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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5章 開歷史先河的勸諫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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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曾惱怒道:“你不覺得官家此舉是在擾亂朝綱嗎?皇親國戚身份本來就比別人尊貴,太祖、太宗定下祖制,不讓他們掌權,就是怕他們仗著身份胡作非為,擾亂我大宋朝綱。

  如今官家居然破除了祖制,允許他們掌權,并且還將重要的職位許給了他們。

  他們若是克己復禮,兢兢業業的為朝廷做事,老夫也容得下他們。

  可他們皆是一群不成器的,他們沒掌權的時候,就已經將汴京城鬧的雞犬不寧。

  他們若是掌了權,那還不得把汴京城捅一個窟窿?

  我大宋能有今日,實屬不易。

  若是毀到了他們手里,老夫死不瞑目啊。”

  寇季沉吟道:“您要是覺得官家處理皇親國戚的問題處理的不夠妥當,大可以請呂公和張公一起出面,勸說官家。”

  王曾黑著臉道:“已經勸過了……沒用……”

  寇季撇撇嘴道:“您三位勸了都沒有,我勸了就有用了?”

  王曾遲疑道:“你向來跟官家親厚……”

  寇季翻了個白眼,道:“再親厚也比不上人家同宗同族吧?”

  王曾愕然,小聲嘀咕道:“那倒也是……”

  王曾嘀咕過后,看向了寇季道:“呂夷簡和張知白堵在官家寢宮門口,你也去。”

  說到此處,王曾憤憤的道:“老夫去召集百官,一起去官家寢宮門口堵著。”

  寇季略微愣了一下,倒是沒有拒絕。

  他雖然知道內情,但并不代表他要特立獨行。

  該隨大流的時候,還是要隨大流的。

  不然他知道真相的事情很有可能會暴露。

  王曾丟開了寇季,離開了金水橋邊上,去召集百官。

  寇季則晃晃悠悠的一個人走到了金水橋邊上,亮了腰牌以后,進了宮。

  在宦官的引領下,寇季到了趙禎所在的寢殿。

  趙禎并沒有在自己的寢殿,而是在大小張氏二女中的小張氏的寢殿。

  大小張氏,跟此前一尸兩命的張貴妃無關。

  她們石州推官張堯封之女。

  入宮以后一直默默無聞。

  直到張貴妃去世以后,她們姐妹二人才出現在人前。

  小張氏十分懂得做人,她深知趙禎對張貴妃十分喜愛,所以在張貴妃去世以后,她費勁了心思,幫張貴妃繡了一張滿是經文的被子,兩只手被扎的不成樣子了。

  趙禎見到了,自然被感動的一塌糊涂。

  然后將對張貴妃的那一份愛,寄托到了小張氏身上。

  小張氏因此得寵,屢獲侍寢的資格,屢獲冊封。

  如今已經爬到了修媛之位,位列九嬪之一。

  別人只當小張氏是一個普通的受寵的妃嬪,但寇季卻知道小張氏的厲害。

  此女善于揣摩趙禎的心思。

  年少的時候倒是懂得藏拙,等有了一些資本以后,就開始在宮里爭風吃醋。

  史料上記載,她在宮里得寵的時候,吃穿用度,比曹皇后還要好三分。

  她死了以后,更是被趙禎破例封為了皇后。

  當時曹皇后還活著,并且也是皇后。

  趙禎此舉不僅給了曹皇后難看,也逼得滿朝文武發怒。

  為此趙禎還跟滿朝文武對著干了一場。

  最終的結果就是趙禎勝了。

  寇季知道小張氏厲害,但卻沒有在意。

  小張氏現在還影響不到他的地位。

  就算小張氏晉升到能威脅他地位的份上,他也不會在意。

  他有的是手段收拾小張氏。

  小張氏若是夠聰明,一定不會招惹他。

  小張氏若是不夠聰明,招惹上了他,他一定會讓小張氏后悔。

  寇季到了小張氏寢殿前的時候,就看到了呂夷簡、張知白二人一臉怒容的站在門口。

  寢殿的大門緊閉著,里面隱隱傳出了靡靡之音。

  陳琳十分忠心的守在寢殿門口,擋著呂夷簡和張知白。

  寇季并沒有湊上前去跟呂夷簡和張知白攀談,而是慢下了腳步,細細的聽了一下寢殿內的聲音。

  聽完了以后,寇季嘴角抽搐了一下,低聲嘟囔了一句,“官家還真是會玩,大白天的一龍二鳳……”

