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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9章 奪回銅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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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宮里的遼國文武,靜靜的聽著遼皇耶律隆緒大發雄威。

  遼皇耶律隆緒訓斥了一番文武大臣以后,臉色陰沉著道:“我大遼要征討宋國,還沒下手,宋國倒率先動了手,來勢洶洶,頗有一番不破燕云誓不還的架勢。

  趙禎并非趙光義,也非趙恒。

  他身上既沒有其祖的愚蠢,也沒有其父的懦弱。

  登基不過數年,就在西域拿下了一片偌大的疆土。

  其雄心壯志,人人皆知。

  宋國搶先我大遼一步發動了攻勢,想必是早有對我大遼開戰的意思。

  既然宋國早有對我大遼開戰的意思,又率先發動了攻勢,那就說明宋國準備的很周全。

  我大遼或許要迎來最艱難的一戰。”

  大遼同知樞密院迷離己聽到了遼皇耶律隆緒的話,奏道:“陛下,宋人懦弱,又豈是我大遼鐵騎的對手。昔年宋人來犯,宋國王設計,三敗宋人,使得宋人不敢北侵一步。

  如今戰事再起,我們可以用宋國王的計策,誘敵深入,聚而殲之。”

  大遼同知樞密院迷離己口中的宋國王,便是遼國已故南院大王耶律休哥。

  因為承天太后活著的時候,嘉善耶律休哥的功勞,詔令入朝免拜、不用稱名。

  所以迷離己只能稱呼其爵位,卻不能直呼其名。

  遼皇耶律隆緒聽完了迷離己的話,皺著眉頭道:“朕剛剛說過,趙禎并非趙光義,他從不插手麾下兵馬的調度,也沒有用御令干涉兵馬作戰。166

  曹瑋也非其父曹彬,會由著宋皇的性子胡來。

  所以宋國王的故智,不可取。

  宋國發兵三十萬,兵分兩路,一路趕往了雁門關,一路正在攻打涿州。

  宋國派往雁門關的兵馬,只有十萬之數,明顯沒有長驅直入的打算。

  我們想借著宋國王的故智,誘敵深入,分頭殲滅敵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若是朕猜測的不錯的話,我們即便是打開了大定府一線的門戶,任由敵人進來,敵人也不會冒進一步。

  所以雁門關一線的戰事,只能硬碰硬的打,容不下太多陰謀詭計。

  幽州和涿州的戰事,也是如此。

  曹瑋率領著二十萬大軍,卻沒有大兵壓境,直搗幽州,反而派遣狄青率領一部分兵馬,突襲了銅臺關,自己在背后慢慢的清理涿州,可見其打定了主意要穩扎穩打。”

  說到此處,遼皇耶律隆緒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的道:“我大遼不怕宋國長驅直入,就怕宋國跟我們穩扎穩打,一直耗下去。

  我大遼雖然疆土遼闊,兵多將廣,但仍舊不如宋國富裕。

  宋國有足夠的錢財耗下去,可我們沒有。

  宋國既然決定了穩扎穩打,那我大遼就不能再守株待兔,必須主動出擊。”

  遼皇耶律隆緒緩緩板起臉,沉聲道:“傳令給趕往大定府的耶律野和徒魯骨,告訴他們不用待在大定府了,讓他們火速趕往雁門關,強攻雁門關。

  迷離己,你帶三萬人馬,輕車簡從,即刻南下,奪回銅臺關。

  務必趕在曹瑋掃清涿州之前,拿回銅臺關。

  唯有拿回了銅臺關,我們才能占據一線先機,進可攻退可守。”

  迷離己聽到遼皇耶律隆緒的話,有些錯愕,“陛下,您讓臣去攻打銅臺關?”

  迷離己在大遼好歹也是一方重臣,他去對陣狄青,是不是有些殺雞用牛刀的意思。

  遼皇耶律隆緒聽出了迷離己話中的深意,他皺著眉頭道:“你別小遜了狄青,他能得趙禎、寇季、曹瑋三人看重,就足以說明他是一個在戰事方面很有天賦的人。”

  迷離己心中仍然有些不快。

  能不能在戰場上稱雄,那都是拿戰績說話的,而不是被誰看重。

  被人看重就可以在戰場上稱雄的話,那還要戰績干嘛?

