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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0章 少爺快跑,老太爺提著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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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季覺得有些過了,忍不住開口幫劉亨說話。

  為首的宦官對寇季一禮,“寇經略不必幫寧國公說話,寧國公犯的錯可不小。官家特地吩咐了,讓奴婢們在寧國公屁股上打出兩朵梅花來。

  奴婢們可不敢有絲毫怠慢。

  官家下了口諭,奴婢們在寧國公屁股上打不出兩朵梅花,他就要將奴婢們的屁股打成梅花。”

  宦官知道寇季在趙禎心里的地位,所以不敢對寇季不敬。

  寇季和劉亨二人聽到了宦官的話,嘴角一起抽搐了一下。

  寇季對為首的宦官道“能讓我跟劉亨說兩句嗎?”

  為首的宦官道“還請寇經略快一些,奴婢們趕著回去復命。”

  寇季點點頭,走到了劉亨身前,蹲下身,咧著嘴問道“你到底干了什么,為何官家會如此懲處你?”

  劉亨有些心虛,含糊的道“四哥別問,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寇季嘴角又抽搐了一下,“那我不管你了。”

  劉亨猛點頭。

  寇季起身退到了一邊,吩咐人封了門,免得橫山軍的將士撞見了劉亨出丑。

  宦官們手持著水火棍,開始行刑。

  “啪啪啪……”

  清脆的響聲在西夏左廂神勇軍司衙門里回蕩。

  劉亨咬著牙,忍著痛,一言不發。

  宦官們打了沒多久,劉亨的屁股出血了。

  寇季看著于心不忍,但卻沒有開口阻止。

  趙禎能派人千里迢迢來杖責劉亨,說明劉亨犯的錯真的不小。

  劉亨自己也默認了趙禎的杖責。

  可見在劉亨心里,也認為自己犯的錯,該打。

  宦官們又打了一會兒,劉亨的屁股已經被打爛了。

  宦官們抹了抹汗,繼續打。

  直到打出了兩朵血梅花出現,宦官們才停下手。

  宦官們打完了劉亨,取了一塊白絹,將劉亨屁股上的梅花印下,小心翼翼的收了回去。

  寇季在宦官們打完了劉亨以后,主動上前,施禮道“多謝手下留情!”

  宦官們趕忙擺手。

  “不敢不敢……”

  寇季命人準備了一些錢財送給宦官們,宦官們卻推辭了。

  他們打完了劉亨,也沒有停留,跨馬離開了西夏左廂神勇軍司衙門。

  寇季在他們走后,湊到了劉亨面前,感嘆道“你得謝謝他們,我送的禮他們不敢收,你回頭派人去送一份禮。”

  劉亨果斷點頭。

  宦官們看似將劉亨的屁股打的血刺呼啦的,但確實是手下留情了。

  寇季和劉亨都見過宮里的庭杖。

  十杖內,得養個七八天。

  二十杖以內,得養一兩個月。

  三十杖以上,不是半身不遂,就是死。

  劉亨挨了可不止三十杖。

  宦官們看似將劉亨打的十分慘,可寇季和劉亨二人心里都清楚,那只是皮外傷。

  宦官們一個個邊打邊抹汗,那不是出力出的太多的緣故。

  而是在留力的同時,還要打出梅花,費了心神。

  寇季蹲在劉亨眼前,認真的道“此處沒有外人,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什么惹惱的官家?”

  劉亨閉著嘴,咬著牙沒有說話。

  寇季皺眉道“連我也要瞞嗎?”

  劉亨猶豫了一下,低聲道“不敢欺瞞四哥……其實我也沒惹惱官家,我就是在你遇刺的時候,派人向汴京城里傳了一封信,說你生死不明。”

  寇季愕然的瞪大眼。

  劉亨見寇季臉色十分的難看,趕忙道“但我在時候,有派人向汴京城送信,告訴官家,你性命無憂。”

  寇季神色緩和了幾分。

  劉亨又小聲的補充了一句,“只不過用的是六百里加急……”

  寇季眼睛再次瞪大,驚愕的道“第一次用的是八百里加急?”

  劉亨緩緩點頭。

  寇季抬手,重重的在劉亨屁股上拍了一下。

  劉亨疼的如同殺豬般叫喊。

  “你該打!如此重要的事情,你為何現在才告訴我?”

  寇季惱怒的喝斥道。

  劉亨苦笑道“只不過是害官家擔心了兩日而已,又沒釀成什么大禍……”

  寇季惡狠狠的瞪了劉亨一眼,“你等死吧!”