  寇季話音剛落,就感受到了兩道憤怒的目光看向了他。

  他剛才說話的聲音雖小,但還沒小到別人聽不到的份上。

  呂夷簡和張知白聽到了寇季的話,怒目相向。

  寇季立馬義正言辭的批判道:“官家此舉不妥,十分不妥,此風不可助長……”

  “哼!”

  呂夷簡重重的冷哼了一聲,不再搭理寇季,而是瞪著眼盯著寢殿,似乎要用眼中的怒火燒光整個寢殿。

  張知白倒是有心跟寇季攀談幾句,他在寇季說完話以后,長嘆了一聲,“官家簡直是胡鬧……我大宋剛剛打敗了強敵,正是勵精圖治的時候,可官家先是重用皇親國戚,如今有輟朝不出,還真是……”

  “糊涂!荒唐!昏庸!”

  寇季毫不客氣的開口批判。

  張知白毫不猶豫的點頭道:“還是你敢說……”

  呂夷簡聽到了寇季將昏庸兩個字說了出來,臉色緩和了幾分。

  在沒有徹底跟趙禎鬧僵之前,很少有人去拿‘昏庸’二字噴趙禎。

  畢竟,以趙禎如今的功績,已經算得上是一位明君了。

  他若是再勵精圖治,將燕云十六州剩下的十一州拿下,并且打的遼國徹底臣服,那他就有資格稱被評價為千古一帝了。

  而且,除非是不想在朝堂上混了,不然不可能跟趙禎撕破臉,罵趙禎昏庸。

  一旦罵了,被趙禎惦記上了,很有可能會給你穿無數小鞋。

  陳琳在聽到了寇季的惡語以后,惡狠狠的瞪了寇季一眼。

  寇季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看什么看,去準備一些酒菜,再召一些舞姬過來……”

  寇季大大咧咧的吩咐。

  呂夷簡和張知白瞪起了眼,一臉驚愕的盯著寇季。

  寇季在呂夷簡和張知白的注視下,干巴巴笑道:“官家明顯是躲著我們,我們就算在這里守幾天幾夜,官家估計也不會出來。

  我們在此處風吹日曬的,壞的是自己的身子,劃不來。

  官家既然喜歡胡鬧,我們跟著官家一起胡鬧就是了。”

  說到此處,寇季還故意沖著寢殿內喊了一聲,“江山是官家的,官家都不在意,我們在意什么?”

  呂夷簡和張知白聽到了寇季的話,一愣再愣。

  許久以后,呂夷簡雙眼微微一亮,“還可以如此?”

  寇季聳了聳肩膀道:“不好嗎?平日里你們又是跪又是撞墻的,也沒啥效果。既然沒效果,那就得換個法子。

  皇親國戚們在汴京城里禍禍,官家都能看得下去,我們為何看不下去?

  咱們就陪著官家耗著,看最后誰先忍不住。”

  呂夷簡盯著寇季,感慨道:“還是你小子腦子好使,就照你說的辦。”

  寇季撇撇嘴道:“你現在可不能稱呼我小子了,我現在的官爵,可不比你低。”

  呂夷簡惡狠狠的瞪了寇季一眼,憤恨道:“你還好意思說?!”

  呂夷簡為何會憤怒,寇季心知肚明。

  呂夷簡、王曾、李迪等人有心培養寇季接班,甚至已經為寇季鋪好了路,可寇季轉到跑到武臣之列去了,呂夷簡自然生氣,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寇季沒辦法跟呂夷簡講出其中的內情,自然只能假裝自己理虧,快速了認了慫。

  呂夷簡在寇季認慫以后,冷哼了一聲,對站在一邊看笑話的陳琳喝道:“還不去準備酒菜和舞姬?”

