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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9章 開科取士又鬧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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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季既然已經有了決定,范仲淹就不好再多言。

  一晃便到了春闈的日子。

  寇季會同禮部侍郎范仲淹,權知開封府陳堯咨,一同到了貢院。

  貢院內外,守著無數的衙役和兵丁。

  他們負責貢院內的安全和紀律。

  貢院大門緊閉著,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寇季和范仲淹在貢院門口等了兩刻鐘,陳堯咨才趕到貢院門口。

  陳堯咨是一個年過五旬的大漢,須發雖白,但健壯的身形讓人很難將他當成一個年過五旬的老人。

  寇季見過他的兄長陳堯佐,陳堯佐瘦瘦弱弱的,一陣微風似乎能夠吹到,但陳堯咨估計需要狂風才能撼動他的身形。

  通過陳堯咨的身形,以及臂長,寇季可以判斷出,陳堯咨精通箭術,絕對不是吹的。

  寇季盯著眼前的陳堯咨,略微感嘆道:“到底是習武之人,就是不一樣……”

  陳堯咨在寇季面前沒有托大,中規中矩的施了一禮,“下官陳堯咨,見過寇樞密……”

  寇季淡然笑道:“不必多禮,久聞陳知府精通箭術,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識一二。”

  陳堯咨略微一愣,咧嘴笑了,只是笑容在臉上沒掛多久,就收斂了回去,他十分謙遜的道:“算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而已。

  寇樞密想要見識的話,恐怕有點難。”

  “哦?!”

  寇季一臉意外的道:“為何?”

  陳堯咨沒有隱瞞,坦言道:“家母生前就不喜歡下官習武,年幼的時候就曾讓下官放棄習武,一心讀書,故去的時候,更是留下遺言,讓下官多讀書,少舞刀弄槍。家母的遺言,下官必須遵從。”

  陳母絕對是個聰慧人,她不僅懂得教子,還懂得看形勢。

  陳母顯然是看清楚了大宋朝堂上文官遠比武官吃的香,所以才讓陳堯咨放棄習武,精研學問。

  要知道,陳堯咨絕對是少有的習武天才,從小也有馬上封疆的志向。

  陳母能在他有明確志向的時候,將他引入到讀書的路子上,并且還讓他讀出了成績,足可見陳母教子絕對有一手。

  陳堯咨年幼的時候,正是汴京城內的武勛們勢頭最勝的時候。

  當時但凡是家有薄產,并且有適齡子弟的,都讓家中子弟文武兼修。

  但陳母卻讓陳堯咨放棄了習武,果斷的投入到了讀書當中。

  從這一點就不難看出,陳母看懂了形勢。

  許多人或許覺得,趙匡和趙光義兄弟二人在位的時候,重文抑武的風聲已經傳出來了,很多人都能判斷出來,陳母能判斷出來,也十分稀松平常。

  可仔細對比一下,你就會發現陳母有多聰明。

  跟陳家兄弟年齡相仿的,是寇準、王曾、張知白等人。

  寇準、王曾、張知白等人幼年的時候,幾乎都是文武兼修。

  但陳母卻果斷的讓陳堯咨放棄了習武,一門心思的讀書。

  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說明,陳母的眼光,遠在很多人之上。

  只是,陳母再三叮囑了不讓陳堯咨習武,那陳堯咨這健壯的身軀,緣何而來?

