登基之前所作所為的用意。

  如今細細一想,才發現,四哥很早以前,就在為朕的江山社稷默默的出力了。

  當初四哥對朕說,讓朕好好的做太平皇帝,他幫朕處理好一切。

  朕當時年幼,信了。

  朕很慶幸朕當初年幼,能信四哥的話,也愿意將一切拋給他做。

  若是放在現在,四哥跟朕說這話,朕一定會懷疑他別有用心。”

  說到此處,趙禎長吁短嘆的道:“他為朕做了這么多,朕卻什么也給不了他。”

  陳琳遲疑了一下道:“官家給了他榮華富貴,給了他官爵。”

  趙禎瞥了陳琳一眼,“你在跟朕講笑話?朕私庫里的錢,幾乎都是他謀劃得來的。國庫里的錢,有一大半是他出去搶的。

  還有那富可敵國的一字交子鋪,也是他一手創立的。

  是他給了大宋所有人富貴。

  不是朕給了他富貴。

  至于高官厚爵,以他的功績,換一個皇帝,一樣能身居高位。”

  陳琳聽到此話,不知道該說什么。

  沉默了良久以后,陳琳突然開口道:“官家是不是擔心,寇樞密若是再次建功,官家沒辦法封賞他?”

  趙禎側頭瞥了陳琳一眼,淡然道:“有什么不好封賞的?我大宋境內不允許有活著的異姓王,可我大宋境外可以有。”

  陳琳愣愣的盯著趙禎。

  趙禎坦言道:“我大宋先后拿下了河西、西夏、大理、燕云五州。此次同遼、黑汗、青塘戰事取勝以后,我大宋肯定還會占據遼、黑汗、青塘等多出疆土。

  四哥在交趾境內下了一步閑棋。

  隨后交趾被打爛了以后,我大宋可以派遣兵馬過去收拾爛攤子。

  到時候交趾很有可能也得歸我大宋。

  到時候我大宋的版圖很有可能會擴大三倍。

  朕治理如今的大宋,已經十分勞神了。

  等到我大宋版圖擴大三倍以后,朕恐怕已經治理不過來了。

  到時候類似龜茲以西的一部分疆土,以及海外諸如倭國等一部分疆土,朕根本沒辦法治理。

  朝廷對其也是鞭長莫及。

  設立都護府之類的,恐怕難以長久。

  前唐設立都護府,就是個例子。

  朕與其扶持地方勢力主政,還不如將那些地方分封給自己人。

  地方勢力主政,一旦坐大,必然會反撲。

  自己人就不同,他們需要借助朝廷的力量,幫他們穩固地方。

  朝廷也需要借助他們,穩固邊疆。

  相輔相成,必定能長久的生存下去。

  就算后世子孫不成器,弄得大宋民怨沸騰,亂象叢生。

  也會有無數支漢家兵馬,從遙遠的邊陲,趕到汴京城內,勤王扶政。”

  陳琳驚恐的瞪大眼,“官家要分封諸侯?!”

  趙禎苦笑了一聲道:“不分能怎樣?疆土打下來了,總不能在還給外人吧?就拿倭國而言,劉亨拿下了整個倭國,朕倒是想派人去治理。

  可你去問問滿朝文武,有幾個愿意去倭國的?

  就算有人肯去,那也不能代表朕就能像是治理我大宋其他地方一樣治理倭國。

  從汴京城到倭國,往返一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朕的政令抵達倭國,坐鎮倭國的人遵不遵從,朕也不一定知道。

  朕派去的人若是在倭國自立,封鎖的海境,控制了倭國對外的喉舌,朕有可能一輩子也不知道。

  既然如此,朕干脆將倭國封出去好了。

  畢竟,朕將倭國封出去,既安撫了功臣,也得了錢財,還不用管倭國那些瑣碎事。他在倭國做什么,對朕而言都無關緊要。

  可朕若是派人治理倭國,朕要時時刻刻操心著倭國地方的政務,若是被人自立了,那朕的臉面就會丟一個干干凈凈。

  更重要的是,此次一旦我大宋打贏了遼、黑汗、青塘,將會涌現出一大批封無可封的功臣。

  朕不厚賞他們,他們必然鬧事。

  朕厚賞了他們,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成為新武勛、新皇親國戚。

  朕活著的時候,還能壓得住他們。

  朕要是死了,誰能壓得住他們?

  到時候他們造反也罷,故態萌發成為大宋新的禍害也罷,朕都管不了。

  所以,將那些化外之地,分封給他們,得到的好處,遠比將那些化外之地拿在手里要大。”

  陳琳聽完了趙禎一席話,腦子暈暈乎乎的,不知道說什么。

  趙禎嘆了一口氣,也沒有再多開口。

  對趙禎而言,大宋征得的每一份疆土,他都十分珍惜。

  因為在他手里征得的每一份疆土,都是他功績的象征,都是他能留給子孫的珍貴的遺產。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也舍不得分封諸侯。