  陳琳猶豫了一下,想進去寢宮內請示趙禎。

  可考慮到趙禎在做好事,不便被打擾,所以就依照呂夷簡的吩咐去做了。

  沒過多久以后,一桌酒菜就擺在了寢宮門口。

  寇季早就餓了,坐上了桌邊以后,抄起了筷子就開吃。

  呂夷簡和張知白二人端著酒杯,一邊飲酒,一邊低聲罵寇季粗俗。

  寇季沒有搭理他們。

  二人也沒有搭理寇季的意思。

  二人端著酒杯,一邊欣賞歌舞,一邊吟詩作賦,十分愜意。

  寇季吃飽了以后,見呂夷簡和張知白二人吟詩吟的起勁,他插不上話,就干脆欣賞起了歌舞。

  三個人墮落了沒一會兒,王曾就領著滿朝文武氣勢洶洶的出現在了寢殿門口。

  眾人看到了寇季三人的行為以后,下巴掉了一地。

  王曾黑著臉沖到了呂夷簡面前,咬牙道:“你們在做什么?!”

  “坐下說話,坐下說話……”

  呂夷簡笑著邀請。

  王曾執拗的沉聲道:“我就要站著,你給我說清楚,說不清楚,我少不了要彈劾你一本。”

  呂夷簡大笑著將寇季此前說出的那一套說辭說了一遍。

  王曾聽完以后一臉古怪。

  “能行嗎?”

  王曾顯然對于寇季的建議充滿了質疑。

  歷來官員諫言,那都是站著示威,或者是拿腦袋撞墻,在宮里大吃大喝的,一個也沒有。

  王曾覺得此舉有些荒唐。

  呂夷簡聽到了王曾的話,道:“行不行,試試就知道了……”

  張知白在一邊補充道:“我們三人在此處站了一早上,官家不僅沒見我們,甚至都沒有派人跟我們說一句話,我們在此處喝酒、吟詩、欣賞歌舞不過半個時辰,官家就派人讓我們閉嘴兩次。

  你說行不行?”

  王曾眉頭一挑,遲疑道:“那試試?”

  “必須一試!”

  呂夷簡果斷道。

  此舉若是成了,那滿朝文武以后就要擺脫那種以死相逼的局面,以后再集體向官家諫言,就容易多了。

  而且此舉開歷史之先河,真要是成了,注定會被天下所有讀書人銘記。

  呂夷簡邀請王曾坐下以后,吩咐著陳琳去多準備了一些酒菜和舞姬。

  滿朝文武就在寢宮門口徹底鬧了起來。

  劃拳的、行酒令的、高聲吟詩的、舞劍助興的,應有盡有。

  趙禎在寢宮里,聽到了門外滿朝文武鬧起來了以后,一個頭兩個大。

  他派人出門數次喝斥滿朝文武,都沒啥效果。

  他最后親自出門喝斥滿朝文武,剛露了個頭,滿朝文武齊齊一靜,同時看向了他。

  他立馬意識到,滿朝文武鬧騰是假,逼他出來才是真的,所以他又果斷關上了宮門,陪滿朝文武耗著。

  一直耗到了夜幕降臨,滿朝文武散去了以后,趙禎才松了一口氣。

  若不是大宋朝有入夜以后,臣子不得就寢在后宮的規矩,恐怕滿朝文武能晝夜不歇的鬧下去。

  滿朝文武鬧歸鬧,卻也知道分寸。

  他們折騰趙禎可以,但不能夜宿在寢宮,壞了宮里的規矩。

  在后宮留宿,若是亂了皇室血統,那他們就是千古罪人。

  滿朝文武各自回府歇息了一日。

  第二日,一個個再次齊聚到了寢宮門口。

  只不過不在小張氏的寢宮門口,而是在曹皇后的寢宮門口。

  趙禎今日在曹皇后處。

  滿朝文武到了以后,呂夷簡照例吩咐陳琳去準備酒菜。

  陳琳笑瞇瞇的道:“宮里備的吃食,昨日都被諸位吃光了。如今采買的太監還沒有將新的東西送回宮,所以沒東西給諸位享用。”

