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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7章 討要疆土?你在像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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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季聽完了劉亨的話,先是搖搖頭,隨后又點了點頭。

  劉亨疑惑不解的盯著寇季。

  寇季語重心長的道:“此次西北戰事過后,你想要不璀璨奪目都難。昔年澶淵一戰,有陣錢將士,用床弩射殺了遼國大將蕭撻凜,被天下百姓傳誦至今。

  你殺的蕭孝穆,比蕭撻凜名頭更大,想要不為人知,根本不可能。

  所以你回京以后,注定會璀璨奪目。

  等你回京以后,就向官家辭去皇城司公事一職,轉投到武臣之列,以后就在殿內的武臣中廝混。

  你是官家爪牙出身,出現在朝堂上,難免有些人看不起你,甚至看不慣你。

  所以你多多少少得有一些自己的班底,自己的人脈,自己的親信。”

  劉亨聽到了寇季的話,沉吟了好一會兒,看向了寇季道:“四哥是想讓我借機招攬王凱、劉奇、郭易三人?”

  寇季搖頭道:“王凱你別想,王凱祖上是開國大將,王家雖然沒落了,但也是將門。王凱一心恢復曾祖父在世時候的榮光,自然不會依附到其他人門下。

  反倒是劉奇、郭易二人,出身低微,早年被人針對,蹉跎了不少歲月。

  如今急需功勞升遷,也十分容易招攬。

  你別看他們兩個人年紀有些大,手上的本事卻不弱。

  綏德軍、龍州守軍,兩支雜軍,硬生生的被他們二人搞的有模有樣的。

  他們二人謹慎的過了大半輩子,早已摸清楚了官場上的門道。

  依附到你門下,不會給你惹事,只會幫你增加名望。

  所以他們二人十分值得你招攬。”

  劉亨聽完了寇季的話,有些恍惚,“我回京以后,必須辭去皇城司的職位嗎?”

  寇季緩緩點頭。

  劉亨苦笑道:“在皇城司內待久了,居然有點不舍。”

  寇季翻了個白眼,沒有搭理劉亨。

  劉亨為何舍不得皇城司,寇季大概能猜測出一二。

  劉亨并不是舍不得皇城司的官職,他是舍不得他父子兩代人培育出的皇城司的一些人手,也舍不得皇城司的權力。

  作為朝廷明面上的特務機構,皇城司擁有很多其他衙門沒有的權力。

  更重要的是,皇城司內掌控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消息。

  那些消息能讓他在做事的時候,規避掉許多麻煩和障礙。

  如今這些好處都沒了,讓他像是一個正經的官員一樣做事,他自然有些不適應。

  劉亨見寇季沖自己翻白眼,苦笑道:“我知道四哥是為我好……”

  寇季不等劉亨把話說完,就撇撇嘴道:“你這就是賤!當人不好嗎?非要給人當鷹犬?”

  劉亨苦笑道:“一切聽四哥的就是了。”

  寇季緩緩點頭,派人找來了劉奇、郭易二人。

  四個人商議了一下,將劉亨捕獲的一部分的俘虜,算到了他們頭上。

  劉亨沒有張口跟他們要什么。

  他們自然知道劉亨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他們坦然接受了劉亨分潤的功勞,相當于接受了劉亨的招攬。