  寇季狐疑的看向了陳堯咨。

  陳堯咨似乎看出了寇季的心思,干咳了一聲,沒有說話。

  寇季見此,心頭一笑。

  他發覺,陳堯咨并不是一個喜歡聽人勸的人。

  “先生,時辰到了,我們進去吧……”

  寇季對范仲淹點點頭,然后對陳堯咨道:“有機會可以到樞密院來坐坐。”

  陳堯咨不明白寇季的心思,但寇季主動開口邀請他,他自然不好拒絕,所以點頭答應了此事。

  寇季不再多言,帶著范仲淹和陳堯咨到了貢院門口。

  出具了印信,走了一番‘驗明正身’的過程以后,貢院門口的兵丁打開了貢院大門。

  三個人帶著衙役進入到了貢院內,將貢院內的一切,都挨個查驗了一番。

  其中檢查的最細致的是為考生準備的吃食、水、座號。

  一切檢查妥當以后,三個人在檢查文書上蓋上了印信,然后讓兵丁重新封鎖了貢院。

  三個人在貢院旁邊的一座小院子里歇下。

  一直到了半夜三更。

  四頂轎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貢院門口。

  兵丁們一臉警惕的盯著轎子,等轎子里的人出來,且在火把下露出了真容以后,兵丁們單膝跪倒在了地上。

  不等兵丁們開口。

  趙禎率先開口道:“朕此次駕臨貢院,不得聲張。”

  說完這話,趙禎抬了抬手。

  兵丁們聽到趙禎這話,不敢在開口,只能鄭重的一禮,齊齊起身。

  呂夷簡、王曾、張知白,在兵丁們向趙禎施禮的時候也下了轎子。

  兵丁們瞧著趙禎和內廷三宰都到了,心里別提有多驚恐了,他們隱隱覺得,此次恩科,怕是要出大事。

  他們久居汴京城,知道汴京城內最近盛傳的風言風語。

  一開始,他們也覺得寇季將那些有才的士子留在府上,怕是有內定進士的打算。

  可現在看到了趙禎、內廷三宰齊齊出現在貢院,他們意識到了,此事恐怕沒那么簡單。

  現在是什么時辰?

  三更天。

  趙禎在貢院內巡視一圈,恐怕要到四更天了。

  四更天的時候,參加此次科考的士子們,已經開始往貢院的位置走了,趙禎若是不想泄露自己行蹤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待在貢院。

  趙禎若是待在貢院里,那些密謀罷考的士子們在貢院一鬧……

  嘶……

  不敢想不敢想。

  兵丁們心里替那些鬧事的士子們默哀之余,一個個規規矩矩的站在自己所站的位置上,不敢說話也不敢動。

  趙禎吩咐陳琳打聽了一下,得知寇季三人在偏院里待著,就往偏院走去。

  只是他還沒到偏院,已經得到了消息的寇季、范仲淹、陳堯咨就主動迎了出來。

  “臣等參見官家……”

  趙禎笑道:“不必多禮……帶朕到貢院里轉轉。”

  寇季答應了一聲,吩咐范仲淹和陳堯咨拿上了印信,三個人到了貢院門口,出示一下印信,守院的兵丁立馬打開了貢院的大門。

  趙禎等到貢院大門打開以后,吩咐道:“幾位愛卿陪朕走走,其他人在門外候著。”

  陳琳等人答應了一聲。

  趙禎帶著寇季、呂夷簡等人進入到了貢院,等他們消失在了門口以后,陳琳甩了甩拂塵,從袖口取出了一卷圣旨,淡淡的道:“官家旨意,封門!”

  兵丁們不敢猶豫,果斷關上了貢院的大門。

  呂夷簡等人正陪著趙禎在貢院內視察,猛然聽見了關門聲,一個個瞪起了眼珠。

  趙禎笑瞇瞇的道:“諸位愛卿不必驚慌,朕讓人封了貢院的門,就是想看看,貢院的大門被封以后,是不是真的水泄不通。”

  “我信你有鬼!”

  呂夷簡心里暗罵。

  趙禎讓人封了門,擺明了是想將他們圈在貢院里。

  其目的就是為了防止走露消息。

  畢竟,趙禎,還有他們三個人,都不在考官之列。

  他們要是頻頻在外面露頭,被人發現了,很有可能會讓那些鬧事的士子們察覺出此次科舉有變。

  趙禎大概是知道了那些士子暗中在密謀,所以準備好好教訓一番他們。

  “壞透了……”

  呂夷簡瞥了一眼趙禎,又看了看趙禎身旁的寇季,心里在哀嚎。

  他覺得趙禎在貢院內的所有作為,必然是跟寇季商量過以后做出的決定。

  趙禎和寇季二人如今聯手坑人,用的法子一個比一個損,可不是壞透了嗎?