  陳琳這話,明顯是趙禎教授的推脫之語。

  宮里住著成千上萬的人,每天都要采買大量的吃食入宮,不可能短缺。

  呂夷簡毫不客氣的揭穿了陳琳的謊言,“胡說八道!宮里豈會沒有吃食,你帶老夫去御膳房,老夫倒是要看看,御膳房里有沒有吃的。”

  陳琳笑道:“御膳房可是供應官家吃喝的地方,您去了,要是帶進去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奴婢們這些腦袋,可不夠砍的。”

  呂夷簡聞言,愣是說不出一句話。

  他倒不是無力反駁。

  而是他反駁了也無用。

  他自然不會害趙禎,可若是有人趁著他去御膳房的時候,栽贓他呢?

  又或者趙禎心黑一些,在他去御膳房的時候,假裝跑肚拉稀。

  到時候他就算是有八張嘴,也說不清。

  呂夷簡在陳琳面前吃了憋,其他人就沒有再撲上去自討沒趣。

  滿朝文武原以為今天就是吃喝玩樂的一天,卻沒料到趙禎一招釜底抽薪,又讓他們干站著了。

  只有一個人例外。

  這個人就是寇季。

  寇季似乎早就料到了趙禎今日會出什么招,所以將吃的、喝的、玩的、躺的,都帶著。

  府上的仆人給他送到了金水橋邊上,他吩咐宮里的宦官給他抬了進來。

  寇季展開了胡床,往上面一趟,身邊擺了一個矮幾,矮幾上放著酒菜、瓜果。

  寇季在滿朝文武注視下,悠哉游哉的往胡床上一趟,一邊喝酒,一邊吃水果,不時的還嚼一塊肉。

  最可惡的是,他居然刻意的在吧嗒嘴。

  一瞬間。

  滿朝文武怒目相向。

  呂夷簡、王曾、張知白更是化身為強盜,以‘尊老’為名,強搶了寇季的東西。

  寇季似乎早料到了呂夷簡幾個人會有強盜行徑,所以在呂夷簡等人搶了他東西以后,他憤怒的咆哮了幾句,然后就離開了曹皇后所在的寢宮。

  沒過多久以后,寇季就出現在了李太妃寢宮。

  李太妃因為劉娥的事情,對寇季有所不滿。

  但對寇季的兒子寇天賜卻喜歡的緊。

  大致是因為從小兒子就不在身邊,沒有享受過撫養兒子長大成人的過程,心里總覺得缺一些什么,所以對寇天賜這個干孫子格外的喜愛。

  隔三岔五就召向嫣抱著寇天賜入宮。

  寇季料到了今日會碰到惡人,所以提早讓向嫣抱著寇天賜入了宮。

  入宮以后。

  寇天賜自然被李太妃抱著去玩了,向嫣就待在偏殿內陪著楊太妃、杜太妃、趙絮三人說話、玩樂。

  寇季借著兒子的面子,也混了進去。

  寇季在李太妃宮里待到了傍晚,帶著向嫣和寇天賜出了宮。

  一晃,到了第三日。

  滿朝文武也學乖了,一個個都帶著東西進了宮。

  一群人又聚在了趙禎的寢殿門口吃喝玩樂了起來。

  趙禎盛怒之下,吩咐陳琳給滿朝文武準備了許多吃食,然后讓陳琳帶著宦官看著他們吃,吃不完不準離開。

  呂夷簡、王曾、寇季、張知白等一眾重臣,自然不需要顧及趙禎如此無禮的規矩。

  但是那些個人微言輕的小官卻沒辦法拒絕趙禎的‘好意’。

  一個個差點沒撐死,吃到最后,邊吃邊吐,最后被抬出了皇宮。

  滿朝文武就這么跟趙禎斗智斗勇,斗了五日。

  趙禎服軟了。

  穿戴上了朝服,出現在了垂拱殿上。

  滿朝文武見趙禎服軟了,一個個群情激昂的在垂拱殿上細數皇親國戚們最近犯下的罪行。

  趙禎將皇親國戚召到了殿上對質。

  然后掀起了一場罵戰。

  最終在趙禎盛怒聲中,散朝了。

  趙禎在散朝以后特地留下了寇季。

  散朝以后。

  偏殿內。

  趙禎目光幽怨的盯著寇季,道:“四哥,聽說讓滿朝文武在寢宮外吃吃喝喝的主意,是你出的?”