  以前的劉亨,自然沒資格招攬他們。

  可如今的劉亨,卻有。

  蕭孝穆的人頭送到了汴京城以后,劉亨的地位就會無限的拔高。

  高過他們兩個很多。

  自然有資格招攬他們。

  寇季、劉亨、郭易、劉奇四人剛剛商量完了功勞的分配,高處恭就聞訊趕了過來。

  寇季知道高處恭是個貪婪的人,也知道不分潤功勞給高處恭,高處恭一定會紅眼的,所以他特地當劉亨將黃翩留給了高處恭。

  高處恭雖然有些不滿意,但有功勞總比沒有功勞強。

  最終被寇季和劉亨聯手壓榨了一大筆錢財以后,成功的將黃翩的腦袋收入到了囊中。

  寇季在功勞分潤完了以后,就派人去將黃翩等人給砍了。

  寇季不喜歡留著這種俘虜,也沒有拿他們跟遼國換錢的打算。

  將他們全部砍了,腦袋送到汴京城報功,剛剛好。

  隨著蕭孝穆、黃翩等人的腦袋被寇季派人送往了汴京城,此次遼人從西北侵入到大宋的戰事,算是徹底了結了。

  大宋大捷,遼人大敗。

  遼人不僅將十數萬兵馬葬送到了大宋境內,順便還送給了大宋一部分的疆土。

  其中有一部分還是西夏的。

  就在寇季等著王凱、折家軍校尉二人掃蕩完遼人占領的西夏的疆土的時候,他們掃蕩的過程出了岔子。

  一支三萬人的西夏兵馬,出現在了濁輪寨附近,揚言大宋兵馬現在侵占的是他們的疆土。

  并且要求跟寇季面談,要求寇季依照此前簽訂的盟約,歸還大宋侵占的西夏的疆土。

  事情牽扯到了外交,自然不是王凱和折家軍校尉兩個人能作主的。

  他們二人在商量了一番后,派遣了一些將士,帶著西夏的說客,趕到了麟州城。

  麟州城內。

  寇季坐在城主府內,聽到了手下的人稟告說西夏使節來訪,也是微微一愣。

  “西夏使節跑來做什么?”

  寇季沉吟了一會兒,派人請西夏使節入了城主府。

  沒過多久一個大袖飄飄的青年,出現在了城主府內。

  寇季見到了此人,眉頭皺成了一團,“又是一個國賊!”

  此人身上的裝扮,跟宋人無異,一身書卷氣息,是西夏人難以模仿的。

  所以必然是一個宋人無異。

  寇季在罵人的時候,沒有掩飾,所以此人聽的清清楚楚。

  此人聽到了寇季的話,并沒有惱怒,反而笑呵呵的問道:“寇經略何出此言?”

  寇季冷哼了一聲道:“食我大宋的糧食,學習我大宋的文化,最后卻幫著敵人對付我大宋,難道不是國賊嗎?”

  此人笑著道:“沒有人天生就是國賊,之所以變成國賊,有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理由。我到西夏的時間不長,但卻見過不少你口中的國賊。

  其中有在大宋得罪了權貴,不得不逃到西夏避禍的。

  也有在大宋郁郁不得志的,投奔西夏尋找出路的。

  還有一些是在大宋遭到了不公正的對待,不得不出逃的。

  每個人都有他的理由。

  理由還很充分。

  并不是他們拋棄了大宋,而是大宋先拋棄了他們。”

  寇季冷笑道:“覺得權貴們欺壓良善,那就想盡一切辦法搬倒他。覺得自己郁郁不得志的,那就想辦法去出頭。

  在大宋遭到了不公正的對待,那就想辦法讓大宋變的公正起來。

  你們在大宋遭遇到了不平,首先想到的不是將不平,變成平,反而是另投別國,難道不是國賊?

  你們若是覺得大宋腐朽,覺得大宋不堪,興兵作亂,推翻大宋朝廷都行。

  即便是你們敗了,我也會稱贊你們一聲真漢子。

  可你們另投別國,淪為國賊。

  就別怪我罵你們。”

  青年人聽到了寇季這番話,一臉愕然的盯著寇季。

  寇季的這一套說法,他還從未聽人講過。

  特別是其中掀翻大宋的話。

  寇季見青年人一臉愕然,沒有言語,就冷哼道:“有話快說,有屁就放。奉勸你別在我面前耍什么嘴皮子,上一個在我面前耍嘴皮子的,已經被我砍了腦袋,炮制了一番,送到汴京城去了。”

  青年人緩緩回神,對寇季拱手一禮道:“此次我前來見寇經略,是為了麟州城外的西夏疆土而來。”

  寇季緩緩的挑起了眉頭,冷冷的盯著青年人,“你說什么?”

  青年人略微一愣,沉聲道:“此次我前來見寇經略,是為了麟州城外的西夏疆土而來。”

  “放屁!”

  寇季破口大罵,“麟州城外的那些疆土,乃是我大宋從遼人手里得來的。跟你們西夏有什么關系?休在這里胡說八道,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青年人盯著寇季不卑不亢的道:“眾所周知,麟州城外的疆土,乃是我西夏的疆土。如今大宋侵占了我西夏的疆土,自然該歸還給我西夏。

  寇經略不要忘了,年前的時候,我西夏才在汴京城,跟大宋簽訂了盟約。

  寇經略如今占去了我西夏的疆土,不肯歸還,已經違背了盟約。

  若是一意孤行,就不怕大宋失信于天下嗎?”

  寇季冷笑道:“盟約是針對盟友的,不是豺狼。你說麟州城外的疆土是你西夏的疆土?有什么憑證?自古以來都是嗎?