  呂夷簡趁著趙禎和范仲淹說話的時候,猛然拉住了寇季的袖子。

  寇季正在前行,猛然被人拽住了袖子,差點沒一個踉蹌跌倒。

  他穩住的身形以后,怒目看向了呂夷簡。

  呂夷簡臉上的神情跟寇季差不多,“你小子不是答應過老夫,再也不鬧妖了嗎?”

  寇季低聲喊道:“我鬧什么了?”

  呂夷簡咬牙道:“你敢說貢院內這一出,跟你沒關系?”

  寇季惱怒道:“我在府上悶了一個半月,沒進宮,更沒見過官家。官家現在封了貢院,明顯是他自己的決定,跟我有什么關系?”

  呂夷簡略微一愣。

  張知白在一旁道:“老夫可以作保,寇季這一個半月確實沒見官家。”

  呂夷簡看向了張知白,質疑道:“你怎么知道?”

  張知白坦然道:“老夫依約收了寇天賜入門,寇天賜近些日子,一直到老夫府上學習發蒙的文章,他告訴老夫,寇季最近在府上潛心研究學問,一直不曾出門。”

  呂夷簡聞言,像是吃了蒼蠅一樣,含糊的對寇季說了一句,“老夫冤枉你了……”

  寇季冷哼了一聲,“我可是純良之人,你不要總是將一些壞事,算在我頭上。”

  呂夷簡嘴角抽搐了一下,卻沒有開口。

  他理虧在先,不好辯駁。

  幾個人陪著趙禎在貢院里轉了一圈,一直轉到了考號。

  趙禎找了一個考號,坐了進去,略微體驗了一下,感慨道:“朕有時候也想像萬千讀書人一樣,坐在這考場上,跟同齡人一教高下。”

  “官家身份尊貴,乃是天……”

  陳堯咨下意識的開口,話說了一半,見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他下意識的閉上了嘴。

  沒人拍馬屁的嗎?!

  陳堯咨有些茫然。

  趙禎緩緩起身,笑道:“朕知道朕身份不同,注定不能跟萬千讀書人一樣。該看的也看完了,呂愛卿、王愛卿、張愛卿,你們三人就陪朕在貢院里的正廳待著。

  寇愛卿,你該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呂夷簡、寇季等人紛紛施禮。

  趙禎帶著呂夷簡、王曾、張知白三人到了貢院的正廳。

  寇季則帶著范仲淹和陳堯咨趕往了貢院門口。

  路上,陳堯咨有些疑惑的問道:“寇樞密,剛才……”

  寇季知道他想問什么,所以就提醒了陳堯咨一句,“以后你在汴京城里待久了,你就會知道,官家并不喜歡聽官員們阿諛奉承。”

  此事知道的人不多。

  趙禎并沒有刻意的表露過不悅的神色,所以朝堂上依舊有一些人,喜歡在趙禎面前說一些奉承之語。

  趙禎對待官員們的態度很簡單,你奉承歸奉承,只要你能做實事,朕就容得下你。

  你若是只會阿諛奉承,不做實事,那朕就容不下你。

  近兩年,兩府的官員沒什么變動,可六部的官員,以及御史臺的官員,卻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少老面孔,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汴京城。

  不少新面孔,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汴京城。

  朝堂上的官員,在不知不覺之間,幾乎已經換了一茬。

  朝堂上出了一些身居重要位置的老臣以外,其他的職位上,幾乎都是一些新面孔。

  趙禎在依照自己的心思,悄無聲息的變化著朝堂上的官員。

  此事寇季、呂夷簡等人都有所察覺。

  但卻無人阻止。

  一朝天子一朝臣,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趙恒遺留下來的大臣,有一大半因為此前的諸多變故被斬,剩下的也已經完成了他們的使命,趙禎已經不需要他們其中一部分人,自然會選擇更換了他們。