  寇季十分光棍的道:“正是臣……”

  趙禎長嘆了一聲,埋怨道:“你怎么能幫著外人對付朕呢?你知不知道,他們在寢宮外吵吵鬧鬧的,就像是有人拿了一口鐘,罩在了朕的腦袋上,不斷的敲打。”

  寇季苦笑道:“官家應該明白,避不是一個辦法。官家一直避下去,非但不能起到應有的作用,反而還會影響朝政。”

  趙禎無奈道:“朕不避著能怎么辦?讓人將滿朝文武的嘴縫上?朕的那些親戚們,犯的錯倒是不少,但沒有一件能讓朕痛下狠手的。

  朕好不容易將他們引出來。

  若是現在下手收拾他們,恐怕會功虧一簣。

  以他們如今犯下的那些罪,頂多打他們幾板子,或者幽禁在府上一段日子,根本做不到傷筋動骨。

  朕現在處置了他們,他們以后一定會縮起來。

  到時候朕再想處置他們,可就難了。

  朕既然已經出手了,那就得一次性將他們解決,不留后患。”

  寇季思量道:“他們不主動犯下大錯,那咱們就想辦法讓他們犯下大錯。”

  趙禎眉頭一挑,道:“四哥有辦法?”

  寇季沉吟道:“我回汴京城已經有數日了,卻沒有去樞密院點卯,為的就是讓柴宗慶跟樞密院內的那些蛇鼠混熟,然后將他們一網打盡。

  我們不如就從柴宗慶身上動手。”

  趙禎疑問道:“怎么動?”

  寇季笑道:“劃撥軍餉的日子也該到了,兵部尚書李昭亮還在朔州坐鎮,兵部群龍無首。樞密院必然要派人去兵部督管。

  臣就派遣柴宗慶去,然后稱病不出,看看柴宗慶會不會動發下去的軍餉。”

  趙禎沉吟道:“柴宗慶在朕的親戚里面,算得上是最跋扈的。他犯的事情,比其他人加起來都多。如今朕維護著親戚們,他自然更加跋扈。

  此次劃撥的軍餉,有一部分是屬于征戰燕云之地的將士們的賞賜。

  所以數額及其龐大,以柴宗慶的性子,肯定會動手腳。”

  柴宗慶此人,長期被鄧國大長公主欺壓,心里有些病態。

  他沒那個膽子跟鄧國大長公主炸毛,所以就將心里的怨氣發泄在百姓身上。

  他不僅以欺負百姓為樂,而且十分膽大妄為,什么人都敢動,什么錢都敢拿。

  鄧國和冀國兩位大長公主惦記鍛鋼作坊和紡織作坊的份子,就是他在背后出的主意。

  他連鍛鋼作坊的份子都敢惦記,又怎么可能不對軍餉動手腳。

  反正大宋喝兵血的人多不勝數,他也不會有太多顧忌。

  寇季淡然笑道:“只要他對軍餉動手腳,那我們就有辦法讓他栽進一個大坑里。”

  趙禎大概猜測到了寇季會如何謀劃,所以笑著點點頭。

  “那此事就交給四哥了……”

  寇季笑道:“到時候少不了官家配合。”

  趙禎含笑道:“一舉兩得的事情,朕自然得配合。”

  寇季眉頭一挑,笑道:“官家果然知道我會怎么做……”

  趙禎笑而不語。

  君臣二人有了定計以后。

  寇季離開了皇宮。

  往后的日子里,皇親國戚和滿朝文武,每天都在朝堂上吵架,垂拱殿成了他們吵架的專用場所。

  趙禎態度不明,一直夾在中間和稀泥,皇親國戚和滿朝文武越吵越兇,根本沒人在意,寇季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里,請了病假。

  也沒有人在意。

  寇季病倒了以后,發放軍餉,以及前去燕云之地征戰的將士們賞賜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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