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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9章 西夏必須吞下的啞巴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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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遼人之所以出現在大宋的西北,確實是西夏人一手推動的。

  此事如今在西北,幾乎已經成為了一件眾所周知的事情。

  可是只要西夏不承認,大宋也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證據,證明是西夏做的。

  畢竟,從表面上看,西夏也是一個受害者。

  西夏因此喪失了不少疆土。

  可西夏若是承認了,那就不一樣了。

  大宋就有充足的借口,教訓西夏一番了。

  即便是礙于燕云之地的戰事沒辦法教訓西夏,那也會派人去西夏問責,逼迫西夏割肉贖罪。

  所以中年人根本不敢認。

  中年人不敢認,寇季的話也就沒有任何疏漏,他也就無從反駁。

  寇季見中年人不再開口言語,便冷哼了一聲對中年人道:“念在盟國的份上,這一次我就放你們一馬。你速速回去,告訴德靖鎮和七里平內的西夏兵馬,趕緊給我退出大宋的疆土。

  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中年人咬著牙,屈辱的低吼道:“寇季,我大夏已經向大宋低頭,并且遣使到汴京城去認錯,大宋皇帝陛下尚且沒有欺辱我大夏,你如今如此欺辱我大夏,就不怕我大夏國主,派人去汴京城告你一狀嗎?”

  寇季聞言,目光一冷,“混賬東西,你有什么資格直呼我名諱的。搶我大宋將士用性命換來的斬獲,不知道羞恥,還要去汴京城告我刁狀,當真以為我沒有脾氣的嗎?”

  “左右?!”

  “屬下在!”

  “拖下去,給我打掉一口牙,扔回德靖鎮,順便將我的話告訴給德靖鎮和七里平內的西夏人。我給他們三個時辰時間,讓他們滾出我大宋將士用性命換來的疆土上。

  三個時辰以后,我要給我大宋將士們分地。

  到時候若還是有西夏人在我大宋疆土上盤桓,就別怪我下殺手。”

  寇季話音落地,不等身邊的侍衛們動手,他身后跟隨著的橫山軍將士們就齊齊高喊。

  “殺!”

  “殺!”

  “殺無赦!”

  那個從德靖鎮過來的中年人,被橫山軍將士們的喊聲差點沒瞎的癱坐在地上。

  事到如今,只要是個明眼人,都知道寇季要做什么。

  寇季嘴上說著是來收回他們斬獲的,可實際上就是來生搶西夏疆土的。

  那些橫山軍將士們明顯已經知道了寇季要從西夏手里生搶疆土,可他們一點也沒有含糊,果斷的用他們的呼喊聲,在背后支持寇季。

  顯然,他們不在乎土地是用什么手段得來的。

  他們只想將土地握在他們自己手里。

  若是為了土地要打一場大戰,他們似乎一點兒也不害怕,一點兒也不畏懼,甚至還有點躍躍欲試。

  橫山軍將士們已經擺出了一副,即便是大戰一場,也要將德靖鎮和七里平拿走的架勢。

  中年人心里清楚,他就算說再多也是無用。

  不等中年人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寇季身邊的侍衛就一躍奔到了他的面前,一個束縛住了中年人的胳膊,另一個甩開了膀子,對著中年人的臉,狠狠的甩起了巴掌。