  趙禎如今正在壯大大宋,他需要一些有進取心的官員,幫他一起壯大大宋。

  寇季、呂夷簡等人跟趙禎擁有同樣的目的,自然不會阻止此事。

  陳堯咨聽到了寇季的提醒,對寇季深深一禮,道:“多謝寇樞密……”

  趙禎將自己的一些心思藏的很深,陳堯咨剛回京沒多久,不了解也屬于正常。

  三人說話間已經到了貢院門口。

  四更天一到,陳琳吩咐著守門的兵丁打開了貢院大門。

  寇季三人出現在了貢院門口。

  天色雖然黑壓壓的,但貢院門口卻已經聚滿了人。

  科舉考試,對讀書人們而言,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試,沒幾個人敢耽誤,所以他們只會早到,不會晚到。

  須知,開科的時間一道,貢院會落鎖,貢院落鎖以后,任何人不得進出。

  即便是寇季這個主考要在考試期間打開貢院門戶,也要做好承擔擾亂科考的罪責。

  天底下只有一個人可以在貢院落鎖以后,自由進出。

  那個人就是趙禎。

  但他真要是這么做了,也要承擔昏君的罵名。

  由此可見,只要士子們耽誤了時間,就只能等下一科。

  朝廷若是不加開恩科的話,下一科得等三年。

  若是皇帝心血來潮,十數年不取士,那可能等的時間更長。

  史書上的趙禎,親政以后,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近十年沒有開科取士,差點沒把天底下的讀書人給逼瘋。

  民間有句話,叫學成文武藝,貨于帝王家。

  帝王若是不要你呢?

  你是不是得瘋?

  寇季覺得,史書上趙禎的騷操作,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借鑒一下。

  反正有他在,趙禎就算是一輩子不舉行科舉,他也能幫趙禎挖掘出可用的人才。

  這個想法只在寇季腦海里存留了一瞬,就被他甩出了腦海。

  這種事情想想可以,但不能付諸于行動。

  真要這么干了,那就是開歷史的倒車。

  寇季三人往貢院門口一站,貢院門口的士子們齊齊一震。

  有人趁著天黑,喊了一句,“此次科舉不公,我們要罷考……”

  “此次科舉不公,我們要罷考!”

  有人開頭,有人自然跟著。

  一瞬間,貢院門口便被聲音的浪潮所淹沒。

  范仲淹和陳堯咨齊齊皺起了眉頭,看向了寇季,準備看寇季如何應對。

  寇季站在旁邊,冷眼旁觀,任由著那些士子們吶喊。

  吶喊聲傳進了貢院里,坐在貢院正廳內的趙禎,側頭對呂夷簡三人道:“朕主持的春闈,士子們都覺得不公,以往的春闈,那得有多公正?”

  呂夷簡三人臉色皆是一黑。

  因為他們三人此前都主持過科舉春闈。

  趙禎的話聽著像是在夸獎,實則是諷刺。

  在糊名制沒有出現以前,科舉舞弊的情況十分嚴重。

  借著關系考中進士的人多不勝數。

  糊名制推出以后,投卷成風。

  一些士子們在投卷的時候,跟主考、副考商量好了標記,只要他們在文中寫出他們商量好的東西,必然會被取中。

  又或者干脆用偏僻的書法,進行書寫,讓人能一目了然的判斷出這是誰的卷子。

  科舉中舞弊的事情,在大宋層出不窮,趙禎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直言那些有舞弊行為的科舉是公正的,自己監督的科舉不公,可不就是諷刺嗎?