  迷離己雖然心中不快,但沒敢說出來。

  遼皇耶律隆緒明顯心意已決,他可不敢觸遼皇耶律隆緒的眉頭。

  誠如遼皇耶律隆緒所言,如今大遼兵多將廣,他不愿意去,自然有人愿意去。78

  惡了遼皇耶律隆緒,他這個大遼的重臣,很有可能就會在一夜之間,變回從前。

  大遼能征善戰者頗多,能出任大遼同知樞密使的人更多。

  遼皇耶律隆緒下了決定,便有人迅速的將他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迷離己也離開了行宮,去點齊自己的兵馬,往銅臺關趕去。

  遼皇耶律隆緒派遣迷離己攻打銅臺關的消息,曹瑋和呂夷簡二人,三日后才知道。

  經過了三日的攻伐,曹瑋率領的大宋兵馬,已經拿下了半個涿州。

  銅臺關被破,涿州境內的遼兵就猶如孤軍,他們碰到了大宋兵馬以后,根本不會戀戰,能退則退,能跑則跑。

  在他們心里,保存實力,遠比跟大宋兵馬死磕要重要。

  曹瑋帶人攻破了涿州的范陽縣以后,就一直滯留在范陽縣內。

  范陽縣縣衙。

  曹瑋聽完了探子回報的消息以后,眉頭略微一皺,他側頭對坐在一邊的呂夷簡道:“遼皇耶律隆緒應該看出了我們不會冒進,所以放棄了誘敵深入的想法,選擇跟我們硬碰硬。

  他派遣遼國大將迷離己率領三萬兵馬強攻銅臺關,就是鐵證。

  若是遼皇耶律隆緒有意引我們入局的話,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分派兵馬出來。”

  呂夷簡沉吟道:“你擔心狄青應付不了迷離己率領的三萬兵馬?”

  曹瑋緩緩搖頭道:“狄青手握重甲騎,又有朝廷配備的不少強悍的軍械,應付迷離己三萬兵馬,應該不成問題。

  我擔心的是逃走的永泰軍會匯聚一處,幫著迷離己一起對付狄青。

  永泰軍是遼國設在涿州的的鎮軍,常年在涿州游蕩,對涿州的地形遠比我們熟悉。

  我大軍進入到了涿州以后,永泰軍看到了我們,能跑就跑,能避就避,一直在涿州境內的各地流竄。

  我擔心他們就是在等機會攻打銅臺關。

  狄青若是只對付迷離己的三萬兵馬的話,還好說,若是再加上永泰軍,那就不好說了。

  到時候腹背受敵,能不能撐住,很難說。”

  呂夷簡聽完了曹瑋的分析,皺起了眉頭,疑問道:“你準備如何應對?”

  曹瑋沉聲道:“我準備派遣一支萬人的兵馬,趕去銅臺關幫助狄青。同時下令全軍,盡快的收復涿州。只要我二十萬大軍到了銅臺關,遼皇耶律隆緒就算是親率大軍前來攻討,也只能慘敗而歸。”

  進攻方面,曹瑋不敢打保證,但是在防守上面,曹瑋信心十足。

  呂夷簡緩緩點頭道:“我會吩咐下面的官員,讓他們盡快恢復涿州的吏治,盡量不給你們制造麻煩。”

  曹瑋點點頭,派人去傳令。

  只是曹瑋派遣出去的一萬人馬還沒有抵達銅臺關。

  迷離己率領的三萬遼騎就沖到了銅臺關下。

  迷離己有些拿大,沖到了銅臺關下以后,也沒有歇息,立馬就對銅臺關發起了猛攻。

  狄青早就防備著有人來攻,所以守城的東西準備的十分周全。

  滾木、礌石、金汁等等一應俱全。

  百虎齊奔、床弩等重型軍械,也齊齊架在城頭上。

  迷離己率領著遼兵剛出現在城墻下,狄青就下令一起招呼上。

  在重型軍械的幫助下,狄青率領的虎字軍,硬生生的將敵人壓在了城墻外數十丈外。

  遼兵攻城的勢頭很猛,可卻接近不了銅臺關的城墻。

  雙方持續鏖戰了三場。

  迷離己不得不鳴金收兵。

  小遜狄青所付出的代價,迷離己感受到了。

  三輪強攻,一千多遼兵倒在了銅臺關下。

  城頭上的宋軍只不過傷了百人,死了數十人而已。

  那死去的數十人,還是軍中的神射手建立的功績。

  “銅臺關是一個難啃的骨頭……”

  迷離己鳴金收兵以后,坐在軍帳里,聲音沉重的對屬下的將領們說著。

  坐在他身旁不遠處的一位大胡子將領甕聲甕氣的道:“據屬下所知,敵人手里還有重甲騎,其實力不弱于宋國王當年創立的鐵林軍。

  我們率兵強攻三次,連敵人手里的重甲騎都沒逼出來。

  敵人僅憑著弓弩等軍械,就壓得我們難以寸進。

  我們想要從正面進攻,拿下銅臺關,恐怕很難。

  必須另想他發。”

  迷離己沉著臉道:“我知道敵人手里有重甲騎,所以臨來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對付敵人重甲的辦法。只要敵人的重甲敢出城,我一定會給他們一個慘痛的教訓。”

  大胡子將領皺著眉頭道:“即便是我們能給敵人一個慘痛的教訓,我們付出的代價恐怕也不會太小。而且敵人明顯打算死守,我們就算準備再多手段也是無用。”

  迷離己側頭詢問帳中的隨從,“探子繞過了銅臺關,進了涿州,可探明涿州境內的永泰軍情況?”