  巴掌聲響亮、清脆,傳的極遠。

  寇季身邊的侍衛,下了狠手,所以一個巴掌出去,中年人臉就紅了,嘴角還滲出了一絲血跡。

  侍衛貫徹的落實了寇季的命令,說大掉他一嘴牙,就打掉他一嘴牙,一點兒也不含糊。

  中年人被重重的巴掌扇的有點懵。

  腦子里暈暈乎乎的,頭頂上似乎有金星環繞。

  直到第三個巴掌落到他臉上的時候,他才發出了悲慘的叫喊聲。

  但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憐憫他的。

  甚至還有人覺得寇季的侍衛打的不夠干脆,想上去幫忙的。

  沒有人覺得他可憐。

  因為比起西夏往年帶給大宋邊軍將士們的屈辱,寇季施加到中年人身上的那點屈辱,根本不算什么。

  寇季的侍衛甩開了膀子打了十幾個巴掌,只打掉了中年人兩顆牙。

  劉亨俯下身,對身邊的一個親信吩咐了一聲。

  那親信上前,替換了寇季的侍衛。

  論折磨人,論行刑,他才是專業的。

  劉亨的親信在接替了寇季侍衛的工作以后,并沒有急著甩開膀子蠻干,而是取了一截硬梆梆的木塊,塞進了中年人嘴里。

  然后甩開膀子就是一通巴掌。

  許久以后,劉亨的親信取出了中年人嘴里的木塊,中年人的一嘴牙,混合著鮮血,全部鑲嵌在了木塊上。

  寇季的侍衛在中年人的滿嘴牙被打下來以后,果斷的架著中年人,跨上了馬,帶了一隊人,趕往了德靖鎮。

  寇季在侍衛們走后,吩咐橫山軍的將士們就地扎營,就地歇息,養足了精神以后,明日開始跑馬圈地。

  然而。

  橫山軍的將士們知道馬上有地要分到手里了,怎么可能休息得下去?

  一個個激動的不能自已,恨不得現在就跨著馬,沖到德靖鎮和七里平去。

  德靖鎮和七里平鄰水。

  在這個水利并不發達的年代,農田的澆灌十分的費勁,每逢大旱,為了爭水澆田,各莊各鎮各村,經常打的不可開交。

  所以鄰水的田地,只要不是鹽堿地,那就是上等了田地。

  德靖鎮和七里平的地,毫無疑問就是這種上等田。

  往往一畝上等田,每歲的收獲,要比一畝下等田多出近倍的收成。

  雖說現在分地的橫山軍將士們沒有戰功,分到的地不多。

  可他們分到的皆是上好的田。

  每一畝地,都能活家里一口人,他們自然激動的不能自已。

  橫山軍將士們激動的休息不下去,在四處轉圈圈。

  可怕石州附近城墻上的守城校尉嚇的不輕。

  年近五旬的老校尉,看到了長城外不斷冒出來的大宋將士以后,一個頭兩個大。

  老校尉揉了揉眉心,頭疼不已的道:“那群棒槌又出去禍害西夏人了?”

  老校尉的問話,無人應答。

  橫山軍雖然已經晉升為了禁軍,可他們相應的軍備還沒有送達,所以他們穿戴的盔甲、軍服,那都是各式各樣的。

  大宋擁有統一的軍服,不過是地區性的統一。

  期間有經過了幾次顏色的變遷,所以軍服樣式、顏色有數種。

  橫山軍中有不少將士出身于不同的廂軍,軍服自然有差別。

  此外,一些廂軍將領此前喝兵血,連軍服軍備上的錢財都克扣,所以還有一些將士穿戴著最早樣式的軍服,甚至有些還帶有補丁。

  所以當他們三三兩兩,晃晃蕩蕩的在石州外的長城邊上晃蕩的時候,讓長城上的老校尉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了一支被稱之為西北禍害的兵馬。