  呂夷簡黑著臉道:“此事一定是一些別有用心之人在其中搗鬼,時候一定要嚴查一番。”

  “查?!”

  趙禎笑道:“查他們做什么?他們既然不愿意為朕所用,朕不用了就是了。”

  呂夷簡聞言,心頭一震。

  趙禎說出了這話,門外那些鬧事的士子們這輩子前程恐怕都完了。

  趙禎不用他們,天下間誰還敢用他們?

  就像是柳永,僅僅因為趙恒一句評價,趙恒在朝的時候,就沒有一個考官敢錄取他。

  趙禎一句話,決定了他們一輩子。

  呂夷簡覺得外面鬧事的那群人也是蠢得可以。

  完全可不清楚形勢。

  趙禎和寇季兩個黑心腸的人,將滿朝文武都治的服服帖帖的。

  一群初出茅廬的小崽子,找他們麻煩,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

  呂夷簡心中在埋怨那些士子,但終究還是替他們說了一句話,“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本不該妄言。只是那些鬧事的士子中,有一些人本心不壞,只是受了奸人的挑唆,才會鬧事。

  官家可否看在他們年幼無知的份上,給他們一個機會?”

  “他們年幼?他們無知?”

  趙禎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指了指自己道:“他們絕大多數人,比朕的年齡還要大一些。難道他們不懂得明白是非嗎?

  都說讀書明智,他們讀書讀到狗肚子了嗎?

  他們那么愚蠢,朕要是給他們機會,讓他們出仕,他們還不知道會干出多少害人害己的事情。

  他們中了進士,朕要授給他們的是各地的知縣。

  直面百姓的牧民之官。

  百姓們過的是好是壞,全在他們一念之間。

  他們那么蠢,朕怎么放心將百姓交給他們?”

  王曾在一旁道:“終究是寇季誤導他們在先,錯也不全在他們。”

  趙禎冷哼一聲道:“寇季就算誤導了他們又如何?他們只管一心參加科舉就是了,真要有才,又沒有取中,到時候鬧,朕只會夸他們有膽色,絕對不會罵他們愚蠢。

  他們現在鬧,不是不相信寇季,是不相信朕,不相信朝廷。

  一點點小小的舉動,就動搖了他們對朕和朝廷的信任。

  朕怎么敢用他們?”

  趙禎這話,并不是在維護寇季,而是一些大實話。

  “哎……”

  張知白嘆了一口氣道:“他們中間一些人有可能是第一次離開籍地,不知道外面人心險惡,所以很容易受人蠱惑。

  只要稍加教導,他們還是能為朝廷所用的。”

  趙禎聽到了張知白的話,臉色略微好看了一點,“朕知道他們中間一些人是第一次離開籍地,性子有些單純,容易被人利用。

  看在你們三個為他們求情的份上,朕給他們一個機會。

  李迪前些天上書給朕,說河西的百姓正在漢化的關鍵時候,需要有人過去推行教化。

  他們中間若是有人愿意去河西推行教化,五年以后,朕允許他們重新參加科考,十年以后,朕補他們一個進士出身。

  想要讓人另眼相看,就得給大宋做出一些功績來。

  只要做出了功績,他就算直接上書找朕討官做,朕也會毫不猶豫的給他。”

  呂夷簡三人對視了一眼,齊齊向趙禎一禮。

  “官家圣明……”

  趙禎已經做出了讓步,他們也不好窮追不舍。

  人總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敷出代價。

  若是犯了錯的人,什么代價也不用承擔,那這世界早就亂了套了。

  貢院外的士子們,絲毫不知道,趙禎已經定了刑,分別是永不錄用,以及五年勞教,十年勞教。

  貢院外的士子越鬧越兇。

  寇季站在哪兒穩如泰山,陳堯咨卻有些站不住了,他苦著臉對寇季道:“再讓他們喊下去,今科恐怕就沒有士子參加科考了。”

  寇季淡然道:“能考中的一個也不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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