  可人力有窮時,在通訊不發達的古代,想要治理一個十分龐大的疆土,難如登天。

  這也是為何很多帝王奪下了許多疆土以后,情愿扶持地方勢力去治理,也不愿意派人去治理的原因。

  太過龐大的疆土,有時候不僅不會成為一個國朝的國力,反而很有可能會成為一個國朝的負擔。

  此外,在國朝進入衰弱期的時候,會迅速的失去對那些顧及不到的地方的統治。

  也會因此鬧出不少慘劇。

  寇季曾經跟趙禎說過‘萬里一孤城,盡是白發兵’的典故。

  趙禎就是仔細的研讀了那一部分歷史以后,才決定的分封諸侯。

  唐王朝鼎盛的時候,幅員遼闊,江山萬里,多少能照顧到每一處疆土。

  可唐王朝進入到衰弱期以后,那些對長安而言,鞭長莫及的疆土,就成了敵人的樂園。

  從而造就了‘萬里一孤城,盡是白發兵’的壯烈悲劇。

  若是唐王朝在最開始的時候,將其分封出去,給有能力、有功勞的能臣猛將的話。

  也許會是另外一番景象。

  或許分封出去的諸侯,不會在封地長長久久的存活下去。

  但至少在他們的治理下,當地的百姓會逐漸的漢化。

  在唐王朝失去了對各封地的統治以后,也不需要依靠一些老卒來守衛,更不可能出現孤立無援的場面。

  一旦敵人來犯,當地已經漢化的百姓,必然會加入到其中,守衛疆土。

  四周其他分封的諸侯,也會率兵來援。

  更重要的是,在唐王朝出現了叛亂的時候,唐王朝也能借著大義的名分,要求各地諸侯率領兵馬入京勤王。

  所以,分封那些鞭長莫及的疆土,遠比囫圇的吞到肚子里要強。

  趙禎正是權衡了利弊,借鑒了古往今來所有的王朝興衰史以后,才動了將化外之地分封出去的心思。

  至于那些分封出去的諸侯,在化外之地坐大以后,反攻大宋的風險,趙禎其實不太擔心。

  因為,分封給諸侯的化外之地,必然比大宋要小數十倍,甚至百倍。

  當地的百姓大部分也是化外之民。

  諸侯們到了化外之地,光是教化當地百姓,就需要數十年苦功。

  再擴張疆土,又得數十年。

  想要擁有反攻大宋的實力,至少也得等到百年,甚至數百年以后。

  至于百年,甚至數百年以后。

  大宋有沒有實力能夠抵御住諸侯們的反攻。

  趙禎一點兒也不在乎。

  因為他清楚,在乎也沒有用。

  他憑借著分封諸侯,給子孫留下了一個比諸侯們大幾十倍、大百倍的江山。

  他憑借著分封諸侯,給子孫留下了一個百年之內也不會擔心外敵入侵的太平江山。

  他將諸侯分封在了那些化外苦寒之地,留給了子孫一片富饒的不像話的江山社稷。

  子孫若是守不住,他沒脾氣。

  可以說,他留給子孫的,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太平江山。

  子孫真要是守不住,只能怨自己子孫不成器,根本不能怨旁人。

  陳琳不知道趙禎心中所想,他見趙禎嘆了一口氣,不說話,以為趙禎心情不好,便低聲道:“官家……恕奴婢冒昧……您是不是想的有點多?”

  趙禎緩緩回神,看向了陳琳。

  陳琳苦著臉道:“您就算想要分封諸侯,那也得等打敗了遼國、黑汗、青塘以后才行。您現在最應該想的是如何應對遼國、黑汗、青塘三方攻打我大宋。”

  趙禎狠狠瞪了陳琳一眼,“你個老貨,在朕面前越來越沒規矩了。”

  陳琳趕忙道:“奴婢該死……”

  趙禎冷哼了一聲,道:“朕還有很多話沒說呢。比如分封諸侯的話,有諸侯幫朕坐鎮著邊陲,朕根本不需要擔心外敵入侵等等。

  現在被你一攪和,朕沒心情說了。”

  陳琳趕忙又道:“奴婢罪該萬死!”

  趙禎不悅的道:“你是罪該萬死。不過朕現在正值用人之際,就不治你死罪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就罰你多活幾年,一直在朕身邊伺候著朕。

  等朕歸天的時候,你再死。”

  陳琳嚇了一跳,急忙道:“官家還要長命百歲、千歲呢。奴婢可活不了那么長。官家還是容奴婢先死。”

  趙禎不耐煩的擺擺手,“行了……說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奴婢遵旨。”

  “哎……”

  趙禎嘆了一口氣,道:“離了你,別人伺候朕,朕會不習慣的。”

  陳琳一下子就淚奔了。

  不等陳琳開口說話,另一個淚奔的人就哭哭啼啼的闖進了資事堂。

  “嗚嗚嗚嗚……”

  趙潤抹著淚,帶著哭腔,闖進了資事堂,一頭扎進了趙禎懷里。

  陳琳趕忙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快步湊上前,叫道:“哎呦,小祖宗,這是那個奴婢沒伺候好您。”

  趙禎瞧著趴在自己懷里哭泣的趙潤,微微皺起了眉頭。

  “哭哭啼啼的像是什么樣子。”

  趙禎不悅的聲音傳入到了趙潤耳中,趙潤哭腔止住了一些。

  “父……父皇……”

  趙潤仰起頭,可憐巴巴的盯著趙禎。

  趙禎沉聲問道:“朕跟你說過,你年齡還小,朕可以容忍你流淚。但等你長大一些,就不許再哭。”

  趙潤依舊可憐巴巴的盯著趙禎。

  趙禎心頭一嘆,語氣軟了幾分,“朕告訴你,哭沒有任何用。不僅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還會被人看成軟弱,看成好欺負。

  你不能軟弱,也不能好欺負。

  知道了嗎?”

  趙潤遲疑了一下,生硬的點了點頭。

  趙禎見此,才語氣溫和的問道:“說說吧,怎么了?”

  趙潤哽咽道:“沒人陪我……”

  趙禎愣了一下。

  趙潤哽咽了許久,才話把說明白,“他們都不陪我玩,也不搭理我。”

  趙禎一瞬間,臉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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