  隨從趕忙道:“探子已經查明了永泰軍的情況,但是還沒有跟永泰軍節度使見面。永泰軍節度使是個聰明人,他在得知了宋軍拿下了銅臺關以后,就下領永泰軍全軍,碰到了宋軍中軍,能跑就跑,根本沒有跟宋軍中軍正面一戰,所以永泰軍的兵力并沒有削弱。”

  迷離己瞇了瞇眼,低聲道:“他倒是聰明,知道敵人不可力敵,所以選擇了保存實力。可惜他是個漢人,不然我可以將其引為心腹,提拔一二。”

  迷離己帳下有一位漢人為將,他聽到了迷離己的話,皺著眉頭道:“將軍,如今朝廷委任官員,不分遼漢。”

  迷離己聽到此話,冷笑道:“等什么時候朝廷沒了北面官和南面官的說法,你再跟我說這句話。若不是陛下非要留你在我帳下,我豈會用你。”

  將領聞言,沉聲道:“將軍說這話,就不怕朝堂上的南面官敵視你嗎?”

  迷離己冷哼道:“陛下任用的南面官倒是不少,可是真正掌權的,一直是我北面官。”

  將領咬了咬牙,沒有再多言。

  遼人之中,有親近漢人的,自然也有厭惡漢人的。

  親近漢人的,是為了用漢人做事。

  厭惡漢人的,是覺得漢人出仕,侵占了他們遼人的利益。

  大遼朝堂上那些厭惡漢人的大遼貴族,從不掩飾他們對漢人的厭惡。

  在他們眼里,宋國朝堂上的那些懦弱之輩,都比南面官強。

  人家懦弱,但好歹有骨氣。

  南面官就是一群沒骨氣的東西,真要有骨氣,豈會為遼人所用?

  迷離己訓斥了將領一番后,不再跟他說話,迷離己沉聲吩咐隨從,道:“讓探子盡快跟永泰軍節度使見面,告訴永泰軍節度使,配合我們,兩面夾擊,強攻銅臺關。”

  說到此處,迷離己瞥了一眼那位南面官出身的將領,不咸不淡的道:“告訴永泰軍節度使,別給我放水。我知道他手里有不少從宋國得來的軍械,都給我用上。”

  那位南面官出身的將領聞言,咬著牙道:“我等雖然是漢人,但也是遼臣。既然是遼臣,自然會為陛下出死力。”

  迷離己聞言,冷笑道:“你若有膽,下一次強攻銅臺關,你為先鋒!”

  南面官出身的將領幾乎毫不猶豫的道:“末將一定不辱使命,一定會斬下狄青的人頭,獻給陛下。”

  “很好……”

  迷離己冷笑著夸贊了一聲。

  此后一日。

  迷離己率軍守在銅臺關外,并沒有再對銅臺關發動強攻。

  銅臺關內。

  狄青等了許久也等不到迷離己來攻,就意識到了不對。

  狄青大馬金刀的坐在城門樓子里,對手下的偏將們道:“遼將率軍來攻,草草打了三場,便沒有了動靜。應該是在等待永泰軍從我們背后發起進攻。

  遼將想給我們來一個兩面夾擊。

  所以我們也必須分兵兩處應對。

  一旦分兵,守城兵力恐怕就要減半。

  到時候僅憑著軍械,恐怕很難壓住遼兵的強攻,少不了要肉搏一場。”

  迷離己的心思,并不是十分難猜。

  遼國失了銅臺關,失去了先機。

  想要奪回銅臺關,搶占先機,速度就一定要快。

  因為多耽誤一天,拿下銅臺關的幾率就少一分。

  一旦曹瑋收復了涿州全境,率領著大軍趕到銅臺關,那即便是遼皇耶律隆緒率領著數十萬兵馬親至,也只能盯著銅臺關長吁短嘆。

  所以,狄青一行耗得起,而迷離己一行卻耗不起。

  迷離己明知時間的重要,卻在銅臺關外耗著,其目的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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