  漢朝的時候,那是你們西夏的疆土?

  唐朝的時候,也是你們西夏的疆土?

  或者說,數日之前,那是你們西夏的疆土?

  若是你西夏一直擁有著那片土地,不曾失去過,那遼人又是如何出現在我大宋境內的?

  從天上飛過來的嗎?”

  青年人聞言,沉聲道:“濁輪寨等地,從大宋建立之初,就是我西夏的疆土。”

  寇季擺了擺手,“你別跟我說這些。我只知道,那一片疆土之前是遼人所控。我們是從遼人手里搶奪的疆土,跟你們西夏沒有半點關系。”

  青年人沉聲道:“我西夏兵馬一時不察,才讓遼人暫時占據了濁輪寨等地……”

  寇季不等青年人把話說完,就冷笑道:“所以你西夏犯的錯,后果卻要讓我大宋承擔?我大宋因為你西夏犯的錯誤,死了數萬兵馬,數萬百姓。

  如今你西夏不知認錯,反而還要向我大宋討要疆土?

  你西夏是覺得我大宋好欺負?

  還是覺得我大宋奈何不了你西夏?”

  青年人低著頭,沉聲道:“我西夏羸弱,自然不敢挑釁大宋。濁輪寨等地,確實是我西夏的疆土。大宋身為宗主國,不該霸占番屬的疆土。”

  寇季緩緩的坐正,盯著青年人道:“如果李德明派遣你來,是跟我講這些廢話,那你可以滾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大宋將士用血肉換來的疆土,寸土不讓。

  誰敢覬覦,就要問一問我大宋的刀兵利不利。”

  青年人探明了寇季的態度,躬身一禮,退出了城主府大堂。

  寇季在他走后,冷笑道:“若不是我需要時間去收拾折繼宣那個臭小子,我會在這里跟你逞口舌之利,我早就率兵殺進西夏了。”

  青年人來的匆匆,去的也匆匆。

  青年人出了麟州城,在大宋將士看管下,奔波了兩日,回到了西夏軍中。

  一進西夏兵馬的中軍大帳。

  野利遇乞就立刻起身,盯著他詢問道:“夏先生,談的如何?宋國可愿歸還我大夏的疆土?”

  青年人,便是那位夏先生。

  在聽到了野利遇乞的話以后,緩緩搖頭道:“我早就說過,西夏的疆土落到了寇季手里,一分一毫也討不回來,你還不信,還非要讓我跑一趟。”

  野利遇乞憤怒的道:“還不是因為你,若不是你出了這么個餿主意,我大夏的疆土豈會落到宋國手里?”

  夏先生聽到這話,不咸不淡的道:“怪我了?須知我當初拿出這個謀劃的時候,西夏朝堂上的文武皆贊成此事。

  你們都覺得這個謀劃可行,才照著這個謀劃做的。

  就算有錯,也不是我一個人的錯。

  而是所有人的錯。”

  野利遇乞憤怒的瞪著夏先生。

  夏先生繼續說道:“你要埋怨,應該去埋怨遼人。錯在遼人,而不是我。誰能想到,蕭孝穆如此無能。我們幫他鋪設了如此大好的局面,他居然還吃了敗仗。

  大宋的大部分精銳兵馬,皆被調遣到了燕云戰場上。

  此地只剩下了一支折家軍能打。

  而我們也幫忙設計弄死了折惟忠,讓折家軍陷入到了半癱瘓當中。

  整個西北就剩下了一群沒有多少戰斗力的雜兵。

  蕭孝穆率領著十五萬遼國精銳兵馬,居然敗在了一群雜兵手里。

  是他的無能,讓我們的謀劃一朝成空。

  錯在他,不在我。”

  野利遇乞聽到了夏先生這話,臉色陰沉的能滴出血。

  不止夏先生覺得蕭孝穆無能。

  他也覺得蕭孝穆無能。

  十五萬遼國精銳兵馬,先是在麟州城內,被一幫子雜軍抵擋了數日不前,還被一幫子雜軍耗死了不少人。

  后又在保德城內,遭受到了同樣的待遇。

  三支在野利遇乞眼里不堪一擊的雜軍,硬生生的將遼軍抵擋了近一個多月之久,耗死了近五萬遼兵精銳。

  蕭孝穆難道不無能?

  只是西夏布下的局,不僅沒有混到半點好處,反而還失去的一大片肥沃的疆土,野利遇乞心里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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