  那是一支匪軍。

  大宋在征討西夏的時候,從那些遷移過來的罪囚、難民中冒出來的。

  在大宋征討西夏的時候,他們沒少去禍害西夏人。

  西夏人被折騰的焦頭爛額,大宋朝廷卻覺得他們做的不錯,覺得他們幫朝廷牽制了一部分西夏兵馬,有功,所以收編了他們。

  負責收編他們的是前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李迪。

  李迪在西北的時候,倒是鎮得住他們,他們聽從著朝廷的命令,出去到西夏為禍,給西夏制造麻煩,屢立戰功。

  李迪走的時候,將他們編成了團練,讓他們守土保疆。

  他們本質工作倒是做的無可挑剔。

  就是匪性難改。

  他們家中的婦孺在朝廷分的地上種田,每年收成也不錯,加上朝廷發的一些軍餉,他們日子過的倒也說得過去。

  可他們習慣了吃夜草,習慣了搶橫財。

  總是對現在的日子不滿意。

  于是乎,他們在守土之余,就開始跑到了西夏去發橫財。

  最開始是三五成群,劫掠那些邊陲上的西夏小部族,或者是在西夏邊陲游走的流商。

  靠著搶劫,最開始的一批人很快的就富起來了。

  其他人看見了,自然眼紅。

  然后,他們就開始成群結隊的出去禍害西夏人。

  到最后,整個團練都出去禍害西夏人。

  現如今,不止整個團練的兵馬,他們團練管束下的一些平民百姓,也逐漸的加入了他們。

  他們整個團練有四千人左右的兵額。

  可他們出去到西夏為禍的時候,人數已經攀升到了六千左右。

  六千人出關,場面自然不小。

  不可能不引起西夏人的注意。

  可他們出了長城以后,就會化整為零。

  以百人為一伙,在西夏各處充當馬賊。

  目標小,流竄的快,西夏人一時半會兒也不一定能抓打住。

  這才讓他們屢屢得逞。

  他們在西夏為禍不要緊。

  可苦了守城的將士們了。

  每次他們搶完了西夏人,碰到了西夏大軍追趕,就逃亡長城關口。

  他們是有番號的大宋兵馬,守城的將士們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守城的將士們放他們進了長城,難免要跟追擊他們的西夏兵馬大戰一場。

  若不是他們每次在碰到西夏大軍追趕逃進了長城以后,幫著守城的將士應敵,臨走的時候還留下一些財貨做報酬。

  恐怕他們早就被人關在了城門外,讓西夏人弄死了。

  說來也怪。

  西夏人被他們折騰了這么長時間,愣是沒有派遣使節到汴京城去告狀。

  也不知道西夏人是怎么想的。

  怕說出去丟人?

  又或者說是西夏人以前搶大宋搶的多了,如今被大宋人搶,他們覺得是報應,所以沒有聲張?

  老校尉也想不通西夏人為何沒有去汴京城告狀。

  總之,他看到了城外有宋軍將士的影子活動,下意識的就聯想到了那群禍害,下意識的就覺得那群禍害又去禍害西夏人了。

  “派人出去看看,看看是不是又是那群棒槌在外面惹禍。這群棒槌還真是不消停。寇經略坐鎮西北,都敢在外面亂來,也不怕寇經略收拾他們啊。”

  老校尉有了決定,挑選了兩個機靈的守城的將士,用吊籃悄悄的將他們放出城。

  兩個守城的將士出去了許久以后,便回到了城墻下。

  不等老校尉派人將他們吊上來,他們就在城頭下大喊。

  “校尉,是寇經略帶著橫山軍在關外駐扎,據說要給橫山軍的將士們分地,分的是德靖鎮和七里平的地。”

  老校尉聽到這話,站在關城上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寇經略?你確定你沒有打聽錯?”

  “怎么可能會錯,五萬多人馬呢。黑壓壓的一片,鐵門關的那群家伙,可沒有五萬之數。”

  “真是寇經略?他到石州長城外干嘛?”

  “校尉,剛才不是說了嘛,分地,分德靖鎮和七里平的地。”

  老校尉再三確認,是寇季率領著兵馬在關城外以后,一臉難以置信。

  “德靖鎮和七里平,那可是西夏的疆土……”

  老校尉嘟囔了一句以后,吩咐道:“再去查探,確認了是寇經略以后,回來告知給我。”

  兩個將士也不敢違背老校尉的軍令,當即去再次查探了一番,回來以后給出了老校尉一個肯定的答案。

  “天爺爺……寇經略要干什么,分西夏的地,這是要挑起我大宋和西夏的戰端啊。”

  老校尉驚嘆了一句。

  “打就打唄,有寇經略在,我們連遼人都不怕,還能怕了西夏人。”

  一個部頭低聲嘀咕了一句。

  老校尉瞪起眼,喝斥道:“你懂什么。如今曹帥率領著重兵在燕云之地跟遼人鏖戰,若是寇經略在此地跟西夏人掀起大戰,很有可能會影響曹帥在燕云之地的戰事。”

  “曹帥若是收拾不了遼人,等寇經略收拾了西夏人以后,再去收拾遼人也行。卑職可聽說了,跟著寇經略打仗,不僅有錢拿,還有地分,最重要的是還能混到高官厚爵。”

  老校尉聞言,惡狠狠的瞪了部頭一眼。

  老校尉冷哼一聲道:“取我披掛來,我要去拜見寇經略。”

  當即。

  便有親兵幫老校尉取來了盔甲、兵刃。

  老校尉穿戴整齊以后,跨上馬,領著幾個親兵,打開了城門,去找寇季。

  奔出了長城,沒過多久以后,便看到了橫山軍駐扎的營地。

  橫山軍的駐地,跟老校尉坐鎮的長城并不遠。

  不過是有一片矮丘遮擋,矮丘上有長滿了樹木,橫山軍隱在矮丘的另一邊,所以老校尉站在長城上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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