  說完這話,寇季起身就走。

  劉亨愕然道“四哥,你做什么去?”

  寇季頭也不回的道“裝病!”

  劉亨疑惑的道“為何要裝病?”

  “避禍!”

  “避禍?難道又有人要刺殺你?”

  “沒人刺殺我,我只是不想跟你一樣被打的屁股開花。”

  劉亨失笑道“在西北,只有你打別人的份兒,誰敢打你。”

  寇季腳下一頓,嘆了口起道“馬上就有了……而且還是兩個。”

  “怎么可能……”

  劉亨隨口說了一句,只是說到了一半,就愣住了。

  然后他盯著寇季的背影,驚恐的道“你是說……你是說……”

  寇季苦著臉道“官家和我祖父,恐怕過幾日就到。”

  劉亨驚恐的張大嘴,“不……不會吧?”

  寇季晃了晃頭,沒有說話。

  劉亨趕忙追問道“那幾個宦官告訴你的?”

  寇季苦笑道“還用別人告訴我嗎?猜都猜得出來。你用八百里加急,將我遇刺,生死不明的消息傳回去。時至今日,官家沒有派人來查看一番,我祖父也沒有派遣府上的人過來查看。

  那就說明他們在得到了消息以后,根本沒有派人來查看。而是親自動身趕來了西北。”

  劉亨一瞬間就慌了,“你瞎猜的吧?”

  寇季回過頭,瞥了劉亨一眼,“杖責你的宦官都到了,卻沒有人來查看我是生是死,你覺得正常嗎?”

  劉亨一瞬間臉色變的煞白,渾身都在打哆嗦。

  寇季目光落在了劉亨屁股上的兩朵梅花上,嘆了一口氣,不滿意的道“打輕了!”

  劉亨臉色變得更難看,如喪考妣。

  寇季背負雙手離開了此地,他現在不想搭理劉亨這個坑貨。

  寇季走后,劉亨在長凳上怕了許久,許久以后才從驚慌中回過神。

  他小聲的呼喚來自己的親隨,扶著他回了房。

  他回到房里沒多久。

  寇季就吩咐御醫過來給他上藥。

  御醫過來瞧了瞧劉亨的傷勢,都懶得搭理。

  那幾個宦官的杖責手段,練習到了化境了。

  劉亨屁股紅彤彤的,看著十分嚇人。

  可根本沒什么大礙,只是破了一層皮,滲了一些血而已。

  普通的金瘡藥往上一撒,在床上怕兩天,傷口結痂了就好了。

  御醫都懶得自己動手,吩咐他身邊的藥童幫劉亨上的藥。

  劉亨知道自己的傷勢無礙,所以他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的傷勢。

  他擔心的是,趙禎和寇準到了,他該如何面對這兩位。

  他有些不死心,派人去查探趙禎和寇準是否真的出了京。

  劉亨派人出去沒多久,寇季懷里抱著一個大冰塊就出現了。

  “四哥這是作何?”

  劉亨見此,一臉疑問。

  寇季抱著大冰塊,坐在劉亨身旁,嘆氣道“我感覺裝病可以混不過去。只能真病一場了。”

  劉亨聞言,一臉苦澀的道“你可別病啊。你病了,我該如何應對官家和寇公啊?”

  寇季撇撇嘴,分析道“官家應該不會對我們下狠手。”

  劉亨松了一口氣。

  寇季繼續說道“所以我祖父下手會更狠!”

  劉亨驚愕的盯著寇季。

  寇季感嘆道“官家不懲治我們,我祖父若是不下狠手,此事傳回了朝廷以后,滿朝文武絕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不僅會借此為難官家,還會彈劾我們是禍國的奸佞。”

  “寇……寇公會如何處置我們?”

  “我祖父是那種刀架在了脖子上,也不會皺眉頭的人。你覺得他下起狠手來,會有多狠?”

  寇季一臉擔憂的說著。

  劉亨心跟著揪了一下。

  劉亨回望自己屁股上的傷口,苦著臉道“我是不是應該把剛敷上去的藥洗了,讓它別好的那么快?”

  寇季略微思量了一下,緩緩點頭,“可以一試。”

  此話一出,二人對視了一眼,皆露出了一張苦瓜臉。

  他們馬上就要淪為難兄難弟了。

  劉亨派出去的人,兩天后回到了夏州城,將一個不好的消息帶給了他們二人。

  趙禎、寇準二人確實出京了。

  如今已經到了綏德城。

  不久以后就會抵達銀州。

  同時,汴京城以北的所有兵馬也在往銀州匯聚。

  寇季和劉亨二人得到這個消息,那是面如死灰。

  寇季想盡辦法,終于在趙禎、寇準二人到了銀州之前,病倒了。

  劉亨雖然洗去了屁股上的金瘡藥,可他的傷口還是緩緩的愈合了。

  “官家到銀州城了……”

  劉亨一臉幽怨的盯著躺在床榻上,病怏怏的寇季,聲音低沉的說。

  寇季躺在床榻上,臉色發白,虛弱無力的道“那你帶著人去銀州見駕吧。”

  劉亨盯著寇季,咬牙道“你不跟我一起去?”

  寇季瞥了劉亨一眼,沒好氣道“你沒看見我病了嗎?”

  劉亨咬牙道“御醫說了,你的病,不重,一貼藥就好。”

  寇季一臉認真的道“俗話說,是藥三分毒,藥吃多了,對人有大害。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劉亨盯著寇季道“你忍心讓我一個人去遭罪?”

  “忍心!”

  寇季淡淡的說。

  劉亨臉一下耷拉下來了,一臉苦澀的道“能不能不去銀州?”

  寇季愕然的盯著劉亨,“你見過那個當臣子的,等著君王求見的?”

  劉亨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眼見寇季死活也不肯去銀州,他就只能硬著頭皮自己去。

  劉亨失魂落魄的出了房門。

  劉亨剛出房門,就看到了陸銘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劉亨疑問道“發生了何時如此慌張?”

  陸銘一邊往房里跑,一邊快速的道“老太爺提著刀殺過來了。”

  劉亨聞言一愣。

  房里的寇季聽到這話,立馬從床上爬了起來,快速的竄出了房門。

  “快!去找兩匹馬!”

  寇季光著腳出現在了房門外,急聲吩咐。

  寇季原以為寇準會待在銀州城內等著他去拜見,卻沒料到寇準到了銀州城以后,沒有停留,主動殺過來了。

  趙禎瞞著寇準,很有效果。

  寇準擔憂了一路,不曾流露過哀傷。

  但是到了銀州邊界的時候,終究還是忍不住流下了淚水,不敢入銀州。

  生怕進入到銀州,就看到寇季的尸骸。

  寇準硬著頭皮進了銀州,到了銀州城內,見銀州城內的百姓們喜氣洋洋的,有些疑惑,稍微打聽了一下后,得知了寇季拿下了夏州等地,得知了寇季給百姓們分了地。

  也得知了寇季雖然遭遇了刺殺,但是并沒有性命之憂。

  寇準當時的臉色,那叫一個精彩。

  他是又羞又怒。

  他又不好去找趙禎撒氣,就只能將所有的賬算到了寇季頭上。

  他也等不及寇季前來銀州拜見他,提了一柄刀,帶著老仆殺向了夏州。

  聲稱要砍了寇季這個欺君之臣。

  寇準一路風塵仆仆的趕到了夏州城,打聽了一下寇季所住的地方以后,氣勢洶洶的就殺了過來。

  西夏左廂神勇軍司內。

  寇季、劉亨二人慌張的找到了兩匹馬,跨在馬背上就往外沖去。

  二人急匆匆的沖到了衙門門口,就看到了寇準須發皆張,持刀而立。

  二人見到了寇準,嚇了一跳,齊齊勒馬。

  不等二人開口。

  寇準就冷冷的道“兩位一個是經略使一個是國公爺,出門怎么也不帶個隨從,若是兩位遇刺了,那朝野恐怕都要震動。

  搞不好官家還會親臨,老夫也得坐陪。”

  寇季和劉亨二人一臉尷尬。

  他們二人想逃,被寇準堵了個正著,如今逃是逃不了,只能硬著頭皮應對。

  “兩位還不下馬,是打算讓老夫過去給你們當墊腳石嗎?”

  寇準再次開口,語氣更冷。

  寇季和劉亨趕忙跳下了馬背,齊齊躬身施禮。

  “祖父!”

  “寇公!”

  寇準盯著二人,咬牙切齒的道“都好得很,生龍活虎的,很不錯!”

  寇季尷尬的笑道“祖父,孫兒……”

  不等寇季把話說話,寇準怒目一睜,怒喝一聲。

  “老夫砍了你們兩個欺君罔上的奸佞!”

  話音落地,寇準揮刀就砍。

  寇準似乎真的要砍死寇季和劉亨,刀對著二人的脖頸處砍了過來。

  寇季和劉亨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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